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腐女同群的日子》鹰不落

18、七天

　　矛盾这位保姆做的十分尽职，除了关照小朋友的衣食住行外，还经常指导中学数学英语，惹得小曈曈常嚷着要压倒她。看来，这丫头离腐变不远矣。
　　有一次，牧野到群里，正好遇到中场休息的矛盾，一时好奇心泛滥。
　　牧野：“哈哈，真没想到赫赫有名的毒舌矛，居然也有这么温柔贤淑的一面。话说，我一直很佩服你的功力，你那毒功怎么修炼成的？”
　　矛盾：“哦，牧野也想学？听着，我师从教主半年……”
　　牧野：“教主？不会就是那个集腐、囧、恶、毒、狠、才、贱于一身的妖惊吧？”
　　矛盾：“哦，你也知道？”

　　知道，岂止是知道，还和这位教主相当之有缘呢。
　　想牧野自小常被人赞有慧根，师从多人，辗转数省，从小学、中学到大学……，从未试过被人拒绝地如此直接，如此彻底，如此不留情面。
　　在某游戏群里，教主的大名无人不知——据说她纵横江湖，说遍天下无敌手，从无人能占其上风，是腐女界的神话人物，被粉丝尊称为教主。
　　牧野那时还是新人，某天，她慕名跑去教主面前问：“请问，你可以收我为徒吗？”
　　教主直接干脆地说：“不收。”
　　之后，经历长达半个月的疗伤，经过无数次的反思，牧野发觉自己拜师的方式过于儿戏，于是她重新鼓起勇气，坚定地说：“我真的很有诚意拜教主门下，甘愿追随圣教，请你收下我吧。”
　　教主这次心情不错，停留片刻道：“本座没看到阁下有什么长处。”
　　牧野连忙说：“大家都说我热情、勤快……”
　　教主听后，惋惜道：“你这样的人才适合去妇联或居委会深造，何必来圣教呢？”

　　此后，每次想起这事，都觉得这是二十年多年来最大的耻辱，尤其令牧野不明白的是，“热情、勤快”何其无辜，自己到底败在哪里？
　　矛盾听完，反问牧野：“喔，教主也问过我这个问题，知道我怎么说的吗？”
　　牧野摇头。
　　矛盾骄傲地说：“我当时的答案是——不知道……，然后，教主便说我是可造之材。”
　　牧野困惑了，宁愿收一个连自己优点都不知道的人也不收自己，这人做事果然不正常。正待她感叹自己与圣教有缘无份时，却听见矛盾说：“不过，在我们群里教主最欣赏的也不是我，而是……”
　　“什么，教主也在这个群？我怎么从没遇见？”
　　“你入群晚，自然不知，教主刚开始经常出现，我也是那时候拜她为师；后来她失踪闭关……不过，根据可靠消息，她准备重出江湖……”

　　正当牧野准备进一步向矛盾讨教偶像事宜时，安静路过，插问一句：“你们又在聊妖惊那个毒舌教主？”
　　矛盾见状，忙叫住安静，对牧野讲：“教主最想纳入麾下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公主——并且，教主经常说安静悟性高，触觉敏锐，沉稳淡定，这种人最能了解别人言下之意，从而一句击中要害……但是……”
　　牧野怀疑地问：“安静看上去这么弱，连魔女棺都斗不过，你确定……但是……什么？”
　　安静戴上眼镜，在键盘上敲下：“但是，我不同意。”
　　这下，矛盾和牧野同时叫了起来：“为什么？”
　　安静缓缓写道：“唔，淡定些。因为，没兴趣……”

　　没兴趣？
　　难道能够舌战群雄，傲视天下，让人望而生畏，……这也没有兴趣吗？
　　那你还到腐女群聊天干什么？而且，最近还挺积极的。
　　安静放下眼镜，轻描淡写道：“知音难求，与教主做朋友还是很不错的。”

　　关生不在的第一天，群里很多人问到他的去向，尤其是棺棺，总是凶神恶煞地说要等他回来一雪前耻。到第二日、第三日……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正如当初习惯十三少的离开一样。
　　近来，牧野全身心去应付曈曈这鬼丫头，虽然偶尔也会为绯闻的搁浅感到遗憾，但很快就抛之脑后。直到第六天，听到安公主在群里提到不羽兄明天回来时，牧野不由地感叹：不愧是教主，眼光真是毒啊，这安静果然厉害啊。像这些日期啊数字啥的，我是怎么都记不住，她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其实，牧野老公说的没错，她有什么事情是清楚的？
　　糊涂如她，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逻辑去理解安排自己或者别人的生活，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回首过往……原来……
　　暧昧，在这七天甚至更早，已悄然滋生。

　　只是当事人还来不及认识到，只是这八卦红娘还懵懵懂懂，只是……
　　广州的五月，天气开始闷热……
　　牧野在心里骂道：哪个白痴说暧昧的滋味最美？简直就像蚊子一样，叮得不痛不痒的，真不如直接咬一口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