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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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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宁宁的鬼和上弦事件有密切关系,还请允许蝶屋回收名为宁宁的鬼决定其去留。如若宁宁袭击人类的话,蝴蝶香奈惠,以及蝴蝶忍将切腹自尽。”
谜之事件?蝴蝶忍?是那个蝴蝶忍?为什么?蝴蝶香奈惠又是谁?炭治郎疑惑地看向蝴蝶忍,但是她却并没有惊讶或者提出异议。他只看到她平静的侧脸。
空气凝滞
“不可能!那个事件至今是真是假都不能判定,怎么能因为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证明那只鬼的无害?”伊黑说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姐姐肺部的伤是染上了什么肺炎吗?”蝴蝶忍说。
“...我无法认同。如果你和蝴蝶是出于私情,把这份善意给予鬼的话,那随便你们。但是,现在你是柱,一旦她袭击人类,那么你和蝴蝶的所谓善,就会给柱的名号蒙羞。”伊黑的语气软了许多,面对自己的同伴,更是颇为欣赏的努力家蝴蝶他比起毒舌,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值得吗?付出这样的代价?为一个认识不久的人?也没有这样的义务吧?”
“姐姐她是,抱着把命还去的觉悟这么做的。作为妹妹我尊敬她的做法。”蝴蝶忍闭上眼,又睁开。“作为柱,我有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义务。”
蝴蝶香奈惠已经不是柱了,她根本不愿意牵连自己的妹妹,但是这怎么行呢。在蜘蛛山事件后一直跟随着妹妹的乌鸦回来禀报消息后她们因为她的这个决定大吵一架,吵架的内容无疑是柱们所思考的那样,怎么可以,怎么可能。姐姐露出一种几近哀伤的表情苦兮兮地问她你难道靠近那孩子时就没有想起什么吗?她转了转脑袋,嘿,还真有。但是那怎么呢能够作为证明呢?
可以噢。
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姐姐再次笑了起来,她看向香奈乎那张和她们极为相似的脸。行吧行吧,在姐妹间的博弈中她总是败下阵的那个。
那我也是担保人。
哎?
我们是姐妹,哪怕只是作为替代,都要为对方的麻烦负责。
“那个事件吗...?”甘露寺捂住脸,呀——真的假的?
“什么事件...啊,云跑掉了。”
“哈,真是有够华丽啊!”
“啊......不可能...那种事,,,真可怜。”
“主公大人!一码事归一码事,无论她是否和那件事情有关,都不能保证她会不会袭击人!”炼狱喊道,“蝴蝶少女和虫柱怎么做是她们的选择!但是主公大人您不能在不安定的情况下允许她们这么做!”
炭治郎感觉自己头上的手随着柱们的谈话一紧一松,奇怪。他嗅了嗅。不可置信,期待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到一起。在讨论他和祢豆子时柱们的味道特色各异谁也容不了谁,但是一提到那个事件,柱们的气味就混合到一起,空气中隐隐约约地透着动摇。尤其是右边的,风柱和蛇柱的位置。
看似各执己见,但是这两人是动摇地最厉害的吗?
“无法保证她们不会袭击人,也无法保证。”主公开口,他向前一步,嘴角是浅浅的笑意。“但是,也无法证明她们会袭击人。”
不死川哽住。
“祢豆子在两年以上的时间里没有吃过任何人,这是一个事实。而且三个人为了祢豆子赌上自己的性命。如果要否定这件事的话,进行否定的一方也必须拿出价值更高的东西。宁宁也是一样的。大家是否有这样的意志呢?”
“啧。”
“嗯呣...”
“而且我还有两件要告诉我的孩子(剑士)们的事。第一件,这位炭治郎曾于鬼舞辻遭遇过。”
“怎么会,明明就连柱都没人曾经接触过!”
“呀。”
他转身时碰倒了甘露寺,宇髓顾不上,他急忙追问炭治郎,“他长什么样子?!能力呢?!地方在哪里?”
“你们战斗过吗?”一直神游的时透轻轻问道。
“鬼舞辻在做些什么?!找出他的老巢了吗?!喂快回答我啊!”
这位更是重量级。抓住炭治郎的头发一晃一晃,像是要把他脑袋中的信息都晃出来。
“闭嘴,我先问的!”宇髓插嘴道,生怕他把孩子摇傻了。
主公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
一片寂静。
“鬼舞辻啊,正在派人追杀炭治郎呢。虽然他的理由可能只是抓住封口罢了。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宁宁,奇怪的是,鬼舞辻也在派人追捕宁宁。”
“但是呢,大家请注意,是追捕不是追杀。”主公说
“无惨,想要活着的宁宁。”
全场鸦片无声。这里的柱们,比任何人都要更长时间地和鬼打交道。同时也是最了解鬼的那一部分人群。鬼舞辻无惨,对人和鬼从未温柔过,就是真心奉献于他,只要说出他的名字就会被远隔千里之外杀死。
这样的鬼舞辻无惨,在想尽办法地要一个鬼?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我第一次抓住了鬼舞辻露出的尾巴,并不想松手。同样也不想满足鬼舞辻的愿望,把她交出去。”
“恐怕在祢豆子身上,也发生了鬼舞辻预想不到的事情。你们明白了吗?”
生气恼怒的气息盖住了动摇的气息,头上的手已经放下。
“如果是人倒是放过也可以,但鬼不行。至今为止我们鬼杀队,是带着多大的新年去战斗的?又有多少人为此牺牲?因而我无法认同!”不死川拔出刀,割开自己的手臂。“主公大人!我来进行证明!鬼的丑陋之处。”
“实祢...”主公大人呢喃。
“喂,鬼!到吃饭的时间了,来吃吧!”
炭治郎看着他脚踩在妹妹的箱子上,看着血从刚刚刺伤妹妹的洞口中流入。箱子里传来了磨爪的声音。
“不用勉强,展现出你的本性吧。让我在这里把你处决了。”他笑道。
“祢豆子!”
“不死川,在太阳下是不行的。”伊黑注视着他,“不背阴的话鬼是不会出来的。”
“主公大人,失礼了。”
炭治郎死死地瞪着他。不死川毫不犹豫地把祢豆子的箱子丢到榻榻米上,他用刀戳了戳炭治郎,恶声恶气地说,“喂,这家伙是你妹妹对吧?”
“是。”炭治郎眼里的怒意随着他剧烈的呼吸一颤一颤像是要跳出来咬面前欺负自己妹妹的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确认一件事罢了。”
再眨眼,炭治郎看到不死川拿着另一个箱子站在原地,偷偷把白箱子拿回,妄图守在后边吃瓜的隐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手里的箱子就没了踪迹。
“这个,就是无惨想要的鬼吧?”
他把箱子丢到榻榻米上,和祢豆子隔了点距离。
一刀贯穿了白色的箱子,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快住手啊——!”
伊黑小芭内自上而下地肘击他的背,炭治郎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口。
“睡着了么?还是在装死?”不死川嘁声,“你给我——醒来!”
再一刀
“出来吧鬼!””
第三刀。
宁宁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炭治郎不住地道歉,对那个温柔的,冷漠的,完好的,受伤的,所有的宁宁道歉。逃跑的方法那么多,安全的地方那么多。但是,她却选择跟随自己,帮助肋骨受伤,不可靠的自己,蜘蛛山里都还是把他们兄妹二人护在身后。被质疑了也还是没有把柱引到他们的方向。
不死川刀尖撬开箱门,箱子打开。
众人屏息凝视,不死川的手臂滴答滴地流着血。
一片红色。
“呼——呼...”
那片红色转过身来,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随着慢慢站立,身形恢复到了少女的身姿。她一点一点地转过身,和常人无异的脸渐渐发生改变,虹膜竖起一道线,脸和手崩起了青筋,獠牙从朱唇下伸出,又死死地咬住了下牙。
真是糟糕,正常状态下都很难抵抗住不死川先生的血,更别说负伤状态了,要是受伤的话会更饥饿的啊可恶!!!
宁宁努力地转移注意力,她艰难地把视线转到血液外的事物。
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咦,这是柱合会议吗?产屋敷先生脸上的伤疤那么多了啊。炭治郎怎么被伊黑先生压着,那样会很难受的!祢豆子,祢豆子呢?受伤了没事?不死川先生的伤疤又变多了,好赞!那边的那个柱是新来的吧。香奈惠姐姐怎么不在啊,怎么是忍?话说不死川先生,这都第几回了!好过分,即使是我也会生气的。啊不要去想不死川先生!!!笨蛋!!!
食欲让她快把不死川的头换成了大鸡腿的样子,她摇摇头想把这罪恶的想法摇出脑袋,事实却是她的瞳孔绕着不死川流血的手臂疯狂地震,头随着不断滴落的血作一低一低。
在鬼和风柱陷入僵持时,身上的重压猛地一轻,炭治郎诧异。
是动摇的气味。
他一看四周,柱们身体微微前倾,没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怎么回事?就像在看什么怪谈一样,除了那个孩子一样的柱,眼睛都亮的惊人。
“宁——宁!”乘此机会,炭治郎吐纳呼吸挣脱蛇柱冲到廊檐下,放声喊道“不要输给那种家伙!”
“啧”伊黑小芭内侧身,富冈义勇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臂。他直勾勾地看着榻榻米上充耳未闻的女鬼。
身体和意识其实并不总是并肩而行的。就像鬼压床一样,你的意识不断翻腾,在清醒和沉眠中交替。但是你的身体却死死的固住你的意识,直到你醒来都不会意识到你自己一直在睡觉。
这种时候,需要别人的帮忙。
哪怕是叫一声。
和风柱对峙的少女退后一步,她迎上不死川的视线,猛地低下头捂住脸。
是整个头部都已经化身为大鸡腿的不死川先生。
好家伙,她羞愧叹息。
抱歉!饿出幻觉了对不起!本能很难克服真的很对不起!
“喂——你”一瞬间,晃着鸡腿脑袋的不死川向她伸出了手。
是那只滴着血的手。
不,是天妇罗...
“别过来!不死川先生!!”、
说话的时候味道又飘了进来,连思考的能力都麻木。
已经枯死的胃囊像是揣着一个婴孩,哭叫着发出能震荡掉她理智的悲鸣,忍耐至今的饥饿像是病毒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还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但是,炭治郎还在看着。还有蝴蝶忍,主公大人,富冈先生,嗯...很多快忘记名字的柱
她不用移开视线都能感觉到烧热的视线聚集在她身上,那些期待,那些努力,不断地支撑着麻木的她思考抵抗。
炭治郎,对不起啊。真的很难忍受啊,无论是那些和你和善逸你们相处的时光,还是在蜘蛛山时保护你和祢豆子...一直压抑着真的很难受啊。
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呢?为什么要给我加油呢?
虽然很谢谢你
但是
但是
真的很重,也很累
回应你的温柔和期待
真的很累啊
她握紧双拳。
要再次,和产屋敷先生道歉。
榻榻米很难清理啊。
血和唾液迸溅。
“——!”蝴蝶忍猛地站起来,她一直妩媚亲切的笑容此刻荡然无存。
“哈,可真够华丽的!”音柱笑道。
“哎,榻榻米...”甘露寺可惜道。
“啊...是金鱼”
“啧,疯女人!”伊黑小芭内说。
“哎?”炭治郎怔愣。
装着祢豆子的箱子被里面的人一脚踹开,她抓起宁宁的手瞪着不死川。
“唔——!”
就在怒意和饥饿让她恨不得把面前的柱撕成两半时,宁宁反手。拉住了她。
宁宁就着空气中稀血的酒香咀嚼着嘴中的肉块。她血肉模糊的手垂在身侧握住祢豆子,头向后一仰,深深地咽了下去。
“不要伤害人类,祢豆子——”她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遭遇再怎么难受悲伤的事,都不能去依靠伤害别人来活下去。”
她迸发出骇人的气势,擦去嘴角的血。
“绝对不要忘记这点,祢豆子。”
“...唔。”
“...”不死川楞住。那被千万鬼争夺的血此刻不要钱地流着,名为祢豆子的鬼,深深地别过头哼了一声。宁宁甚至问她要不要吃自己的肉。
一片寂静。
“不痛吗!?”炼狱喊道。
“...真是可悲啊...鬼”
“...?”富冈义勇的发尾炸开。
“......?”产屋敷耀哉和两个女儿沉默。
“...你到底在想什么?”
少女高仰的脖颈让人想到天鹅。她低下头,再次抬起头时,依然楚楚可怜,清雅可爱,但这次少女的眉间没有忧愁没有悲哀没有自厌。她像赢了漫长的仗后开始思索致辞的大将军。
“我的肉比你美味万万倍——!鸡——不死川先生!”嘴角还挂着自己的血,少女笑得自豪又坦荡,又带着毫无防备的傻。“谢谢你炭治郎!祢豆子!”
“唔!”
“啊,是——”
“还有主公大人,失礼了,弄脏了你的榻榻米。”
“会为了这种小事道歉,却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宁宁小姐,你的脑子真的没问题吗?”忍笑道。
“感觉像是喝醉了一样...我记得稀血的血,特别是不死川先生的血液更为稀血中的稀有种类,能令闻到气味的鬼酩酊大醉“甘露寺担忧地说,”这孩子,没事吗?”
“没问题,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了!”她猛地一拍脸颊,自豪地宣布,“我很清醒!实在不行饿了我就吃自己,吃完再生后,饿了就继续吃。”
“怎么样了?”已经失去视力的产屋敷轻声问道。
“那个鬼的女孩子把自己的手中虎口处的肉咬下吃掉了。”
“虽然被不死川大人刺了三下,根据报道,使用大量以血为载体的血鬼术后处于极度饥饿状态,稀血摆在面前。无法忍耐到宁可吃自己的肉,都还是不肯吃一口不死川大人的血。”
“而另一位鬼的女孩子,在她吃掉自己肉的时候跳出来。她也同样没有吃下不死川大人的血,别过了头。”
“...啧”
“是吗...那样就能证明这两人不会吃人了吧。”主公说。
富冈松手,伊黑挣脱,“你想做什么,富冈?”
“炭治郎,即便如此肯定还有人容不下祢豆子吧。”主公说,“你必须要去证明,从今往后,你们二人可以作为鬼杀队战斗的事,可以派上用场的事。”
炭治郎迎向他的目光,下意识行了个土下座。他察觉到伊之助经常和他说的,所谓轻飘飘的感觉。
是声音?这个人的声音让我大脑轻飘飘的吗?
“去打倒十二鬼月吧,那样的话大家就会认可你,炭治郎话语的重量就会发生改变。”
“我...我和祢豆子会打倒鬼舞辻无惨的!”炭治郎振声,“我和祢豆子一定!会挥刀砍断悲伤的连锁!”
产屋敷耀哉微笑“现在的炭治郎是做不到的。首先先打倒一个十二鬼月吧”
“是...”炭治郎的脸红成猪肝,头发炸毛。
呜啊,社死现场。宁宁想。
“噗——”甘露寺脸鼓成地包天,她死命忍笑。忍虚掩嘴唇,在她一旁的岩柱停止流泪呵呵地笑了。音柱脸颤动。
“鬼杀队的柱们当然都有出色的才能。但大家都靠极其艰苦的锻炼,磨练了自己并跨过危机,也打倒了十二鬼月。”除了炎水霞风蛇,其余的柱都在死死憋住笑意不去惊扰他的话。
“唔呣!很有心!”炼狱肯定道。
“正因如此柱才会受人尊敬得到优待。炭治郎也要注意自己的说话方式。”随后他叮嘱小芭内和实祢不要太过为难下级,小芭内委屈地说了一声遵命,不死川也半跪在地上应了一声。
产屋敷微微颔首,他转过头。宁宁正在安抚委屈巴巴又气呼呼的祢豆子。
“宁宁你是意志清醒的,特殊的鬼。那么,没有家人等可以依靠的存在的你,必须为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选择负责。因为这是你想作为人,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所要支付的代价。同样的,你想证明自己的话,这些是远远不够的。”
宁宁放下摸头的手站起身,再次,行了个土下座。
“我愿意服从您,跟随您的指令去保护人类。”
“蝴蝶香奈惠和虫柱蝴蝶忍,会作为你的连坐。支付你伤害人类的代价。”
她握拳,死死咬住下嘴唇。
“她们,是你的底线。不要忘记这一点。”
“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虽然还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你和祢豆子炭治郎的休养更为重要。所以我就简单地问了”
“刚刚宁宁你所说的任何人都包括谁呢?”
她思索了一会。“除我以外,重要的人们。”
“那么,对你来说,炭治郎,祢豆子,忍甚至我和实祢都是你重要的人吗?”
产屋敷一族的声音是轻飘飘的,让人不禁心生愉快,容易吐露真实的想法。在几乎重伤睡眠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又被稀血中的稀血浓厚的酒醇香洗刷。又来了个人性自走催眠器。
这谁顶得住啊。
当宁宁在怔愣的,警惕的,木然的,反应各异的人们面前把那个不该说的字吐出时,日后后悔为时已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