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跳楼？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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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冰冷而无尽广袤的天空。
他面无表情，亦没有什么动作。在被那双手温柔的缠上的那一刻，身旁的血腥味突然浓重起来，阴森而冰冷的，带着腐败的甜腻气息，这弥漫的恶臭让他想吐。
他猛然间回忆起当初在杀人后是多么的厌恶，鲜血溅在身上，污秽的感觉黏在身上怎么也洗不干净。最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对杀人这种行为保持着相当的排斥，尽管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都疑惑于当初他那多余的正义感，同样也不知道那种正义感究竟是如何在身处流星街的他的身上形成。就好像他12岁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而他后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想那并不是如何重要的东西，因为他的感觉告诉他那不重要，但惟有一点深深的扎根在他的记忆、脑海、身体和血脉，那就是——
他生于流星街，他是流星街人。
不论他当初有多么厌恶那里，这点依旧深深的印刻在他脑海，这个认知，就像理所当然一样，在他的思想里是一个根本不需要质疑的事实。
即使他曾一度无比憎恶它。
‘当然，这是你既定的命运，你无法逃脱的……’
‘你想忘记么，飞坦？你想忘记么？’
‘其实那只是借口啊，你憎恨它，代替你自己。’‘真是罪恶啊，真是罪恶啊’
‘你就想这么算了么’
‘他死了……当然是为了你’
‘你也应该去死'‘
‘飞坦，你怎么不去死？’
“真是让人厌烦啊，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说。’
——啪！
戛然而止。
飞坦站在道路中间，面色沉冷，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微微发光，是一种即亮未亮的灰蓝色。时这个寂静的城市已经开始逐渐醒来，路上不少店面已经开门，铁门拉起的吱呀声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分外辽远，人们带着困倦的眼神开始了新的一天。
在清晨还略显清冷的空气中路边小摊上已经冒出了阵阵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小摊店主们打了个寒颤却又马上开始了手上的工作，偏僻狭小的巷道里，烫着过时卷发的女人，穿着睡衣拎着垃圾走出来，她们眼神空洞，满脸是对生活的怨念和不甘。
这个城市在这一片宁静的喧嚣中将醒未醒，带着朦胧的睡意睁开了它的眼睛。而对于飞坦来说，他此刻仍然沉溺于一片黑暗，粘稠的色泽和恶臭的气息让他反感，他从觉得没如此的厌恶自己。
他觉得他快吐了。
而在这么想的同时，他的面容依旧看不出任何痕迹，尽管心里已经厌恶反胃的快要窒息了，但在别人看起来他依旧是那么平淡的样子，和以往并无不同。内心敏感阴暗的撕裂感和表面冷淡平和的态度相互撞击，身体中每个细胞，都在疯狂的滋扰。
谎言在他表面堆积成城堡，而黑暗深渊在他内心形成泥沼。即使他表面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的内心也可能正在翻涌波涛，而在他一脸暴怒的时候，或许他的思维此时正一片冷静的思考推敲。
暴躁的行为和冷静的思维，内心的翻腾和表面的冰冷，即使是善意的话语也能让人听起来像是讽刺，冰与火的性格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它们在他身体里相互冲撞而又不分彼此。
极端，完全的极端。
就好像你永远无法判断变化系的想法，因为他们的思维都是由谎言构成的，他在说着这样的话得时候可能脑子里是截然相反的结论。他们说谎并不需要特别的理由，这对他们来说就像喝水吃饭一样寻常，大多数人都是属于只说有意义的谎话那一类，而变化系有些却是连着没意义的谎话也一起说。但是飞坦不是这两种中的任何一种，他属于第三种。
他是属于会在有必要说谎的时候说实话而在没必要说谎的时候说谎话的那类型。
当然，他也会在有必要的说谎的时候说谎话亦或是在没必要说谎的时候说实话。
总而言之，他是个饽论。
莫名其妙的烦躁。
飞坦皱了皱眉，最近这种状态越发频繁了，却弄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他冰冷的压下这种情绪，然后抬起脚步，继续他走回饭店的路程。
“哗啦——”
侠客无奈的从电脑屏幕上挪开了视线，念力在身前形成一行颇有些无奈感觉的字体
‘飞坦，你就不能从正门进来么？’
拉开窗户一个利索空翻进入的飞坦用凝斜了一眼侠客（现在他已经养成了看到侠客就用凝的习惯了），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回答，侠客似乎是习惯了似的，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正确的来说，他刚才的那一句问话也不过是顺口的例行抱怨而已，完全没指望飞坦能听进去。在和飞坦认识的这么多年里，他充分的体会到了飞坦的那些无比诡异的行为和完全不正常的思维，他已经能够对此做到波澜不惊的无视了，并且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他就能适应习惯甚至赞同了——侠客对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非常震惊，
侠客用食指摁了摁太阳穴，决定把这个想法抛脑后，然后转过头准备继续完成还没搞定的资料，不过飞坦的一句话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陪我去吃早饭。”
侠客转过头去，他的表情看起来显而易见的有点惊讶，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转头在电脑上敲了几下后就合上电脑起了身。
飞坦似乎早就料到似的——他刚才进来后根本就没准备拉窗户，已经站在窗边等着了。而看到站在窗边一副非常理所当然的样子等着的飞坦，侠客也见怪不怪的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然后两人（其中侠客是一种习惯了的但是让人莫名觉得非常无奈表情）利索的翻窗跳下了200多米高的楼层（……）。
跳下窗户的侠客跟着飞坦向那个‘不知名的吃早餐的地方’走去，走了一会儿之后，侠客发现那个地方似乎离他们住的酒店挺远的样子。看飞坦并没有赶路的意愿，侠客想了想决定先开口结束这种沉默的气氛。
‘团长现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直保持凝的飞坦看到了这句话，他看了眼侠客又把目光转向前方：“不知道，又看上了哪个倒霉鬼的东西吧。”说到这里飞坦嗤笑了一下。
的确，被团长看上的人一般都挺倒霉的，侠客想。
‘估计是，这次似乎是有大动作，接下来有一段日子不会无聊了。’
“哦？”飞坦这次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了点兴趣，“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最近我的骨头都快生锈了。”
‘应该没错，这次是个遗迹。’
“又是这种玩意儿？”
‘你知道的，团长喜欢这种。’
“真是搞不懂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的，还有那些看了就让人头大的书。”
‘团长就是那种能对着一屋子书籍孤老终生的那类。’
“说的一点没错。”
‘说起这个，似乎从来没见团长去找女人。’
“啊、他估计对那没兴趣。”
‘但是听窝金说旅团成立前团长曾经喜欢过一个女人？’
“哈，你听他们瞎说。”
‘怎么回事？’
“手段而已，那个女人身上有团长想要的东西。”
‘不会吧，可是从没见过团长用爱情这种手段对付女人。’
“只有那一次而已。”
‘只有那个女人破例？’
“对。”
‘她很强？’
“正相反，弱的一塌糊涂。”
‘那？’
“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那么后来怎么都没见团长用这种手段对付女人？’
“估计是觉得太麻烦了。”
飞坦说到这里就没有再多说，他觉得这个话题很无聊，纠结于一个已死的（在他眼中）人在他看
来完全没有必要，今天若不是侠客问起，他或许早忘了这一号人物。
侠客看了看飞坦的表情，也非常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说实在话其实这对侠客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但是就像一种职业病一样，侠客有着收集周围信息的习惯——尽管这或许不是他刻意而为，小小的细节汇集在一起，总有一天会让他灵光闪现。
而最初从窝金信长那里得到了这个消息后，侠客就稍微感了点兴趣，尽管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后来旅团各个人员对此说法都有不一，这种矛盾反而激发了侠客的探知欲望，所以他才能把这件事记到今天，然后问了出来。
询问飞坦无疑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飞坦先天的性格和后天刑讯的磨练，让他对这人的情感波动极为敏感，也就更能了解事情真相，同时，侠客也知道，只要飞坦说了，那就一定是真的。
他入团前的事他是不知道，但是自打他入团起，飞坦对于有关团长的事情的判断上，还从没出过错，当然，对于其他人的判断，他也没出过错。而且，飞坦从不说谎，起码侠客就从没见过飞坦说谎，如果他不想告诉你，他就会干脆的告诉你他不想说，与其说是诚实，倒不如说他根本懒得浪费精力做说谎这种事。
所以得到答案的侠客也就没有深究——这本就不是一件能让他多么感兴趣的事，一个可怜愚蠢的女人下场如何，他根本就没兴趣知道。唯一让他记住这件事的，也不过是旅团成员众口不一的陈述和团长在事件中罕见的态度。至于事件的主角，那个女人，哦，谁会管她的死活呢。
侠客的判断的确没错，在这件事上问飞坦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而飞坦给出的也的确是整件事情的真相。但是有一个认知侠客却搞错了，那就是，飞坦不说谎，不代表他不会，同样，也并不代表他不擅长。
当然，因为这个误区所引发的一系列事件，那是后话了。
而现在，侠客跟着飞坦行走在一条街道上，然后在一个十字路口，拐进了右边的小巷中。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037.跳楼？吃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