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 8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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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觉坏死的厨子原来是你吗？
“是的。但是这是事出有因，请您听我咳妾身说。”
宁宁以休息的名义，带人到无人之地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下。半个钟头之后“是这样吗。”卜紫皱眉道，“万分抱歉。一直以来是下仆准备少爷的膳食。下仆未曾觉得有何不妥。”
“斗胆问一句，你有试过那些食物吗？”
“是。”
糟糕了啊，受技术所限，这里并没有后世所有的酸甜苦辣的调味品，有的只是盐和糖，还是从海水简单萃取的海盐和寡淡的粗糖。盐等于黄金。所以食物加了盐就等于高级，只要不咸死人，美味就等于越咸越好吃。随着年纪增长就更会偏好重咸的食物。
这怎么行呢？好不容易能够有这么个地方，可以以人的身份去晒太阳，去品尝食物。但是这个地方却没有能够合格的食物，太痛苦了不是吗？宁宁说，“正好已到饭点，作为歉意，今天的饭食由妾身制作。”
卜紫的眉头再次皱起，庖厨是平民女子才会去的地方。虽然新娘修行里会教导一定的厨艺，但那也是流于表面的形式。大家族也不会为培育出个厨娘主母而荣幸，传出去反而会污了名声。她正欲阻止，一个眼神扫过来。
“妾身并没有请求您的意思。”
她噎了声，应了声是。
宁宁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来到厨房。门边厨房二角两个生火的锅炉吊在天花板上，力气大的下人把劈好的柴放在吊炉下助燃。接水和料理台围绕着分布在两边，几个婢女在忙。两个下人从中央的地窖出来，空地连接地下室，各式各样的腌鱼腌菜分布在里面。现在是下午二点，临近四点饭点，更是忙碌的时候。除了主人的食物也要制备自己的食物。其中几个人看到她，急忙行礼，剩余忙碌的人也纷纷下跪。
宁宁点点头，让他们各自做各自的，顺手把边上挂着的围裙披上。周围的人们各自看了一眼。
“椿少纳言，女官请问您们所来何事？”其中一个侍女被推出来，她怯生生地问。
“如你所见，下厨。”宁宁笑道，“能和卜紫一起教妾身怎么做吗？”
“哎？”
“？”
卜紫和那个新来的侍女怔愣。宁宁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比如盐和糖，厨具怎么用，还有这个和这个，这个....”她把不熟悉的地方都指了一下，然后所有地方都指了个遍。
这不是、根本不会下厨啊！
“您咳椿少纳言，既然不会下厨的话，为什么您要下厨呢？”卜紫问道，眼角抽了抽。
“因为...”宁宁沉思道，“我...妾身想让无惨大人早日康复。”
“这也是妾身能做到的，为数不多的事了吧。”
周围人狐疑地交换了个眼神，卜紫凝视她许久。宁宁都快怀疑她是不是看出她只是想改善自己伙食这件事时卜紫终于点点头，招呼人们过一遍平日的流程。宁宁在一边观察，她偷偷地和侍女嘀咕几声。侍女应声离去。
“椿少纳言，轮到您了。”
案板上是侍从准备好了的食材，装在碗里的腌菜，挂着的咸鱼，生米和水。她听到后边的侍从羡慕地嘀咕真是丰盛。
估计是照顾她不懂厨艺，不让她太过难堪，只要把饭菜弄熟就成了。
“来了来了。”新侍女捧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来，托盘上是没有吃完的三日饼。
“怎么回事？”卜紫惊讶地说，“您没吃完这些就要来做新的膳食吗？”
“恰恰相反。”
卜紫眉头皱紧，她维持着微笑，但没几分笑意“这不符合规矩，三日内您得和鬼舞辻大人一起食用完。无论如何您也不能丢掉。”宁宁摇头，“这些是妾身下厨的食材。”
“！”一片哗然。
“作为对照，做完后请这里所有人评价一下味道。”宁宁说。
众人面露难色，先不说评论食物是何等不风雅的行为，就算做了，一个是代表着那位大人的生母的女官，另一位是未来要伺候的椿少纳言。站哪边都有风险，这是少夫人在借机筛选心腹吗？还是说这是对今日女官刁难的回礼？
而且...对吧。
他们交换了个眼神，低下头不作任何声响。
“不用，由这里的厨子来试就好。”卜紫扫了一眼他们，抬了下下巴。一个身高和她差不多，身材圆润，面相憨厚的男人站了出来。这个放到人海里找不出来的人就是这里的主厨。但是他下吊的眼角却闪过一丝不情愿。卜紫对宁宁说，“这位是师从宫里御厨的大厨，掌勺十余年，下仆认为他的意见更为专业和公平。”
“嗯，”宁宁点点头，“那现在还缺两位评判的人。”
“我！”那个新来的侍女怯懦地抬眼，“我想试试”
“哦，你叫什么名字？”宁宁惊讶道。而卜紫疑惑地问，“为什么你要试？”
“我、我没有姓，名针叶。”针叶说，额角的细汗不断往下滴，“我要试是因为，我家里有六个弟弟妹妹，经常挨饿。无论是什么样的食物，只要能不挨饿我都会吃，也想吃。所以，就当我蹭饭吧，那个，那个，所以....”
卜紫挥挥手，针叶收了声。
“那您执意如此，用下仆的料理和您所作的料理作为比较。”卜紫说，“若您赢了，下仆承认自己厨艺不精，此后由您驱使，不再过问您庖厨之事。而三日饼并不能给鬼舞辻大人和您以外的人服用，这次破例后下仆会再重新做。”卜紫的眉毛皱起“但是如果您失败的话，别说三日饼。您一是污了规矩，二是犯了言语食物的禁忌，三是没有主母该有的样子。只够三条就足以让我禀告大夫人，把您逐出鬼舞辻家。”
“您是否有再也吃不了三日饼的觉悟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下克上！
只要拥有钱权，男人可以娶多少个妻子妾侍都无所谓，无论死过多少个老婆都可以娶下去。但是女人不行，一旦污了名声，特别是在拥有悠久历史的贵族家里被驱逐，除了下嫁和孤寡就没有别的路子可走。即使是有真心喜欢的人，家族也会掂量她得罪的鬼舞辻家族。
再也吃不了三日饼，再也嫁不了好人家。
【叮——支线任务：厨艺比拼】
【任务详情：女官的考验2 提供人：卜紫女官】
【奖励：名望，智力上升；开启技能：厨艺】
【失败惩罚：不再掉落平安碎片，平安碎片任务失败】
“好啊。”椿少纳言幽幽笑道，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那，还剩一个人。”
“您说。”
“让无惨大人来评判就好”
“下仆也是这么想的。”卜紫微微笑道。
对决开始了，以平常上菜时间为限，共三小时。两人各自占去一边的料理台，一众下人站在中央如同鹌鹑般大气不敢出。女官那边叮叮咚咚，熟练地操纵起来。另一边椿少纳言看着针叶生火，在女官已经霍好面粉时她们才生起火，没有切菜也没有煮米。
照料贵族们十几年的女官和连生火都不会的新妇小姐。用脚趾头都能知道结果。
“这下主母又要换人了......”
“女官都已经把饼放进蒸笼里去了...”
“不忍心看下去了......”
“那也是椿少纳言的不好，一个贵族女子什么都不会还参与进来...”
“唔...”针叶眨了眨沾满煤灰的眼皮，她不是聋子，也不是没血没泪的人，她心生不忍。离得近了她才发现站在一旁的椿少纳言年龄大概比她还小上一点，沾了她的光拿到能顶弟妹们吃上两个月的钱。但是也没法替她说上什么话，那是逾矩，而且...他们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啊，终于生起火了，这个很费劲的，谢谢你。”宁宁笑道，“接下来交给我吧！”
“...好”被感谢了？可是我又没有做什么厉害的事？她生过火吗？
生火的火柴聚在吊锅的下方，吊锅本锅放在一旁。一般正常的料理都是把锅炉挂上钩子，把食材倒进去混煮或者放进木板和碗做成蒸笼来煮熟食物。但是椿少纳言却倒进了水。
宁宁盖上锅炉盖，对针叶说“除了那些还有别的食材吗？”
“哎......我是新来的，这个我不大清楚。”
“还有红豆和刚摘的草莓。”一个比较聪明的侍女过来说道。“红豆是之前著红豆饭剩下的，草莓也是刚摘的，很涩并不好吃。”
“小花！”针叶高兴道
“都说了不要这么叫我、”花咂舌道。她身形较高挑，虽然叫花却是更聪明锋利的人。是比针叶更早进来的人。
“那小花和针叶能帮我拿多点来吗？”
花和针叶对视一眼。
“可是没人帮忙的话没关系吗？”针叶担忧道。
“没事没事。”宁宁说。“拜托你们了。”
她们不再推辞，打开地窖去地下室拿食材。
咕嘟咕嘟咕嘟——
两边同时响起水声，卜紫打开盖子，大团白雾随着香气从蒸笼里跑出。软糯的香气和柴鱼特有的咸香吸得下仆往卜紫的方向靠。卜紫不慌不忙地做第二道菜，顺便呵斥几个叽叽喳喳的下人。
而无人问津的另一边，宁宁往烧开的水倒进腌菜和咸鱼，她左看右看，把顶上一边挂着的大白萝卜取下，她不完全地切下一小的尾端把里边的芯挑出，塞进盐和糖块后盖上尾端放到一边。她拿起一个三日饼，切下一小块，去除里面的物什。
宁宁转过身把那一小块糯米用木勺放到锅内过热捞出，捞出来的糯米软的像水，她把糯米裹在一旁的白萝卜上。
“椿少纳言，这是您要的食材。”花提着桶红豆放在地上，另一边针叶盖上地窖，把包着草莓和布的筒放在案板边。
“谢谢。”宁宁微微颔首，把萝卜倒进锅里，不断沸腾的锅里汤咕咚咕咚地冒着泡。她盖上盖子，拿起一颗草莓观察“还有其他的炊具吗？”
红豆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草莓。过早摘下的草莓还没熟透，除了头部带着点红色，其余都是青白色，又小又硬。很难做出市面上那种酸甜的口感，只有酸。食材一旦不符合预期那炊具就变得至关重要。如果是正常饱满的草莓，只要用吊锅都可以，但是这个不行。
“在卜紫女官那边，我去拿。”针叶说完后，不一会儿拿来一个锅，“女官在做第二道菜，只有这个了可以吗。”她为难地说，指缝透着钢特有的雪白光芒。宁宁放下手中的草莓接过，
雪平锅！
太好了！感谢您，行平大人【1】，感谢您的出生！
“怎么...您这是要做果子吗？”花问道
“差不多，大概又不是。”宁宁刚想雀跃，她立刻收敛笑意，浅浅地说“但做成了的话，会很好吃。”
她对疑惑的两人笑了笑，而后把用一比二的比例把红豆和水泡在雪平锅里。而后再也没了动作。
当卜紫把第二道素菜端上时，她才开始动作，宁宁把泡发了的红豆用棒槌碾成泥，再时又加入糖，就这么不断重复直到红豆变成红豆泥。宁宁把红豆泥用竹叶分成四团，吊锅放到一边，她加上油后把装着红豆泥的雪平锅放到火上，不一会儿，甜甜的香气弥漫。
几个人被吸引过来。但是忙碌中的少女没有理会他们。
宁宁用木勺把煮的快没了形的红豆泥固定好形状，不断反复翻炒。随后用做饼的膜具固定好放到一边。她叫针叶把锅洗好后把草莓去掉叶子后切成一半半装到碗里。针叶把洗好的雪平锅递给她，宁宁接过后扫了扫糖罐，沉默许久后对站在一边的花问，
“你知道酒在哪里吗？”
“知道的。”
“请帮妾身拿来。”
这次花颔首没有多问去地窖拿酒。
糖在做红豆泥时就用了许多，要除掉草莓的涩味就不够用了。但是，上次之前结婚时喝的酒是甜的。原因也不难猜，因为不大成熟的酿酒技术，酒里的发物没有完全发酵，还保留着甜味。那股发腥的甜味正好能够中和草莓的涩味。
“酒拿来了。”
宁宁嗯了一声后接过，闻了一口后把酒倒进草莓碗里。顿时沁心的酸味像梅子般飘在空气中。
那现在开始就是主食了。到底要做什么呢？少夫人的主食会做成什么样呢？针叶想，另一边可是做完了两个菜啊。而且都很好吃的样子...
针叶期待地看着宁宁，而后者正淡定地煮饭。
“那个饭一定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技巧，煮出来会特别好吃。”花说。
“哎，小花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都写在脸上了啊，笨蛋。”
宁宁捞出草莓塞入把静置许久的红豆泥中，再一点点地放入三日饼中，不一会儿，三个三日饼都塞满了红豆草莓。她从吊锅里捞出一勺汤底放在味碟里品尝，随后各准备好三份，放到三个托盘上，而最后的就是米饭了。
“不继续做了吗？”花问。
“不了。”
“可是这关乎到椿少纳言你的婚姻啊，甚至是未来的人生。”针叶不忍心地说，“还是再多做道菜吧？”
“一汤一菜，怎么说也太少了。卜紫那边可是做了三菜一汤啊。”花补充说。
“不是。”
“？”
“不是一汤一菜，是两菜一汤。”宁宁说着，把煮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饭装到碗里，又把一开始就焖煮了将近三个时辰的萝卜和鱼混着汤汁倒到米饭上。金黄的汤汁流淌在雪白的米饭山，软烂的鱼肉和萝卜闪着温暖的光，浓郁的汤汁四溢。
时间到，她们回过神才发现下人已经聚集到她们这边。
“好香...”
“做了三个时辰，才做出这么两道菜？这不输定了吗？”
“是啊，卜紫女官那边可是做了三菜一汤啊。”
“第一次下厨也算不错了吧。嘛。”
卜紫抬起一只手，下人们敛声。她叫唤来一男一女，对宁宁说“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下人先动筷的意思。他们会把饭食端过去，我们的事情不会惊扰鬼舞辻大人，就以这两人观察到的情况和拿回来的膳食作为评判，您意下如何？”
“无碍。”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第 8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