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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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的时候，娄舍很明显的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气氛围绕在他们中间，“啊？啊。”
Alpha提起铁架，又顺手把装药品的袋子拎起来。
“……你，”娄舍放下登记的表格，想让他分一部分东西给自己，又觉得对于s级的alpha来说可能根本没放在心上，话在舌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问了李淮初的问题，“班主任说名单上没你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我申请的。”颜宿简短的说，没有提自己本身就有功勋的事，只说：“通过测试就可以了。”
“那你有参加教官的训练吗？”娄舍好奇道：“我记得去年军训的时候还学格斗术来着，好几套呢你还记得？”
颜宿似乎是轻轻笑了一下，偏头过来看他，“需要我给你表演一下吗？”
冷白色的皮肤上不染纤尘，却又覆盖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只有在提拉着东西的时候才能隐隐窥见隐藏在海面下的力量感，他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光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娄舍不着痕迹的收回在他身上打转的注意，转头去看道边的灌木，“给我表演？你还是省着力气去教新生吧，真担心你教动作的时候他们除了你长什么样之外什么都没记住。”
颜宿这次很清晰的笑了，“那就只能麻烦教助再给他们补课了。”
他把教助两个字咬得很轻很快，偏偏吸引了娄舍的耳朵，让他觉得有些轻微的麻痒从耳朵一直传到了心口，连带着右手腕的脉搏又开始欢快的跳起来。
“……怎么突然管我叫教助。”他不自在的说，揉了揉耳朵，“我是不是应该管你叫教官？”
颜宿轻轻挑了一下眉，显然是你想叫我也不介意的意思。
娄舍嗤笑：“想得美。”
前面再穿过一个拐角，就到了操场的西侧门，已经能隐隐听到另一边宿舍楼下面吵吵嚷嚷的集合声了。
“对了，在基地里如果想要请假的话，是不是找你就可以批了？”娄舍脚步一顿。
想起来梦里医生说的二次分化的事，准备尽快把事情弄清楚，况且那个医生提到的那个和他高度匹配的alpha也很让他在意，跟一个易感期的顶级alpha纠缠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
“你想去做什么？”
“当然是复查了，医生说过伤口要两周一查。”娄舍微微一笑。
颜宿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明天中午可以吗？”
距离第一次分化整整三年零五个月，梦里的话又回响在脑海里，娄舍表情冷淡一瞬间，梦里发生的事莫非都是不能改变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有什么意义？
*
娄舍先前住院的医院是军事医院，因为属于见义勇为受伤，所以整个医疗过程都在有军部派兵管理的军事医院，也是防止出现什么其它意外。
不过现在要详细检查的信息素自然不方便再去军事医院，娄舍给娄父说了一声就去了自家控股的检查医院。
医院里人很多，大厅里挂号的窗口排起了长队，连几台自助挂号机外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
娄舍记忆里最后一次来这里，还是在六年前。那一次他丢掉了摆脱不了的噩梦，也放弃了代表希望的向日葵。
自嘲的笑了一声，他一边往八楼的私人接诊室走，一边打开手机看新弹出的消息。
-娄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娄舍：没有，就是借着感冒的借口出来转一转。
-娄父：那行，你注意点别在医院被传染上感冒什么的，小长假我要出差就不回去了。
娄舍摩挲了一下手机的边角，看着屏幕一会才回了句“好”，想了想，又翻出个笑脸来加上。
正要退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很久没用过的一个通讯软件上有个红点，他点进去发现联系人那里有一条申请：
“黄毛”
黄毛？
什么东西？
娄舍没想起来，只以为是乱七八糟的骚扰信息。就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不去在意。
上前两步，到了三楼，右手拐角第一间就是办公室。
在办公室前站定，抬起来敲门的手一顿，又放下去。娄舍闭上眼深呼吸一下，心里颇有些复杂，“叩——叩叩—”
“进。”
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引人注目的龟背竹，那套红木的办公桌和黑皮转椅和梦里一模一样。
翻看着病历本的医生温和道：“你是预约做信息素和脑部检查的病人对吧？”
娄舍沉默点头。
医生推开椅子站起来，“那边是检查室，信息素和脑部的所有检查项目都要做是吗？”
“对。”娄舍躺在仪器上之前问了一句，“需要等多久结果出来？”
“大概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娄舍心里大概算了一下，他是上午出来的，也就是说办完所有事之后他还能赶上新生下午的训练。
“好。”
说完他就躺下，冰凉的机器触碰到皮肤，激起了大脑多年以前，无数次头部被冰凉的仪器包裹的感觉。
让娄舍又一次体验到了当时的无助和难以言喻的恐慌。
“放松。”
娄舍眼皮动了动，指甲几乎刺进掌心才缓解了自己想要立即离开这里的冲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
“咔嚓——”
娄舍从办公桌前抬起头，关上手机。分明是在等医生给他讲检查结果，却有种被公布命运的紧张。
“信息素水平很高对么？”
他轻轻问，从昨天开始他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后颈微微发热的次数越来越多，并且持续时间越来越长。
很多次，他不仅耳边会出现声响，甚至眼前都几乎能看到具象成光点一样的信息素。
“没错，你的大脑也处于兴奋期，容易被挑动情绪，随着二次分化的进程推进，你将会出现记忆力更加卓著，身体反应更加敏捷等方向发展——”
完全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对话，娄舍垂眸，“你认为我是在二次分化？”
“鉴于你的信息素水平已经显著超越了beta记录上的最高水平，”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并找出一张报表放在桌子上推给娄舍，“所以我不得不怀疑出现了二次分化。于是我将仪器里监测的脑部数据进行了进一步分析。”
娄舍拿起报表，对照着图例仔细观察着分布图。
医生继续说：“你会发现以扣带回为首的这几个脑区，正向标记次数到达了明显的高度。所以我合理推测你的记忆力现在恐怕空前卓越，而且这个脑区——”
他伸出手指落在一块橙色色块上，“这个脑区代表着情绪的感知，你现在恐怕有着非常恐怖的共情能力，但同时你会发现左脑的这些地方你并没有特殊反应，这就意味着，你能非常敏锐的感知到别人的情绪，但你自己的理智恐怕并不会受到影响。”
娄舍不语，但随着医生手指的移动，他似乎能感受到相对应的大脑区域，细密的杂乱的神经网络仿佛就出现在眼前。
他能听到此时此刻医生的想法：
—“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别人的情绪会一点不剩的记录在他的大脑里，而他本人却可以保持绝对的理智……这将意味着他花费很短的时间就能掌握别人所有的情绪反应，然后……物尽其用。”
娄舍右手触上后颈，不动声色的增加了对医生情绪的注意：
—“这种能力如果继续发展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他能反过来用收集的情绪……攻击别人？！不，应该不会，人脑怎么可能发达到那种程度。”
医生摇摇头，哂笑。
—“我真是想多了。”
娄舍眸色加深，精神系的能力在所有幻想作品里都不具有直接的功击性，但是这个医生的设想却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
诚然人脑的进化有各种限制，但他能在信息素里衍生出两种能力就代表，他未必不能实现这一点。
当他本身有了足以致命的攻击性能力，就不用再惶惶不可终日一样担心预知和读心被人发现。
医生并没有注意到他百转千回的心思，继续说：“脑部进化是omega的标志，所以我认为你有百分之八十九的几率分化成一个omega，虽然进化方向跟其它omega分化案例大不相同，不过我推断可能是因为引发你二次分化的alpha是一个顶级alpha。”
“我能靠信息素感应到是哪个alpha吗？”娄舍手指在alpha一词上停留片刻，眼神专注，“还是说，等我二次分化结束我就能辨认出那个人了。”
—“那个alpha竟然还没出现吗？能直接让beta这么突然又不可逆转的进行二次分化，那个alpha按理说应该是在易感期才对吧。”
易感期？
—“易感期明明都会情不自禁的接近匹配对象，真是奇怪。”
娄舍骤然想起当时在银行大厦昏迷前，确实有听到周围人喊有个alpha进入了易感期之类的句子。
“是的，最晚等到你二次分化结束，你就能知道alpha是谁。”医生微笑道。
当场进入易感期，住院，顶级alpha，会情不自禁的靠近我……
最重要的是会让我本身也对他的信息素产生反应。
娄舍眯起眼，淡色的瞳孔里划过一丝笃定。
不用等到分化结束，我现在就知道是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医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