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发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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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2号楼五楼尽头一间宿舍的门悄然滑开。
九月处的冷风从敞开的缝隙间钻进，闻博远注视着一个带着眼罩的舍友翻身后嘟囔几句又沉沉睡去。
已经是凌晨的时间了。
他毫无声响的回到自己的床铺，拉上蓝色的床帘，对着电脑幽亮的屏幕完善一个文件。
【白色x的观察报告】
实验体0214号，身份为滨海市十三中高一三班学生高子骞，A级alpha，对“白色”拥有很强烈的排斥反应，约在嗅闻药剂后九分三十四秒左右爆发了信息素。
在戴珊珊的治疗下，使用了白色药丸状抑制药品，三天度过了易感初期，目前各方面身体素质并未看出明显的强度变化。
闻博远停下无声敲击键盘的手，手机屏幕上刚刚拍下的月亮正静静的悬挂在夜幕上。
他盯着那轮月亮，黑沉的眼睛被屏幕染上荧光。
“什么？”他这样问道，在徐赫的资料里娄舍分明是同样申请了推免信名额的人之一，既然有意上军校，怎么可能主动和卧底一类的词语沾上关系。
那人却毫无波动。
“……他应该不会同意闹这么大，”他说，“他只是蠢又不是傻。”
“这就是你需要考虑的事了。”那人忽然回头似笑非笑的说：“否则你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两边摇摆了。”
回忆结束。
闻博远无声的笑起来，电脑的包里滚出一个圆滚滚的试管瓶，他温柔的拿起来，近乎痴迷的嗅闻着已经不存在的药剂。
只要不阻止他完成这份观察报告，拿到黑色x，娄舍想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
再加上杜景淳，两个A级alpha的追踪记录。安东尼奥交代的任务这样简单，几乎让人不敢相信。
所以如果不是他突然心软，就一定还有什么后手在等着他。
白色x的作用只是单纯的通过外力提升信息素的含量，效果就已经这样出奇的令人着迷。
只要拿到黑色x，摆脱这种低级alpha的身份轻而易举，他当然不可能满足于只拥有一瞬间的力量。
所以……娄舍就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后路。
或许娄舍自己都还不知道关于他父亲私下联络军团囤积军火的事，闻博远咧咧嘴角，没准以后我们会成为搭档呢。
只觉得我是因为颜宿在选择你的话，未免也太看轻自己了。
况且……徐赫应该是在医院里擅自打开过白色x了，否则你哪怕正在分化成alpha，也不可能拥有单手制住那个alpha的实力。
真是羡慕你的天赋……
他恋恋不舍的将试管从鼻端移开，表情却忽然一瞬间冷酷下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试管，手掌用力。
轻微的“咔擦”一声，试管断裂在他的手掌里，尖利的碎片划破皮肉，他却毫不在意的将血迹抹去，碎片尽数丢在了垃圾桶。
那里面正静静躺着晚上才被他“不慎”打碎的玻璃杯，恰好同种材质。
很快，这个安静无声的夜晚里，第一条消息被发送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
易泽迷迷糊糊的起来就看见娄舍在柜子上摆愣着什么东西。
“你干嘛呢？”
用行李箱和杂物将摄像机掩盖好，娄舍施施然的从凳子上下来。
“没事。”
“喂，你最近真是老神秘了，昨天睡觉前把整个宿舍检查了一遍不说，半夜不知道去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易泽打个哈切，从床上跳下来对着柜子顶仔细看了又看，“霍！你居然装了摄像，你是在演谍战片吗？”
娄舍翻个白眼，“你不是看了昨天的帖子么，没准他今天就来呢？”
新仇加旧恨，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徐赫还不知道推免信的事，今天闻博远还会再添一把火，要想让污蔑成真，怎么也得有些抓得住的证据，而不能总是捕风捉影。
提前留个心眼，总好过毫无防备。
易泽恍然大悟，后退半步挑剔的瞅瞅，“这个位置还不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再加个机位吧！”
“我怎么不知道你也带了摄像机来。”
“当然不是，我哪有买摄像机的钱。”易泽把手机往他面前一亮，骄傲的说：“录个像而已又不追求电影的感受。”
你倒不觉得我想太多……
娄舍挑起眉毛，忽然对易泽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
楼下的学生们热热闹闹的。
大概是娄舍前一天下午的壮举还停留在四五营学生们的脑海里，总之见到他一个比一个毕恭毕敬。
事情并没有大范围传开，因为在训练时还捡着时间刷手机的毕竟是少数，如果不是徐赫提前授意了那些alpha传播，昨天的论坛帖子也不至于被那么多人看到。
在红成Hot之前，就会被管理员删除。
娄舍对杜景淳扬起一个微笑，“早。”
“啊，早。”
虽然这样可能会有些对不起你，不过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你，贸贸然插手可能反而会为你引来更大的灾祸。
娄舍垂眸。
情报处找到了线索，情报处解决这件事，才是最稳妥的。
至于他授意闻博远直接传他是卧底…
反正帖子里的药剂已经涉及了敏感话题，说不定在一些人眼里他已经打上了卧底或是被卧底利用你标签，也就无所谓再加深些。
有时候这样堂而皇之的提出来，那些猜疑者反而不敢去下定论。
只要他不暴露自己得将消息递出去，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走了走了。”易泽端着两杯温热的粥从食堂火急火燎的跑出来，“一会要赶不上了。”
娄舍：“哦。”
暖暖的阳光穿过枝叶繁茂的树木，将阴影投在过往的学生身上，仿佛也温柔了这一片欢声笑语。
不过这件事虽然在学生中间称得上是平息了，在教官眼里显然并没有过去。
不仅仅是为期两周的训练里出现这样恶意的污蔑事件，更重要的是那个帖子里所提到的药剂，正正戳中了情报处的疑点。
加速alpha易感期的药剂。
“从医院中心将血样和其它使用过几项常见或禁止药剂的血样的比对结果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加速alpha易感期的药剂。”
戴上校将一叠结果拍在桌子上，抬起下巴示意在场的几个人看看。
老李讪笑，“别生气啊，这不是秉承着一个专业情报人员的基本素养，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嘛。”
杨淮道：“已经查过发帖人的ID了，如果是在学校里还有是道德败坏学生的可能，但显示最终地点在海域，能实施打捞并捞起来的概率基本为零。”
这很明显意味着并不单纯是学生嫉妒或污蔑的事件。
刘奇沉吟道：“我们的突破口只能先从帖子针对的对象入手了。”他自然而然的转向颜宿，“……根据之前提交的报告，你易感期的对象就是这个娄舍同学，从单纯的角度分析，你觉得会是谁在针对他。”
“……徐赫。”颜宿敛下眉眼，向背光处偏了偏头，光影下很是落寞的样子。
就像十分难过内疚却倔强的不愿意表现出来。
过于虚假，用力过猛。杨淮干脆利落的挪开了目光。
“徐赫？”
老李“奥”一声，想起来这个人的资料，“是孟丞辉的远方表弟。”他侧目瞅瞅颜宿，“这倒是挺有可能，通过这个同学给你泼脏水之类的。”
不过这似乎没有什么看得见的既得利益……不像是孟家的作风。
老李不动声色的和戴上校对视一眼，作为两个站位偏向鸽派的军职人员，两人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探探刘奇的口风。
“不过只是排挤同学也不至于非要做出这么大的动作，两个alpha的易感期都受到了影响，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老李继续道：“单是药剂的来源就是问题，我还是倾向于要么是这个同学本身有问题，要么就是真的有背景不单纯的学生进来了。不能只是因为徐赫同学跟娄舍同学有矛盾就草率的把罪名按在他身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刘奇说。
颜宿突然拿过桌子中间的遥控器，将投影器打开，“进入基地的当晚已经经过了严密的排查，没有任何可疑物品，如果出现药剂药品一类的东西，只能是训练开始之后借着快递或送东西的名义再送进来的。”
“这是两星期以来两个对学生开放的出入口的监控，以及四个基地内部人员使用的出入口监控。已经做了对比，结果显示确实徐赫会显得更加可疑。”
哟，有备而来啊，这点工程每个一两天完不成，事情是昨天才发生的，看来颜教官这是一晚没睡啊。
老李暧昧的和戴上校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虽然在最初他请假去过一次医院，在一定几率上讲他确实有真的接触违禁药剂的可能。但是进出过基地的人都会经过检查，他并没有问题。”
“不管怎样，”颜宿对刘奇说：“刘总指挥都需要对娄舍做出个交代。”
沉默了一会后，刘奇点了点头，“就一会上午训练开始吧，先把学生带到操场集合。”
这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在刘奇提高了嗓音喊“进”的同时，一个教官推开门神色严肃的说：“五营的一个alpha教助信息素失控了，已经送到了医务室。学生们受到了惊吓，众说纷纭，虽然暂时控制住，但似乎有学生在带节奏，一口咬定要去另一个教助的宿舍查看。”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发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