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漫记（盗墓笔记同人）》荒唐

2、二

　　南行的这段路上，耽搁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在一个无名小村里。
　　起初我们并不打算在那里停留，但是半路上上来一个搭车的老头，五六十岁的样子，瘦小干瘪，看上去饱经风霜。他见我们对古董很有兴趣，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墓里挖上来的东西都特别邪乎，你们可得小心啊。”
　　我们听他这么一说，便觉得这老头有故事，说不定知道附近一带有什么鲜为人知的墓穴，我们可以顺带去看看。
　　“这么说，您见过墓里邪乎的东西喽？”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老头点点头，道：“我曾祖曾经下过山里的墓室，带上来过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胖子也聚精会神地听着。
　　“好多带上来的值钱东西到我这儿都没有啦，只还剩了一瓶酒，据说是神酒。”
　　胖子道，“这可不太值钱。”穷乡僻壤的，就算是好酒也没人肯花大钱买。
　　“本来大家都忘了这东西的，三年前我家阿园成亲的时候我把酒拿了出来，结果儿媳妇喝了两口，竟然睡到现在还没有醒。那酒我就再没敢动过。”
　　虽然已经见识过各种上古传说中的怪物，但也没想到竟然还真有酒能让人一睡好几年。
　　我有些不信，但又确实好奇，便道：“那酒你还留着么？我们能去见识见识么？”
　　那老头说：“你们要的话到我家拿就是。这东西太晦气，我可不想再留着了。”
　　车又开了两个小时，渐渐地可以看见山野里一些零星的房屋，老头表示前面就是他们村子了。我和胖子都很有兴趣，闷油瓶却似乎没有什么兴趣，我们见此，便叫他和司机等在这里，我和胖子一起随老头进了村。
　　老头和我们说，他儿媳妇自从睡着后再没醒来过，附近的医生都请来看过了一遍，竟然没有一个能让她清醒过来的。儿媳妇的亲戚上门问罪多次，但也对她的病症毫无办法。
　　还未走到门前，就有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迎上来，老头介绍说这是他儿子阿园。阿园和我们问好了几句，就要进屋替我们准备饭菜，我们连忙婉言谢绝了，车还在村外等着，我们可不能待太久。
　　坐下来等了一会儿，老头便从里屋拿出了一个小瓶子，我一看那花纹样式，竟然是唐朝以前的器物，很有隋代的风格。
　　“里面没多少酒，”老头摇了摇瓶子，“你们要打开看看么？”
　　我道：“我们能先去见见你的儿媳妇么？”
　　或许是因为觉得让我们这些外人进到里屋不太妥当，老头有些为难的样子，他犹豫了几秒，道：“屋里乱得很，你们别见怪就行。”
　　我们随他进到里屋，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身上盖着简陋的被单。阿园坐在床边，正在给她梳头，见我们进来，似乎吃了一惊。
　　胖子凑上去看了看，道：“这……可惜啊！多漂亮一姑娘！你说要是放童话里，即使睡上个几百年，王子亲一下也就醒了。”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阿园，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亲过她么？”
　　那年轻人立刻涨红了脸，连忙摇头。
　　我拽了一下胖子，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瞅了瞅那女人，虽然双目紧闭，但气色不错，没有明显的生病迹象。
　　就听阿园叹了口气，道：“都是我当时糊涂，不该胡乱拿这酒出来，要是我没给她喝这个，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胖子转身看向老头手中的酒瓶，道：“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他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闻了闻。“和平常的酒似乎没什么太大区别啊？”他接过酒瓶，又抿了一小口。
　　“喂，别乱喝东西！”我吓了一跳，要是胖子倒在这里一醉不醒，接下来我们可怎么继续往南走啊？！
　　胖子沉默了两秒，似乎还在品味刚才那口酒的味道：“味道不错……不过后劲不大啊。”
　　老头也愣住了：“是么？当初阿雨喝下去没多久可就叫不醒了。”
　　我拿过酒瓶闻了闻，也没发觉什么特别之处。迟疑了一下，我喝了一小口，味道和我家对面卖的米酒差不多。“这酒不是从墓里拿上来的吧？哪有那么久的年份？”
　　“这酒在我小时候就放在家里了，应该不会错。”老头坚持道。
　　我问：“那你说的那墓在什么地方，方便告诉我们么？”
　　老头想了想，道：“在东边的深山里，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
　　我有些失望，道：“那你知道那墓边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么？”
　　老头道：“这……似乎有一条瀑布。”
　　我怀疑道：“瀑布？你确定？”
　　老头道：“哦，我记错了，是个湖。”
　　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赶忙拉着胖子，道：“这里没什么可问的了，我们回去吧。”
　　胖子也发现了古怪，立刻和我往屋外走。
　　还没走上一百米，我就头晕眼花，坚持不住了，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过来，我发现自己回到了车上，左边坐着胖子，右边是闷油瓶。我跳起来，道：“那老家伙呢？”
　　闷油瓶将我扯回座上，道：“他不在这里，我们已经离开村子了。”
　　我看了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胖子一脸沮丧地说：“他可偷去我们身上不少东西！幸好重要的都没丢……要不是小哥过来得及时，我们就得去见阎王爷了。那老贼也忒狠了点。”
　　我也心有余悸，有些懊恼道：“要是你没喝那酒，也不至于这样。”
　　胖子咕哝道：“我当时也没反应过来……话说，其实我见到他儿媳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哦？”我想了想，觉得当时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那女的似乎有喉结……”胖子正色道。
　　“不是吧？是个男的？”我一时语塞。当时的具体情境，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人长得挺秀气。
　　闷油瓶道：“我进村时，有人告诉我那人家里只有两个养子，都是单身。”
　　他娘的！我咬牙，竟然中了这么破绽百出的骗术，说出去都嫌丢人。
　　胖子忿忿道：“以后老了我也要养两个小孩，喂大了还可以配成一对骗点钱财。比如小哥这样的就可以装死躺在那儿。”
　　我点了点头，道：“他装死一定在行。”
　　前面的司机忍不住插嘴道：“不对吧，不该养一男一女么？”
　　我一愣，不由得羞惭万分，立时噤了声，不再说些什么。闷油瓶看了我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胖子见此，咕哝了两句，也不再说什么：“若是回来还叫我碰见那老家伙，可得痛扁他一顿……”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等到夜幕降临之时，我们终于看见了下一个村落。那晚我们歇息在一户普通人家，一夜好睡，再未遇到闹心的事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