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一面》乌鸠咕

19、第十九章 暴露了么

　　“吱呀——”骆丘接过冯莫递给他的钥匙，拉开家门，伸手请冯莫先进家门。

　　“小兔崽子家里挺漂亮啊，简约风格，把挺单调一屋打理得不比有钱人家的落多少。”冯莫拍拍骆丘的肩，接过递来的拖鞋，笑了笑。

　　“其实也没什么，大多还是房东帮忙添置布置的，也没收我什么钱。”骆丘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腼腆。

　　“不错不错，你是个好孩子，能遇到好人家。当然，也包括我。”骆丘点了点头，微微地笑了一下，“谢谢。”

　　“你看你这孩子，咱们俩的关系还要说什么谢谢，我早就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了，别那么不好意思哈。”冯莫走到餐桌前的凳子旁，坐了下来。

　　骆丘正有些触动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又在他心中响起。骆丘抿了抿嘴，说道:“店长，您随便看看，我先去上个厕所。”

　　骆丘走进卫生间，接了一捧水扑在自己脸上。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勉强保持清醒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亲爱的小朋友，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呢？不要去留恋那些根本靠不住的人和感情，只有一个人自强才能成长，才能去报复那些曾经虐待欺负你的人。不是么？”

　　骆丘沉默，他想反驳，甚至已经想好如何反驳，但他还在犹豫，他在明昭的影响下已经分不清是非对错，他的那颗心动摇了……“哈哈哈～你好好想想吧，小，朋，友……”明昭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骆丘，你没事吧，怎么在卫生间里呆那么久？”冯莫走到厕所门口，敲了敲门。

　　骆丘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一激灵，匆匆回道：“啊，没有没有，马上就好了。”

　　“嗯。”

　　骆丘按了一下马桶的冲水键，打开水龙头，假装上完厕所，走了出来。

　　“店长，您想吃什么菜，现在该吃晚饭了。”骆丘顺手把厨房挂钩上的围裙拿了下来，系好，径直走进厨房。

　　“这个么，就西红柿炒鸡蛋，青椒土豆丝还有糖醋排骨好了。”冯莫按照骆丘喜欢的胃口点了菜。

　　还没意识到的骆丘往菜筐子里看了看，很好，菜都有。

　　【半小时后】

　　“骆丘你小子越来越能干了，菜烧的色香味俱全啊，这样吧，我再聘请你做我的大厨，怎么样？”听到冯莫那爽朗的笑声，骆丘突然的一阵释怀。

　　他的嘴角上扬，目光下滑，眼皮和睫毛下垂：“您喜欢就好。”

　　冯莫一直盯着西红柿炒鸡蛋的西红柿吃，骆丘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冯莫，冯莫也抬起头来看骆丘，呼出一口气：“我就记得你呀，吃西红柿炒鸡蛋从来不吃西红柿，长这么大了，还挑食么？”

　　骆丘心里咯噔一下，一股酸劲涌上鼻，眼泪突然充斥着眼眶。很快，骆丘又默默把眼泪憋回去，但眼眶红得很明显。匆匆地吃完了饭，骆丘娴熟地收拾碗筷，径直走进卧室写作业。

　　冯莫看到了骆丘红红的眼眶，找了个通风的地方抽起了烟。“这孩子，大概是想家了吧……可惜，没有个能疼他的父母。”

　　窗外已是乌黑一片，唯有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和霓虹灯闪烁。渐渐的，屋外下起了雨，雨点打击窗户，也在打击骆丘的心。他被父母抛弃的那一晚，也是同样的车辆，同样的霓虹灯，同样的雨。

　　【10岁那年】

　　“骆丘，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骆霁胜怒吼道。

　　骆丘用手抹去流下来的鼻涕和眼泪，跪在家门口。

　　“爸爸，妈妈，你们是要把哥哥丢掉么？”骆貉躲在温文的后面，看似留着眼泪不忍心让骆丘走，到说这句话时却开始微笑。

　　“小貉啊，以后他就不是你哥哥了，我们家只有你一个孩子，知道了吗？”温文抚摸着骆貉的脸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嗯……好，妈妈我回去睡觉了，晚安。”骆貉抹了抹脸，跑进了卧室。

　　温文转过身来，翻脸比翻书还快：“骆丘，你怎么还待在家门口，真是晦气。”

　　“妈妈，爸爸——你们能不能不要抛弃我，我会好好照顾弟弟的，我的全部东西都可以给弟弟，我会做好所有的家务活，求求你们，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不要……”骆丘不敢直视骆霁胜和温文的眼神。

　　“ 嘭——”门猛的关上了，没有丝毫余地让骆丘选择。

　　雨仍在下，越下越大，骆丘脸上全是水痕。已经分不清是涕泪还是雨水，骆丘就默默地跪在那……

　　“咚咚咚”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骆丘啊，我看你一直写作业挺累的，就擅自切了点水果，你吃点吧。”

　　骆丘打开房门，面容有些憔悴，接过水果盘和切水果的刀。冯莫看着骆丘，沉默了一会儿，走了出去。

　　还在恍惚中的骆丘麻木地拿起水果/刀，往自己的手心上划了一个口子，不深不浅。

　　“诶，那啥，你家有烟灰缸么……”冯莫忽然折返回来，看着骆丘的手，“哎呀，骆丘啊，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把手给划了，赶紧去医院包扎啊，要不要紧啊？”

　　骆丘依然很迷糊：“啊……没事的，就一不留神划到手了。我家有很多创可贴和碘伏的，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

　　冯莫呼出长长一口气，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正常人家怎么会准备这么多医疗用品？他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一夜过去】

　　“滴滴，滴滴，滴滴……”骆丘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骆丘被吵醒后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整晚，手上有一道口子，血已经凝固住了。

　　“嘶……我昨晚干了什么……记不得了”骆丘摇了摇头，总觉得忘了什么“艹，作业没写……”

　　骆丘走出房间，看到餐桌上留下一碗面和一张字条——好好吃饭，小心受伤的手，钥匙留给你了。

　　骆丘莞尔，急匆匆撮了几口面，给煤球倒了点猫粮，跑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