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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年代文里养女儿(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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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秋玲如同小炮弹冲到了外头,她身子矮,视线刚好对上死去的母猪。
野猪毛黑,长相又狰狞,凶恶的五官沾上血后狰狞加倍,贺秋玲一对上就被吓哭了。
她哭着躲到许红梅身后,眼泪不要钱的流。
在外头一脸平常,等着贺秋玲过来的褚迟直接愣住了,他想象了很多种情况,偏偏没料到这种。
脏小孩不仅没用,还胆子特别小!
许红梅抱起贺秋玲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死猪,不停安慰她,同时小心的注意褚迟的表情。
褚迟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红梅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时候的褚迟很受伤,看起来有些寂寞和可怜。
褚迟踢了地下的死猪一脚,再抬头神情已恢复了过往的不可一世和阴郁,褚迟极为冷淡的许红梅说:“带她进去吧。”
许红梅笑自己,这是褚迟,怎么可能寂寞可怜?她对褚迟点点头,抱着哭叫不止的贺秋玲往屋子里走。
褚迟叫住她,沉默了一下后,他说:“叫贺二志找人来把这头猪处理了,今天晚上做全猪宴。”
许红梅把贺秋玲抱回屋,她心想:褚迟叫住她其实不是想说这件事,因为贺医就站在旁边,褚迟可以直接让他去做,可褚迟偏偏叫住了她。
许红梅看着因为惊吓抽泣不止的贺秋玲,心疼又心焦的叹口气,“明明是件让人高兴的好事的。”
许红梅哄了贺秋玲许多,等贺秋玲安静下来后,许红梅才出门去找贺二志,一出门她发现门口的野猪已经消失了,就连地上的血都被人冲干净了。
她了然的深呼吸了一下,握住门槛的手猛地握紧,其实褚迟没有看上去那么无情。
贺医发现许红梅出来了,满面笑容的招呼她,“红梅,赶紧去烧水,柏叔在帮我们杀猪呢!”
许红梅看着贺医高兴的笑容,忍不住也笑了,她甜甜的说:“好嘞,杀完猪后,让柏叔他们别走,留下来吃个便饭。”
贺医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知道的,你快去烧水吧。”
许红梅转身要走,但她思考了一下,还是叫住了贺医,问道:“三维去哪里了?”
贺医摇头表示不知道,他老实回答道:“他把猪拖到那边,然后让我把院子里的血冲掉,就不见了。”
许红梅担忧的看向路口,但她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她只好放弃了,转回屋子去烧水。
褚迟这一消失就知道晚上才回来,家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许红梅还留在屋子里等着他。
他悄无声息的进了屋,许红梅把油灯点亮,第一次认真的看着褚迟说:“秋玲今天晚上一直哭着找爸爸。”
褚迟脚步一顿,他凌厉的看向许红梅,许红梅却没再看他,只是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褚迟在客厅里停留了一阵,然后他吹灭油灯,走进了自己房间,走到了贺秋玲的小床边。
贺秋玲乖乖的在小床上睡着,大大的、黑黑的、带着濡慕的眼睛闭在一起,睫毛在脸上画出一道印记。
因为今天被野猪吓到了,她睡觉都不太安稳,小手紧紧地握着被子,时不时的抽噎一下。
褚迟烦躁的捏捏她的脸,发觉她皱起眉头后,动作又不自觉地放轻。
“我知道了。”昆仑镜在一旁盯着褚迟的动作,声音听起来很不满。
“你知道什么了?”褚迟漫不经心的问。
“你今天早上出去是去帮这个傻丫头猎猪了。”昆仑镜对褚迟的语气就像女人对着出轨的负心汉。
褚迟则用“这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催”的语气说:“嗯?”
昆仑镜气得镜身都在颤抖,“我当初要你帮我摘朵花你都不做,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丫头特意去猎猪,你有没有心啊!!!”
昆仑镜用非常愤恨的语气说:“我陪了你一千年,比不过这个丫头陪你一百天吗!”
昆仑镜绝望的像出差回来就发现老公出轨了的妻子。
褚迟抓起昆仑镜,纠正他的说辞,“首先,你那朵花长在无落崖深处,按照我的修为,我还没走到那儿就死了;其次,除了那朵花,你吸了我多少次血,我修炼时偷我灵力,并不是单纯的陪我。”
昆仑镜还是很不满褚迟偷偷认下女儿的行为,他理直气壮道:“我没有偷,我是光明正大的拿,你自己抢不过我。”
褚迟懒得理会这个没长大的昆仑镜,把他扔回贺秋玲的枕头边,打算休息。
昆仑镜在镜子旁边翻了个身,少年音变得有些成熟说:“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呢?”
褚迟沉默了,他不会是个好爸爸,他是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魔尊,对于小孩一无所知,他如何能够带好一个三岁的女孩。
房间里贺秋玲睡得正香,昆仑镜用小世界都察觉不到的灵力,拉着贺秋玲入了梦。
这丝力量太小,若不是贺秋玲对昆仑镜怀有爱意,昆仑镜对贺秋玲并无恶意,这丝灵力才能起效果,贺秋玲才能被拉入梦。
贺秋玲在昆仑镜的梦境里睁开眼睛,她正躺在淡绿色的草地上,阳光暖暖的照耀在她的身上,空气里满是春来花的香气,一群蝴蝶在空中飞舞,有红的、有蓝的、有黄的,每一只都特别漂亮,贺秋玲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
贺秋玲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往前走。
突然一个少年叫住了她,“喂,你是哪个峰的小孩?”
贺秋玲转过去看他,少年不过十五岁的模样,五官还未长开,但已经有了日后倾城的影子,唇红齿白,眼睛不够精致但足够锋锐。
他的神情带着些高傲,并不让人讨厌。
贺秋玲毫无缘由的认为这就是爸爸,她高兴的朝少年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开开心心的叫爸爸。
少年显然被她这一叫吓了一跳,他吓得退开三步,拿着剑警告贺秋玲道:“你可不许乱叫,我才十五岁。”
贺秋玲无措的看着拦在她前面的剑,她无法处理如今的信息,她只能将其处理为:爸爸不抱她。
于是贺秋玲干脆的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爸爸坏,爸爸坏。”
少年没办法,只能俯身抱住了贺秋玲,认真的给她解释说:“我是白临瑞,是青云峰的弟子,不是你的爸爸。”
贺秋玲坚持道:“你是爸爸,你是爸爸。”
白临瑞对于胡搅蛮缠的小孩子显然毫无办法,他手忙脚乱的抱住贺秋玲,一头大汗的安抚她说:“好好好,我是你爸爸,你别闹。”
贺秋玲满足的在爸爸的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贺秋玲发现自己身边的情况又变了。
这一次是晚上,漂亮的星辰点缀在天空中间,但地上的火光比天空中的星辰更加亮。
贺秋玲发现自己正在飞,她飘在空气中,想怎么翻滚就可以怎么翻滚。
她自己玩了自己一阵,明明在她不远处火光冲天,人声沸腾,哀叫声和狠话此起彼伏,但有一层屏障隔绝了贺秋玲和那边的打斗,不让那些坏东西影响她。
贺秋玲没有注意,她若是足够大,脑子足够聪明,就可以发现这里就是她遇见爸爸的地方。
贺秋玲玩累了,她疲惫的躺在空气中,然后惊讶的发现身体自己动了,身体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贺秋玲看过去,发现是爸爸,她特别高兴的叫道:“爸爸,爸爸。”
不知是不是贺秋玲叫醒了少年,少年果真睁了眼,他看着贺秋玲,不,他的目光穿透了贺秋玲,看向了贺秋玲背后的火光。
那是多么伤心和绝望的眼神,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身上。
贺秋玲伤心极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伤心,她想:她不想爸爸那么难过。
中年男人跑得很快,他带着少年进入了一个传送阵,他把一个储物袋放进不能动弹的少年怀里,嘱咐道:“临瑞,好好活着。”
说完这句话,传送阵启动,少年瞬间不见了身形,中年男人沉默了一瞬,然后一把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毁掉了这个传送阵,然后消失在贺秋玲眼前。
贺秋玲又睡过去了,她再醒来了,发现自己正躲在一个小山洞里,少年爸爸正在山洞门口摆阵。
摆好阵法后,少年走过来,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问:“这颗药真能改变我的骨骼形状吗?”
贺秋玲看着少年手中的镜子,开心的说:“是漂亮镜子!”
贺秋玲看着爸爸等了一阵,然后他吞下了拿颗药。
服下药的爸爸痛苦的躺在了地上,然后贺秋玲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眼前是模糊的马赛克,耳朵里听到的是轻柔的音乐。
等到马赛克和音乐都结束,贺秋玲眼前的爸爸已经大变样了。
他不再是少年身形,而是变成了一个青年,身材依旧纤细,但肌肉显得很有力量。
他的五官也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嘴唇变得很薄,显得很无情,眼睛反而变得柔和许多,没那么锋锐了。
爸爸还是好看的,只是和以往不同了,贺秋玲呆呆的想。
这个场景结束后,贺秋玲的梦就结束了。
等她醒来,她会忘记梦中的一切,什么都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