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双响炮》悠若0609

36、陈年旧事

　　一生中会与很多人擦肩而过，但是总有会有一个人留在你青春年少的记忆中，最后变成心口的那颗朱砂痣，让你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或是痛哭出声，或是会心一笑，或者索性，笑着流泪。
　　很多时候你都会想，当初如果如何现在又会如何，当初若不是他而是他又会如何，然而人生从来就没有假设，差之毫厘便可谬之千里，便不必说那是完完全全不同的道路不同的人，从此那便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生。
　　这是以后的若干年后，远在欧罗巴的狐狸姐姐，听着电话里那个总是小心翼翼地打听着她的近况罗罗嗦嗦地叮嘱她记得吃饭最后结结巴巴地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声音时，所做出来的人生感悟。
　　有些人，就算最终不一定是你的，但是曾经，你拥有过。

　　从体育馆回旅馆的一路上，上原美黛子一句话都没有说，结果连那个“不说话会死星人”小泽百合也跟着沉默了一路。
　　上原一回到旅馆就把自己丢进了房间关起了门，到晚饭之前都没有再出来过。连和她同屋唯香都退到了百合她们的房间里。
　　一听那房里没了动静，二三年级的女生们呼的一声围成了一圈，百合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到：“我忍了一路了，来吧姐妹们，来下注吧！”
　　——赌诸星学长会不会再来表白么？
　　——滚，那还用赌么？那简直是一定会的！
　　——我继续下注，队长她拒绝，500块！
　　——我觉得队长应该会答应了，你没看到刚才，那简直是含情脉脉了。我也500块！
　　……
　　接下来百合捧着本子到三楼转了一圈——当然，是小心的避开了高头力和牧绅一的，海南队上的除了一年级的清田信长外，其他人都签了自己的大名——除了神宗一郎认为会答应之外，其余的海南人都押了上原会拒绝。

　　看着数着本子上的名字点着钞票的百合学姐，几个一年级的女生云里雾里，最后终于有一个女生拉了拉百合的衣角，“学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同样的，三楼也有一个人有一样的疑问，那就是向来天真可爱活泼好动的野猴子清田信长。才刚就眼瞅着挥舞着钞票压低着声音喊着“拒绝拒绝”的众学长们，以及最后不动声色地在“同意”后面签上大名并把500块交到百合手上的神前辈，他已经是一头雾水了，现在看着那个个笑得一脸三八相的众学长们，清田终于忍不住把宫益的拉到了墙角。宫益一扶眼镜，“这个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武藤高砂等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蹭了过来——向小学弟讲述一些陈年往事，也是前辈的一项义务吧。

　　有些事情，哪怕是被埋进了历史的尘堆里，但是再扒出来看也绝对是闪闪发亮的。
　　一个球队想要闪耀全国，光靠成绩是不够的，总得有些什么闪光点让人眼前一亮仍至囧囧有神，那才叫真正的“全国区”，比如已经闪耀全国的山王工高那清一色的堪比电灯泡的和尚头，每回赛前都会在博多休息区响起的整齐划一却跑调跑到姥姥家的他们的校歌，再比如即将闪耀全国的是拥有失败大腿舞流川命的湘北，教练趿个人字拖盘坐场边的名朋工业……
　　然而这些所有的，加起来，也比不过四强一角的爱和学院——三八之祖宇前老头就不必说了,除了比赛时那不绝于耳的媲美高音喇叭的“偶棉偶棉”之外，爱和学院还有另一项传统也是绝对能煞退千军万马的，那就是把休息区当野餐会地点！据不完全统计，那里曾出现过拉面寿司生鱼片，面包水饺章鱼烧，于是每次猜测宇前老头会带什么东西来，都是熟知爱和传统的观众们的一大乐趣。

　　除了给观众们提供乐趣之外，爱和精神还体现在给同来参加大赛的强队们提供乐趣，明确的说，这个乐趣来自于诸星大进入爱和学院以后。犹记得二年前的全国大赛，当时尚是一年级的诸星大，在大赛结束后的聚会时，在聚会地点的某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对着同是一年级的来自神奈川流氓湘北的女生上演了表白大戏，不巧被恰巧路过的他们的前前任队长给碰上了，然后成了全爱和扒墙角的对象。
　　那年秋天，又是大赛结束后，又是聚会上，又是那两人，只不过蹲在一边围观的人马多了女方的湘北。
　　然后同年冬天又多了山王工高，次年夏季多了博多商附，秋季多了海南大附属，而冬季大家干脆连墙角都懒得扒了，直接把两人拉到舞台中央，在宇前老头带头爱和众人和声的“加油”声中，女主角说了一句秒杀所有在场生物的话而给了男主角一下台阶下。
　　所以啊，今年来到广岛的强队们，除了想着全国制霸之外，估计就等着这场戏看了。

　　同样的表白戏可以上演六场，其实原因简单到让人心酸，那就是被拒绝了。这世界上有被拒绝50次仍然坚持寻找真爱并最终找到真爱的人，那是樱木花道！也有被同一个人拒绝6次依旧孜孜不倦此情不移却永远要打上“未完待续”的人，那个人就是诸星大！
　　其实喜欢一个人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最好，而是我看上你了，所以这也不能说是诸星同学的错。而宇前老头想了大半辈子的“偶棉诸星到底哪里不好”其实完全一点意义都没有。

　　而这一事件引发起来的附属事件就在于八卦“到底为什么诸星会被拒绝”以及“下一次他会不会再被拒绝”，前者各个学校各有各的看法，比如王者王山那无比专业的“星座血型说”，再比如千年老二博多的酸溜溜的“门当户对说”，再比如海南附中极不靠谱的“传统不灭说”……而对于后者，每个学校也都有人专门为此开盘口，不过以现在的状况看来，拒绝的1赔4还要高远远高于同意的1赔40……
　　但是说到底，一切的一切都是旁人的猜测，真正的原因当然只有当事人知道，据说宇前老头为此把诸星大抓到墙角盘问了一个下午，最终爱知之星也只是摇着头苦笑着说了一句“在正确的地点错误的时间遇上了不知是错是对的人”罢了，然后换来的是宇前老头那飘荡在全爱和上空的“乃要是锅男人的话就给偶坚持下去”！

　　所以关于本次大赛，诸星大的表白的关注度要远远大于爱和最后的成绩，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鉴于山王的“星座血型说”的不可改变性和海南的“传统不灭说的”鲜为人知性，那么爱和学院，或者说诸星唯一可以努力的方向就只剩下博多的“门当户对说”——如果两人可以以双MVP的身份合个影的话，那么估计成功率也就大了很多，而且也可以为全国大赛留下一段佳话！
　　不过以今年的分区来看，先后堵在爱和的道路上山王海南博多等队，虽然有“成人之美”之心，但是，有时候，把一帆风顺的道路变得曲折迂回，也是一件挺让人兴奋的事，比如他们也总在猜测着如果最终和上原合影的是我们家XX的话，那么诸星会不会哭呢？

　　于是就在这么三言两语之中，清田信长的神经被打了四五个结——原来所谓的海南的传统也就只在神奈川的地面上还算那么一回事，拉到全国来之后，面对那堆金光闪闪如狼似虎的“全国区”们，竟然也有了这么多的不确定性。
　　信长的百转千回最终也只化做了“阿牧哥他知道么？”这么一句纯属多于的话。
　　“人尽皆知，连几个队伍的教练都知道。”武藤正摊摊后，一副“这是人间悲剧”的表情。
　　“可是，那个爱知之星是阿牧哥的好朋友，他怎么能这样？”清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儿，在那里直跳脚。
　　“事实上，严格来说，诸星是走在队长前面的，因为诸星喜欢上原是两年前的事儿了。”高砂一马叹口气，一副“事实是残酷”的表情。
　　“可是，是你们告诉我‘神球侠侣直升海南’的！”清田一副快要掀桌的样子——还好这里没桌。
　　“那是在神奈川，到了全国的话，那么……就算不是诸星队长……你们想想去年冬天……”神宗一郎眨眨眼，一副“想当年”的表情。
　　“嗯，有道理！”这回换来的全体在场之员——除了清田之外——的一致点头。

　　清田信长直接就一副“5555阿牧哥实在是太可怜了的”样子趴在那里。

　　“嘘，安静！”高砂突然说了一声，然后蹭到了门口，大家在静下来之后，才听到隔壁有开门的声音。
　　隔壁是牧绅一的房间。
　　高砂轻轻地拉开了门，一伙人就扒着门缝边的往外看，只见牧绅一走到了楼梯边，然后……上楼。
　　四楼可是住着湘北的女生啊~~~

　　难道队长他终于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的表白了？
　　队长队长我们支持你！——所有人，包括终于活过来的清田信长，在房间内摇旗呐喊着。

　　话说四楼那边百合也刚刚“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八卦完，在一众一年级小女生星星眼的“啊呀诸星学长那么帅又那么痴情，队长真的好幸福”之中，突然听到门外有声音响起。
　　“请问上原同学在么？”
　　男生，很浑厚，也很低沉。
　　一听就知道是楼下海南的牧绅一学长的。

　　百合一副“哇，才说呢就来了，有好戏看了”的表情，“噌”了一声扑了出去。
　　只见牧绅一很有礼貌地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百合出来，说了一声，“不好意思，请问你们队长在么？”
　　“在在在在在，一百个在，牧学长你等一下啊。”百合转身向上原的房间跑去，一路路过的地方，门都拉开了缝，探出两三个脑袋。

　　“队长，牧学长有事找你！”百合把门拍得震天响，连喊声都和宇前老头有得一拼。
　　“哦，知道了。”门内响起了几声碰撞到东西的声音，上原过了好一会儿才来开的门，一拉开门就把百合吓了一跳。
　　红着的双眼，眼皮也有点肿，而且也不敢把头抬得太高。

　　“百合，什么事啊？”上原含糊地问了一句。
　　“那个，牧学长有事找你。”百合看到上原的状况，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三八了。
　　“哦，我就这去。”上原合上了门，又拿手抹了一下眼睛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