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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二部 七六年的是是非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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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于大海把白雪送到家,在白雪那吃了晚饭回来很晚了,看见村南,地南头闪着火光。那里人们唧唧咯咯的说话声这里都听得见。于大海听说了,那里就是队里的造粪场。于大海想去看看怎么造粪。他没有走车道,抄近道顺着一个较宽的稻池埂子走去。虽然没有月亮但是满天的星星,还能辨别出路来。他还没走到地方,就看那里几个人在忙活,老远就听嚓嚓锯木头声。于大海走到跟前他们才发现他。郭家泉先搭话:“于大海你这么晚干啥来?”
“我这不也回来了,我来看看你们造粪,学学技术。这不也回来种地,还不得先拜拜师”于大海开玩笑地说。
郭家泉说:“什么技术,祸害人呗。”
那几个热火朝天拉锯的见于大海来了,也都住家伙了,围拢过来。周家宝卷了颗纸烟,递过来“来于大海抽一颗。”
“不行那烟我嫌太辣,我烟瘾不大,抽不抽都行。”于大海说:“你们这么晚还锯木头,干啥白天睡觉哇。”
“我们这拉柴禾要晚去晚回来。下午出去傍黑赶回来,到家把它锯了,今天回来太晚到现在还没干完。”周家宝说着话把锯架子跟前堆的木头往外扔了几块。
于大海一看那木头就剩几根没锯完了,剩下没锯那都是大柁那么粗,檩子那么粗,箭杆那么直。这木头有水曲柳,桦木,秋子等等,锯完的都是一米多长一段一段的,显然锯完的也都是这样的木头。于大海到锯架子跟前看到这一切,真吃了一惊:“哎呀!你们就把这么好的木头锯了造粪?你们真败家呀!”
于大海又看那三个大炕,每个大炕都一块一块草炭冻块垛起一个一米高方形土堆,每个炕土堆大小不一。草炭堆热腾腾冒着气,没有烧化的还方方正正的;烧化了的土堆坍塌下来了,土块变成碎土。每个大炕面积大约十平方米左右。大炕下面是不规则的斗大的石块支撑着,上面盖上一块块大石板。这大炕上堆着草炭,大炕的灶口朝西方向,灶膛里头一米多高,半米多宽一米多长,灶口六七十公分高。像柁那么粗的木头直接可以塞进去。由于底火旺刚砍下来的树,那么湿的木头,不用劈开只要塞进去照样烧的那么旺盛,几个大灶红彤彤的火光,西南风一吹灶里的火发出呼呼响声。火光一闪一闪照出多老远。
于大海说:“几天烧完一炕?”
“三天四一炕吧”。郭家泉说,“这不,草炭那边大甸子专门有刨的,刨完有往这里拉的,这烧化了还要往地里拉。这不上大冻之前到处修梯田,修方条田,上大冻之后一冬天就这么造粪。”
“怎么不捡干柴,怎么放这么好的木头造粪。一个是白瞎了,再一个这林场看见不麻烦吗。”
“干柴?这十几里之内都被各家捡烧柴,各队造粪捡净了。各队都造粪上那找那么多干柴。不超过二十里,你俩人一个牛爬犁,起大早贪大黑一天也许能弄回一牛爬犁干柴禾。这上山放几颗树就妥了。这大灶底火旺,刚砍下来的树不管多粗木头,只要能塞进去照样呼呼着。这上山晚点去,晚点回来别被林场看见,到家马上锯成一米左右一段,林场轻易不来。林场人即使来了看见了,咱这也没有多少存货,边拉回来边烧了。他来了看见是一段段的,我们说是倒木,站干,而且不多,那也就过去了。”
“你说是倒木,站干你能唬得了他们吗?”
“公家的事谁那么认真。再说我们也不是个人家烧火。他是公家,我们也是公家,是为了造粪,为了农业生产。这么大的山你离家远点,不挨着放,这放一棵,那放一棵,放几百棵树不见少。”
“这粪这么造几年了”
“前年一冬,去年又一冬,这不路上雪快化净了,也快育苗了就停止了。”
于大海心疼地说:“这简直是拿黄金换黄土。这要山区都这麽干这一冬天得糟蹋多少木头。我当兵去过的地方有的地方有许多人家连门都没有,冬天挂个草帘夏天挂个高粱秸帘子。还有更穷的地方有的人家在山上挖个洞住窑洞,住在那里连门都没有,小学生上课有的连课桌都没有,为啥。没有木头。咱们这里用作柁,作檩子的木材造粪!这真是败家。你们真是作孽。”
“啥叫败家,啥叫作孽,你看惯就好了。”郭家泉反驳于大海。
郭家泉五十多岁。现在还穿着开花的破棉袄,破棉裤。灶里的光一闪一闪照着他黑红的脸庞,眼睛不大,满脸的皱纹记载了他经历的沧桑。他老家是山东,惠民的。瓜菜代那年代着儿子从山东逃荒到这里。他沉默一会又接着说:
“于大海你说究竟谁败家?你就说这造粪,有个屁用,把这冻土块在这烧化了就说这烟一熏,这肥效提高了二十倍?这木头把它烧化能熏进多少烟,这和春天自然化有啥区别。这就全生产队社员一冬天干这个,要求地里实现满粪化,这造粪耗费了多少人力,但是造出的粪根本没有肥效。这没有肥效得粪造得再多它有啥用?现在猫冬没有了,一天也不闲着,如果不干这个生产队满可以到林场找活干,倒套子、清林、归楞、剁枝丫。生产队挣点钱作为明年生产费用。现在集体搞副业那叫重副轻农,叫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我们这有打草袋子的传统,个人家干点,多少有点进项,可是这搞副业全部定性资本主义,要割资本主义尾巴,全部禁止了。……”
“再说现在那修梯田那是百害无一利。咱队没有旱田,我们没有山坡地,我们年年要帮大屯他们那几个队修梯田。他们那都是山坡地,那地本来地是顺山打垄下过雨一天就能铲地,这一修梯田把垄横过来了,不远一个土塄子。土塄子下边把黑土都撅到下边去了,那山坡地就一尺多黑土那都是亿万年形成的,由树叶腐烂的腐殖土;下面是黄土,修梯田把黑土埋到底下,底下的生黄土都撅出来了。两个土棱子之间基本是水平的,这样一个土塄子要占两根垄地方。土棱子下边把地表好土撅走一米多深。那地表那层黑土都是几千万年树叶子腐烂的都埋到下面了,把那生黄土都掘到上边来,那土棱子下面那生黄土又没粪,又没有化肥,又有几个垄根本长不好庄稼。这就里外瞎了几根垄?土楞子占两根垄,土楞子下面最少有两根垄几乎不长庄稼,你说这瞎了几根垄?这还不说,赶上涝年头,入伏了我们这开始下连雨;那横打垄排水不畅,这场雨水没淌净,那场雨又来了;那场雨没流净,下场雨又来了。还有刚修完梯田时那看着都是平的,可是刚修完的梯田有的地方虚,有的地方实,下过雨以后一沉,土虚的地方会沉出许多坑来,水排不出去把庄稼涝的焦黄,那能不减产吗。到秋那苞米棒有核桃大,苞米杆没手指头粗。还有那山坡地上面比较陡,下边平缓;上边两个土棱子之间比较窄,下边平缓的地方比较宽,不可能一般宽;要想一般宽除非把下边平缓的地方再加一道没用的土塄子。由于宽窄不一不适合机械化作业,这修梯田耕种面积缩小了,土壤耕层破坏了,好土都埋到下边了‘下连雨排水不畅,这哪有一点好处?那纯粹是狗戴嚼子胡勒。
老郭喘口气又接着说:咱再说西山根那块地,以前都是顺山打垅,可是垅头比较短,那地要是横山打垅那垅头就长,翻地,趟地回垅回数少,翻地趟地省事。那年李队长要求把垅改过来,横山打垅。这下子可坏了,正赶上那年雨水多,那垅不是绝对平的,有地地方稍高,有的稍低,这样下起連雨稍高的地方把水挡住,可垄沟都是水。那地有劲,往年那地种高粱那都一尺长的穗。可是那年种的高粱把高粱涝的焦黄,到秋那小高粱穗三寸多长。。没办法下年又改过来又顺山打垅。这种地你要懂得天老爷的的脾气,得顺着它,不能跟老天爷做对。你说现在这修梯田这和咱们那块地改垄这不是一个道理吗。我是个没知识农民,我这看法不对吗……”
于大海默默听着他发牢骚,却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老郭似乎打开来话匣子还继续说:“再说这割资本主义尾巴,把所有个人副业门路全部堵死了。你要搞点副业就是资本主义,就抓你的典型批判你,还要求自己的自留地还要重新归公。有的大队归了。咱大队还挺着呢,不知能挺多久。”
那几位也跟着议论:“现在有些做法眼看着是错的,但是你不能说,你提不同意见就是反对农业学xx,就这一个帽子给你戴上你都受不了。给你送学习班,让你受点皮肉之苦。”
老郭意犹未尽又说了起来:“过去咱们穷,生产队收入低,秋天小秋收时大家还能跑个山,捡点蘑菇、核桃、松塔子等等,不多弄,一家收入几百元也顶好大事。咱们秋天割点羊草卖,冬天打个草袋子,冬天还可以到林场干点活,现在都算资本主义,都当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小秋收时不放假。冬天修梯田,造粪。一年一天闲空没有,过年放几天假,有的队一天不放叫过革命化春节,就这么一年瞎忙。现在出了挣工分,一分钱别的进项没有。我们一年口粮三百六十斤水稻,去了皮每天七两大米,小孩子都不够吃。尽管粮食不够吃花一分钱还有要卖大米。咱生产队百分之百缺粮,有的人家过了年就没吃的了,出去到林场职工那借粮,到街里吃供应粮那借,到亲友家借,夏天借一斤粗粮秋后还一斤大米。如果他到咱这换粮,他得拿一斤四两粗粮换咱一斤大米。许多人家夏天借不到粮靠吃野菜度日。我们现在这么干又会闹出一场□□。又会来一场瓜菜代。”
这满天星星眨着眼,周围的大山沉默着,似乎都在倾听老郭的瞎白话;似乎也都赞成老郭的观点:种地的要顺从天老爷的脾气,不能跟天老爷做对,不能逆天行事。
大家都住了家伙都听老郭瞎白活。
“我们四个锯完木头就回去,他们两个烧炕的要看一宿。”郭家泉说着话他们又嘎吱嘎吱忙起来了。
于大海回去的路上便走边想老郭说的许多话是有道理的,自己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争取当这个生产队长、一定要当好、结束这荒唐的造粪 。一定要让这块地变个样让大家吃饱饭,白雪也支持自己。
第四章
上工时间了,吃了早饭大海他妈出工去了,白雪也干活去了。他一个人无聊的在家呆着,明天他也想去干活。正在家胡思乱想,见院子进来几个人,大队书记刘永祥,副队长杨永春还有一个人不认识。仔细看清楚是钱队长只打个照面印象不深。刘书记他们早就认识,没当兵时他就是大队书记了。于大海见来人站起来迎了出去。刚开里屋门他们已经进来了。
刘书记进屋和于大海握握手,“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你。”
“来,进屋,进屋。”于大海把几个人让进来。
刘书记转过身说这个人你还不认识吧?指一下钱队长,又回头问钱队长 “你们还没见过面吧?”
“只打过一个照面,我知道回来个复员兵,所以我建议他来代替我。”
“我给你介绍一下。”刘书记说,“这就是你们现在的代理队长,钱尚文。”
于大海马上伸过手去与钱队长握握手。“我们见过一次面认识你很高兴 ”客气了一句。
钱队长也回敬了一句。“彼此、彼此、认识你同样高兴。”
于大海说来:“都坐着说话,你们都抽烟吧,我这连烟都没有,喝杯水吧。”
刘书记说:“你别忙活,我们不抽烟不喝水,你坐下、你坐下、我们来跟你商量点事。”
来的几个人坐在北炕沿,杨永春拿颗卷的叶子烟,递给刘书记,“抽颗我的烟吧。”
“我可不要,你那太辣。”
刘书记说:“咱们钱队长是‘五七战士’,在咱们这代理队长一年多了不到二年。”
钱队长补充说“一年半了。”
钱队长三十多岁,穿一身黑色便装;中等个、长挂脸、眼睛不算大,但很精神、薄薄的嘴唇、淡淡的眉毛、肤色挺白,头发是向右边一面倒那样的发型,被风吹的有点凌乱。说起话笑眯眯的。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钱队长是五七战士,他一个人下乡家属没来。”刘书记说:“他一个人在我们这一年多很不容易,就说吃饭这一样就很不方便,有时吃百家饭,有时自己做饭。几次要求辞去这个队长回到“五七办公室”,可是找不到代替他的人。现在这队长不是光管种地还要懂政治,有政治头脑,像xx那样政治挂帅思想领先。当队长要带领社员坚定不移的走社会主义道路,要批判资本主义道路,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打击资本主义自发势力,割资本主义尾巴。当队长要紧跟党中央的伟大战略部署,把党中央的战略部署化作我们的具体行动。……所以这个队长不但要有文化,还要有高度的政治觉悟。这样的人才能又抬头拉车,又抬头看路,不至于走到资本主义道路上去。最近你回来了。钱队长再三建议你来当这个队长,根据这种情况大队最近开个会,认为你确实是这个队长最好人选。你当了几年兵又是班长,肯定有一定的工作能力,我们今天来就是与你商量这个事。”
于大海听了刘书记这通话,感到这真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这简直是给我作政治报告。这可能是大会小会经常说的话都背下来了。说惯了形成自然了,这又给我背诵一边。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于大海说:“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干活不长时间我当兵去了,对农业我一窍不通。”
钱队长说:”暂时不懂农业没关系,慢慢就懂了。当一把手主要是把握住政治方向,批判xxx、xxx修正主义路线,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批判农村的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打击资本主义自发势力,不断地个资本主义尾巴。坚持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原则。对社员进行不断的政治教育,坚持政治学习。带领社员积极参与各种政治运动,这是你主抓的工作,至于农业生产还有专抓农业的队长。”
“我记住你的金玉良言。”于大海说。
杨永春说:“于大海你干吧,我支持你,咱们队领导班子这些人都能支持你,我在农村干了这么多年,春种秋收这点事都在我心里呢。现在咱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心散,现在是干一天活不如睡一天觉。现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把所有个人挣钱的门路都堵死了,大家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挣工分。咱们集体经济再搞不上去咱就没法活了。咱们努力把集体生产搞上去,咱们的收入赶上二队就行了。他们十分工一元二角钱,口粮四百二十斤,最高年份还到过四百五十斤。我们能到这个程度,社员干活积极性就起来了。就不能像现在找人干活这么费劲……”
“杨队长说得很对。”刘书记接过话茬,“你们领导班子都应该有杨队长这样的决心和信心。不过你当这个队长担子的确很重,你们生产队确实是个烂摊子。你们队是三百多口人,四十五垧水田,还有八垧旱田这八垧地不在册,总计五十三垧地。你们队欠银行两万元钱,几乎家家都欠队里的钱,这是沉重的三角债。xx以后这么多年你们最好的年头日值八毛。最低两毛,平常年头三五毛钱。粮食产量垧产三千,四千斤。口粮三百六十斤水稻,去了皮每天不到七两成品粮食。家家都缺粮,有的人家过了年就没吃的,这就是你们生产队的现状。”
刘书记接着说:“你们队是咱们大队最落后的队,也是全公社落后生产队之一。公社、大队开过多次路线分析会,讨论的结果认为你们这个队,资本主义自发倾向严重,资本主义自发势力猖獗;鉴于此,去年全公社在这里召开全公社割资本主义尾巴,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打击资本主义自发势力的现场会。现场会对那些打鱼摸虾,好跑山的,开小菜园的,小果园的进行了批判,把各家的草袋机进行统一销毁。这样就彻底堵住了资本主义的路。公社胡书记常说一句话叫堵住资本主义的路,才能迈开社会主义的步。我们都应该像xx那样坚持政治挂帅思想领先,以战天斗地的气概把这穷队给他变个样,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咱们共同努力把我们大队小队都变成xx式的先进集体。”
刘书记继续说:“你如果同意大队的安排,我们晚上就开社员大会,在大会表决一下明天你就上任。你就是这六队队长。”
于大海早有这个思想准备。没有犹豫就答应说:“我接受这个任务,我尽最大的努力把它干好。”
“好,今天晚上我们就开社员大会。”刘书记说。
“吃过晚饭。生产队的钟响了。所谓的钟就是一段铁轨挂在生产队队部的房山头,用锤子一敲当当响。当当的响声全村都能听到,这里出勤要敲钟,因为大多数人家没有钟表,再就是开会敲钟。今天的钟是杨永春敲的,钟声响过之后,他们几个大小队干部先来到队部。队部也叫文化室,也是饲养室,三间房,里面是两间房中间没有隔壁墙,北边两间房通长一铺大炕。这里是全体社员开会的地方。里间与外间有一道隔壁墙,外间是一间房,北面有一个大豆腐锅是烧炕也是饲养员烀饲料的地方。打更老李头住在队部,看着这队部和前面的仓库。吃过饭的社员陆陆续续来了,到七点钟了人还没来齐。杨永春打发个社员说:“去没来的各家去找一找,今天开会必须得来。”那个社员出去了。在部队习惯了,那部队是雷厉风行说几点到,务必几点到,早一分也不行,晚一分也不行。回到家看到这么散慢真有点不习惯,农村就这样,习惯就好了于大海安慰自己。
社员基本到齐了。炕上坐满了,一部分人拿个柈子坐地下。来了有四五十人,还是钱队长主持会议。这里的男人几乎都抽烟,满屋烟雾缭绕的,钱队长说:“谁把门开一下放放烟。”有些妇女也直抗议:“明天这样都你们男的来开会,我们不来开会。这屋简直没法呆了”
下面大家不要说话了。钱队长说:“下面咱们开会。回头问刘书记,你先说?”
“你先说吧。”
钱队长接着说:“今天刘书记来参加我们的会议,今天我们的会议很重要。大家知道我在这代理了一年半生产队长。没有使我们的生产队变成xx那样的生产队,没有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我无德无能,我马上辞去这个队长职务。我建议是于大海代替我。我没有带领大家把我们队建成xx式的生产队,我向大家表示歉意。”他向大伙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下面请刘书记讲话。”
刘书记站了起来走到前面,他说:“刚才钱队长把今天开会的目的简单说一下,我们今天开会就是要选出一个新队长。钱队长在我们这工作了有一年多,吃了很多辛苦,作了很多努力,为改变我们的落后面貌作出了很大贡献,下面大家鼓掌对他以前的工作表示感谢。”大家都鼓掌,钱队长站起来向大家鞠躬表示感谢。
刘书记接着说:“钱队长是下派来的,他干好干不好都不会长期留在这里。他要求辞去队长职务,建议我们刚复员的于大海接任他。我们接受他的建议。于大海是我们这里土生土长的青年大家都熟悉。他当了几年兵,在部队当了几年班长,有一定的工作能力。相信他能与大家一起经过艰苦的努力,把你们这个生产队建成xx一样的生产队。我们大家共同努力把我们大队建成xx式的生产大队。现在大队提议他当队长,我们下面通过一下,大家举手表决。同意的请举手。”大家都举起了手。刘书记看了看,大家都举手了。然后又说:“请放下。不同意的请举手。”没人举手。刘书记说:“好,全部通过。这样明天开始,于大海就是我们坐石大队第六生产队队长。大家鼓掌欢迎。”
大家一阵掌声过后,刘书记说:“下面于大海和大家讲几句,”
于大海站了起来扫视了一下会场。看到这些黑瘦的面孔,殷切的目光,觉得自己的担子一下子沉重起来。他深深地感到这要比在部队当一个班长要艰难得多。他清了一下嗓子,从他那口中发出了洪亮的声音:“各位父老爷们,各位兄弟姐妹,这里的人有看着我长大的,也有与我一起长大的。我这两下子瞒不了大家。还是过去那一堆一块。我虽然能力不大,但我有一个愿望,我想和大家一起改变咱这落后面貌。咱本大队来说大屯那头五个队,他们没有咱们的条件好,他们为什么比我们收入高?尤其是二队日值一元到一元二,我们为什么不能?……我们的今年的目标首先要赶上二队,达到日值一元二,达到这个目标再追求更高的目标。如果达不到这个目标到时候我跪在这里给大家磕头向大家谢罪。”……于大海一气说了十几分钟。于大海刚一说完迎来大家热烈的掌声。
于大海讲完了。刘书记说:“咱们看谁还有啥说的没有?”
吴会计说我说几句。他说:“于大海决心挺大,咱队就缺于大海这样的带头人,以后我们都要支持于大海的工作。我们生产队现在是全大队最落后的生产队也是全公社最落后的生产队之一。我们生产队又是自然条件最好的。我们希望我们生产队有于大海当队长我们队有个新气象,把我们队建成xx那样富裕的生产队。甩掉落后帽子……”。
吴会计说完,刘书记看看钱队长说:“看谁还又要说的没有?”下面都表示没有。“今天会就开到这。”刘书记说。
钱队长说:“从明天开始于大海就是这个队的队长了。我想于大海一定会比我干的好,希望我们生产队在于大海带领下把我们生产队建成xx式的先进集体,使我们过上好日子。下面还有谁想说点啥?”
下面没人答言。
“下面散会!”钱队长说。
散会时于大海对杨永春说:“明天早晨你先安排好活,然后咱们领导班子开个会,”杨永春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