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双响炮》悠若0609

16、决战前夕

　　最近几天，整个湘北都陷入一种半疯狂的状态的——以前总是在第一轮就打道回府的湘北男子篮球队在今年终于杀进了县大会的联合决赛了。而且就现在的这种势头而言，说他们能拿下全县第一，估计怀疑的人都不多。
　　花子一开始挺高兴的，翔阳这颗眼中钉终于被拔去了于是阿力的球队今年就没什么问题了吧，可是再仔细一想，这猩猩带领的问题儿童军团搞不好比翔阳更难搞定。看看那永远坐在场边喝茶水的白发佛那高深莫测的表情，花子开始有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了，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安慰自己那是错觉了。
　　流氓湘北的女孩子们倒都是开开心心的，开心的训练开心的八卦，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是……

　　“百合，美黛子今天怎么没来？”花子环视了一遍体育馆，确定没看到她的队长——这家伙，快比赛了还出漏子？
　　“教练，今天星期三啦，她去海南了啦。”百合觉得她们教练最近老是丢三落四忘这忘那，还老发莫名其妙的火——莫非更年期了？
　　“哦，我只是想问她我要她做的上次练习赛的赛后统计，她怎么到现在都不交给我，还有……昨天那些乱七八糟的传球是怎么回事？”

　　上原此时正站在海南附中的校门口发呆，离上课还有十分钟。
　　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难道不是应该……她转头去看了看围墙……
　　算了，还是进去吧

　　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已然已经迟到了三分钟，上原叹了一口气之后，微笑、推门、站直、然后低头，龟田老师在扶了一下眼镜之后，示意让她进来——果然是一个好学生啊，看样子我的决定是英明的。
　　依然保持着上扬的嘴角的上原从容地走向自己那最后一排的位置，路过的地方大家议论纷纷。
　　议论的内容不外乎是说她是个淑女/好学生/美女之类，毫无任何营养成份，却符合十七岁的心态。
　　对她的本质有着最深刻的了解的那个人，今天并不在场，空荡荡的位置，只有桌面上的那本黑色封皮的笔记本，昭示着它的主人是谁。
　　她在那个座位的右边坐下。

　　上原一坐下来就开始发呆，盯着黑板上她勉强能把字都看懂但是拼凑在一起却意义不明的古诗句，以及龟田那一张一合的嘴。
　　龟田那永远抑扬顿挫的声音在上原听来无异于催眠曲，血管里和流川枫毫无二异的狐狸血统让她从坐在这里的第一次开始，就有趴下去睡个安稳觉的想法。
　　使她一直无法将想法变成行动的，倒不是所谓的荣辱观虚荣心之类的——她要有这点觉悟的话就不用坐在这里了。每次当她的上下眼皮就要亲蜜接触的时候，龟田总会停顿一下，然后说，“上原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她起身，不出五秒钟，就会听到左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气声，接着是……答案。

　　呐，牧绅一，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然而今天上原却毫无睡意，确切的说，不仅仅是今天，是从湘北打败翔阳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是这种状态。
　　讲到激动处，龟田果不其然的又顿了一下，“那么请上原同学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吧。”
　　条件反射式的站起来，很显然的，她根本没听到问题，当然，听没听到其实没区别，因为基本上她也答不上来。
　　在龟田老师期待的目光中，她开始微笑。
　　“对不起，这题我不会。”直截了当，毫不犹豫。

　　没人救就自杀，绝不拖泥带水。

　　放学的时候，顺手顺走了左边桌上的笔记本，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把书包里的另一本笔记本和英文杂志塞进抽屉。

　　走出教学楼，脚下两条路，向左通向校门，向右体育馆。以前是想都不想的向左迈，今天却迈向了右边。
　　好啦，深思熟虑过的就不要后悔了！
　　风潇潇兮易水寒，狐狸一去兮不复返！

　　几乎就在前两天，湘北的樱木花道和他的樱木军团以血肉之躯闯武园的真实案例向我们证明了，在其他学校乱晃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而在此时，其实樱木和武园还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
　　湘北的上原，此时身在海南。而过几天，湘海战役就要打响。
　　真的会被当成间谍的哦。
　　所以万一我受伤了，赤木刚宪，能不能给我挂公伤？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流川枫，记得给你姐姐我报仇雪恨！

　　然而，一路走来，除了看到一对情侣表白，两个不良少年下战书，似乎还是风平浪静的。
　　等到达体育馆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附近没什么人嘛。比起那被流川命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湘北篮球馆来说，呐，海南，从人气上，你们就输了！
　　坐在体育馆不远处的长凳上，上原在那里等他们的训练结束。
　　时间到，理一下衣服，起身，深呼吸！

　　“上原，你来啦？”当他们训练结束准备离开前，上原出现了。
　　第一个发现她的人是高头力，而代表着海南三八力量的发展要求，代表着三八海南的前进方向，代表着三八海南众人的根本利益的高头力，在最需要三八的时刻，退缩了。
　　上原啊我好歹是你教练的老公，你千万不要再整出什么猪肉炖粉条不放猪肉，糖醋鲤鱼不放鱼之类的菜式来为难我啊——此为高头的内心OST
　　然而表面上还是得拿出王者之师的总教头的气魄来：“你……来找我的？”
　　反正是死定了，少扯进一个对手是一个了，他幽怨地看了看阿牧。

　　“不是，我是来找他的！”上原摇头，然后牙一咬伸手一指。

　　众人顺着上原手指的方向，最后把目光汇聚到一个人的身上——牧绅一！

　　有些事，你天天睡觉之前都要幻想一遍，连做梦都会梦到，然而，当美梦成真的时候，你反而傻眼了。
　　高头力就属于这种情况，他举着扇子，半晌才冒出一句：“我的天啊！”
　　而反应最快的清田信长已经在那里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了——要不怎么说他是初涉三八场，对比起现在看起来还无比淡定的学长们，他太嫩了！
　　三八海南的“三个代表”此时的一致行动就是望向他们的队长，观望着下一步的动静。

　　牧绅一明显的有点小惊讶，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什么事？”
　　上原指了指外面，“牧君，我们借一步说话。”
　　就在阿牧带着不解的神情和上原一起走出体育馆门口又拐个弯的时候，包括高头力在内的海南的众人一拥而上，扒在了体育馆的门口，倒是因反应快而常常洋洋自得的清田信长被甩在了最后面。
　　所以说三八是一门技术，清田，你还任重道远啊。

　　清田好不容易挤到了一个位置，然后就听他的学长们BLA开了。
　　我就说嘛，上原不可能对队长没意思的。——武藤正三八的脸上难掩悦色
　　现在关键是队长对人家有没有意思——高砂一马三八的内心热血沸腾
　　可是联合决赛要开始了对手又有湘北——神宗一郎不三八的本质永远清醒
　　……
　　…………
　　那个，上原她不会是来……——三八的武藤正咽了一口口水
　　天啊，这个剧情太狗血了作者你怎么能这样？——三八的高砂一马开始叹气
　　阿牧哥他不是这种人啦！——三八得不够火候的清田信长低吼出声，马上被学长们堵上了嘴
　　嘘，你们看——不三八的阿神始终关心的是那边的状况

　　灯光下，上原背着手扬着头，而阿牧则略低着头，不论怎么看，他们的视线都是交汇的。
　　而视力极佳的清田则发誓，他看到他们两个都在笑，浅浅淡淡的那种，让人过目难忘。
　　海南的众人都失去了三八的力量，兴奋地等着下一步的发展。

　　只有高头力推了推眼镜，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半天，吐出一句：
　　阿牧啊，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至于美人计嘛，你自己看着办吧！

　　喂，你们听着——上原突然转过头来——好好表现啊，我们湘北很强的！
　　呃，来下战书的？——海南众人纷纷倒塌。
　　呐，第一球员，加油啊——这是上原转身前的最后一句话，当然只有牧绅一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