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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挖女主的鱼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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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秘书,”陆梨把邻家哥哥陈泽杨、医学新锐沈雨石、流量小生路溪、三金影帝傅文山的档案递给王肃,“你去联系一下这几位,看看他们有没有意向成为我的鱼苗。”
王肃沉默片刻,接过档案道:“小姐,我也是您鱼苗中的一员。”
陆梨不明所以:“然后?”
王肃叹息道:“您一边说打算重点培养我,一边让我自己联系竞争对手。”
“小姐,我就那么像个傻*B么。”
“咦?”陆梨猛地看向王肃那张表情缺失的扑克脸,三分诧异、三分惊喜还有四分色/欲熏心,“王秘书,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脏话。”
王肃:“……”这是重点么。
陆梨一把拉住王肃的领带,将他拽得不得不俯下身来,暖融融的气息染红那只白皙的耳朵:“多说点,我喜欢听。”
“你这种禁/欲的腔调和适度的脏话相当搭配,刚好戳到我性/癖。继续努力,争取成为鱼王。”
王肃闭了闭眼,抽回领带站直身体:“小姐,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陆梨:“说。”
王肃:“您是什么时候变成老/色/批的?”
“哎……”陆梨长吐浊气,故作深沉地拉长音调,“岁月磨平了我们的棱角,模糊了我们的形状,于是我们从形形色色的人,变成了色色的人。【注1】”
王肃再次沉默片刻,开口道:“去掉[们],主要是[您]。”
“那倒也不是,”陆梨纠正道,“我主要是变成了黄色的人,像你们可能还有其它颜色,我就比较单一了。”
她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思考:“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专一的人了——”
“我很专一地不喜欢顾景铄。”
王肃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嘴皮都快被抿掉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姐,我知道顾经理劈腿对您打击很大,但咱们也不能这样睁眼说瞎话。”
“您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如果在帝总面前这么说,他恐怕会以为您疯了。”
“毕竟您已经把顾经理的痴迷,嚷嚷得全世界都有所耳闻了。”
“别说了,”陆梨抬手制止王肃继续往下说,她实在无法直视原身的黑历史,“我知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表达狗改不了吃屎嘛。”
“但是你放心!屎虽然还是那泡屎,但是狗已经不是曾经那只狗了,那只狗已经转换了形态、改变了物种、拥有了全新的灵魂。”
“从昨天……不!是从前天晚上开始,她已经不再对顾景铄这泡屎感兴趣了,她的征途将是星辰大海!”
微微一顿,陆梨秉承着严谨求实的态度,补充说明:“主要是大海,还有大海里的众多鱼。”
王肃见陆梨这般斗志昂扬,不忍心再打击她:“小姐,我会帮助您的,我这就帮你去捕捞这几尾鱼苗。”
陆梨已经将扩充鱼塘列为近三年的头等大事,她立马连连点头道:“快去快去,我就等你胜利的消息了。”
用倚重的目光注视着王肃离开,陆梨简单捋平裙摆的褶皱,便前往和顾景铄约定的西餐厅会面。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来人并非顾景铄,而是满脸悲戚的余今瑶。
余今瑶落座之后一言不发,只是用哭得红肿双眼委屈地看着陆梨,好似陆梨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陆梨见余今瑶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干脆点了满桌餐点,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
余今瑶起先只顾着流泪,但随着时间流逝,她越发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猴,陆梨像动物园参观的游客,边吃东西边看自己表演。
终于,她以抽泣作为开场白,打破了静默的空气:“帝小姐拆散有情人,您忍心么?”
语气中隐含的心碎、忧思和质问,给陆梨的小脑瓜里塞满了问号。分明是顾景铄出尔反尔,怎么到余今瑶嘴里,就变成她死缠烂打了呢?
陆梨咽下口中牛肉,呷了口红酒:“余小姐上赶着当小三,你要脸么?”
余今瑶身边的男人对她无不是千依百顺,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这会被陆梨如此不留情面地羞辱,气得结巴:“你、你、你……”
陆梨接过话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放下酒杯,漫不经心地抬眼道:“我之所以和顾景铄解除婚约,不是因为想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而是因为我不是废品回收站,懒得捡垃圾。??”
“你不会以为我不要顾景铄了,你俩就名正言顺了吧?”
“我要顾景铄的时候,你是小三儿;我不要顾景铄的时候,你就是小三儿上位。三儿就是三儿,只要你和顾景铄有牵扯一天,你都是三儿。”
“你一小三儿,怎么有脸跑来跟我要说法的?喝酱油耍酒疯,你闲得慌?”
“既然你这么有空闲,那麻烦你牵好顾景铄的狗绳,我可没兴趣跟他玩什么藕断丝连。”
“至于婚约的事,”陆梨食指轻点几下,一锤定音,“明天下午两点,让他帝氏见我。”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朝余今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需要的话,我不介意你一起来。”
说完陆梨直接起身离开,压根没给余今瑶说不的机会。
昨天的‘三堂会审’让她见识到了剧情惯性的可怕之处,所以对于女主这种被剧情包裹的危险生物,她严格执行‘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必须接触就少接触’的行事准则,以此避免重蹈原身覆辙,再次成为推动男女主虐恋情深的工具人。
陆梨在回家和去公司之间犹豫了几分钟,估摸着王肃这么短时间不可能拿下那四尾高质量育苗,最后决定回家休息。
可惜的是,陆梨的确回了家,但却没捞到休息。
当她看到自己被碎尸万段的粉底、粉饼、口红、眼影混成五彩斑斓的不明膏体,卧室满地狼藉的时候,早已被商场打磨得圆润的脾气如岩浆般翻滚起来。
罪魁祸首随手把珠光粉抹在陆梨的被单上,嬉皮笑脸地朝她招呼说:“秀儿,你回来啦!我妈和小姨奶去逛街了,她们说等你回来了,让你带我去吃饭。”
陆梨盯着罪魁祸首回忆许久,才想起对方是原身的二姨的女儿的儿子——也就是原身的亲侄子,一个娇生惯养、顽劣不堪、缺乏教育的熊孩子。
她深吸一口气,笑眯眯地把男孩拉起来:“走吧,秀儿请你吃皮鞭炒肉。”
熊孩子虽然熊,但是不傻,他闻言警惕地后退两步:“小姑,你不会要打我吧?”
“我不过是弄坏了你一点东西,又没几个钱,你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无论我弄坏了什么,你从来都不怪我的。”
“难道是因为顾叔叔不要你了,所以你……变/态了?”
陆梨注视熊孩子,忽然没头没尾道:“轩轩啊,你今年几岁了?”
熊孩子——也就是邹辰轩——埋头扣着塞指甲缝里口红,有些不耐烦道:“七岁半,问问问,每次都问,你是老年痴呆了嘛?”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从来不跟你发火吗?”陆梨一边说着,一边抄起被邹辰轩撂在门口的鞋拔子,“我攒了七年半,就是为了今天揍你一顿大的。”
尖锐的哀嚎刺破了天边的晚霞,邹辰轩带着哭腔的骂声传遍别墅每一个角落:“帝花之秀……你王八蛋!呜呜呜……活该你被人甩……呜呜呜……你生孩子没屁/眼!”
陆梨冷笑两声,下手又狠三分。
陆梨这边‘身体力行’地教育邹辰轩重新做人,帝母那边愁眉苦脸和自家侄女大吐苦水。
“小宁啊,”帝母握住陆宁的手,“秀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得和景铄解除婚约。问她为什么,她就拿看不上景铄来敷衍我们。”
“当初寻死寻活要和景铄在一起,还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陆宁点头:“我不信。”
帝母连连点头:“我和你姨父也不信。”
“所以才麻烦你过来一趟,好好开导一下秀儿。她和你关系最好,肯定愿意听你的话。”
“小姨你放心,”陆宁反手牢牢握住帝母的双手,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但是当她回到陆家,看到哭得像个裂口核桃的儿子时候,得体的微笑瞬间僵在脸上。
“这是怎么了?”帝母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忙不迭地把跪在陆梨脚边擦地的邹辰轩扶起来。
邹辰轩见给自己撑腰的人终于回来了,‘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小姨奶……呜呜呜……小姨欺负我……呜呜呜……”
帝母盼孙儿盼得都有些魔怔了,她最见不得孙辈的孩子哭。一边心疼给邹辰轩擦眼泪,一边责备地看向气定神闲的陆梨:“秀儿,你欺负轩轩了?”
“怎么可能,”陆梨把最后一口香草冰淇淋送进嘴里,漫不经心道,“我和邹辰轩小朋友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会谈,并问候了双方的家人。”
“对吧?”她瞟向缩在帝母怀里的邹辰轩,微微抬眉,“邹辰轩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