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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真是个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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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徐之走了,再次留下一句干巴巴的“回家让爸妈收拾你!”
这是对方无能狂怒的表现,陆梨对此不以为意。
陆梨懒得和陆宁、钱玲玲废话,直接喊保安把两人拖了出去,刚准备让王秘书通知候选鱼苗进来面试,就接到了帝母的电话。
帝母的声音洋溢着电磁波无法阻挡的喜气:“秀儿,景铄来家里了,你快回来啊!”
虽然放鸽子不应该,虽然陆梨也痛恨放鸽子的人,但显而易见,和顾景铄撇清关系比面试鱼苗更重要。
陆梨果断地将面试工作全权交由王肃负责,自己迅速赶回家,以防帝母和顾景铄擦出什么不该擦出的火花。
陆梨一进门就迎上两张笑脸——帝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顾景铄敷衍的营业。
帝母忙不迭起身,一边把陆梨往顾景铄身边推,一边拿起手包:“秀儿回来的正好,我约好了和你们赵姨喝下午茶,这得赶紧出门了。”
“你们两个出去玩还是在家聊聊,都行,我做长辈的就不掺和了,你们好好相处哈。”
话音未落,帝母便闪现出门,留下陆梨和顾景铄面面相觑。
对上顾景铄常年没什么血色、多年鲜少表情的脸,陆梨叹息道:“你在这等我。”
于是顾景铄注视着陆梨从地下室搬出一个、两个、三五六七个巨大的行李箱,暗自震撼陆梨居然变得如此健壮。
待陆梨停手后,他本想递纸巾给对方擦汗。但抬眼便看到陆梨滴汗未落、莹莹发光的脸庞,只能默默地将纸抽放回原位,尴尬地转移话题:“这里面都是什么?”
“都是你的周边。”陆梨也是第一次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一边在记忆里翻找,一边给顾景铄介绍。
陆梨越介绍越觉得原身是个变/态,痴汉到这种地步,连顾景铄用过的一次性水杯都要收集起来。
但既然陆梨继承了原身的身体,就也要继承原身的孽缘。她只能用自己强壮的肩膀,扛起顾景铄难以置信的眼神。
抱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乐观心态,陆梨清清了嗓子:“现在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这些事东西我留着也不合适了;不告诉你就扔也不合适,毕竟某种角度来说,这也是你的东西。所以还是你来处理吧。”
顿了顿,陆梨无不真诚道:“我建议你扔掉吧,你这小体格想扛回去也费劲。何况都是些破烂,也不值得扛回去。”
顾景铄注视陆梨许久,心情复杂得像被猫抓过的线团。他既觉得陆梨这种做法十分变态,又觉得有陆梨这样美丽的女孩变/态似的爱慕自己,颇为骄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梨坦荡荡:“我之前有病,变/态得厉害。”
没有想到陆梨连承认自己变/态都如此直白,顾景铄顿时有些语塞,他沉默片刻,僵硬地吐出一句话:“那你现在好了吗?”
陆梨本想说自己早已痊愈,然而话到嘴边突然想起自己昨晚绮梦,她呲了呲牙,也不能知道该说自己好了还是更严重了。
于是她话音一转:“大体上是好了,就算还有残/留,变态的对象也不是你了。”
曾经爱自己至深的女孩当着自己的面说她移情别恋了,哪怕顾景铄不喜欢对方,也会心脏酸涩。
他抿了抿唇,到底忍不住追问:“你现在喜欢谁?我或许可以帮帮你。”
陆梨潇洒地摆了摆手,婉拒顾景铄的好意:“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的,我现在主要是馋人家身子。”
“我最近偏爱奶黄包类型的男孩,哭起来格外让人有‘食欲’的那种。”
顾景铄敏感地抓住了‘最近偏爱’、‘馋身子’和‘哭得有食欲’等几个关键词,眼神中流露出担忧:“看来你病得更重了。”
“有没有想过去看看心理医生?我认识一位,他在心理方面造诣很高。”
怕陆梨讳疾忌医,他贴心地承诺:“我会为你保密的。”
陆梨眨巴几下眼睛,耐心地询问:“男的女的?长什么样?”
在看过这位心理医生主页的照片后,陆梨表示可以和对方接触一下:“不错,微信推给我吧。”
顾景铄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只能默默把医生的账号推送给陆梨。
陆梨先向心理医生发送了好友申请,才慢条斯理地回归正题:“咳,顾景铄,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不是说好了我们一拍两散,你怎么还临阵脱逃了呢?”
顾景铄闻言,苍白的脸上升腾起两抹羞窘的红晕:“我母亲……”
“她用性命威胁我,她说我要是敢和你解除婚约,她就死给我看。”
陆梨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威胁?”
顾景铄不赞同地蹙眉:“她是我亲妈,我总不能不顾她的死活。”
陆梨对顾景铄的不赞同表示不赞同:“以我的经验来看,你妈只是吓唬吓唬你,她才不会真去死呢。”
“你妈有钱、有闲还有颜,这么悠哉的日子不好好过,她脑袋出问题了才会为了这屁大点事寻死。”
表面上陆梨是在猜测,实际上是因为她看过这一段的剧情。
其实顾景铄也是这么想的,但只要他妈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自杀,他就不敢刺激对方,只能叹息道:“她毕竟是我妈,我不能冒险。”
“你真是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陆梨气得咬牙,“当初你妈也没有特别喜欢我啊,怎么突然就非我不可了呢?”
顾景铄实话实说:“也不是非你不可,我妈说钱珍珍、任灵竹、武爽……(此处省略十八人)都行,只是今瑶不行。”
“她说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不允许今瑶进顾家的门。”
很好,顾母把恶毒婆婆的角色扮演得非常完美,针对性非常强,绝不伤及无辜。
陆梨嗤笑一声,无不嘲讽道:“这么多人都行,那我哥行不行?”
顾景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震惊于陆梨脑回路的奇特,又震惊于她敢拿帝徐之信口开河的胆色。
陆梨瞥见顾景铄难看的脸色,正要说自己只是开玩笑,却突然灵光闪现,眼睛亮得像灯泡:“当然行啦!”
顾景铄:“?”我可没这么说,你别诬陷我。
“当然不行!”
“怎么不行?可以说再好不过了!”陆梨握住顾景铄的肩膀,胸有成竹道,“我想到让你妈接受余今瑶的办法了。”
“鲁迅曾经说过,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顾景铄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鲁迅是谁?中国是哪国?我怎么没听说过。”
陆梨嘶了口气,她差点忘了原著是一本架空小说了,赶忙糊弄过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句话——”
她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
“你妈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妈本来不喜欢我,但是有了余今瑶对比,她就很喜欢我了。”
“现在你妈不喜欢余今瑶,你可以找个男人。有了这个男人做对比,余今瑶就显得很不错了。”
“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顾景铄不想采用陆梨的损招,他不认为余今瑶在他母亲眼里那么差劲……
于是他握了握拳,坚定地发出拒绝的声音:“你哥不行!”
可惜顾景铄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能为了自己和余今瑶的未来妥协。但作为男人,不和情敌合作是他的底线。
“没有关系,”陆梨大方地拍了拍胸脯,“我可以把我的鱼塘借给你!”
“鱼塘?”专一的顾景铄显然不了解这么新奇的玩意儿。
“就是,”陆梨狡黠地笑出洁白的虎牙,“我帮你找男人的意思。”
顾景铄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只能感激陆梨的好意:“秀儿,你可真是个好人,以前是我错怪你了。”
陆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男主角发好人卡,有点怪——开心的,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我可不就是个好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