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芥川同志，入教吗!》南十六湘

2、（二）

　　阳光明媚，风轻云淡，升职后的第一天居是如此美妙。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收好东西走下楼。

　　心情愉悦的我甚至把家里的布加迪16.4①开出来上班，摇下车窗学着成功人士一样单手开方向盘。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只烟，带个墨镜再涂个艳唇。

　　——啧，真是个绝世美人儿啊…
　　正想着我转过前视镜，朝镜子里的人挑挑眉。

　　不过说到抽烟——
　　我不由的想到中也先生。纤细修长且白嫩的手指，拇指间夹剔着烟草笼卷的冒着星星点絮絮而起的迷雾来。夹板上的海风很大、很咸。中原中也胳膊半撑在栏杆上，因幅度而下弯的腰形成一个浅面的凹字形，耳际的褚色发系随着吹起的海风向后飘散。

　　我走去和他并排，中也先生的目光依然看着循环渐进的霓虹灯。在烟雾缭绕下显着格外迷离。

　　“给我来一根”

　　中也先生用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向我，顺势把他夹在手里的那根递给了我。
　　没抽过烟是真的，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学着他的样子夹在手上，第一下没夹稳，还左右的晃动了几下。
　　“不用太过于难过中也先生”我说道“没能救下那对母子我也很遗憾，但当时的爆炸实在太猛烈了。中也先生您也不必自责，毕竟当然我也咳咳咳咳……”

　　“你这家伙……不会就别勉强啊!”

　　嗯……中也先生果然还是比太宰治那个狗东西温柔多了。
　　找个理由篡了太宰治的位去。

　　我一边转着车钥匙一边手插兜大摇大摆的走进□□大楼。
　　这种熟悉的感觉……多少次让我升起轻生的念头。看看这光滑的大理石板，不比太宰治办公室那木头好擦多了吗。

　　“千、千岛大人!？”
　　看门的小哥看到我仿佛很惊讶一般，干啥!难道你们觉得我千岛凌一会因公殉职在意大利？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励志要活的比太宰早的人!

　　简单寒暄几句后我直奔首领办公室。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到赦免我，成功脱离太宰治的管理了。

　　我已经开始计划今晚和中也先生喝什么酒了，聊些什么话题了，晚上玩到几点睡了，明天……不，干脆明天也睡一天吧。

　　首领办公室的大理石地板似乎比往常还要冰凉一些，我单膝跪地的右腿已经有些许颤抖了——该死!一定是在意大利当人上人的生活太美好了。

　　森鸥外十指交叉，相抵下颚处，紫色的瞳孔在灯光的折射下荡漾着酒红色的光点。
　　我已经习惯他日常慰安客套的话语了，我现在只想听重点!!

　　“想必千岛君已经听说过太宰的新部下了”森鸥外絮絮叨叨。

　　——是的是的，真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孩子。

　　“不过芥川君还年轻，办事情上着实让我有些头疼”

　　——咋的，你不就是喜欢年轻的崽？你不就是图人家年轻能任劳任怨多帮你干几年呗。

　　“倒是千岛君对于意大利叛乱提前半年完成了预计时间，想必千岛君在那边也成熟了许多呢。”

　　“是属下应该做的”

　　——哈哈哈哈过奖过奖啦，毕竟本天才一向聪慧过人聪明绝顶足智多谋秀外慧中敏而好学七窍玲珑精明能干又冰雪聪明的啊。

　　“话说千岛君在太宰手下有多久了？”
　　森鸥外着摩挲下巴问道。

　　“十一个月零二十三天。”
　　——十一个月零二十三天……整整十一个月!你知道我这十一个月是怎么过来吗!？

　　“唔……既然如此”
　　森鸥外笑起来，紫红色的眸子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同时小幅度的歪了歪脑袋，一副慈祥和蔼的语气。
　　“那就麻烦千岛君多指教指教芥川君啦。并且比起其他人来说，太宰你也更熟悉一些呢～”

　　“嗯嗯…啊？什、什么!？不等等首领，就…就没有第二选项？”
　　搞我啊？搞我啊？？我任劳任怨苦逼打工这么多年还不给我升职!？

　　“只是暂时的磨合期啦，姑且称之为——搭档的吧。”
　　“可…可是首领”
　　“千岛君——”

　　森鸥外丝毫不理会我的苦衷，难道他就没有看到我眼底的心酸吗!？
　　“毕竟钻石——才能打磨钻石啊。”

　　记忆中依然繁华的街道，熟悉的水果摊老板依然不厌其烦的拿着水壶喷洒着液体。这家我经常关顾以及走关系请求把即将过期的水果买下后转送给太宰治。

　　隔壁熟悉的花店小姐姐依然哼着歌摆弄的花朵，而据本天才推测。她也是太宰治的暧昧对象之一。

　　我走到一家甜品店，酒红色的蛋糕像是某人的瞳孔一般。在那样暗淡的光线总是让人放松警惕的。
　　“毕竟钻石——才能打磨钻石啊”
　　——钻石……首领是夸自己了吗我糙!呜呜呜妈妈我出息了，我受到领导的表扬了妈妈呜呜呜光宗耀祖了我。

　　“唉……毕竟芥川那样的孩子着实让我放心不下呢。”
　　“放心吧首领!我一定会不负厚望的!!”
　　“诶？千岛君这是同意了吗？这种事可不用太勉强的哦。”

　　当时笑的有多开心，头像拨浪鼓摇的有多快。
　　现在就有多社会性死亡。
　　最后居然还答应帮爱丽丝买蛋糕!？

　　□□大楼一跃解千愁。

　　顺手点了一杯百香果茶，打算以茶代酒时，我注意到旁边柜台上的一位小青年。

　　怎么说呢，大概是我出国久了有点跟不上潮流了。这小青年发尾偏白居然还去挑染了!
　　还有这种偏向于20世纪的小洋裙……果然是我跟不上潮流了麽!？

　　桌前一杯弄咖啡，正挺直了腰板细啄一本书。
　　不愧是文艺青年么……不过这个点国中生也应该在学校啊。

　　“嘿兄弟”我慢慢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许久后我都以为他拒绝和我对话而不理睬。
　　“二百十日”②

　　“噢噢”我点点头，尽管我的内心是：我糙？啥玩啊？听都没听过，这是书名吗？还是他在报日期啊？

　　“唉，年轻人就应该好好搞学习。虽然这二百…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坏书，但还是考个好工作。不要想我一样任人宰割的打工人好”
　　说到这我就老泪纵横啊。

　　“你还小不懂这人情世故，以后千万不能被那些会花言巧语的上司给骗过去了……你不知道我那上司有多过分，不仅要我给他写报告，还要买花帮他去泡漂亮妹子。还一个勾搭不成就第二个第三个……明明上一秒还是高高兴兴的样下一面就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不等等，兄弟你这种眼神啥意思啊!社会就是这样险恶的好嘛!我可是没有一点夸大啊!”

　　“还有头顶上司，就是你上司的上司。他们才是社会主义的最大恶行者，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唉——你是不知道，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升职的结果……罢了罢了，现在有人跟我一起开启苦命悲惨的痛苦生涯了也好。”

　　我一口饮尽杯里的茶水，放到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那个看书的文艺青年依然不动声色的看着我，漆黑甚比黑夜的瞳孔不带有任何感情。

　　许久后他开口道
　　“方才你说的上司除了写报告送花外……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还有的多了!这种事我说个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但是人家还小，这么早就知晓社会的罪恶也不太好。毕竟祖国的花朵还是要培养的。

　　“总之——”我深吸一口气“太宰治就是一个”

　　我未能说完，突然背后一凉。我瞬间扶案跳起，只见下一面椅子被一把黑刃似的物体切的粉碎。
　　——我糙!这什么，章鱼哥的二哥吗。

　　而那到黑刃收缩性的回到那青年的黑色大衣上。
　　他单手扶着桌子而起，眼底是止不住的杀意。

　　“在下——芥川龙之介。今日就替太宰先生斩杀你这个叛徒!”

　　当时
　　——我他妈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