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 1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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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最后时刻取消了。
阿克曼太太被气晕过去，醒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见任何人，而阿克曼先生对此竟然接受良好，还告诉亚伦：“这就是你的真爱，孩子。尽快让律师准备好离婚协议吧，你会需要的。”
亚伦没有听。
蕾切尔不接他的电话，他只能打给朱莉亚求助。
但朱莉亚带来了坏消息：蕾切尔正在机场，马上就要和吉赛尔一起飞去巴西。
如果这是电影，亚伦还有机会赶去机场追回自己的女孩，但在现实里，他必须打起精神处理好眼前的烂摊子。
这时候，亚伦还以为只是婚礼取消了，直到韦克斯勒&古德曼事务所的律师助理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送上门，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是认真的吗？
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上熟悉无比的签名，亚伦无法继续欺骗自己，却更无法相信，蕾切尔过于轻易地放弃了这段婚姻。
这不是他可以坦然接受的结果。
但蕾切尔已经决定的事，从来都不是旁人能够改变的，况且他们之间永远都是由她牢牢把控着主动权。
最后亚伦只能退而求其次，通过律师转告蕾切尔，如果想让他签字的话，让她本人回来和他当面对话。
幸运的是，这个方法奏效了。
不幸的是，当他们真正面对面坐在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内，蕾切尔脸上那种过于平静的表情正在无声宣告：她已经单方面为这段关系画上了休止符。
亚伦只觉得这一切既荒谬又让人难过。
他们宣誓向彼此许下承诺，她却好像从头到尾没有考虑过要和他一起面对今后的生活，所以也不会在乎他的家人或者他们的婚礼。
她把誓言当成了什么？
她把婚姻当成了什么？
她又把他当成了什么？
讽刺的是，亚伦始终没有足够的勇气把这些问题问出口，他长久地注视着一周不见的蕾切尔，任由心中翻涌的诸多情绪将自己淹没。
空旷的会议室内，最终还是蕾切尔先开了口，对亚伦说：“我得跟你说再见了。”
亚伦定定地与蕾切尔对视，不答反问：“无论如何你都要结束我们的婚姻，对吗？”
“对。”蕾切尔回答。
“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我感到很难过。”亚伦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顿了顿才说：“但是这一次我不想要道歉。我只想知道，你的公关是不是找过那个爆料的女狗仔。”
“对。”蕾切尔依然这样回答。
亚伦抿紧了嘴唇，眼底似乎有水光晃动，却被他硬是憋了回去，强撑着一张几乎面无表情的冷脸。
尽管早有预料，但这个答案还是不可避免地伤到了他的心。
“所以，取消婚礼一直在你计划之中。”亚伦说，“即使我们没有邀请费舍夫妇，婚礼也不会照常进行下去，对吗？”
蕾切尔沉默着，连眼皮都没有动哪怕一下。
亚伦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并不适合他的自嘲冷笑，继续说：“所以，理所当然，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就想到了离婚。对你而言，我究竟算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瓜？还是下一张专辑的灵感来源？”
提到“灵感来源”时，蕾切尔下意识地动了动唇，原本想要解释什么，但没能说出口就放弃了。
蕾切尔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一直注视着她的亚伦的眼睛，并且显而易见地造成误解，以至于他的脸色糟糕透顶。
但这没能让她感到多余的愧疚或者不安，反而是有些厌烦和倦怠。
蕾切尔长舒了一口气，说：“无论是什么，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亚伦摇了摇头，眼眶迅速泛红，英俊的面容上不可抑制地泄露出一丝心碎。
他的双颊凹陷微不可查地鼓动了一下，沉默地紧着牙关，望着面前那张看似熟悉却无比陌生的脸。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告诉过你，那不是我的期望。我也告诉过你，爱情和婚姻对于我的意义非凡，我只想结一次婚。——可你却将我对你的爱扭曲成可怕的东西。”
“我不会离婚的。”
“蕾切尔.洛芙——”他盯着她的眼睛，近乎执拗地说，“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要向法庭申请我们的婚姻关系无效。”
蕾切尔绷着一张脸，看似没有任何异样。
那双灰色的眼眸微微向上抬起，室内的冷光自上而下地投射，在眉骨下方形成两道深沉的阴影，让人无法分辨她眼中的真实情绪。
而她的嘴角正浮现那抹习惯性的、似有若无的轻蔑冷笑，语气满不在乎：“好啊，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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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曼想要申请你们的婚姻关系无效，这根本就行不通。即使你们找好莱坞的顶尖编剧编好故事，法庭也不会相信你们是在不清醒状态下缔结婚姻的，洛杉矶可不是拉斯维加斯。”
布伦特伍德的日落庄园中，蕾切尔的律师金伯利.韦克斯勒正将上午在律师事务所的对谈复盘，建议说：“最好的方式还是协议离婚。安全、高效、并且几乎是一劳永逸的。唯一的缺点是需要安静地等待六个月。”
“问题在于，我们谁都不想再等六个月。”蕾切尔仰面躺在客厅沙发上，姿态放松，专注于天花板的那盏吊灯，“你觉得我去拉斯维加斯住上四周怎么样？”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只要一方在拉斯维加斯居住超过四周，就可以在那边进行简易离婚的程序。
金伯利.韦克斯勒还没给出专业回答，蕾切尔的经纪人约书亚.钱伯斯率先反问：“前提是，你有四周的空闲时间。噢，别这么看我，而且你的前夫大概也不会有，我听说他很快就得飞去波士顿拍新电影了。”
“你们身上的广告合约也是问题。”负责公关的罗宾接口说，“华伦天奴的秋冬广告才刚刚上线，你们一起代言的摩托罗拉V3手机也会在下个月正式上市。至少表面上，你们必须维持恋爱关系直到明年初，趁着奥斯卡结束的某个周五公开分手的消息。——这已经是我和他的公关人员共同商讨的最优方案了。”
蕾切尔闭上眼睛表示不想听，还把自己的歌词本盖在脸上。
罗宾被蕾切尔罕见的孩子气给逗乐了，轻笑了一声，也没有过去拿掉她的歌词本，继续用平铺直述的口吻说道：“别挣扎了，今年的春夏时装周马上要到了，你们不可能不出席华伦天奴的秀场。还有，这个月底就是MTV音乐录像带颁奖礼，你得和亚伦一起走红毯。”
“接下来是万圣夜派对、AMA全美音乐奖、MTV欧洲音乐大奖、公告牌颁奖典礼……直到格莱美。我还没帮你算上亚伦那边的活动日程，所以你真的准备一直保密，而不是最大化地利用你们这段2+6的漫长婚姻？”
事实上，罗宾对于蕾切尔和亚伦的闪婚闪离比他们本人还要接受良好。
一方面，冷静思考是公关这个职业不可或缺的基本能力，何况他们没有醉成烂泥撞树被狗仔全程记录，也没有赤身裸体在公路上飙车还把枪头塞进嘴里，更没有公开使用“N”字或者“K”字开头的蔑称；
另一方面，洛杉矶是一个离婚率奇高的城市，好莱坞明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婚姻关系存续一年以上就可以称之为“金婚”了。离婚十几次，按照洛杉矶的说法是五次，而在电视上只是一次。这就是大部分明星的婚姻状况。
爱情这东西，不仅容易变质，还很脆弱，甚至不去维护保养的话，它很快就会自己消失。
有些人选择了怎么去呵护它，有些人选择了怎么在它破碎之前利用它。
而蕾切尔——
躺在那里的黑发女郎主动把盖在脸上的歌词本拿开，翻身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罗宾：“说说你的计划。”
“保守秘密并不容易。”罗宾的不紧不慢地说，“你们的离婚申请和法庭文件都是要存档的，我们不可能百分百保证没有疯狂的狗仔拿到他们。再加上之前筹办婚礼传出的小道消息，我们已经成功吸引到八卦记者和公众的注意力，只差最后一步：在最合适的地点，找最合适的嘴，从而引爆出万众期待的‘独家猛料’。”
听着罗宾要将这对“梦幻情侣”打造得更为声势浩大和戏剧化，一旁的茱莉亚忍不住问：“可那之后他们该怎么离婚？”
“问得好。这就需要我们编好故事了。”罗宾瞥了茱莉亚一眼，“可以是阿克曼夫妇以死相逼，也可以是亚伦.阿克曼劈腿在先和性取向问题，具体在于RAE发行那张午夜心碎情歌专辑的时候需要自己在公众眼中是什么形象。我个人还蛮期待你写一首同妻之歌的，效果一定很棒。”
低调是不可能低调的。
就像他们这段恋情开始时那样，分手大战永远是人们喜闻乐见的桥段，重要的不是多么狗血或者多么痛苦，而是形象塑造、专辑销量和新电影宣传。
“……你都不会有负罪感的吗？”朱莉亚惊呆了。
“负罪感？做我们这行，就要做好随时能把无辜的人丢进监狱的准备。”罗宾故意冲朱莉亚邪恶一笑，转向沙发上的蕾切尔时，已经恢复了专业姿态，“RAE，你觉得怎么样？”
“不，我暂时不打算‘坦诚’，这是Plan B。”蕾切尔若有所思，“让人们猜来猜去才更有噱头，我不会正面回答关于是否结婚的问题，除非有狗仔神通广大地弄到了我们的登记文件或者结婚证书。”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第 1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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