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辑》Esther以斯帖

3、死亡

　　“啪啦”

　　水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海伦被忽然倒下口吐白沫的巴罗吓得花容失色，顿时尖叫起来。

　　这一声尖叫打破了舞会的融洽，也让这个夜晚不再安宁。

　　“发生了什么事？”

　　“哦，天呐！”

　　“巴罗少爷这是怎么了？”

　　“快！快叫医生来！”

　　“去通知夫人和老爷！”

　　很快，整个舞会都乱成一团，尤其是在巴罗被人抬走不久，城堡的侍从关闭了城堡的大门，并且拦在那里不让人靠近，舞会上的众人直觉有些不妙。

　　有人到门口问侍从，“你们这是干什么？”

　　侍从闷闷的应道：“抱歉，我也不清楚，这是老爷夫人吩咐的，各位客人请稍等一会吧。”

　　接下来任凭别人说什么，这些侍从也不肯开门，只说让人等等。

　　众人越等越心慌，有坐不住的商户去寻了贾斯特等贵族，请他们打听打听情况。

　　此时的布朗一家，准确来说是布朗先生、安娜夫人和爱尔莎几人已经快疯了。

　　因为医生赶来看了一会巴罗的情况，就直接起身神色沉重的向他们摇头。

　　“抱歉，先生。”医生说，“我来晚了，巴罗少爷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这……”中年突然丧子，布朗先生一时都懵了。

　　安娜夫人尖叫着扑到巴罗尸体上，抱着他拼命摇晃，“巴罗，巴罗，我亲爱的孩子，你睁开眼看看妈妈！”

　　爱尔莎红着眼站在一边，在巨大的悲痛后她开始恐慌起来。

　　她的母亲是布朗先生的情妇，而她是个私生女，没了作为继承人的弟弟，继承权将被顺移到埃琳诺身上，而她和母亲将变得一无所有！

　　不，这不能够！已经当了这么多年大小姐，爱尔莎觉得自己应该是布朗城堡名正言顺的主人，她怎么能让这一切白白从手上溜走？

　　她猛地看向医生，质问道：“巴罗平时身体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突然……是谁，是谁害了他？”

　　安娜夫人也从悲痛中醒悟过来，她哭着扑向布朗先生，痛哭道：“我们的孩子，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要找出这个凶手来，为他报仇！”

　　布朗先生沉重的点头，咬牙狠狠道：“当然！我不能让我的儿子不明不白的死了！”

　　医生在布朗先生的命令下仔细检查了巴罗的尸体，然后说：“很抱歉，先生。我的本事不够，只能看出少爷是被人下了毒，但是我辨认不出毒药。”

　　安娜夫人气急败坏的咒骂了他一顿，医生也不敢反驳。

　　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先生，夫人，外面的客人已经开始着急了。他们希望我们给出一个解释，或者放他们离开。”

　　“不行！”安娜夫人立马道，“没查出害死我儿子的凶手，他们一个都不许走！”

　　侍从为难的说：“可是，贾斯特先生和拜伦先生他们也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布朗先生微微皱眉，半晌叹气道：“我出去和他们解释一下，相信他们会体谅的。”

　　毕竟死了一个贵族继承人，还是城堡主人唯一的儿子，哪怕是其他几大家族也不得不给布朗先生这个面子。

　　听到布朗先生满脸悲痛的宣告巴罗的死讯，舞会内的众人顿时哗然。

　　竟然真的死人了！凶手会是谁？

　　这下众人不敢再闹，只能各自寻了地方休息等候结果，谁也不想惹火烧身。

　　屋内的爱尔莎拉着安娜夫人的手，焦急的问：“妈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安娜夫人气急败坏的说，“我的巴罗，他、他就这样……”

　　“妈妈，你现在得冷静下来，为我们的以后考虑！”爱尔莎焦急的说，“柏莎和埃琳诺还在呢，万一我们……”

　　“没有万一！”安娜夫人说，“只要你爸爸还活着，我们就是布朗城堡的主人！”

　　“那要是爸爸……”

　　安娜夫人等了爱尔莎一眼，然后冷冷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我早就让迷迭香指引过害死巴罗的人，迷迭香追溯到了一个平民女孩身上，不管怎么样都跟她们扯不上关系。”

　　“没有关系难道我们就不能制造一点关联吗？”爱尔莎急道，“只要那个平民出来指证是她们指使的，爸爸一定会把她们赶走！”

　　“蠢货！”安娜夫人道，“你当柏莎那个女人这么好对付？一个平民的指证根本扳不倒她，就是你爸爸也不会相信。”

　　爱尔莎心中不信，却不敢当面反驳母亲。

　　等离开房间，她让人去把迷迭香指出的平民女孩海伦带过来，但很快仆人回禀，海伦已经被抓住了。

　　巴罗毒发时就和海伦待在一起，海伦自然很快被抓出来。

　　没一会医生就给小动物喂下巴罗喝过的那杯酒，证实毒药来自酒中，而酒是海伦给巴罗喂下去的，城堡的侍从立马要将海伦抓走。

　　海伦哭着挣扎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下毒还巴罗少爷，我真的没有！”

　　布朗先生阴沉着脸，挥手示意侍从们将人带走。

　　海伦狼狈的被人拖着离开，走出一段路她忽然大叫道：“那杯酒、那杯酒不是我的！是邓普思少爷给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哗然，一个个偷偷摸摸的看向邓普思。

　　邓普思黑着脸，气得想要打人，心里怒骂着愚蠢的海伦，早知道他就不该带着个女人过来！

　　但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海伦是他带进来的，他当时有多招摇，现在就有多懊恼。

　　侍从们为难的看向布朗先生，一个平民女孩他们可以随便抓，但是邓普思少爷他们可不敢动。

　　布朗先生皱着眉看向邓普思，说：“邓普思，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话音刚落，边上的佩德罗夫人就尖利的大叫起来，“布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的邓普思吗？”

　　布朗先生一阵头疼，他实在不想跟这个女人打交道，但是巴罗的死他也要追究到底。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就是！”佩德罗夫人把邓普思拦在身后，怒瞪几眼周围的侍从，然后大声说：“我的儿子我最清楚，邓普思是个好孩子，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我看是那个贱民在故意陷害他，你赶紧让人把她打死！”

　　众人听得一阵无语，恐怕这里也只有佩德罗夫人会认为邓普思是个好孩子，哪怕是邓普思本人也不敢这么认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但是有一点，邓普思和巴罗关系不错，又没有矛盾和利益冲突，邓普思没理由要害巴罗。

　　佩德罗夫人或许是胡搅蛮缠，但误会内的其他人也不相信邓普思会是凶手。

　　可被侍从抓着的海伦大概是被佩德罗夫人的话吓到了，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竟然猛地挣开了侍从，扑到了布朗先生面前。

　　她痛苦着抱着布朗先生的腿，赌咒说：“先生，我可以向神明发誓，我绝对没有害巴罗少爷！我没有毒药，也不可能伤害巴罗少爷，我发誓！”

　　布朗先生眯着眼看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他清楚海伦没有撒谎，除非有天大的好处，否则没有哪个平民会暗害一个贵族。

　　可是他也想不到谁会想要害死巴罗，这里…除了他的妻子和女儿，没有人会要害他。

　　海伦哭着说：“那杯酒是邓普思少爷递给我的，他让我和茱迪讨好巴罗少爷，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邓普思气急败坏的喊道：“你闭嘴，蠢货！”

　　海伦的指证对他很不利，邓普思头一次这么心慌，他焦急的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瞥见那个酒杯，不太灵光的头脑猛然回忆起之前的细节。

　　“不对，那杯酒不是我的，是茱迪的，我只是拿起她的酒递给她们俩！”

　　原本置身事外的茱迪一下子变了脸，她抓紧邓普思的手腕，却被狠狠甩开，“邓普思少爷？”

　　玫瑰的爱情力量让邓普思有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就消失，就算暂时喜欢这个女人，邓普思也绝对不会为了她把自己搭进去，毕竟外面还有无数美貌的女人在等着他。

　　侍从很快将海伦和茱迪一起抓走，然后来请邓普思离开。

　　邓普思急忙道：“我都说了酒不是我的，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布朗先生沉声道：“但是这件事情跟你关联不小，而且这两个女人都是你带来的。在凶手被抓出来之前，邓普思，你得帮我调查。”

　　佩德罗夫人狠狠推开侍从，维护着邓普思，“不行！凭什么抓我儿子，我儿子又没犯错！”

　　布朗说：“佩德罗夫人，我儿子死了，而你儿子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清！等调查出真凶后，我可以向佩德罗先生道歉，但是现在邓普思绝对不能走！”

　　“你！”佩德罗夫人虽然蛮横，但那只是在别人不跟她计较的情况下，当布朗先生认真起来时，她却不敢再说话。

　　眼看着邓普思被抓住，邓普思夫人转身狠狠甩了琳赛一巴掌，质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帮你哥哥？”

　　琳赛捂着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