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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二部七六年的是是非非 ...
第三十七章
李嫂在地里打个滚,于大海有充足的理由向大家解释说她得了羊角疯不能下水田。那下不了水田干别的还行吧?于大海想谁也不会那么细追究下去。
下一步他要到周永安家里去。周永安虽然是大队干部,但是他老婆有些年没到队里干活了。你大队干部怎么?你大队干部就特殊哇,大家对她不出来干活就是有意见。周永安家就一个孩子也上学了,他们以后生几个个孩子都夭折了了。她老婆婆能出来,你比老婆婆年轻怎么不能出来。于大海到周永安家,开门一进屋见周永安的老婆正在擦锅台。
于大海说:“嫂子你收拾屋子呢?”
周永安老婆没听着一样,瞅都不瞅他一眼,照样干他的活。于大海愣愣地站了一会。周永安老婆擦完锅台进了里屋,于大海也跟着进了里屋。进了里屋她又扫地,又擦柜盖。
于大海又叫了一声:“嫂子”。
这个女人照样眼皮都不抬一下。还继续收拾屋子。
于大海又叫一声“嫂子我来……”
这个女人走出去,开开后门向厕所走去。不知她怎么在厕所呆那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能在那里饱餐一顿吧。于大海耐心等她回来。她终于回来了。于大海又叫一声:“嫂子,我来请你来了……。”这个女人还像没听着似的,坐在炕沿边并卷了一颗烟“嚓”的点着火,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去。仰着脸,抬着头向窗外瞅。
于大海说:“兄弟真佩服你,把屎做成麻花,粮食一点不浪费。”
她还是无动于衷,好像没听见,左手抱着怀,右手夹着烟,仰着脸嘴里吐出的烟还能吐出烟圈来。
于大海生气有点急了,于大海说:“我刚才看见从你们这跑出去一头驴,然后你就哑巴了”。
“你才让驴操了呢!”他终于说话了。
“哎呀!你终于说话了。你要哑巴了可咋整,谁骂你啥都得听着。”
“你长嘴,别人没长嘴?干吗让你骂。”
“嫂子你说话了,兄弟放心了。你说从你家跑出一头驴,你就哑巴了,搁说都会产生联想。看来那驴没把你咋的。你知道刚才兄弟多担心。”
“放屁,放屁,放驴屁!”
“嫂子。兄弟有得罪的地方你攒着,插完秧你一起骂。你看好不好我来请你干活去。现在每一个有劳动能力的都要出去,当然嫂子你也不例外。你要不出去那些娘们都攀着你,你不去他们也不干。你看咋办?你是不是理解兄弟的难处。”
“我去不了!”
“你去不了总得有个理由。你能到医院开个诊断书证明你有啥病,向大家一解释 也就没人攀你了。刚才我把李嫂带到地里,李嫂在地里打个滚,滚了一身泥,我跟大家说他得了羊角风。要不你也打个滚也算有个借口。你看这两个你选那一个。”
“那个我也不选,我就是不去!”
于大海说:“全队的社员能出动的都出动了,咱们的劳力实在是不够用,有吃奶孩子的都出去了。你没有任何理由就是不去。你一天不出去,我一天罚你一百分你看怎么样?”其实与于大海是吓唬她。
这个女人听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急了。眼睛都气红了,气的浑身直哆嗦。一副哭丧的腔调,“啊!你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我的病是说不出口的病,是子宫下垂。好了。我今天豁出来了。我脱裤子让你看,”说着就解腰带。
于大海一看她真要脱下,转身就跑,迈门槛子不利索差点没拌个跟头。他像打了败仗的逃兵抱头鼠窜逃了出去。
这女人抄起一个小板凳砸了过去。
出了这个院,于大海边走边想,这和那些妇女怎么交待。说她得了子宫下垂,那以后会有许多人拿她开玩笑。这也是她不敢说她啥毛病的原因。就得说她得了别的病,说他她得了什么病说“胃穿孔”,不行那太严重;说“阑尾炎”也不行,因为那病疼得嗷嗷叫。父亲得过肝炎,就说他在医院开了诊断书得了“肝炎”。哎,就这么说。
于大海这回是没打着狐狸惹了一腚骚。说不定这回把周永安得罪了,管他呢。
于大海做完这两个人的工作他要到地里去干活。先到李嫂家去看看,看他怎么样,是否真的病了。到了他家李嫂正在切猪食菜。见于大海进来李嫂说:“你又转回来了?”
于大海说:“别误会,我来看看你不是催你去干活。你已经给了我一个台阶下了,我能向她们交待就行了。我并不是难为你。我来看看你病怎么样。”
“其实我根本就没病。当我到地里时我看到那几个女人那嘲笑的目光,我就想,我这样的人家还有人攀,他们怎么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当时我气得一阵迷糊,就一个跟头跌倒地里,那我可不是演戏。”
这时候李嫂已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不怪是演员出身,那身旧衣服穿身上还是那么光彩夺目,楚楚动人。
于大海说:“嫂子你说你们本来在市里,当初怎么就虎拉吧唧,到农村来了搞到这个地步。”
李嫂说:“你别提了,提起来眼泪都哗哗的,肠子都悔青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李嫂坐到炕沿上说了起来:“那时你哥部队复员到公安局工作,你个那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子,那时一表人才。我在平剧团当演员,这不挺好吗?人有时候真的是鬼迷心窍作出糊涂事来。瓜菜代那年头农民够苦的,粮食不够吃,有饿死人的。城里人有固定的粮食,没有饿死的。六二年农村就好些了,农民给部分自留地,还规定了最低的口粮标准。农村日子好过些了,许多人羡慕农村人。那时候讲三级,工四级工不如农民的一捆葱。那时我一个月才三十多元,你哥四十多元。我还要往家里贴补,他还要往她家里寄钱。日子过得挺紧。”
于大海也卷了一支烟,自己点着了火。
她叹了口气又说:“一次我家的邻居他的老爹到我家串门,就是咱们那个老刘头去世几年了。他跟我们闲唠嗑说起他们那地方如何好。他们都种水稻,都吃大米饭连狗都跟着吃大米饭。烧柴烧大柈子,说是家家都开小块地,多的人家有六七亩的(大亩)。那里副业也多,就是即使生产队颗粒不收,个人家的小块地够口粮。生产队一分不开,我们那里有许多副业能挣来零花钱没问题。搞得好的人家一年光副业就能收入千头八百的……。我们一个人一年的工资才多少钱,以为那老头瞎吹。后来他女儿也这样说,我们相信了。我和你哥都动心了,那时候我和你哥都在本单位犯了点错误搞的灰头土脸,觉得在本单位也没有什么前途了,就想换换环境。我们商量有这样的好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了,如果能去上,我们何必在这里受穷。我们俩商量如果老刘头能帮我们落户,我们就搬那里去。跟老头一说,老刘头满口答应说行。说就是咱们那老队长他们家原来就是投奔他去的。我和你哥商量那么好的地方,如果能去上,我们俩都辞了工作搬那里去。老刘头回家你哥就跟来了,到这一看真和老刘头说的一样。回来跟我说那里家家都烧大柈子,种水稻吃大米饭,有许多挣钱的副业。那里风景好,空气好。我们俩决定辞职搬到那人间仙境那里去。其实我们来了就过两年好日子。”
于大海磕了磕烟灰继续听他讲。
“我们刚搬来时家家都开地,干队里的活大家都不上心。一有工夫就扩大自己的小块地。那时候干活啥样,干队里的活都懒洋洋的。一招呼歇气了,这些人出了队里地撒腿就跑,我看着觉得特别可笑,原来往自己家附近的小块地里跑。这里有你家的我帮你,到那块队里地干活附近有我家的小块地,你帮我。那时自己家的小块地收的粮食远远超过口粮。小块地越来越多,严重的影响集体生产,上级下令全部没收。这地就没收了。
失去了小块地,大家失去了好大一笔收入。但是搞点副业弄点零花钱还能过得去,可是这几年农业学大寨,一年四季不闲着。把搞副业的时间都占用了,而且凡是搞副业都叫资本主义。要割资本主义尾巴,堵住资本主义的路,迈开社会主义的步。谁要搞点副业就要批判。资本主义堵住了,集体也没上去,而且越来越穷。你哥是□□后当了二年队长。”
李哥喉啦气喘把话接过来他说:“那时我对农业一窍不通。也没搞好。一次生产队沤麻那天挺凉,水有齐胸深。那天气不好特别凉,谁也不下去。我是队长带头先下去,那天水非常凉就被凉水激着了。从此就开始咳嗽,咳嗽就吃止咳药,这气管炎病就作下了。后来越来越严重发展到肺气肿,现在是肺心病。你说这要在市里这算工伤,既不算工伤完全是公费医疗。在这里治不起越来越严重。现在喘气都费劲,什么活也干不了。……”
李嫂又接过话你说:“他失去了劳动能力。我一个妇女不但要照顾他,还有三个孩子,我要队里干活一天三毛五毛我能活得了吗?我们现在什么都叫资本主义,只要是挣钱就叫资本主义,只有养猪,养蜂不算资本主义。说是养猪能积肥,能完成国家的生猪征购任务。养蜂能换外汇。但是养蜂需要很高的技术,还要有一笔资金,养壳郎猪不挣钱。有人告诉我养老母猪挣钱,他给我算一笔账,卖一斤毛猪,壳郎猪私卖一斤才五六毛钱,公家收才四五毛钱。同样是一斤猪,一斤猪羔子却是一元钱一斤,所以还是养老母猪划算。我在朋友的帮助下开始养老母猪。”
“你养那猪不是吃集体的粮食,就是吃各家的大粪,没有成本可不是挣钱。你还能把土当成粪交给队里,相当于一个劳动力”,于大海挖苦地说。
“你怎么净瞎说。”
“我瞎说吗?一到秋天,村里人都听到你敲圈门子响。”
李嫂很尴尬把话又岔过来。“其实你找我干活,我就在想怎么能给你个面子,我还不用去干活。从内心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能去。我这老母猪两年能下三窝羔,这也比在队里干活强多了。我现在猪马上就要下羔了,我要采猪食,烀猪食,还要看着它下羔。万一有点闪失我的损失就大了。你知道嫂子一家就指望着老母猪活着呢。嫂子现在就想如果能养活我这一家人,我干什么都认可。你看街里那“五块钱”,如果嫂子我年轻十岁就像她那样我也认可。你信不信。”
李哥斥责她:“尽胡说。”
“我家爷们不行了。我一个娘们支撑着一个家。你说这些人都是铁石心肠,怎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走到这一步后悔也没用了,咱队像你这样的有好几户吧?”
“起码有五户。那老江家他是商业局干部。他老婆没工作那时他家孩子多,他挣的工资不够领口粮,他下到农村。他们是和我一年下来的,他不下来他老婆不一定死。还有那三户是一个厂子的。他们一起来到咱们这块宝地的。”
“你还少说一个咱那老队长。”于大海说。
“他是刚解放回来的。”
“他是x县的解放后第一任武装部长。看到这里富裕,官都不当会来当农民。”李哥说。
“嫂子,你相信我们这个村还会好起来.说。不定那一天大家都抢着来队里干活,如果我们日值能达到一元钱就比城里上班强,而且我们还都是吃大米饭。到那时我想大家一定抢着到队里来干活。”
“将来日子过好了,我要养一口大肥猪杀了请请客,谢谢帮助过我的人。”
“别逗了。你这是画饼给我们充饥,还是指山卖磨。就你那么小气你能出那么大血。我看你那回买李子,先问人家甜不甜尝一个行吧?你尝了一个吧。尝完了你说,称一斤吧。人家给你称够了,称高高的。你说再添一个吧,又添一个。要拿走时,又随手拿一个。还说反正是你自家出的。你看你买一斤李子,尝一个,又添一个,后来又拿一个。这事有吧。”
李嫂腾的脸红了,打了于大海一巴掌,骂到:“该死的你净往人短处说。”
第三十八章
插秧进入了第二天,王要武领着八个人挑苗。他们插秧首先挑选最平的地块插,因为秧苗太小,苗床地与插秧的地块距离有五百多米,由于是带土移栽,大家插秧都不习惯。往年插秧的快手一天能插一亩地(大亩)的今年也就插三分地。秧苗下边带着厚厚的大泥片,要一块一块的往下掰,活干得十分不顺手。有些小学生看掰土块插秧,一天插不多少秧,干一天也挣不几分工,干脆跑着玩去了。尽管速度这么慢王要武他们还是供不上。挑一挑苗都是泥片没有多少苗。今天又从翻地那里抽出两个人加入到这里。这里达到十个人。
三天过去了王要武见插秧速度这么慢,秧苗还是供不上,有点急了。他把挑苗的召集到一起。他对大家说:“我们这里是全队最棒的劳动力,昨天八个人我们供不上,今天我们又增加两个,再没有人可来了。翻地的人不能再少了。耙地拉板的不能再少。修埂子的都是老弱病残,我们就这十个人一定要供上插秧。昨天我们是这些人在一起朝一个地方挑,这样走过一趟把埂子都踩塌了还得重修埂子。今天我们要把这十个人分成两伙。我领四个人,一个组。王要武一指你们四个跟我。下一组二猫打头,王要武又一指你们四个跟二猫。那里要苗往哪里去。我这组跟上我不许拉趟;那一组跟上二猫不许拉趟,谁拉趟扣公分。我们都是爷们,谁拉趟谁是丫头。跟不上的主动把那玩意割下来,给大伙炒着吃,给大伙壮力。你们说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喊,也有说:“没事,毛驴拉不下漏斗子。”
二猫一听让他带几个人,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到如此重视,十分得意,按力气一般三四个人也没他力气大。他来了劲了,他说:“干吗一次就挑两个筐,一回挑四个,一头挂两个筐那不快吗?”二猫这一叫号,王要武也不能示弱也赞同挑两个就两个。
这每人挑着两个铁筐那里满满一下子秧苗,里边绝大多数是土。这每人挑两个筐这就够重的,这挑四个筐可得有点力气。王要武这组他带头挑起来带头走了,挑这四个筐可非同一般,挑起来以后着扁担就像拉门的门弓子那么柔软。两只手必须提着筐否则只要一撒手扁担就得断了飞起来。当他挑到地方回头一看一个跟上来的没有。二猫那组同样只有他一个人挑到地方了。那些人都中途把扁担挑折了。只有一个知青把扁担担在肩上拱一下没起来,又拱一下又没起来。他泄气了一屁股坐埂子上放赖了,爱咋咋地吧,我就是挑不起来了。想把我那宝贝给你们炒着吃,那没门,我将来还用他传种接代呢。
集体户长挺有力气,但是他与王要武比差远了,跟二猫更没法比。他咬牙挑起来晃晃悠悠的,咬着牙往前走。忽然卡擦一声扁担折了,飞起来了。他一屁股坐地下,坐在稀泥里。他双手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缝流了出来。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用胳膊在脸上横着一抹,用袖子擦了一下泪,应声答应“我在这”。他拿起他那两个半截扁担走了过来。这一趟竟然折了七根扁担,只有王要武,二猫两个没折。还有一个没挑起来的扁担没折。王要武一看怎么折这么多扁担,看看这都是柞木的,吩咐去两个人各家找黄榆木(这种木头特别有轫性)的扁担。再拿这半截扁担在上边打上背子看他还折不。
于大海过来了。王要武向于大海讲述着秧苗怎么供不上,你看这刚才每人挑四个筐一下子折了七根扁担。
于大海说不能这么干,还是挑一副筐吧。你和二猫的体力谁能比得上,要把这些人都累趴下那更麻烦了。不可能你俩能挑动四个筐他们都能挑动。我看这苗带土太厚,都有一寸厚,一挑秧苗都是土没有多少苗,想法让他们铲的薄一点,能轻巧不少。把扁担拿来打背子可以,但是不能太过力,要保护这些壮劳力,不能把他们都累趴下。王要武觉得于大海说得有道理。
这秧苗原本就供不上。这又折了这么多扁担耽误许多事,这秧苗就更供不上了,满地都喊着要苗。
于大海到苗床地埋怨他们的苗铲得太厚。他们说:“于队长你铲铲看看。”于大海拿过锹铲的苗比他们薄多了。于大海说:“怎么也不能带一寸厚的土,这挑苗要多挨多少累。”这些娘们干力气活怎么也不如男的,如果是几个男的就不会铲这么厚的土。
老□□过来了。于大海说:“怎么能想法把这苗铲的薄一点,带这么厚的土插秧不好插,挑苗又费工,这得挑多少冤枉载。”
老□□说这几天每天才插了六亩多地(大亩)。这要是往年着学生放假这些天一天能插三垧来地,不插三垧也插两垧□□亩地(大亩)这一天插的是往年的五分之一。咱们这插秧学生是主力,往年学生放假这些天要插完二十八九垧地,要现在这个速度那可啥时候能插完秧。
四天了都没多大变化,可把于大海急死了,嗓子都哑了,这年年学生放假十天差不多能插总面积三分之二,这学生在家插秧是主力,现在一天插不多少,学生开学,工地的劳力又回工地,他们一走指望家里剩余劳动力插秧,那要插到驴年马月。
怎么能加快进度?老□□建议:“我看应该到铁木社打几把铲子,大约十五公分宽,二十公分长,像平板锹似的只是下面是平的,两边没有翘边,再安个锹把,这样铲苗带土能少,土的厚度不超过一扁指这样挑苗能轻巧不少。这样带土少把苗扔水里一泡土就散了,插秧就像手薅的一样能提高插秧速度,现在是过去能插一亩地(大亩)的好手现在一天就插三分多地。要一块一块掰土块那能不慢吗。”
“那马上去人打几个铲子试试。”
第五天拿回打的铲子一试果然不错,秧苗带土不超过一扁指,插秧的速度提高不少,挑苗也轻松不少。这回把开小差的学生都告诉家长,要求家长管好自己家的学生都回到地里干活。这回用铲子铲苗土带的少了,插秧快多了。但是不论王要武如何努力这秧苗还是供不上,严重影响了插秧的进度,挑苗又抽不出人来了。一天插秧不超过一垧半地。一晃十天到了这是公社规定的完成插秧的期限。这十天插了十二垧地。相当于插完四分之一多一点。往年学生放假这十天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了。地也翻完了,埂子修完了,地也耙出来几垧也拉完板,只等插秧。可是今年那边翻地,这边耙地拉板,那边修埂子,这边插秧都赶到一块这劳力怎么也不够用。今年插秧一个劳力没有就靠这点学生,一二年的小学生一天插不多少,大一点的学生插秧和好劳力差不多少。每年学生放假期间最低能插二十八九垧,将近三十垧地可是今年插了十二垧。
插秧假结束了四十多个中小学生上学了。修样板田的劳力也回工地了,一下子少了五十多人。家里老弱以及家庭妇女共计四十多人,地还没翻完了那里占了八九个人,铲苗几个人,耙地需要几个个人,修埂子要五六个人,拉大线六个人。插秧地与苗床的越来越远了,拉大线撤下了,耙地撤下几个人,翻地不能撤,地要尽快翻完。这插秧和挑苗总共二十几个人。两个人一副插秧架插秧,一个人挑苗供不上。去了挑苗的就这十几个人插秧,这要插到何年何月。于大海真感到头疼。
于大海发牢骚说:“这旱床育苗可把我们坑苦了。不是旱床育苗我们哪能这么被动。”
老□□说:“旱床育苗是新技术有许多好处,一是地温高,苗长得壮少得病,还省种子。过去我们是一平方米二斤多湿种,现在要求一斤省了一半,省不少种子。往年育苗期间会有大量的野鸭子来祸害秧苗,所以几十垧地都在一块育苗。我们知道这样育苗不能用手薅,我们会把苗床地分成四块宁可增加几个看野鸭子的,也不能四十五垧地在一块育苗了。在一块地育苗,你看咱们插秧最远的地块离苗床地有五六里地。以前这不是问题,把苗薅下来扔到大壕里,一会就被水冲到地方了。可是现在铲苗带土你就要一挑一挑的挑,这么远的距离要多少人工。如果当初向我们介绍经验时同时也告诉我们这种育苗方法缺点不能用手薅苗,必需铲苗移栽,我们也会把苗床地分成四块就近育苗。那挑苗也挑不多远,哪能像现在这么被动。今年也怪我们自己太听话了,才造成这样的损失。如果我们坚持就育十垧地,虽然会遭到上级的批评与责难,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困境。这是沉痛的教训,不能完全听这些官僚们瞎指挥。”
刚吃过晚饭,吴会计的孩子来找他。孩子说:“于叔,大队刘书记来电话要你接电话。”于大海到吴会计家接过电话刘书记问:“你插秧插的怎么样了”?
“别提了……于大海把插秧的困难以及对上级的不满发了一顿牢骚。”
“你到底插了多少了”我问你
“不超过十二垧地。也就是说插完四分之一多一点。再一个月插完就不错了。”于大海回答。
“那怎么办那?是这么回事,胡书记几次来电话催问咱们的插秧进度。我说我们六个队五个队插完了。还有一个队没插完。他说六个队插完五个队该报捷报捷。”
于大海说:“什么报捷!?你们那里五个队加一块不到三十垧水田地,我一个队就四十五垧,我插完四分之一就报捷”
“是这么回事,我们干工作不图拔个尖也不能当尾巴,你说是吧要等你插完秧再报捷那可能是全公社最后一名了。咱们怎么也不能争个倒数第一吧?况且我们大队六个队插完五个队了。胡书记打电话就是这个意思。他包的大队插秧排倒数第一名,他那脸往哪搁。所以他催了几次了。我看你那么办?你明天也报捷,这样大队就到公社那里去报捷。明天报捷各队去一个代表,各队一把手我们一起去报捷。你不报捷影响大队报捷。大队不报捷影响公社报捷。我们总得有点集体荣誉感吧。再说你们在公社开插秧工作会议你们都表态十天保证插完秧。今天正好十天。”
于大海默不作声。
“于队长。”刘书记继续说:“报捷就是一种形式,你报捷大队满意,公社满意。你报完捷你那边该插秧插秧吗?”
听刘书记这一番解释,于大海无奈地说:“那就报捷吧。”
“同意报捷明天你过来,我们各小队长一起明早八点我们到公社去报捷。”
于大海第二天早八点之前就到大队部,各小队长也都到齐了。对于插秧报捷他们都没意见。因为他们每个队都四五垧水田而且真的都插完了。去公社报捷这里离公社四里地,二队出了马车。又把那学小靳庄的鼓,喇叭都借来大家坐上马车奔公社去了。
到公社大门口了刘书记张罗都下来。刘书记说:“把鼓敲起来。喇叭吹起来。”鼓咚咚的敲起来。喇叭吹了起来。那喇叭于大海不知道什么曲调,反正听起来挺欢快的。这些人像慢动作一样,缓缓向公社办公室门口移动。
公社领导听到鼓声、喇叭声,知道有报捷的。公社副书记兼公社主任,杨主任带几个人迎出来站在门口。
坐石大队这些人到了公社领导面前,鼓,喇叭都停了下来。大队刘书记与杨主任打招呼:“杨主任我们来报捷来了。”
杨主任连说:“好好好。”
刘书记又从衣兜里拿出稿子、在领导面前念了起来:“公社党委以及各位领导,我是坐石大队党支部书记,我代表我们全大队广大社员群众向公社党委来报捷。在插秧大会战中我们在公社党委正确领导下,我们广大党员干部群众发扬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克服了种种困难,终于在党委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了插秧任务。……”刘书记把稿子念完了。
公社杨主任向前走几步,握住刘书记的手。恭喜你们克服重重困难按时完成插秧任务,我代表党委向你们祝贺。你们辛苦了。希望你们下一步工作作得更好更出色。
刘书记抽出手说:“杨主任那我们回去了”。
“好那回去吧。希望你们以后把工作做得更好。”
这时又几个大队的敲锣打鼓来报捷。于大海他们坐马车走了。到了十字路口,他们坐马车回大队往东走。于大海回村要往南走。于大海下了车徒步往回走,边走边想刚才那些形式都是“扯犊子”,这能证明插秧插完了。他又想起白雪这两趟都没有看到他,是到县里开会去了,还是到下边包队去了。想到白雪于大海的烦恼一扫而光。白雪到公社当干部无疑对自己是天大的好事。自己真的能上大学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上了大学再不花钱,你起码来回路费,平时零花钱还是得有吧。白雪挣钱了,这些问题就解决了。人们都说好事不成双,我能被推荐上大学吗?我尽量努力吧,别让白雪失望。
编辑先生您划出那部分我删除一部分,那是一段真实的情况,如果还认为不妥我可以继续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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