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双响炮》悠若0609

25、一地鸡毛

　　星期六下午三点，流氓湘北的全体女生在教练高头花子的带领下，集体出现在海南大学附属中学的校门口。
　　而此时的情况有点类似于香港电影中的一些人们非常熟悉的场景，只不过人物的手上少了西瓜刀和棒球棒。
　　不过，就算只能背运动背包，可是气势上，一点也不逊色！

　　尽管，之前以百合为首的众队员提出的带上隔壁问题儿童军团以及退一步的带上樱木军团以及再退一步的带上火焰男军团的提议都被花子一票否决，而队长上原提出的带上湘北战力第一的流川命的提议更被众队员们认为是精神受到强烈刺激伤心欲绝而出现的脑部暂时退化现象。
　　但是，就算是清一色的娘子军，我们也有必死的决心。
　　站在敌方阵营面前的流氓湘北的众人胸中只有一个念头——讨伐牧世美，还老大一个公道！

　　谁都没有注意在混到人群中的那一脸无可奈何却又犹存希望状的花子以及……表情泰然自若的上原。

　　高头力正站在门口，他觉得有必要先和上原说说话——虽然花子应该已经找她谈过了，但是说到底，女人还是站在女人那边的，女人永远不了解男人真正的想法，更何况，花子这种脱线女人，搞不好，会把情况弄得更糟。
　　特别是当他回想起周三晚上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家把事件告诉给老婆后发生的事——伴随着老婆那差点掀了饭桌踩着板凳在那里大骂“你们男人就这德性”的声音，他立马往厨房边蹭了几步，以防下一步可能会出现的倾锅倾盆。
　　然后接下来是长达半小时的盘问，高头力把他看到的脑补的全盘托出之后，才意识到：喂喂喂明明是阿牧出了事怎么感觉像是当场被抓的是我？
　　再接下来是好不容易坐下来商量对策，于是方案就这么定下来了。

　　然而，当高头力看到那边明显是像是卷着一团黑云气势汹汹而来的女孩子们时，他还是愣了一下。
　　好像……状况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严重？
　　当然高头力肯定不知道周四那天在湘北放映的那部“嗷死卡”获奖影片，否则他打死都不会同意这所谓的参观学习。
　　但是，高头力不愧是全国四强级别的名教头，一看到情况不妙马上随机应变，把原计划的“迎宾先生”人选由牧绅一改成了神宗一郎。

　　要说这招真够狠，一看到那边站着的人是全海南最灵气的三分球王子阿神时，流氓湘北的杀气活生生的被打了个半折——帅哥的面子当然要卖，更重要的，阿神明显那是咱们这边的人啊！
　　虽然百合很想冲上去打招呼，但是一想到今天到此的目的之后，脸上马上呈现了一种嘴角抽筋的表情。
　　而“迎宾先生”阿神显然很称职：高头教练好，上原学姐好。一副面带微笑的乖乖学生样。
　　那个，学姐，不要怪队长啊——然而，就在上原和阿神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听到耳边飘来的，这句明显来自于阿神的，而且音量低到明显只有她能听到的话。
　　上原回头瞄了一眼阿神，但是马上的，她混入了人群中，随着大队人马进入篮球馆。

　　虽然，自打牧绅一和上原美黛子分别继任两队队长以来，流氓湘北每次造访王者海南总会变成囧囧有神的回忆，然而，这次绝对是空前……也可能绝后！
　　经在场的所有海南球员证实，他们最近一次感受到这般的魄力和杀气，是在不久前的联合决赛上碰到湘北的时候——而场边那一溜排的一样的红与黑，让他们在恍然间以为是那个混杂了猩猩狐狸猴子等强大生物的队伍又出现在了眼前。
　　果然，湘北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然而，虽然之前把进入海南体育馆之后进行的全面撕杀模拟了一遍又一遍，但是，当面对的时候，看着面前那人高马大拳头似碗的大猩狸二号高砂一马，留了个樱木花道式的飞机头的武藤正，活蹦乱跳体力充沛的野猴子清田信长，以及……连自家那只货正价实的大猩猩都搞他不定的怪物牧绅一之后，她们还是迅速改变了作战方案！
　　强攻咱肯定吃亏，得再找机会下手！
　　于是她们一个一个走到了场边，然后配以她们觉得的最有气魄的站姿和最有杀气的表情！
　　然后，是湘北的必杀：我用眼神杀死你，火力攻击点：牧绅一！
　　体育馆的气温骤降10度！

　　然而，帝王牧却对此浑然不觉，他只是像往常一样的布置着今天的练习内容，然后王者海南又一天的训练，展开了。

　　做为一年级生的清田信长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传说那大名鼎鼎的流氓球队湘北女篮，话说人本来就是好奇的动物就更不必说是猴子，而且“异性相吸”这一普遍定理到了哪时都是闪闪发亮的存在，所以自觉的不自觉的，清田很卖力的训练！他觉得作为超级新人的他，怎么说也应该是仅此于他家那个拥有第一球员头衔的阿牧哥之后的最显眼的存在。
　　于是，上窜，下跳，野猴子很出风头。

　　最后，清田信长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来证实一下那个在他心中已经埋了很久的关于“她们队里一年级的有没有长得好看的”的念头吧！但是在偷偷转过头去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上原学姐带着一种不可言状的笑容看着某个方向，然后他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满以为可以看到他家阿牧哥……然而结果却发现看到的是一堵墙！
　　然后，看天花板的看地板的还有看自己的鞋子的，总之，她们都在朝着莫名其妙的地方看去。
　　切，这种球队的训练，谁看啊？
　　呐，队长的问题＝球队的问题，队长的形象＝球队的形象，这两个是恒等式。

　　“上原啊，恭喜你们又一次代表神奈川参加全国大赛啊！”高头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过来，明显的，他还是觉得应该找上原谈谈。不过开头嘛，依旧是要没话找话的。
　　“谢谢高头教练！”上原说话的口气官方得不能再官方，而目光也由那堵白墙转移到了高头力的身上。
　　“全国大赛你们应该没有问题的！”高头力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话题往正题上靠，但是一想到他方圆五米内全是那些气场不明的女孩子们，于是只能继续打擦边。
　　“你们也很有希望啊。”上原推太极的功夫还是不错的，而她此时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蹭到牧绅一身边的高头花子。

　　其实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花子肯定要找牧绅一谈话的，只是这个谈话的内容就没人知道了，只是远远看去牧绅一那黝黑的脸上总有一种让人觉得很快就可以看到他那经典标志性的扶额叹气动作的表情。
　　事实上，高头花子和牧绅一谈话的内容也就是那么一些家长里短的，花子一直坚信其实“人之初性本善”更何况阿牧本来就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可能只是一时脑袋发昏罢了，所以，好好劝导一下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随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着，高头力和上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话题从藤真的组织到宫城的速度再到仙道的全面性，始终围绕着牧绅一周围几毫米内的打转转，但是，“牧”这个字始终都没能成功的从他们的口中说出，高头力开始考虑下面是不是要讨论山王工高的深津一成，但又觉得这简直是引狼入室。
　　就在高头力一筹莫展的时候，那厢却有了突破式的进展，只见那高头花子冲着这边直招手：“上原啊，你上回不是说现在都找不到好的一对一的对手了，不如现在趁这个机会，和阿牧切磋一下啊？”
　　于是，全场的目光都转向了心中暗想着“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的上原。
　　“老大，上，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中年人！”很显然，天才外号王樱木花道给牧绅一的定位已获得了湘北的官方认可，百合为首的流氓湘北磨拳擦掌！
　　而场中训练的王者海南的队员们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给“决斗”腾出场地来。

　　“好啊……”只见上原一甩外套几步上前，而百合也从阿神手中拿过了一个篮球并抛给了上原。
　　于是众人又把目光转向了牧绅一。神奈川的帝王牧在微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向了场中间。
　　上原进攻牧防守，一场看似一边倒但也绝对是一边倒的一对一即将打响——因为此时没人希望赢的人是牧绅一！
　　阿牧啊，我知道你对胜利的执着超乎常人，但是这回你绝对不能赢啊。——高头力握着扇子的手在发抖。

　　于是要靠打球来解决问题么，可是这是能靠打球来解决的问题么？——三八武藤正终于也有一回能稍微深入思考的时候了
　　明显的，队长啊这回只能输不能赢，赢了你自求多福吧。——三八的高砂一马一摊手摇着头说到。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也太平静太顺利了么？——不三八的神宗一郎觉得狗血的现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神宗一郎是总终者，这点没错，但是，这回，他又成了预言者！
　　就在上原开始运球寻找机会突破，就在牧绅一摆开全面防守的架式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
　　只听得门口传来动听的女声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温柔的女生站在门口，手捧一个类似便当盒的东西：“请问，牧君在么？”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
　　只有呆在一边的“天啊怎么能这么狗血”的王者海南以及愣在一边的“天啊她竟然敢送上门来”的流氓湘北。

　　说时迟那时快，只闻得场中响起了篮球撞击地板以及地板磨擦鞋底的声音，当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上原一个加速越过了明显在走神的帝王牧，她以在赛场上都很少能见到的速度运球到篮下，跃起，上篮，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最后只听到篮球掉在地板上那声声响，以及，引起的地面震动。

　　上原回头瞟了一眼牧绅一，然后走回队伍中，从明显还在发呆的百合手中扯过自己的外套披上，然后冲着女孩子们一挥手：“我们撤！”

　　脚步声响起，几乎每个女生都回头冲海南的球员们做了鬼脸，只有百合一脸快哭的样子冲着阿神一摊手。
　　然后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她们又以“我们无视你”的态度直接把门口那可怜的不知所措的女生当成了透明。

　　“啪”——高头力的折扇再度掉在地板上。
　　“唉”——高头花子的叹气声也适时响起。

　　看着那离去的红黑色背影，映着那通红的夕阳，所有人都觉得看到了满天纷飞的鸡毛，落了一地板，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