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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被女装大佬摊煎饼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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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被女朋友分手了。
理由是我宿舍床位乱得像被两万头猪拱过的圈。
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
因为隔天就偶遇了她跟轮滑社社长在饭堂互相喂食。
并且,那个猪圈是我对铺的。
对于恢复单身这件事我表示庆幸,毕竟,能在视频通话里,把我身后对铺的床位非说成是我的,第一眼睛不好,第二智商不够,要是我们以后有了孩子,随她,可怎么办。
二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我早已做过了心里建设,却仍能感受到一丝淡淡的忧伤。
像闪电一样几千米长十几米宽,的那么一丝。
三
七彩灯球折射出十四色光,依次照到我的脸上,使我本就哀戚的面色雪上加红橙黄绿青蓝紫。
我醉了,醉在这爱尔兰之雾中。
深夜的酒吧,放纵的红男绿女,还有一个伤心的我,多么动人的搭配。
就让我拿酒精麻痹神经,明天旭日初升时,便是我小盯裆东山再起时!
四
东山再起且先告一段落,容我去跟那位妹妹打个招呼。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便忘记了被前女友抛弃之痛,如果昨日的分离是为了今日的相遇,那我感谢命运之神。
五
"妹妹,你有玉吗?"
六
妹妹眉眼清秀,含忧带情,眉梢微蹙,使得我瞬间便大起了舌头。
若这便是黛玉,就让我做你的宝、宝、宝、保加利亚妖王怎么样?
七
妹妹突然站起身,比我高了一个头,我立马胡言乱语火速跪安。
没有成功。
她抓住了我的手腕。
跟我说:"没玉,有其他宝贝,看吗?"
八
我应该是看了。
因为有个地方很痛。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满心欢喜又忐忑不安以为要把初次献给一位刚刚认识的妹妹的时候。
妹妹他突然掀开裙子,露出了比我大的多的"宝贝"。
哦~我的老天鹅
哦~我的小雏菊
哦~我哦不出来了。
我趴在酒店的床上,抠着洁白的床单,悲愤地哀悼自己逝去一半的贞操。
从一个方面说,我不干净了,然而从另一个方面说,我还是个雏。
把我翻来覆去摊了一晚上煎饼的妹……弟弟,不知去向,我一边"嘶哈嘶哈"护着腚,一边努力从三米大床爬起,僵直地开始套衣服。
可恶!为什么牛仔裤就在手边,内裤却能飞到门口!
九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昨晚的弟弟付了这总统套房的房费。
坏消息是他不见了,我在溜走时被前台拦下,付了三枚计生用品一共五十元的额外消费金额。
我缩头缩脑,畏首畏尾,像个犯罪嫌疑人一样奔逃出来。
我曾无数次幻想第一次去住五星酒店总统套房是什么光景,那么多可能,竟没有一个匹配得上。
十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回了寝室。
好在周末,没课要上,我可以好好休养生息。
"叮叮叮~"微信提示音突然想起,我拿出手机,不由怒目圆睁虎躯一震。
好友列表里一个备注为【G】的联系人,发来一条消息。
【G:你人呢?】
我瞳孔地震!列表里以前从来没有过一个叫G的人,而我加好友习惯性备注全名。
大脑中闪过累得爬不起身被按着手指解锁手机的场景,我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G没有放过我,他一句接一句,仿佛阴差的勾命锁,要催我升天。
【G:你叫季大毛】
【G:我昨天不小心喝了东西,很对不起。】
【G:转账2000元】
【G:这是给你的补偿。】
我气得浑身颤抖四肢冰冷,对话框输入无数个透你妈又删掉。不行,要透也是透他本人,关他妈什么事。
过了五分钟,他又发来两句。
【G:是不是有点少了?】
【G:转账3000元】
十一
第一,我不叫季大毛,我叫季白。这个G一定是拿着我手机加他自己好友的时候,看见了群聊里的备注。
第二,我不是嫌钱少,我是嫌你妈从小喂你的脑残片太少。一场错误,一个受伤人,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不好吗?为什么要再拿钱来侮辱我
第三,emmmm,真香。
我收了两千那个转账,没收三千的。
兼职的工资还没发,没钱吃饭了,发工资了再还他。
还他两千之日,就是我拉黑他假装无事发生之时。
失去了一半贞操的我,还有另一半是干净的。我一定能找到一个不嫌弃我的妹妹,与我度此残生。
十二
短短一周过去,拖欠了三个月的兼职工资终于姗姗来迟。
我马不停蹄,第一次感觉钱烫手一般,把两千块转了过去。
得到了一个问号。
【G:】
哦居然秒回
我觉得还是得解释一下我的态度。
维持一下我高洁的形象。
【季大毛:那天的事就当做一场意外,不用给我补偿,手头紧挪了一周,现在还你,我们两清。江湖再见,后会无期。】
一点发送,对面短暂反应了一下立马变成"对方正在输入",我生怕跟人掰扯,手指戳出残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拉黑了他。
妙极!
今日起,我就又是清清白白一条好汉了!
满脸写着高兴。(;`)
十三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干部换届竞选。
室友荣升院学生会主席,哭着求我去给他当部长。
我答应了。
半年来,我总是在闲下来的时候,不经意想起摊煎饼,想起玉势弟弟清秀的眉眼。
我需要一点事做,让自己忙起来,忙得没时间思考自己是不是被一次,哦不,三次翻云覆雨,给拗成了蚊香。
于是我选择了最繁忙的组织部,马不停蹄地办各种晚会,有时间就去帮别的部门搬砖,实实在在是个陀螺样的人儿。
人儿。
儿。
十四
人儿这个词妙极了,妙就妙在我骚里骚气就像从压扁笼子里钻出来那只歪脖子骚鸡一样,捏着兰花指跟主席室友吐槽时。
学生活动处的门开了。
一个人,与我的"儿",如火星碰地球般撞出火花。
哦~我的上帝!
我马不停蹄钻进了桌子底下。
说来惭愧,每当我以为自己脸皮足够厚时,就总有一些尬出天际的事情发生,告诉我,年轻人,你还差的远。
十五
社会性死亡不外乎如此。
进来的可以说是个熟人,毕竟煎饼摊了好几次,不糊就不错了。
我第一次清醒地听到他的声音,而不是什么迷迷糊糊的时候感受到的低吼。
"学长,王院长找你。"
温润如玉又青翠如环佩叮当,意外的好听。
室友急匆匆跑出去,我才意识到,这屋子里就剩下我和G两个人。
夭寿了!
十六
我缩在办公桌下面,与对面蹲下来往里看的一双漂亮眼睛对了个正着。
他一笑,我要哭了。
"大毛学长怎么躲在这里"他确实如我所说,把那件事翻篇了,坦坦荡荡与我说话。
可是我又不舒服了,我意识到,他翻篇了,而我没有。
十七
我好像不怎么直。
我以为自己喜欢可爱的女孩子,可竟然也能接受漂亮的男孩子。
前任离开我情有可原,因为我的确如她常常抱怨的那样,处处妥帖却又十分客气,让人觉得虚假。
但此时此刻,我无比真实。
就因为那么荒唐的一夜,我第一次想把真实送给一个人。
或者说,我的身体记住他了。
"我不叫季大毛,我叫季白。你呢?"
十八
漂亮弟弟名字叫顾北陆,很好,姓顾,耽美大姓,一看就弯得彻底。
我戳着手机准备给他改备注,突然想起来,这个人还在我黑名单躺着。
我又刷拉刷拉翻黑名单。
"阿白学长,黑名单里,这么多人啊?"
我惊了一跳,发现他斜倚着墙,往我这边瞟了一眼。
我没办法跟他解释,黑名单里的二十几个,除了他,都是我曾经的亲戚。
我抿着唇,把他放出来,把备注改为"顾北陆",然后接收到一条信息。
【顾北陆:抱歉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贸然给你打钱多有冒犯。可以交个朋友吗?】
时间远在半年前。
一条被红感叹号阻拦了大半年的交友申请,今日通过了。
我怀着隐秘的心思,成为了这个兄弟学院的学弟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