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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二部七六年的是是非非 ...


  •   第六十七章
      公社组织的会战十多天就转移了,到县里组织的大兵团又干了半个月,大兵团平整土地工程结束了。两次大会战加一起不到一个月时间。大会战到十一月中旬结束了,社员又都回本队参加打场。
      于大海他们的水稻几乎等于绝收。只有多十多垧需要用稻轮子撸一遍,其余的还没拉回来等着上冻拉回来卖稻草了。
      地里有粮食的拉回来了,打场已经有几天了。强壮劳力都外出了,家里都是老弱病残一天干不多少活。于大海把劳力都带回来首先是抓紧把稻子打完,想尽快知道究竟能打多少粮食。他们去支援插秧那个队粮食数量已经出来了,已经结算了。他们是每个劳动日(按每日十分工计算)是倒刨两角钱。于大海知道那个生产队光买稻苗就花了不少钱,早知这样不如撂荒了。可是当初谁知道受灾,早知道要尿炕还不睡觉了呢。于大海听到他们的结算结果心里忐忑不安,我们可别倒刨两毛钱。
      于大海急切的想尽早知道到底能打多少粮食积极组织人力打稻子。
      这一天于大海吃过晚饭,李满库过来了。于大海见李满库进来了马上起身让坐。“吃饭了没”于大海问。
      “我刚吃完饭。”你坐下我跟你商量点事。
      “什么军国大事”于大海开玩笑说。
      “军国大事有人操心用不着咱们。咱关心的事比军国大事重要。”
      于大海随手卷一颗烟又把烟口袋递过去“要抽你自己卷。”
      李满库摆手说“不抽,”并且又继续说:“我与小李办了结婚证了。我们想正式结婚了。
      “那好哇!我都替你捏一把汗,你们的事一旦泄露,那可了不得,不管对方是否愿意一律视为□□,你小子得到那里蹲几年。这回好了你们成天粘在一起也没人管了。不过你小子悠着点,别累坏了。”
      于大海这样说,李满库涨红了脸笑了笑说:“真的谢谢你,以后有用着我的地方哪管赴汤蹈火我也不畏惧。我们登记挺顺利,大队没干预公社也没管。比我想象的顺利。”
      “本来没啥事,你们双方自愿合理合法,正大光明谁能阻止。个别大队不允许与知识青年处对象那是土政策。上级可没有那个政策。”
      自从那次李满库与小李在牛棚被于大海撞上了,虽然当时小李先走了。但自那以后小李一见到于大海就不自然。尤其开始时见到于大海就脸就涨得通红。她和于大海走对面尽量回避,可是村子太小回避也回避不了。于大海知道小李的羞愧心理,所以见到小李十分坦然,尽量不使小李尴尬。时间久了小李恢复了正常,不再见到于大海就像无地自容似的。于大海理解他们并积极给李满库出主意,使他们及早由地下状态转为地上状态;由秘密转为公开,由不合法转为合法。这不他们办了结婚证。他们以后就是合法夫妻了。
      李满库说:“我们办了结婚证了,家具也都有了。把她的行李一搬过来我们就算结婚了。也不操办了,其实今年年头不好就是结算了也肯定开不出钱来,所以我们就这么简简单单搬到一起就算结婚了。虽然不操办,明天中午我想请你们队干部吃顿饭。其他亲叔叔,姨姨、舅舅都不在本村也都不请了。你请一个就都得请,你请了这个不请那个他们该挑理了。我想把你们几个队干部请去吃顿饭就算举行婚礼了。其他一切都免了,我谁的礼也不收,然后我们就搬到一起了……”
      于大海听他一说觉得有道理,今年肯定没有收成。这连续多年极低的收入三五毛钱社员都穷到份了,把婚礼免了能省一笔钱,于大海表示赞同。
      “那中午队干部都来吃饭,前面打稻子没人领干活了,能不能放到晚上。”于大海说。
      于大海妈听他们唠嗑。插了一句说“那可不行李满库虽然不办置了,把你们请去热闹热闹也等于是一个小型婚礼。哪能放到晚上。”
      于大海说:“也对,那就中午,中午休息一个小时,明天时间不够再延长一会。好那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中午来的人有队委会的成员,还有东屋的邻居,还有集体户的三位同学。其他都在修样板田,这几个知青算作娘家人了。
      这个新娘是本队知青和大家一起干活.今天他亲自帮做饭烧火。
      中午饭时南炕放两张桌都是男人,北炕两张桌几个女知青还有杨春兰,还有两个不喝酒的男人。杨队长媳妇给掌勺,有小鸡炖蘑菇,有红烧鱼,有红烧肉。还有几个炒干菜共凑八个菜。
      当人们都坐定了。忽然有人问新娘说:“你少了一个人,谁不请这个人应该来。”
      小李听了此言愣了一下,问:“你说谁?”
      “咱们大队赵副书记。你们那一批下来的都回去了,现在全大队就剩你们俩了。你们那批同学只有你们两个没回去了。”
      小李点头说:“是我们那批剩我们俩了。既然李满库说亲娘舅,叔叔大爷都不请了,只请咱们队几个干部,大队干部也不能请。我和赵副书记一起下乡,七零年到现在六年了。我俩都没回去,她和我不一样。她是几次招工都没去,励志农村干一辈子而我是成分不好,招工的事至今还轮不到我头上。我们俩完全不一样。她说扎根农村一辈子那是唬人的,那只是招工的单位都不可心,她等待上大学的机会。你看推荐她上大学你看她去不去。不过今年的招生公社干的挺损,对他打击挺大。没看招生过后眼看名不见经传的被推荐上了,她没去上到现在他情绪一直不好。”
      “看得出来是不一样”。于大海接茬说。
      小李又接着说:“其实她苦苦等着这次招生。按他自己的判断如果大队有一个名额那都非他莫属。谁也争不过她。她当了几年副书记又兼任大队妇女主任,上下关系都不错,就是民兵连长也得靠后,别看他舅舅当副书记。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她给顶了。她有气没处撒,你看下次招工她该走了。因为上学的希望几乎没有了。这次大队给个名额下次不定那年了,到时候他岁数也超龄了。”
      于大海接茬说:“其实这件事我也挺同情赵副书记。她在农村这么多年,和社员一样泥里水里,不怕苦不怕累。大队上上下下没有不说好的。这次大学名额应该给她,可是偏偏给了一个默默无闻表现极其普通的赵秀梅。这搁谁都有想法。又不能去质问,为什么把名额不给我给她了。你一贯声称扎根农村一辈子,你为了这事去争那不显得太虚伪了。真是有口说不出。”于大海也为赵副书记愤忿不平。
      我听说是这么回事小李继续说:“原来赵秀梅她爸妈早就离婚了,她跟着他妈。她妈后来再婚她随了继父的姓了。多少年与亲爸没有来往,这回下乡几年没有回去,她妈担心女儿在农村久了别出啥事,无奈求助于前夫。她前夫是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
      “学好物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于大海插嘴说。
      小李接着说:“一次他爸爸到咱们县检查工作机会,绕道路过这里。她爸原来□□时期在这里工作过一年,为了女儿,他爸借口旧地重游来到这里会会老同志。可是到这里那时的老人儿就剩下一个老会计,还有一个农业助理。他与党委人员都见了面,党委胡书记书记张罗吃饭招待这位领导,他说不吃。他到这来是为了要看看女儿,所有的人都特别惊讶不知他有女儿在这里。这样没让他去而是把他女儿接来。他向大家做了介绍:我与前妻离婚后孩子跟他妈了,我很少关心她。这次顺道来看看,并声称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把她改造成社会主义新型农民,扎根农村一辈子。”胡书记说:‘你放心我们会关心她的,会像妹妹一样看待,……这次吃完饭她回到队里,他爸爸去了县里,从此她的命运有了转机,她本来默默无闻却很快突击入了党。这次给大队一个大学名额,公社直接交代要给她填上,这样咱们那赵副书记就名落孙山了。”
      有人说:“公社够小气的了,那给咱们大队两个名额,或者大队给一个,那个公社直接给一个名额,别占用大队名额。”
      于大海说:“那样公社可能也考虑影响,一个大队两个名额,那样做会有多人有意见,这样做就是赵副书记一人有意见。以后有机会或者提干,招工那样的机会再补偿。”
      饭菜都上桌了,有人说:“于大海你干啥,与新娘子唠这么近乎。人家李满库不吃醋吗?快上桌喝酒。”
      李满库上桌了。可是小李无论如何不上桌。大家说:“你是新娘,虽然不举行婚礼仪式你也该上桌吃饭,有别人端饭端菜。”小李则说:“都不是外人,啥新娘,我今天给大家端饭端菜,看我这新娘为你们服务你们还不多喝点,来我给你们斟酒……”
      李满库与小李就这样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婚礼,他们这对有情人终于成了眷属。
      大兵团的劳力回来了,几天就打完稻子。这天吃过晚饭上于大海接到通知到大队开会。于大海按时来到大队。大队开会原来是讨论怎样落实怎样用“大寨评分法”评分的问题。这之前公社已经开过会了。现在大队开会是讨论怎样具体落实 “大寨评分法”。
      开会的人陆续到齐了。刘书记宣布开会。他说:“大队这次把你们这些人召集来就是研究把‘大寨评分法’怎样在我大队具体落实下去。这马上就要开展一年一度的评分活动了,这涉及到每一个社员的切身利益。一定要按照上级的指示精神把大寨评分法落实好。‘大寨评分法。’是通过评分确定每一个人的劳动报酬,要把政治挂帅融入到评分当中去,把社员的政治表现融入到评分当中去,进而激发广大社员的劳动热情;通过大寨式评分可以提高社员的政治觉悟,进一步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把社员的思想都集中到农业学大寨的道路上来。树立为革命种田的思想 。”
      刘书记停顿一下看看大家又接着说:“把大家请来研究一下评分问题,这是一件大事。我们今年一定要把‘大寨评分法’在我们大队落实下去,‘大寨评分法’最大一个特点就是充分体现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原则。要把政治表现摆在评分的首位。‘大寨评分’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自报公议,也就是你自己报应该评几等分,自己报完了大家在评议究竟给你多少分。下面我们根据大寨评分法的精神定那么几个条条框框,作为评分的标准和依据 。咱们讨论完了制定了评分的标准,回去你们就按照我们制定的标准去评分。下面大家讨论一下。”
      三队长说:“‘大寨评分法’上级要求的比较笼统,我们应该详细制定那么几条标准,按照这几条标准便于操作。”
      几个队长也都随和说:“三队长说的对。我们定出那么几条,你符合这几条你就挣一等分 缺一条就降一等,缺两条就降两等 这样便于操作。”
      二队长说:“这个评分标准按照大寨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原则,加之公社会议精神把积极参加政治运动摆在首位。比如积极参加政治学习,积极参加各种会议,积极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积极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势力,这是评分的头一条。”
      周永安马上表态赞同。“把积极参加政治活动作为评分的第一条。不论你其他表现怎样这应该是头一条。如果这一条作不到说明你没有一个明确的劳动态度。你干活不是为了社会主义添砖加瓦,没有共产主义大目标;没有一个明确的劳动态度,你的劳动热情就不能持久。说不定你的劳动热情就会转移到资本主义自发倾向上去。应该把这一条列为评分头一条,这正符和政治挂帅 思想领先,以及大寨评分法和上级会议精神。”
      周永安说到这,大家一直觉得这一条符合大寨评分法一致通过。
      刘书记说:“那头一条就这么定。为了体现政治挂帅思想领先以及大寨评分法的精神,我们评分的第一条标准就是积极参加各项政治活动;比如积极参加批判会,政治学习,认真学习上级传达下来的会议精神等等。”
      “下面讨论第二条”。刘书记说。
      周永安说话 :“我看把第二条定为服从领导听从指挥。如果一个社员队长让你往东你往西,让你打够你骂鸡,横踢槽梆子,这样的评不上一等分。降下一等。”大家议论来议论去,都认为这一条合理。一致通过。
      “那,这一条通过”刘书记说。下面讨论下一条。
      于大海说:“我看这一条应该是保质保量的完成生产任务。也就是说我们干大帮活时以打头的为标准,打头干多少你干了多少,比如铲地,打头干完一垄,你也干完一 垄,质量不差你就是完成了生产任务。你比打头的少干了或者质量不如打头的,你就是没有完成生产任务。”这一条大家表示赞同也通过了。以后大家又提出几条。于大海说:“我看有前三条就够用,别搞那么复杂,评分是就这三条标准,三条标准达到就是一等分,差一条降下一等,每一等差一分工。
      大家也都认为于大海说的有道理,刘书记也说:“那咱就这三条标准,这几条既符合‘大寨评分法’又简便易行,你们回去就按这三条标准评分。”
      下面大家又定了从育苗开始到打完稻子这阶段时间天长,日工每天十二分。冬季天短,每天十分。评分按照大寨自报公义来评定。也就是评分时评到哪个社员 ,他自己报应该给自己多少分,然后大家再评议。大家一致通过了就是大家对他的肯定。这件事大家又议论了半天,一致认为不要搞得太复杂就定这三条标准,以这三条来评定公分,。
      开会就大寨评分法,这一项内容讨论了了半天,开到这,刘书记问看你们那位还有什么说的?
      “没有。”两位副书记都说没事,“那散会你们回去就按这个标准来评分”刘书记说。
      于大海回本队后首先向生产队领导班子传达了大队开会的内容,尤其是根据“大寨评分法”具体制定了三条评分的三条标准,作为评分的依据。这三条标准体是“大寨评分法”的具体体现。体现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原则。他传达了大队评分制定了三条标准。队委会决定马上开始一年一度的评分工作。
      这一天吃过晚饭开评分大会。开会的钟敲响了,听说开评分大会社员几乎都来了。每人都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谁都知道今年开不几个钱,但是每个人都关心自己的荣誉。比如一样的人凭啥给他评一等分,给我评二等分,这关系到一个人的脸面。谁都害怕自己不在评分的现场把自己的分给评低了。
      哪次开会没有这次人这么全,整个炕上坐满了。仅有的几把椅子都有人了,有许多人拿木柈子当凳子坐,整个地下也坐满了人。于大海见人来齐了,宣布开会。大队周永安代表大队参加六队的评分会议。于大海首先讲了这次评分的伟大意义,然后向大家介绍大寨评分法的两个特点,一个是把一个人的政治表现融合到评分了,还有自报公议,于大海又向大家传达了大队开会制定的评分的几条标准。
      为了体现政治挂帅思想领先的原则,把必须积极参加各项政治活动,作为评分第一条,比如积极参加政治学习,批判会,认真学习领会上级会议精神,批判资本主义自发倾向,这一条作为你能否评一等分的标准。
      第二条,必须服从领导,听从指挥领导让干啥就干啥,不拿輕躲重。
      第三,按时保质保量完成劳动任务。主要标准就是打头干多少,你干多少,干活不拉趟子。干活跟不上的,干活数量质量都赶不上打头的,这样视为不能按时完成生产任务,这么三条,每差一条每天少挣一分工。
      “于大海问大家明白没有?”有疑问提出来。
      大家都一致表示明白了。
      “那明白了下面评分开始。”于大海又说:“下面咱们点名,点到谁,谁自己报一下,根据评分那三条表准看自己应该评几等分,自己报完大家再评议。每一个等级有一分的差距,就是说一等分要是十二分二等就是十一分,三等就是十分,就这么三个等级。”于大海讲到这,又问一下子大队来参加评分的周永安副主任:“我讲完了,周副主任下面你说说吧?”
      周永安几乎有把于大海讲过的几乎又强调一遍。并说“这次评分与以往评分最大特点就是把政治表现加到评分里面。这一项作为评分的头一项,政治表现,就是积极参加生产队组织的政治活动。你其它表现都好,你政治表现不好就评不上一等分。下一条是听从命令听指挥,领导安排啥就干啥绝不拿轻躲重。还有一条是自报公议,就是你自己先说自己应该评几等分,然后大家再评议。这是大寨评分法的特点。于队长下面开始吧 ”。
      于大海说:“刚才我说的周副主任说的大家都明白吧?谁还有不明白的请提出来。”
      看看下面没有反应,下面这一片面黄肌瘦的脸,都等待着大家对自己的评价。“既然大家没有疑问下面评分开始,下面记工员把花名册拿来一个一个的念”于大海说
      杨春兰是妇女队长兼记工员。杨春兰打开花名册说:“下面我开始念名字了。念到谁,谁自己先报工。报自己应该评几等工。然后大家再评议。”杨春兰念:“赵正发。”
      赵正发在地下坐着,听喊他名字他像小学生一样,忽的从地下站起来大喊一声“到!”
      他那滑稽动作引起大家一阵哄笑。
      “这小子他啥时候都没正经”。谁说了这么一嘴。
      于大海说:“你说说你应该评几等工。”
      赵正发说 :“根据我的表现,我政治表现不好。又不服从领导,干活又跟不上趟,给我二等工就很照顾了。”
      开始评议了。许多人都说赵正发应该评一等。你看他积极参加各种会议,开会还积极发言。服从领导,领导让干啥就干啥从不拿轻躲重,干活从不比打头干得少质量不比打头的差,应该评一等分。
      许多人表示赞同,都说赵正发应该评一等分。这样就通过了。
      赵正发站起来转圈作揖道谢:“谢谢,谢谢。我明天买一块糖先咬十口剩下的奖励给你们。再不我请你们八月十五看月亮,大年三十看星星。那年我发财请你们吃猪肉……。”
      于大海马上制止他“行了,你那猪肉留你个人吃吧,这在开会。”
      进行下一个。接连评了十多个都是自己报二等大家给评一等。
      下面评到小徐。小徐撒目一眼会场惭愧的说:“要是论干活其实我三等都不够,给我三等吧?”
      小徐这个人小巧玲珑,爱唱歌爱跳舞。大家休息了。有人提议说小徐唱一段吧?他就唱一段 。他就像一个会唱歌的小鸟那样招人喜欢。她还是生产队的读报员。每到休息她把带的报纸给大家念一段。可是一干体力活他就犯愁了,没有多大个劲;但是她找到一个窍门,她一干活就与二猫搭档或者挨着,她的活,二猫要替她干多一半 。她人缘好,她活干不过来,许多人都愿意帮助她。要按政治表现那是没说的,服从领导让干啥就干哈,只是干重活要别人帮着完成。今天评分了给他怎样评?
      有人说三等可不行。小徐应该评一等工,你看他政治表现是没说的,积极参加政治学习,干活时领导让干啥就干啥,服从领导听指挥。就是干活时拉点趟子,虽然拉点趟子,那都是别人帮干了。别人帮干了,那是人家个人之间的感情,别人帮干了,那等于没给生产队没少干活。所以我认为应该给一等工分。有人这一说许多人随声附和。于大海见大家都同意给小徐一等工,虽然自己有保留意见无奈的也说:那就通过,一等工。
      小徐听见大家都给她评一等工分。她把脖子缩着,咧着嘴,露出两排好似白玉般的牙齿,那脸笑得像一朵花。那小巴掌拍的像蜜蜂的翅膀。他没有奢望评上一等分。
      下一个:“郭永富。”杨春兰以清脆的嗓音喊出郭永富的名字。
      “二猫——”郭永富听到喊自己的名字马上答应:“我来了。”
      杨春兰说你报一下你自己应该评几等工?
      二猫毫不客气的说“应该给我一等工。”
      听到二猫要一等工,在场的人全都笑了,因为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自报要一等工。都是谦虚的说要二等工。然后大家给评一等工。二猫却张嘴就要一等工。
      杨春兰说:“郭永富自报要一等工,大家给评吧。”
      全场都沉默了,没人吱声。
      看着大家都不吱声,这时二猫眼睛瞪的像灯笼,大耳朵支愣着。他坐在炕沿上,双手托在膝盖上,那脑袋左右转动着,撒目着会场,似乎想从那个人的眼神里获得支持。
      谁都知道要论干活谁都不如他,要力气三四个人也没有他一个人力气大。而且让干啥就干啥,绝不挑肥拣瘦。谁当队长没有说他不好的。但是这评分明确规定体现政治挂帅,思想领先,要把积极参加政治活动摆在第一条,而这一条就不行了。谁也不能替他说话。他一到政治学习不是睡觉就是上厕所,然后就顺着尿道逃之夭夭了。就凭这一条肯定评不上一等分,但是谁也不愿意说出来,而且都对二猫报同情态度。
      评到这僵住了,谁也不说话。
      这二猫瞅瞅这边,瞅瞅那边脸涨得通红。
      长时间没人说话。这时还是周永安打破了沉默。他说:“看来谁的心里都有数,看来谁都不想得罪人,就由我来得罪人吧。我看是这样,郭永富这个人挺能干,要真干活几个人都干不过他,不过我们干日工,干拿趟子活,他干完自己的并没有比打头的多干。他干完自己的帮别人干那是他们的私交,与生产队没关系。他帮谁干活谁领他的情。他偶尔会多干一些但是这种情况不多;但是他在政治学习,参加各种政治活动这方面他都是消极的;他能躲就躲,能溜就溜,每到政治学习他都鼾声如雷。其他方面还都好,就是从第一条就决定他就评不上一等分,他应该评二等分。其实大家都不说话也就这个意思,大家看我说的怎么样。”
      有几个人在下面嘁嘁喳喳没人公开反对。只是有人说:“二猫干活真能干。”仅此而已。
      周永安说:“大家不吱声就算通过了,郭永富二等分。”
      郭家富听说给他评二等分,那脸不是红而是发紫了,好像血液凝固了。那眼睛瞪的大大的,浑身直哆嗦,拳头攥的卡卡直响。他愤怒的呼的站了起来,随后就在地下大踏步的在屋里地下转圈。今天屋里地下坐满了人.有躺着,有歪着,有坐着。这二猫就像老虎在羊群里践踏。有人说:“哎呀踩我脚了 ”,“哎呀踩我腿,踩我手……”。地下的人纷纷站了起来。有人骂:“二猫你作死呀!”这一切二猫都没听见。他不知在找啥,那脑袋像布浪鼓,那眼睛到处撒目。他终于找到他要找的东西,是打更劈木头那大板斧。他一把抓到手里,大吼一声:“操你妈的,你们给我评二等分,我把你们全剁了!”他这一声吼简直像虎啸,像雷鸣。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这二猫因为给他评分评少了,他要拼命。那些女的吓得叫喊着往外跑。还有人感到自己按政治表现评不上一等分,也跟着起哄说不合理!不合理!会场乱套了。
      这时二猫跟前的人一看二猫没评上一等分,这是要行凶,上去抢斧子。于大海看这二猫要发疯,叫人:“快上去把他斧子抢下来!”这时一群人围了上去,有抢斧子的,有搂腰的,有抓胳膊的。当时刘玉彬的手被斧刃划个大口子鲜血直流,赤脚医生马上来给包扎。
      这二猫平时那么老实,从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架,今天真急了。这么多人制服不了他,他这边推倒一片,那边推倒一片,但是那斧子却始终没发挥作用,被几个人死死抓住。这斧子要让他轮起来,他还不像砍瓜切菜大开杀戒?他爹一看儿子要惹祸,边骂边冲了上去。这时他也不看是谁,一扒拉把他爹扒拉个大跟头。他爹只好站外边骂他。
      扛不住人多。这些人这边推倒还上去,那边推倒还上去。周永安也挨了一拳头,脸当时就肿了。由于人多轮番往上上,二猫边抢夺那把斧子那嘴也没闲着不断重复:“操你妈,我把你们全剁了!”这些人这个被推倒那个上去,二猫寡不敌众渐渐没力气。这群人终于制服了他,把他按到地下。有把住他大腿的,有把住他胳膊的,有按住他脑袋的,有搂住他的腰的。这二猫再有力气这么多人按住他,他只能呼哧、呼哧喘粗气。还不停地骂着:“操你妈的,我把你们全剁了!把你们全剁了!……”把他按下怎么办呐?不能老这么按着。
      于大海问赤脚医生:“有没有麻醉药?给他打上让他睡觉。”
      赤脚医生说:“有。”
      “去把它拿来给他打上,量稍微大点。”
      一会赤脚医生拿来了麻醉药,大家把他屁股扒开给他打上了,不大一会他就像死猪一样睡着了。
      于大海说把他抬炕上,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抬上炕。于大海吩咐二猫他爸:“大叔你看他一宿。他一醒来你就告诉他就说他评了一等分,评二等分那是开玩笑。”
      于大海怀疑大寨是否这样评分?小徐能评一等分,二猫评二等分,这样评分肯定不合理。他把周永安悄悄叫了出去。
      周永安跟着出去问:“什么事?”
      这样评分不合理,评分的目的,给每人一个合理的报酬,使多劳的人多得,这样才能调动大家的劳动积极性。这样评分多劳的人不多得。你就拿二猫和小徐子比较,谁应该挣一等分?
      那二猫根据他的政治表现评肯定不上一等分。这是合理的。至于小徐子评上一等分有些意外。
      我看这分评不下去了,这样评下去还有像二猫这样的多劳了不多得。这样又闹下去咱们没法解释。
      工分还得评下去,二猫大闹评分会场,明天把他送学习班看他还有啥能耐。
      周永安强调你于大海大队开会讨论时你积极支持“大寨评分法,”现在你怎么出尔反尔。
      这是实践反映出来的问题,实践证明这样评分不合理。
      周永安为此和于大海争执起来了。各说各的理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看说服不了周永安,犹豫了片刻,扔下周永安回到乱哄哄的评分现场。他宣布:“不评分了,一刀切都一样工分。大家散会。”
      周永安听于大海没有得到自己同意就宣布不评分了,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大为不满,斥责说:“就这么点小风波就被吓住了,就把大寨评分给否定了,明天继续评。把二猫送公社学习班,看他到那有啥能耐。”
      于大海说:“这是实践证明了这种评分不合理,这样评分不能体现多劳多得。老实肯干的评不上一等分,这不许多社员喊着不合理,我现在也认为这样评分不合理。我是这个队的队长,我说我这个队不评了。要不你把我撤了换别人。”
      于大海觉得这一刀切都一样的工分肯定不合理,但是那种所谓的大寨评分更不合理,把最能干活的评二等分。还闹得鸡飞狗跳。继续评下去还会有人大闹,还不如一刀切能让大家都接受。这又一次与周永安顶牛,闹得不愉快。周永安气呼呼的走了。回头说:“你这是否定大寨评分法,是□□是不坚持原则……”

      第六十八章
      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钟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随着敲钟声有人大声呼喊,失火了!失火了!……
      于大海在睡梦中被惊醒,什么失火了!他马上穿好衣服冲出门。原来文化室那里失火了。这时看到饲养室也就是文化室已经火光冲天。文化室社员们开会,傍晚大家打扑克,下象棋聊天的地方。大火已经从屋里窜了出来,敲钟的是杨队长。他边敲边喊失火了!失火了。于大海跑来看到火光冲天也跟着喊:“失火了!失火了!大家都来救火!”
      于大海跑过来时那屋里已经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窗户扇已经着了,里屋的炕与锅台之间的隔壁墙他已经着了,那隔壁墙是松木板已经干透了,它一着,火马上就上房盖。屋里根本进不去人了。
      听到钟声,喊声,社员纷纷赶来,有拿锹的,有拿水桶的,拿盆的。这里没有大井都到附近个人家的小井去打水。文化室窗户被砸开人们拿锹的撮雪往里乱扔一气,端来水的也把水从窗户往里乱扬一气。只是隔壁墙的火被大家揚的水有所减弱。屋里有一堆木柈子已经着起来了。里边的桌子,椅子都着了起来。里边只有一点牲口料这一切都不值得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抢救。
      于大海看到火着这样,他首先想到了扒房草。免得那房扒刚一漏火苗,马上就会点燃上面的苫房草,那火里应外合那一会就会烧落架。于大海拿来了梯子首先爬了上去,用钢叉往下扒房草。这房草上边还盖有一层雪扒的很费劲,王要武又有几个青年上来与他一同扒房草。周永安听到钟声也马上跑来了。
      这是时人大声说:“怎么没看到老李头?”这一句话提醒所有的人。
      “是呀,怎么不见老李头。”这火一定是他打更的烧火把炕烧上茬了,失的火,他人哪去了,怎么看不见他!
      “哎呀!不是他熏昏过去没出来。”有人说。
      “真的没看到老李头。”有人补充说,
      “这么大火桌子,椅子都着了,那老刘头不是烧死里头啦!”
      这时屋里已经进不去人了。由于灭火的水供应不上,那堆柈子刚刚减弱现在烧的更猛了,那桌子,椅子都喷着火,炕头上的草垫子已经快烧尽了。间壁墙的火已经上了房,整个房盖都着了起来。屋里除了烟就是火。
      这时候周永安确信老李头没有出来.。他叫人把他穿的大衣浇上水,这房北窗到冬天都用土坯堵死了,他用大衣把头蒙上从南窗户像扎猛子一样憋了一口气钻了进去。炕在北边是两间房的炕,他从炕头趟到炕梢没有人,他被烟呛得实在憋不住他从屋里跳了出来,大衣被烧着大家帮他弄灭。
      周永安纳闷怎么没有人?他肯定在里面没有出来,昏到在哪里了他不由自主的问:“谁见到老李头”
      都回答:“他没出来还在里边。”
      周永安说:“不行我得把他找到。”说着叫人把他的大衣再次浇水。他估摸着他往外跑一定是倒在烧火那个外屋里。他又披上浇湿的大衣又憋一口气从外屋门冲了进去。这时屋里浓烟滚滚呛的根本睁不开眼睛,他把外屋用脚趟了一遍还没有人。这时房扒上的火直往下掉,他确认没在这里呛得受不了,他一无所获又出来了。
      这时杨队长叫于大海:“快下来吧,别掀那房草了。房子快落架了别把你们再伤了。”于大海无奈地说:“都下去吧,看来这房子没救了。”房上的人纷纷爬下来。马上房上盖整个都着了.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杨队长说:“完了!没救了。”
      周永安从火里钻出来,疑问的说:“这人哪去了,还能随着烟上天了。”
      有人说“那就成仙了。”
      周永安沉思一会他又想:“对了,着火他一定是蒙了,他应该往东逃他却往西逃去,结果找不到门就呛昏过去。我再去试试。”
      这时于大海和几个青年在房上都被杨队长叫了下来。杨队长说:“别救了,救不了了。你没看整个房架子就要落下来了。反正里面没有什么重要东西别把人伤着。”
      这时周永安估计着火时老李头可能蒙了,逃错了方向。他决定再进去一次,这时整个房盖都着起来了眼看就要落架,整个房子就像一个大火苗。
      周永安要求别人给他大衣再次浇水。他要第三次进去。杨队长阻拦他说:“别进了,房子马上就要落架了,老李头在里头没动静已经是死的了。你进去别死一个再搭一个。”
      周永安把劝他的人一推,再次钻到火海里。他估计要是熏倒一定在西墙跟,他找不到门就倒那里了。周永安估计的不错,他再次进来顺着西墙跟果然趟到老李头。周永安把它抱起来,那老头还会哼哼。把他抱到窗台不管脑袋屁股把他往外一扔,老李头被摔得“哎呀”一声。周永安随后一越身跳过窗台。这时就听“呼啦”一声整个房盖落了下来。多玄那,就差那么半秒。再晚半秒一个也出不来了。
      对周永安今天的壮举在场的人没有不赞叹的。这真叫舍己救人,再晚半秒那老李头就葬身火海,周永安也一路去了。
      老李头一辈子没结婚。在这收养个儿子,这时只好把他送到他儿子那。他干儿子在工地修样板田。
      房子已经烧落架了。这时大家开始往落下来的燃烧的木头上浇水,揚雪,火很快熄灭了。
      周永安这种英勇行为很快传播开来。刘春海得知了马上写了一篇长篇通讯,寄到省报,地区报社。报纸很快把他的通讯在报纸上发表了。刘春海那是妙笔生花,没有的事他一玄乎都能说得月儿圆似得,何况这还真正是舍己救人。公社,县里的广播站都连续几天都播送了他的长篇通讯。“为抢救阶级兄弟的生命三闯火海”。那把周永安救人的现场描绘的活灵活现,让人听了广播,看了报纸像亲临其境。……
      周永安拿着报纸看完了这篇赞美它的通讯,激活了他多年来的一个愿望。他多少年来一直要求入党,可是写了一封封申请书都石沉大海。二十多岁就开始写现在自己三十几岁还没如愿。这二年他简直有点泄气了。就像那个女知青赵秀梅本来默默无闻,就因为有个好爸爸。公社党委知道了她的身份“市委副书记的女儿”,马上突击入了党,而且推荐上了大学。想到这他心里极不平衡。自己努力这么多年都没有如愿以偿。自己这千里马怎么就没遇到伯乐呢?
      周永安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感到十分的不爽。就说自己要说能说,要写能写,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初中文化,你看那刘永祥他识几个大字,你说我这么多年多憋屈。我这么多年竟被没啥能耐的刘永祥呼来唤去的。
      他对自己的尴尬局面自己一肚子的不服。就说现在这个书记我哪点不比他强,可是人家是党员,能当党支部书记。自己不是党员连个大队支委也当不上。想到这自己心里一百个不痛快。
      现在刘永祥这个书记要说不能说,要写不能写就那么点文化,满脑子的小农意识。对资本主义自发倾向,资本主义自发势力心慈手软。他把持大队权利指望他能把大队变成大寨那样的先进集体?反观自己是初中毕业,他姓刘的才认识几个大字,自己要说比他能说,要写比他能写。□□时把这个屯的呼通那么热闹,还不证明自己有能力吗?自己现在要干这个大队书记肯定比他强。
      我一定要入党,当上这个书记,只有当上书记才能把自己的才能发挥出来,我要是当这个书记一定要干出点名堂来,一定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这个大队在我的带领下一定成为远近闻名的先进典型……
      现在公社大队开会已在表扬自己的英勇行为,我何不趁热打铁,写一份申请书交上去。这回一定直接交给公社,不交给大队,还要写份血书来表现自己的真诚。
      周永安又想:“自己这些年没能入党就是刘书记从中作梗,一定是他怕我入了党取代了他。这回我要能入党他刘书记离下台也就不远了。你说我那不比他强,他即使暂时不下台,那年近四十岁的人了还能蹦跶几天。他下去我干看看怎么样?那陈永贵把大寨搞得那么出名,我不比他,我比他差点也行吧。我这些年给姓刘的打了这么年的小旗,心里一想真他妈的窝囊,说不定自己扬眉吐气的日子不远了。
      又一想他下去了,还有一个于大海是自己的对手。难道我还要给他打小旗。
      这些年每当有民工任务他刘书记都派我带队,把我支开离他远远的。不过自己也愿意带民工,总比在他眼皮底下强。带几十个人我说了算,我总比别的大队更出色。出去带民工可以和公社领导直接接触,不定谁会成为自己的伯乐,可是这次差点没走了麦城。那几个小子每天与我做对弄得我狼狈不堪,工作任务完不成,自己的形象受到损害。由于几个人故意与我作对,使我的工作受到严重影响,常常受到指挥部的批评。自己想来想去在工地继续干下去会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名誉扫地。自己只好找个借口说自己扭了腰,干不了了,大队只好派民兵连长去把自己换了回来。
      周永安想这次救人得到了各级领导的赞扬。周永安想一定趁着热锅写一份血书要求入党。自己入了党了,自己在党内就有发言权了,就那刘书记不下台,他也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他没啥能耐,这么多年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还不是因为他是党员,才能当那个支部书记,如果我是党员能轮到他吗?他又想到于大海这小子有点能耐,不过他净是歪道,他明里暗里处处与农业学大寨唱反调。他有一天对我构成威胁,我把他那些离经叛道的行为都抖落出来,他别说当党支部书记,就是不开除党籍就算照顾他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吊他,让他蹦跶去吧,将来他会自作自受。一想到这,觉得于大海对自己的前程不会构成威胁。
      周永安想来想去决定趁热打铁,现在就写申请书,如果不能入党这一辈子都会无所作为。我不能总给那姓刘的打小旗,只有入了党我才能发挥出我的才能,我才能好好表现自己。这个申请书,不用笔写要写血书,表明自己要入党的决心。他找来信纸他想要写血书,还要把内容写好,使领导看了能受到感动,要得到领导的重视。他坐那冥思苦想,终于把内容想好了。他把信纸摊开,把中指咬破开始写。又发现血流的不够,他又从新用牙要一遍,这回血流够用了他开始写。
      “尊敬的党组织:我强烈要求加入中国共产党,我愿意把我的生命与热血都献给伟大的共产主义伟大的事业……他洋洋洒洒写了两大篇后边写上请组织考验我。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周永安。”
      他想这个申请书一定亲自交给公社书记,他自我感觉良好。他觉得这次有救火这个举动一定能被上级批准为党员。自己救火时什么也没有想,就想把人救出来,。那时就是一个心眼把人救出来,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
      写完了申请自己又看了几遍,觉得很满意。自己也觉得心里很踏实。他把手上的血迹擦干,撵碎一片正痛片抹在咬破的地方止了血一点也不疼。做完了这些他觉得自己即将成为党员了,心里特别畅快。他还有二两酒,他让老婆炒个白菜片把这点小酒喝了,自己庆贺自己即将成为党员。
      周永安把媳妇炒的白菜片做下酒菜,把那二两酒喝了,心情特别好。躺在炕上一会睡着了。忽然他就觉得他入党的要求被批准了,成了正式党员。不久就取代了刘书记成了大队一把手。现在农村一切都以大寨为标准,大寨修梯田全国修梯田,大寨取消自留地,全国取消自留地,大寨怎样评分全国怎样评分,我当这个书记了更应该处处以大寨为标准。让我这个大队成为大寨一样令全国瞩目的先进典型。他率领大家苦干实干,很快把全大队的山坡地全部改造成像样板田那样的高标准梯田。把六队那水田修成山包,修成梯田种上玉米。大寨没有水田咱就把水田改成梯田种玉米。由于自己在农业学大寨的突出表现,我们大队成全国的先进典型。全国都来参观学习,自己也成了全国劳动模范。到北京去开会。
      他的孩子睡觉打把式,一脚踹到他腰上把他踹醒了。醒来原来是一个梦,他坐起来清醒一会自己卷了一颗烟,划着了火边抽边想我怎么做这么一个荒诞的梦。自己再怎么标新立异也不能把水田地修成山坡地,都种上玉米。又一想现在就这梯田,这样板田,这造粪,这水库这真都是有点过分,真他妈扯犊子,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干的都是没用的活。可是这都是上级让这么干的,就是那样板田不但县委高度重视,□□来看了也大加赞赏,说这比大寨的梯田标准还高,并且表态修完以后建议全省推广。自己要能当上这个支部书记该怎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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