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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部难忘的军旅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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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于大海他们的教导队总结大会开完了。他们教导队集训完全结束了。明天他们将回到自己的所在部队。这天晚上他们没有打扑克,排长说明早要提前行动,要早点休息。听到起床号马上打行李到队部集合,然后就乘汽车归队。
今天吃过晚饭大家闲聊了一会,没等吹熄灯号就陆续休息了,明天要起早。于大海躺在炕上翻来过去睡不着。他又回味起与张雅茹的拥抱与亲吻,感觉与异性亲密接触原来是那么美妙,那么让人心醉神迷,又是那么惊恐不安。那天只是暂短一瞬间,却是回味无穷终生难忘。他忽然又想到那只猫,是那只猫的插入,使他们中断了行为,如果没有那只猫的打扰又会怎样呢?那时候自己简直是疯了,那时自己激动的失去了理智,脑袋简直是一片空白。自己的本能促使与她合二为一。把党纪,军纪都忘了,只觉得自己就像一座火山,好像火山就要喷发一样,简直不可阻挡。那天多玄哪,感谢那只猫,是那只猫无意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否则自己就会犯下使自己遗憾终生的错误,那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与张雅茹又是什么关系呢?自己认为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但是她却是认真的,她这些天对自己的表现,还有她对自己的那番表白都证明这一点。她并不忌讳自己有女朋友,按他的观点男人可以有几个女朋友。同样女生同样可以有几个男朋友,但最终只能选一个。她想成为我最后唯一的那一个。张雅茹是个好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你看他那吃苦精神,看他对她姥姥那份孝心真是难得;还有她那个歌唱得那么好,那么委婉动听。
那天我们那么多人痴痴迷迷听她唱歌。自己不能接受她的原因一是自己要在部队好好干,不能犯错误,还有自己与白雪有很深的感情是任何人不能取代的。白天那时自己是一时冲动,一时犯糊涂差点酿成大错。自己那时的行为,如果看到的是个人而不是只猫,如果说出去被领导知道,那后果将十分严重,那将毁了自己的一生。自己的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了。那样自己会受到严厉的处分,越想越有一种罪恶感。
于大海想完了张雅茹,又想到白雪,又想起他们共同经历的那些往事。他们小学毕业上初中,那时上学不看成绩看成分。白雪家是贫农,上了中学。于大海家是中农因此没上去中学,那时自己多么渴望继续读书,尤其能和白雪一起读书。他有点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白雪家是贫农我家是中农,受到社会的歧视。自己那时多么失望甚至是绝望。白雪现在上初中以后上高中,还可能上大学。自己有个当兵的愿望,如果中农成分当兵都不要,那自己就一辈子生活在这大山里,那时白雪大学毕业可能到城市工作,而我是个每天拍打老牛屁股的农民,那时我们会有多大的差别。那时白雪有了工作会在城里找个对象,一想到我们小时的同伴将来会有天壤之别,一想到将来白雪会嫁给别人,想到这自己简直要流泪。甚至想提前大哭一场。后来白雪他们那些上来中学的又返回小学,于大海他们除了地主,富农成分的学生又回到学校闹革命,不论干啥有何白雪一起了,于大海高兴极了。
于大海失眠了。一会张亚茹,一会白雪,记得一次学校去栽树去栽树的地方离学校十里以外。自己家吃粥没法带饭,到吃饭时候了,自己只能看着别人吃饭。现在自己真饿了,下午还要栽一下午,这十里路还要走回去。白雪过来了塞给他一个玉米面饼子,她像做贼一样偷偷塞给他。于大海知道她怕别人看见嘲笑她,他想问给我你吃啥,可是白雪只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话,他也没法问了,只好接受。那天多亏白雪给那一个玉米面饼子,否则那天干那么多活又来回走二十里路那真得饿个好歹。
于大海又想到现在现在,夜深了,白雪现在一定睡觉了。白雪睡觉的姿势一定很好看,她是仰着睡好看,还是侧着睡好看呢?那种姿势都好看,白雪走路的姿势也好看。白雪不会唱歌说话声音却好听。白雪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白雪还心软,心地善良,谁家有悲伤的事别人还没哭她眼泪先下来了。白雪就是唱歌不好听,白雪还面矮(腼腆)与异性一说话就脸红,不大方。
记得小时候村中的王婶会讲故事,王婶有许多故事,什么神仙,鬼怪,狐仙,黄仙,牛郎织女,天仙配等等故事讲得可好了。他们这些孩子闲得无聊了就缠着王婶讲故事。一次王婶给我们讲一个棒槌鸟的故事。她说,我们那大山里每到春天树叶放绿的时候棒槌鸟(山里人把人参叫棒槌)就来了。它就咕咕咕咕,咕咕咕咕这么叫着。它的叫声挺凄凉,细听叫好像在叫“光脚咋走”“光脚咋走”。李婶就给我们讲这个棒槌鸟的来历。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们这大山里,人家很少,山南一家,山北一家,最近的邻居也要相隔好几里地。各家各户在自己家房前房后种点地,闲时候采山货,男人还要去打猎,家家过的很快乐。有一个山窝住这一户姓王的人家,
白雪问:“是不是你们家?”
王婶说:“不是。”
大伙说:“白雪别瞎问,让王婶讲。”王婶继续讲,那家夫妻俩生一个儿子以后好长时间再没有生育,偏偏儿子长大成人了就要娶媳妇年龄了,老太太又生了一个女儿。老夫妻老来得女非常高兴,给这个姑娘起名叫“可心”,意思是自己有儿子,又有了女儿非常可心。老两口把这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放在头上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对这个女儿特别娇惯。几年以后老夫妻的儿子娶了媳妇,小可心有了嫂子。小可心受父母的娇惯要星星不给月亮,小可心经常支使嫂子干这个干那个,还常提一些无理要求。嫂子烦死这个小姑了,但是有公公婆婆又不敢发作,只好忍气吞声应酬她。
天有不测风云,那一年老夫妻相继去世,嫂子已有了孩子。公婆去世嫂子把小姑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有一天小可心还像往常一样喊嫂子“嫂子我要吃干粮”。这时候他嫂子忍了多长时间的怨气终于发作了,她运足了力气啪给了小姑一个耳光。“吃干粮自己去拿,没长胳膊没长腿呀。”甩了这句话理就不理他的小姑了。小可心捂着被打肿的脸,哇,的哭了起来。他明白了不会有人疼爱她了。从此以后嫂子经常指使她干这干那,稍不随意就打她,掐她。她不敢告诉哥哥,告诉哥哥,还会挨一顿训斥。
后来小可心的哥哥被政府抓去出了劳工。家里就有嫂子,小可心,还有那个哥嫂子的小宝宝。哥哥一去二年没回来,家里没人种地,没人干活,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后来前山的一个男人常来家里,这个男人一来会带来一些粮食,那个男人一来嫂子就吆喝她去外屋地呆着去,然后把门插上。就听嫂子与那男人嘻嘻哈哈挺快活。冬天小可心在外屋地抱着膀冻得哆哆嗦嗦。
白雪又插嘴说:“那男人一来干啥就把小可心撵到外屋地?”
王婶说:“这个你长大就知道了。”大伙又说:“白雪别插嘴。”王婶又继续讲:“这个男人一来就呆到天黑才回去。那人走了嫂子才让她进屋。哥哥一去不回来,家里又穷,那男人来了嫂子就挺快活,嫂子又是秧歌,又是戏的。那男人长时间不来嫂子就心情烦躁,就拿小可心出气。小可心经常受到嫂子的打骂,嫂子把她看成是累赘,多余的人。小可心一受到委屈就到他爹娘的坟头去哭诉,哭诉爹娘为什么狠心抛弃了她。”
有好长时间,那个男人没有来了,嫂子又烦躁起来,又要拿可心出气。这天非要逼着小可心去捡柴。天寒地冻,大雪封山,大地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小可心没有鞋穿,夏天可以光着脚丫到处跑,冬天只好猫在屋里不出去。这么大的雪怎么可能光着脚丫去捡柴。
嫂子恶狠狠的说:“小可心”家里没柴烧了你去捡柴。
可心说:“嫂子咱家不是还有柴烧吗?”
嫂子又说:“这点柴烧完烧大腿呀!”
嫂子:“那么大的雪我没有鞋穿。”
嫂子说:“那山牲口那个穿鞋了,不照样满山跑吗?今天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在嫂子的威逼之下,可心只好抱着膀向门口走去。可心把风门一开,那冷风一吹马上打个冷战,哆嗦一下。她回头看了一眼他嫂子,她嫂子正用凛冽的目光看着她。她只好硬着头皮开开门,迈出去,刚到外边就觉得脚趾像被拧的一样疼,可心拉开门跳了进来。可心滞扭一会,看了一眼她嫂子,她嫂子眼睛瞪得更大了。可心狠狠心开门又出去了,刚迈几步,这脚像猫咬得一样,她开门又蹦回来了。这回只见她嫂子恶狠狠攥着笤帚疙瘩过来了。可心只好豁出来了,又开门出去了,出去刚迈几步这脚指像针扎的那么疼。她又开门进来了,这回她嫂子笤帚疙瘩雨点般向她头上打来。可心忙喊:“嫂子别打我去,我去,我把脚包上还不行吗?”
她嫂子大叫道:“你爹妈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可心说:“我把脚包上就去。”
可心找来了她小侄子用过的褯子,用苞米叶子先把脚包一层,外边又包上褯子。然后又绑在脚上。可心抱着膀,穿着单簿的衣服,满脸都是泪哆嗦着,嘤嘤哭着,在嫂子的威逼之下,开开门,迎着刺骨的寒风趟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边走边哆嗦向山里走去。
可心一去再也没回来,没有人关心她的死活。
春天到了,树叶放绿了。我们这里有了一种鸟,谁也叫不出它的名字,它日夜啼鸣,咕咕咕咕,就好像说,“光脚咋走”。咕咕咕咕“光脚咋走,”人们说这个鸟就是可心变的。她不断地向人们叙说她的不幸以及她的遭遇。人们听到它的鸣叫,人们就会想起那个不幸的小姑娘。据说它是专吃人参籽,人们叫它棒槌鸟。
白雪听完这个故事已经满脸是泪。她哽咽着问:“王婶那个可心有多大。”王婶说:“也就七八岁八九岁像你那么大吧。”“白雪哇的大哭了起来,好像她就是那个可怜的可心。”
王婶赶忙劝她:“别哭,别哭,我给你们讲的都是瞎话,瞎话瞎话讲起来没把,哪是真的。我给你们讲瞎话还给你们讲哭了下回不讲了。”王婶再三的劝解白雪才止住了哭,擦干了眼泪。白雪的心软,长大了以后谁家死人了,她一听到哭声她也马上跟着流泪。———
于大海躺在那里一会想起张雅茹,一会想起白雪,想着想着就迷糊了。这时候有人来叫他:“于大海你来一下。”于大海跟着来人到了一个办公室。到办公室于大海简直不敢相信,原来白雪,张雅茹都在这里。他们俩都坐在椅子上。张雅茹在那里东张西望,白雪则微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于大海一进来他俩的目光都投向他这里,并且都站了起来。于大海刚想问:“白雪你啥啥时候来的。”一个干部马上打手势示意不许说话,又示意白雪她俩坐下。于大海只好把要问的话咽了回去。那个干部说话了:“于大海同志我是受领导的指派来为你们解决纠纷的。这两位女同志都与你关系密切,今天你要在这里当他俩的面表个态,作个选择。你希望那一个将来成为你的终生伴侣?你用手指也行,说出名字也行。”于大海觉得这有点太荒唐了。转念一想领导为自己安排了就作个选择吧。他看了张雅茹,张雅茹的眼睛会说话,直朝他使眼色意思你选我。他又看看白雪,只见白雪低垂着头在流泪,于大海地心像揪了一下,他看不得白雪流泪。他又看看张雅茹,他那眼睛还是那么水汪汪看着他。于大海犹豫了,当他们的面我选谁?选哪一个另一个都要受到伤害……这时于大海被王刚翻身时一脚踹醒,原来刚才做了一个梦。刚才多亏是个梦,这要是真事让自己当面选择还真让自己为难。
起床号响了,于大海他们迅速打好了背包到队部集合。他们很快吃完了饭,然后乘十几辆卡车出发了。此时天还没有亮,整个大地朦朦胧胧的,整个村子还在沉睡,这个村子家家烟囱还没有冒烟。汽车缓缓离开了这个村庄。稍远一点了看那个村子就看是黑黑乎乎的一片,在这里生活训练两个多月,这段生活给他留下难以忘怀的记忆。
这时候于大海想到了张雅茹,两个多月张雅茹给他带来了快乐,也给他带来烦恼。他们的感情纠葛就像生命长河中的一个漩涡,打个转就将无声无息了。他又有一些遗憾,没去那屋倒个别就这样偷偷地走了,对不起张雅茹。“老人家”再见了。
第十八章
于大海回到自己连队,他已经被批准为正式党员,也如愿以偿当了三排九班长。第一次带领战士训练时于大海心情特别激动。全连战士在训练场上,连长讲完了话然后命令各班跑步进入自己的训练场地。于大海喊:“九班向右转,跑步走!”于大海在前边跑,带领全班跑步到连里指定的,他们班的训练场地。于大海喊:“立定!”全班立定后,喊口令:向右转!然后于大海跑步出队列站在全班战士七八步远的地方立定,然后作一个标准的向右转,站在全班战士面前。然后喊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全班战士随着他的口令作着不同的动作。
于大海向全班战士讲:“今天新兵战士刚刚编入老连队,我们要进行一些队列和单兵训练;包括齐步,正步,跑步。单兵训练;单兵的各项基本动作,比如立正,稍息,左转右转,跑步,齐步,正步走等等。下面我讲一下立正的动作要领:“立正的动作要领是,身体自然伸直,头要正,颈要直,两眼目视前方,挺胸收腹,两腿并拢,两臂自然下垂,两只脚尖相距二十公分。”然后用两只拳头比量一下脚尖。又继续讲:“两只手的拇指要捏住食指的第二骨节,中指要对准裤线。大家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大家齐回答。
于大海讲完了,撒目一下眼前的战士,叫了一个战士:“李为民!”李为民,喊:“道”。
“出列!向前五步走!”叫李为民的新战士向前走了五步立定。于大海喊:“立正,稍息。”那个战士随着口令作着动作。然后于大海又说:“你把立正的动作要领说一边”那个战士准确无误的说完,于大海表扬说:“回答的正确。”又喊:”立正。”然后又走上前去帮他纠正动作,拍拍他的肚子,纠正说:“要挺胸收腹。”又扳扳他的脸,纠正说:“头要正,颈要直,目视前方”———于大海当班长的第一天带领战士训练得心应手,毫不慌乱,得益于教导队的培训。
在教导队时,一次抽调一部分学员到一个步兵团当□□,每两个人负着一个连队。教课的内容是几种常用的炸药的性能,以及使用方法,还有几种反坦克地雷的性能,和埋设,地雷场的设置等等。时间三天。这是于大海有生以来第一次上讲台。第一课是在室内上课,自己推开教室的门刚迈进教室,值班排长喊:“起立。立正。”然后值班排长一个转身敬一个礼,大声说:“□□同志讲课准备完毕请讲课。”于大海说:“请坐。”排长喊一声“坐”全体唰的都坐下。这时一个连队一百多人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向他这里。这时候于大海有点紧张,本来那点教材背得滚瓜烂熟,这时候却表达的不那么流利。以后这样的场面多了就适应了。教导队训练时时他们都轮流当班长,所以现在不那么慌乱了。此时于大海当班长很自信觉得一定能当好。
于大海觉得教导队没白去,自己方方面面都得到许多提高。每当想到教导队必然想到张雅茹,想到那两个月的许多往事,打扑克,那碗姜汤,穿锅盖,使他尴尬的那个苹果。他还会想起张雅茹那美妙的歌声,那热烈的拥抱,还有那件绿毛衣。于大海深知与张雅茹的感情不会有结果,分开以后天南地北很快就会忘记了,可是感情这东西并不像想象那里简单,张雅茹的音容笑貌常常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他有时还会感到有些遗憾应该向他倒个别,说声,再见。反过来又一想不见还是对的。张雅茹多次要自己家乡地址,自己该不该告诉她?如果告诉她,她就会以此得到部队地址。如果她一次一次来信那不麻烦吗,那早晚得被部队察觉。自己当她普通朋友,部队可不能那么看,一旦被领导发现那就是违反纪律行为。那自己无论如何狡辩都是苍白无力的。
七三年部队实行全训。□□主持国防部以来批判了所谓的大比武妖风。他在部队大搞政治运动,四五好运动,学毛著运动,提倡四个第一,提倡狠斗私字一闪念,树立xx学毛著先进典型。把政治工作放在第一位,忽视了军事训练。那时部队有一个说法:军事训练时一枪打不上可以打两枪,但政治工作绝不能放松。最近与国外的军事冲突中,暴漏我军的致命弱点,由于部队缺乏最基本的军事训练,战斗中部队战士连地形地物都不会利用。□□出事后开始重新重视军事训练。为了进一步提高全军的军事素质七三年实行全训。
于大海这个班这一年的训练中取得优异的成就,他们班的各个科目在连队都名列前茅,受师、团党委的嘉奖。于大海的老班长也就是七班长提升为二排排长。由于大海的突出表现,于大海接替七班长当七班标兵班班长,被营党委任命三排党小组长,连党支部委员,营党委委员,营党委唯一的战士代表。面对自己所取得的成就于大海心中暗暗得意。
这一年过去了,下一年无论干什么自己都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定保住标兵班的名誉。由于是标兵班,全团许多事都以这个班为标准,比如挎包挂在哪里,挎包带的长短要一致,挎包东西不许多也不行少,挎包带长度要一致。被子要叠成豆腐块一样,大衣叠在被子的上面,也要叠成棱角来,顺着看被子都在一条线上。晾衣杆埋在哪里,晾衣绳要多长;脏水坑挖多大多深,在那个位置,这些全团都要以于大海这个班为标准。这些事好像不大,但是说明领导对他这班的重视。
就在于大海工作一帆风顺的时候,于大海的家里连来了两封电报。内容是父病危速回。当接到第一封电报时于大海沉思了许久,这是真的吗?许多战士父母想儿子了或想给儿子找对象都用这个办法把儿子诳回去。父亲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上次白雪来信还说父亲身体很好,这信没有几天呀。如果父亲没病只是为了看看自己而自己请了假回去,被连队发现有假,就会对自己有不好的印象。自己想在部队好好干,立志要成为一名将军绝不能为一些小事犯错误。于大海把这封电报揣到兜里,他要好好想想。这一天过去了。第二天又连续来了两封电报,同样的内容。这回于大海急了,电报来的这么急父亲真的病了。通讯员把第四封电报送到于大海手里时他略沉思一会,然后于大海疯了一样向连部跑去。到连部门口敲了敲门,喊:“报告!”喊报告时声音有点哽咽,
指导员喊了一声:“进来。”
于大海开门进来敬了个礼。这时连长指导员都在。于大海把几封电报递上去,说了句:“指导员,连长我想请假。”然后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这时候连长指导员已经知道于大海家里连来四封电报,正在考虑他的假期。于大海入伍已经三整年了,没有这次电报也该给他探亲假了。这次连队决定给他半个月假期。指导员,连长都站起来与他握握手。指导员说:“代我们像你的父母问个好,你明天就可以走。祝你一路顺风。”“谢谢两位首长”,说完,于大海敬个礼出了连部。
于大海离家三年了,不但回家看看那病危的父亲,还要看看朝思梦想的白雪,看看童年的伙伴,这些童年的伙伴几年不见了都有多大的变化,自己当兵时这些伙伴虽然长大了还显得稚嫩,现在一定显得成熟了。自己想像王要武,李满库,是否想以往的年轻农民一样头发乱蓬蓬,脸被太阳晒得黑红,被风吹的布满裂纹,一双粗糙的手,兜里揣着小烟袋。见面都问一句“你吃了吗?”那杨春兰说话象和谁吵架似的。快言快语,到哪都目空一切的神气。不论和谁说话他都要争夺话语权,都要她先说完。这么长时间与白雪通信一直没有问一件事,我当兵走哪一刻没见到你,你藏到哪去了……
马上要回去见到父老乡亲。还有生他养他的那块富饶的土地,那里茂密的森林。
很长时间以来,于大海自己头脑里经常变换着出现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白雪,一个是张雅茹,却很少想到父亲。这回收到电报似乎激活了以往的记忆。记忆最深的是瓜菜代那个年月,那时从食堂打回来的粥稀的简直能照到人,一碗粥没有几个饭粒;父亲要干活母亲捞点干的给父亲,父亲舍不得吃都给了他,因为他是家中最小的。一次父亲不知从哪弄来一块玉米饼,吃饭时拿了出来,给了他。他把饼子拿到手头也不抬狼吞虎咽就吃了。他吃完,他看父母,哥哥。姐姐都在看着他那饿狼般的吃相。这时他才发现只有这一个饼子,别人都在吃代食品,以及野菜做的干粮。这个玉米面饼他不管不顾的一个人吃了,怎么没让父亲、母亲、哥哥、姐姐每人咬一口,自己怎么这么自私,真该死。爸爸却拍着他的头充满愧意的说爸爸无能,不能让我儿吃饱饭。这哪是父亲的过错整个农村都那样,除非住在城里的或者吃供应量的能好一些。这个饼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让他后悔好多年。父亲领着自己去上学,背着自己去看病,带着自己上山采山货,————想到这些于大海要尽快飞到家里去,尽快见到病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