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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三部再续前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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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古圣人云“食色,性也!”当你年迈对食色提不起兴趣时,一遍一遍回忆年轻时的荒唐事迹,也就成了心灵慰籍。
第九章
于大海把李满库送来的钱存入银行两万,带五千元回村子。这天星期天,他知道王永发夫妻俩都在家,他要去那里一趟。
于大海到王永发家是下午了。他进大门见王永发正在劈柈子。
“呀,回来了。”王永发见于大海进来放下斧子与他打招呼。
“家里有两个大小伙子。怎么不让他们干。”于大海说。
“让他们干啥,活也不多,我闲着也是闲着。今天是星期日,走进屋,”王永发放下斧子和于大海一起进屋。
于大海刚一开门那小屋的门也打开了,于大海的儿子小平喊:“爸爸来了!”显然儿子看到爸爸挺高兴。
他表哥也忙出来打招呼:“姑父来了。”
于大海从兜子里拿出两个苹果递给哥俩说:“来,你们每人一个。”转身进正屋了。
张晓倩在屋正在织着什么,见于大海进来马上把东西放下说:“他姑父坐下我给你倒杯水”说着话倒杯水过来。
于大海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说“我不渴。”
“抽支烟吧,”王永发递过一支烟帮点着。“在那干活怎么样累不累王永发问。”
“那活一干就一阵干完就歇着。现在这阶段活也不好,说是过完年或能好起来。还是夏天活好,现有这么个活先干着。怎么也得先挣碗饭吃。”
“那可不,现在我们工人也没活干,放长假这工人去哪的都有,这林场将来还不知怎么整。这上级以后限制采伐,不采伐这工人将来干什么去,将来我说不定和你一样也得找活干。”
“不至于这样吧?”
“怎么不能。将来林业局以营林为主,说不定下去多少人,我也同样面临失业的危险。”
“你这到底没熬成个正场长。”
“改革后又开始重视知识分子,重视文凭。我这初中生吃不开了,后来的场长,是早期大学毕业的。这新场长来了五六年了,就现在这局面他也没办法。上面没有采伐任务,这么多人没活干,他有啥办法。”
说着话于大海打开兜子,把水果掏出来把香蕉,橘子,送给小哥俩那屋,又问自己儿子:“有没有和小哥哥闹别扭。”
“没有,我不会的作业都是小哥哥帮我作。”
“你要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名牌大学。实现你妈妈的愿望。你妈妈就一直想上名牌大学,可惜他命不好。你把他的心愿完成,也算孝顺你妈。”
孩子没吱声点了点头。
张晓倩说:“这俩孩子这样好,亲哥俩一样从来不打架,吃东西有均有让。”
“这说明人家当哥做得好,有啥事让着弟弟,不和弟弟一般见识。你有这个好哥哥是你小子的福气。你小哥哥如果不接纳你,天天和你吵架看你上哪去。”见他们的作业本都摆在那里,知道他们都在做作业。于大海说“好了你们做作业吧。”他回到正屋。
“于大海对着张晓倩感慨的说,嫂子我真谢谢你,你帮我照顾这孩子我省多少心。我在外打工一心无挂。”
“谢啥呀,也不是外人,现在孩子少,不像过去一家都十个八个的。现在咱们两家就这么两个。你在外打工安心干活,他在这你尽管放心。”
“那我是一百个放心,我回来与哥嫂商量点事。”
“什么事?”
“我摊了这场灾,损失惨重,不但亚娟走了,我还欠了一屁股债。我听一个老乡讲,他哥哥在俄罗斯做生意很成功。他哥哥一年赚了十几万,他前些天也去了。我就琢磨我这些债,要靠我打工一天十元八元的几十年也还不完。我现在打工赚这点钱出了我们爷俩生活费还能剩下啥?我只犯愁弄不到一笔钱,要是弄到一笔钱我也去闯一闯。赚了钱尽快把债务还了,要不压力太大。经常有找我要账的。那天老乡到我那串门,就又来要账的真让我打脸。”
“是呀,真是意想不到的灾难,别犯愁咱慢慢来。”王永发劝慰说。
“就在我想弄一笔钱的时候,我家乡的一个朋友知道了我的不幸,主动给我送来两万五千元钱。这简直是雪中送炭。我想拿出一部分钱把干活的工钱给结了。这个总共不到四千元钱,但是人数不少。其余欠得多的暂时给不起,包括欠你们的暂时都不给。”
“我们那钱,你不要当回事,没有就不要了。”
“那哪行,你们也不富裕,现在单位也不景气。我想拿这笔钱到俄罗斯去闯一闯,他们别人能赚来钱,咱们赚不来?所以以后这段时间孩子还要放你们这,这么长时间我当爸的连生活费都没给拿,都你们给养活了。”
“那客气话说他干啥!原来是战友,后来你又成了我妹夫,又多了一层关系。你的困难我们能帮多少是多少。”
“我把两万存银行里了拿回五千。先把那些工钱给了,再给你们一千。我马上办去俄罗斯的手续,还要找门路。不知你有没有这方面的门路,办护照可能还需要两千元我再到银行去取。”
“我那钱你先别给了,你先办正事。”
“欠你们的钱先不给,这钱一定得给。一个是孩子在这这么长时间了。还有马上过年了我们爷俩在这不能一毛不拔,再说孩子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以后我会定期不定期的给你们一部分孩子的生活费。你们不要,那让我心里不安。”
“那这钱我先留下,你先把工钱给付了。这些人都比较困难,干点活钱拿不到手说啥难听的都有。”
“我也是这意思先把这钱给了。”
我还给你提个醒:“别把去俄罗斯赚钱想的太容易了,接受木耳这事的教训。那木耳当初计划的多周密,就是没有算计天灾,如果当初步子迈的小一点,受灾也不会有这么大损失。等于是家破人亡。你现在的钱都是借的再好的朋友借钱要还。你现在只能赚不能赔,再赔你又捅出个大窟窿。”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俄罗斯我一定去闯一闯。”
“你还是不要把那里赚钱想的太容易了。我们那有个去做买卖的回来说,那里风险特别大。苏联解体那社会秩序特别乱,经常有被抢的。有被俄国流氓抢的,有被中国人抢的。在那里中国人抢中国人没人管,那些歹徒结成团伙,他们给警察行贿,所以他们对抢中国人他们不过问。我听说有三个小伙在一起做买卖,他们每人买了一支枪防身,据说那里枪好买。他们刚去没多久,一天他们收摊回去,他们都在洗脚,其中一个出去倒水刚开门进屋,突然几个流氓同时跟着挤进来。屋里那几个人还明白咋回事,进来的人把冲锋枪对准他们。他们的枪在枕头下面,去拿来不及了。来这几个人把他们一个个绑起来,把所有钱都搜去还嫌太少,比划着让他们继续拿钱。他们拿不出钱就折磨他们,用刀子一会这一刀,一会那一刀,有一个人实在受不了了大声说:“你们放我们出去一个,我们去借钱给你们!”他们听不懂中国话觉得这个人说话挺横,有个人一刀子把这个中国人两腮给穿透。直到他们奄奄一息了,那几个人看榨不出油水,带着收到的钱扬长而去了。咱们县一个翻译在那被打死了。还有的人挣了钱想回家被人在后拿枪一逼,把钱乖乖得给人家了,这样的例子很多。你那老乡光给你说好的了,这些也许他也没听说过。他哥哥赚了钱,他以为那钱就特别好赚。不过确实有许多人赚了钱回来,这就看运气好坏,所以别把事情想得太顺。”
“你说的我都相信。不过无论如何现在是个机会,不是人人都能出国作买卖。尽管有风险我也要试一试。”
“我也同意你去。人要是连树叶掉下来都怕砸脑袋,那一生也无所作为。我是给你提个醒,不要想得太顺了。我给你提个建议你看行不行。”
“你说我听听。”
“咱们县农业局组织一个劳务队到俄罗斯种菜。说哪里的菜特别贵。他们要明年四月上旬走,现在开始报名。每人交一千四百元钱,由四月上旬到十月上旬回来大约六个月。工资三千元,吃住不花钱。这样工资三千扣去一千四百元,还剩一千六百元。看是不多,但是凡是去的没有空手的,都带一部分货。这要看过关时你能拿多少,过关时谁也帮不了谁,因为谁都有东西,还要带部分劳务队的东西。据说过关时要步行二里地,这样每人能带两三千元的东西。这点东西看你带的对不对路,要是带对了就能赚几千,要是带的不对那就没准了。这样除了工资这里又能赚一笔。那里包吃包住,你这点货要是能赚两千,那加上一千六工资那就三千六,就比你现在当装卸工强。最主要你这六个月在那能熟悉哪里的买卖行情,什么东西畅销。这个比你赚那点钱还重要。你在那六个月了熟悉各方面情况了,六个月结束了你再办护照自己做买卖,这样把握大得多。像你冒蒙带几万元钱,万一不顺把钱砸进去又捅个大窟窿。”
于大海抽着烟觉得战友的话非常有道理。这样的话有四千元就够了,其余继续存银行,去几个月劳务等于去趟趟路。趟出路子再去,成功率更高了。战友说的对,我现在只能赚,不能赔。他说:“二哥你的看法我赞成,这劳务队怎么报名?”
“人家现在只要镇郊的,要去还得找找人。”
“那你找人帮忙我走这条路,这样比较把握。”
于大海在王永发的帮助下,报上了名,交了钱。劳务队要在四月份出国在这之前他还要当装卸工。于大海晚上睡不着觉时想这不论哪种方式去俄罗斯,都多亏了李满库送来的钱。这钱真是雪中送炭,没有这笔钱哪种方式都去不了俄罗斯。他现在对去俄罗斯做生意充满了希望。
于大海觉得战友提的建议提的好。先随劳务队过去熟悉几个月,几个月结束自己对那里也熟悉了,再去一定少走弯路。于大海又想起李满库的提议他说白雪离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找,就自己带着孩子过,问能不能和白雪重归于好。这当初是白雪提出分手的,自己现在破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自己岂能自己主动要求与他言归于好,那不要碰钉子。现在自己处境被白雪知道了他会做何感想?没准他会感到那时和于大海分手是正确的,看他现在的窝囊相,连饭都吃不上。……白雪不当干部了,人家做买卖也干的红红火火,看来自己真的不配。我怎么又想起白雪,不想她想点别的。想点别的说不想,不想不由自主又想起了白雪,在部队是两人相隔几千里。白雪提出每个阴历十五月圆之日晚上九点钟他们两人同时看月亮。我们都在一个月亮下,它像一面大镜子,照到我也照到你,你在月亮上能看到我,我在月亮上也能看到你。白雪来信说我在月亮上看到你了你背着枪。我去信说我也看到你了,那时多么开心,怎么说变就变了。
□□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一种谣言在这里传播:“说不但所有财产都归公,国家要把所有的儿童都集中由国家统一抚养。要把这一代儿童培养成共产主义接班人,对他们进行共产主义教育,使这些后代将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而孩子的家长都是旧社会过来的,受封建思想影响很深,他们会把封建思想传播给下一代。要让下一代不受封建思想影响,国家把孩子统一管理教育。让孩子远离自己的父母,从小到大不与父母见面。”这种谣言许多人辩不了真假,信以为真,尤其是一些妇女,干脆不干活了在家看孩子每天把孩子搂在怀里,似乎马上就要与孩子生离死别了一样……
“她们议论最多的就是担心孩子这么小,他们能吃饱饭吗?孩子小不挨欺负吗?孩子有病怎么办别人能像父母这么照顾吗?孩子不想家吗?有些女人把孩子叫到跟前一遍一遍告诉:“ 父亲叫啥名,母亲叫啥名,咱们家叫什么公社什么大队,长大了一定回来找自己的父母.”他们议论着突然老田家媳妇跑了进来.她说:“不好了,说是后天这些孩子就走,统一集中把他们拉到几千里以外不许和父母见面了。”这些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片哭声。
白雪妈把于大海白雪拉到一起,嘱咐于大海:“你比白雪大,你是哥哥,你一定记住咱家的地址。白雪要忘了,你告诉她,将来长大了一定回来看父母。白雪小,有人欺负你帮她。将来长大了让白雪给你做媳妇,不要让她嫁给别人。”于大海似懂非懂点头答应。白婶又把白雪拉过来,告诉白雪:“长大了要回来看父母。将来大了要给大海哥做媳妇不要嫁给别人。”白雪点点头。
后来广播站进行了辟谣说:”这是阶级敌人造谣,阶级敌人兴风作浪。一定把造谣的阶级敌人揪出来绳之以法。号召广大贫下中农要擦亮眼睛明辨是非,不要信遥,不要传谣,有传播谣言的要举报。”
广播站辟谣大家还是不相信。有人说你看合作化之前就有人得着风说:“要把土地牲畜都要归公。”有人杀猪有人卖牲口。上级开会辟谣是阶级敌人造谣,要大家安心生产,不要相信谣言。党和政府决不能把土地分给农民还又收回去。你看最后怎么样还不是把土地都归公了,那是造谣哇。谁知这事是真是假。可是到了传言孩子集中那一天没有动静。过了几天还没有动静,也没有抓到造谣的阶级敌人。这事不了了之。是一场虚惊,
自从那以后,于大海虽然没有去千里之外,他对白雪还是格外照顾。谁敢欺负白雪他能跟拼命。
后来上学,李满库告诉同学他俩是两口子。引起同学们一次次起哄。他们不得不拉开距离免得同学取笑。
于大海当兵以后,他们有了青春的萌动,他们开始正式交往。没想到和白雪闹到今天的地步,他一想到白雪嫁给别人就剜心的痛苦。
现在虽然白雪一个人带着孩子,自己也失去了妻子。但是白雪年能赚十几万。自己现在像个要饭的。我们之间这么大的差距也是不可能的了。这就像白雪与自己分手那时,我不可能去找张亚茹是一样的,都过去了。那次分手还不是我们之间的巨大差距造成的,想她干什么?现在就想赚钱,堂堂正正的做人。
第十章
进入了四月中旬。冰封的大地已经雪花冰消,冬眠的动植物开始苏醒,草木开始发芽。于大海他们的劳务队经过体检,确定四月十号开始出发。他们七十多人乘两辆大客车,又有生产工具,又有每个人的大包小包汽车装得满满的。过海关时这边的汽车不能过去了,每个人要带着自己的东西以及每个人劳务队分配自己应该带的工具、种子、农药等等走过去,由于是劳务队海关检查不太严格也不上税。过海关很顺利。过了海关上了对方合作方来接的两辆大客车,又有一辆卡车拉货。这样就显得宽松多了。
过了海关这里一切都是异国风情。来接劳务队的有一个中国人刚刚加入俄罗斯国籍的小伙。他向大家介绍他姓李,他说:“大家就叫我小李就行了。”和于大海坐一个车,他是早期来这里出劳务的,劳务队回国他没回去留了下来,加入了俄国籍。一提起家乡距离不远,等于是老乡。他与大家显得很亲热,一路上他不闲着给大家讲俄罗斯的风土人情,许多与中国不一样。
过了国界不可思议的是这里的山上到处都在着火。有人问这么多地方失火怎么没人救?
小李解释这不是失火,是每到这个季节有人专门放火,这样一年烧一次能消灭病虫害。还避免树下多年枯枝烂叶过多一旦失火会烧死许多树木。这一年烧一次烧不死树木。这和中国大不一样,我们中国护林防火期间谁敢野外用火。被抓到会受到严厉惩罚。
一路上大家见到许多女人的头发都是各种颜色,红的白的黄的简直五彩缤纷,有人问:“小李他们的头发怎么这么多颜色?”小李说:“那头发不是天然的都是染的,俄国女人好美,愿意化妆,他们把头发染成各种颜色不像中国就染成黑色。”
小李向大家讲:“这里女人特别开放,比如苏联时期有记者到某大学采访调查大学生的志愿。问他们认为将来什么工作最理想?竟然有些女生认为当性工作者最理想。这要在中国会成为轰动全国的新闻,大学生毕业想当妓女。他的父母也会感到耻辱没面子。他们这里没人大惊小怪,因为他们这方面特别开放。俄罗斯是白种人姑娘都长得白,都是高个子,大眼睛,身材苗条。俄国是盛产美女的国度,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个美女你过去问她说咱们x一回行不?她不愿意会说不行,但是决不会急眼,也不会骂你。这在中国那女人会骂死你,这叫调戏妇女,送到派出所会拘留你,可在这没事。”
小李继续说:他们青年男女到星期五晚上都到俱乐部去跳舞。姑娘们外穿连衣裙或者裙子里面什么也不穿。男女两个人跳舞跳兴奋了两个人手牵着手到外面草地上疯狂一阵,然后回来重新找个舞伴继续跳;跳兴奋了还是两个人到树林里草地上又疯狂一阵,这样几乎跳一宿。每个人要一宿换五个以上舞伴。结婚前这样随便,到结婚以后就不行 ,有了丈夫就会收敛怕被丈夫给甩了。也有人结婚后偷偷与外人约会那是要背着丈夫的。
小李这么讲着,这里除了于大海他们几个岁数大的,其余都是二十多岁小伙。有结婚有没结婚,被他这通渲染,撩拨的痴痴呆呆的。简直都听入了迷。恨不得马上也去体验那种浪漫,那种疯狂,那种激情。
有个小伙问:“小李你说那个地方咱们能去吗?”
“能去,到时候谁愿意去我领你们去。”
许多人马上鼓起掌来。汽车继续向前运行。这里几十里地见不到一个村子,每到一个村庄小伙子们都目光都搜寻姑娘的身影。有人说那有一个姑娘,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向哪里,评头品足。如果是不大漂亮的一致都感到很失望,如果看到是一个漂亮的这些小伙就起哄,不断向人家抛着飞吻。如果被姑娘看到了也会摆摆手毫不羞涩。
小李继续讲:“咱中国人见面有时会说:老张或是老李那天到我那喝酒,对方也会说好那天去,说完了一转身谁都忘了,谁也不能当真。因为这都是见面的应酬话。可是你跟俄国人你不请他,你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他会问那天?在什么地方他们人实在,不像中国人虚头巴脑的。俄国人喝酒也和咱不一样,有时就端着酒杯那么干喝,有时候拿个酸黄瓜,拿个生鱼也能喝酒。不像咱们要喝酒还必须炒几个菜,那么正正经经喝酒。”
小李和大家白话着,都觉得时间很快。有人问:“小李你怎么留在这的你以后不回去了?”
小李说:“我是那一年跟劳务队来,到后来我就没回去,要求加入俄罗斯国籍。我看这里挺好。我虽然加入俄罗斯国籍骨头肉还是中国的。我一年还是回去一趟看看亲戚。”
汽车走了一天,到地方已经很晚了。到第二天他们才能看到他们的所在位置,以及周围的环境。这里周围是群山,群山中间一条大河,大河两岸是平川。他们的合作伙伴给他们提供的土地,就在大河边,有几十垧地。这块土地西边是大河,而东边有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是从大河分出来又流入大河。这块土地是在河水的包围之中,是河套地,相当于一个岛子。他们的驻地紧挨着小河,这里有几栋空房子。他们就住在这里
这里的房子与国内完全不一样。它不用砖石泥土建筑的,它的上盖是石棉瓦,它的墙全是木头的。据小李讲这房子看着简单,但是我们国内个人盖不起这样的房子。他的墙全部是用三十公分红松木方子,棱起来的,然后里外装修钉上木板再刷上油。这一栋房子要多少红松木。他的下面是空的,下面有立柱,立柱上面有木方子,木方子上面铺地板。这一栋房子都是木头,没有砖石材料。有条件差的人家,只能是钉上框架,然后里面装满锯末这样的墙,里外钉上木板刷上油。他们的房子都是蓝色的,远看简直就像动画片里的房子。
他们在农场的安排下很快投入工作。他们这里有蔬菜大棚,大棚都是钢筋骨架的,他们要把这大棚里种上、西红柿,黄瓜,还要育上西瓜苗,大头菜苗,茄子苗等等。但是大棚的面积不大用不了这么多人,大地大面积种植节气还不到。劳务队去市里一个中国公司联系点活,把剩余劳力打发去给他们当装卸工,每天二十元人民币。这些人先在这干些天活,忙时候再回来。
一次于大海从地里回来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一家农户种自己家的自留地地,正在往地里拉粪。他用一辆崭新的“伏尔加”轿车往地里拉粪。于大海感到特别惊讶,用这么好的轿车拉粪,这在国内要什么级别干部坐这样的轿车。他好奇走过去看看。他到跟前看那人把轿车后备箱里的猪粪正往外掏,那车厢里垫上纸壳子之类的东西。于大海走到跟前,那个人反倒先跟他说话了,你觉得好奇吧,用轿车拉粪。
于大海更惊奇他原来是中国人,操着流利的普通话。于大海说:“是奇怪你怎么用轿车往地里拉粪。”
“我们这里没有小型车辆,更没有中国那种人力手推车那种东西,所以个人种地都是用轿车拉粪。把后背箱打开里边垫上东西一次拉不多少多,得跑很多趟。”
于大海真的感到惊奇,问道:“用这么好的轿车拉粪,我们中国要哪一级干部能天天坐轿车。于大海问那有化肥,干嘛非用这农家肥?
“你不知道这农家肥种的东西好吃。就是你到市场,你是农产品用的化肥如果超标了检查出来市场不让你卖。”
于大海头一回听说化肥还有超标这一说,在国内从来没有听说使用化肥超标这一说法。在国内为了使作物增产化肥能使多少是多少。于大海有好奇的问:“你什么时候到这地方来的,你也是中国过来的吧?”
他说“那说起来话长了。简单地说就是瓜菜代时期没有饭吃,那时候我胆子也大,就领着我未婚妻偷越国境到苏联来了。我家是哈尔滨南岗马家沟的。我是六零年过来的现在三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回去过……于大海和他聊了一会。”
“现在哈尔滨可好了,一天一个样,有机会回去看看吧。”于大海说。
于大海不能多聊了,吃饭时间到了,只好打招呼:“以后咱们再见,我在这劳务队干活。”又问:“你贵姓。”“
“我姓张,他说有啥事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这里就我一个中国人。”他用手指着他说:“村子最东那个就是我家。这里的农村各家的距离都很远,每一家都好大个院子大的有好几亩地。”于大海看到了他指的那个房子也好大个院子。
他们劳务队在这安定下来以后。于大海他们来了一伙邻居就住在北边那栋房子,是七个当兵的。他们也来这里种菜,他们都是二十左右岁。翻译跟他们聊过,他们最大的二十二,最小的十七岁,一个个白白净净的都是高鼻梁蓝眼睛。个头都在一米七到一米八,他们七个当兵的是一个班。都到四月了,他们这时候还没有脱冬装,他们都穿着高腰皮靴子。奇怪的是他们不穿袜子而是裹包脚布子。他们的到来带来许多笑话。队长告诉大家不要与他们来往,因为语言不通怕发生误会。但是这里没有自来水用水都要到河里去打,这的水特别清澈。他们打水都在一个地方打。一次他们这来了一个姑娘,他们这几个当兵的就在外边几个人轮番与她亲吻。这个姑娘当天就住在这了。过两天又来一个。过几天又来一个,后来七个当兵的来了七个姑娘。白天他们当兵的干活去了,姑娘们走了;傍晚他们回来,姑娘们也回来了。他们当兵的让咱们的小伙羡慕极了。有人说起仙女下凡怎么都到他们那去了,怎么不上咱们这来一个。
小王去打水把手表落河边了,回来想起来回头去取,看几个当兵的从那出来。他估计一定被他们捡去了,到打水那一看手表果然没有了。他找小李作伴到当兵的那去要。小李说等翻译回来再去,要不我们说不明白。小王说要要试试,要不来再找翻译帮忙。他们两个过去到当兵那里,看见几个当兵拿着手表在仔细看。小王过去比划这个表是他的希望还给他,一个当兵的笑嘻嘻的摆手,表示不给。他们几个当兵的又抢了起来,一会抢到他手,一会抢到他手,看来他们是在胡闹。
他们继续胡闹,班长笑嘻嘻的把他们带到房前在那划个线,然后不知说什么。一个士兵过去站到线里。班长又交代了几句,然后玩起大男孩才会玩的“抬头”比赛,第一个“抬起头来”,班长把表给挂上,然后说:跑(可能是这个意思),那个士兵腆着肚子,提着裤子向前跑。手表掉下来,班长划个道,写上名字。
班长又喊来第二名,第二名同样站在那线里,同样把裤子退下,“抬起头来起来”,班长给挂上。班长下口令“跑!”他同样提着裤子腆着肚子跑起来。他们的胡闹把中国人都吸引过来看热闹,看他们的表演都笑的扭扭歪歪的,不由自主给鼓起掌来加油。有的当兵的不断给中国人做着鬼脸。这第二个跑的和上一个不差上下表掉下来。班长去给划个线,写上名字。
下面第三个,第三个站到线内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中国人来看热闹,他耸了耸肩,作了个鬼脸,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害羞,“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好容易弄起来了,班长把手表给挂上。可惜没跑几步就吧嗒一声掉下来了。班长气的过去照屁股踢一脚又说了些什么,(可能是说你这样娶媳妇不得当王八)。他又回到线里,又勉强“抬起头来了”。班长又给挂上,他腆起肚子提着裤子跑起来,真不争气,没跑几步又掉下来。他虽然没跑多远,同样引起大家一片哄笑,有人笑出了眼泪。他们来了七个姑娘肯定有他一个,不知他晚上怎么伺候的。他无奈的下去了。这样陆续那几个都跑完了,就第三个不行其余几个跑的距离都不差多少。
意外的是,最后取得胜利的是班长。这手表无可争议的归班长所有了。时间过去了很久,大伙还在议论班长的大鸟。
古代的秦国嫪毐用他那宝贝耍杂技赢得了王后的芳心,把嫪毐当作太监接到了宫中成了情人,那是传说。在国外大伙真真实实看见了这远古杂技。也算开了眼界了。这在中国任何军队都不可能有这种表演,人们都又羞愧心里。谁都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玩意拿出来耍杂技。
这些当兵的给大伙带来不少笑话。可是遗憾的是他们调走了。那房子空起来,那几个姑娘再也没有踪影了。劳务队有小伙们说:“当兵的走了,姑娘们别走哇。上咱们这来住几天。”
一天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到劳务队的伙食房跟前把地下沾满了泥的半个馒头捡起来吃。翻译看到说:“这么埋汰咱怎么能吃?”告诉伙房的给小孩拿一个馒头。那小孩显然是饿了三口两口就把一个馒头吃下去了。翻译叫人又给拿一个,旁边的一个俄国人说:‘这孩子他们家两天没吃饭了。在场的人以为他明天还会来,可是那可怜的小孩以后再没有来。”
这里还有一个邻居和当兵的住一栋房子。他家五口人,他与妻子两人还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岳母。他们本来在市里,由于她男人失业到农村来住,这里的房子不花钱。他们没有经济来源,靠他妻子当妓女维持生活。他由于三十几岁又不算漂亮,她当妓女赚不了多少钱,他出去一趟不知和几个人睡,回来就能带回几个面包,据说她就赚回那几个面包。她赚回面包他家就有吃的,赚不回面包就得挨饿。
于大海看他们这样就想帮他们出个主意。这里有许多荒地,望不到边的荒原,要是在中国早就开起来了,怎么能让它闲着。于大海不会俄语他想告诉他,他住房周围就有许多荒地,没有工作可以种点地,也能维持吃饭。眼下先种点白菜,那玩意二十天就可以吃,然后再种别的蔬菜,再种粮食,怎么也不能饿着。可是他不会俄语没法与他交流。
那天他看见那个男人开始行动了。他拿个锹开始翻地,他先挖一锹土然后拍碎,再接着坐那用手捏,把那土里的小石子,小草棍,小草根都一点点都捏出来。这一锹土也要摆弄好长时间。然后再挖下一锹土,还是先拍碎然后用手捏把小石块小草棍捏出来再挖下一锹。于大海看他干的活就生气,那活还用那么干吗?于大海过去把他的锹拿过来挖一锹拍碎,又挖下一锹拍碎,这样一锹一锹往下挖。那个人马上把锹夺过去,用手比划于大海干的活太粗糙,把锹拿回去还那么干。于大海气的骂他:“不怪你当王八。这样你一天能干多少活。”于大海骂他的话他肯定是听不懂。
于大海出国真的长见识了,见到了各类人物。
劳务队每人都从国内带来商品有衣物,鞋帽,还有泡泡糖,星期日到市里大市场去卖。平时收工吃完饭都到门口去卖,周围村子都知道这来了一伙中国人有时也有人来交换东西。也有人来看热闹的。一天一个小伙因为买东西没弄明白就和中国人打起来了,这里中国人多就把他揍了。那天晚上就出事了,劳务队住的一栋房子原来有几个门,他们为了安全他们把别的门都钉死,只留一个门。把窗户也都定死。这个门打开往里就是通长的走廊,两边是房间。一个房间都住八个人,那天晚上就要睡觉,门都关上了,大门里边插上了。不知来的人怎么把走廊门打开了,到于大海这个房间踹门,大声喊着什么。于大海他们决定不开门不理他。可是眼看门划要踹掉了,他们几个人只好上去用身体把门堵住门,其他别的屋谁都听见大喊大叫不知咋回事,谁也不敢出来。队长翻译在另一栋房子住。于大海他们用身体把门挤住这时就听“呯”的一声响,原来他放了一枪。于大海他们就觉得头顶呼的一股风。他们本能的把门闪开了,但是马上又把门挤住了,不挤住外边人不就进来了吗?他们把门挤住呆了好久外边也没动静,不是外边的人走了吧?他们仗着胆小心把门打开,原来外边兔子大的人也没有了。他们出去一嚷嚷各屋的人都出来了。谁也不知道来几个人,都来看那子弹打的眼,有手指肚那么大。看来是猎枪,子弹从门板穿过打到棚上。他那枪要低一低那就不定打到谁的脑袋了。看来是有惊无险,劳务队长也过来了,看完要求大家睡觉,把门关好。第二天劳务队都没干活,找合作农场去交涉。农场来了警察来查看,对方农场保证以后不会发生此类事件,要求警察经常过来看看。后来这事也不了了之。大家估计开枪是那天挨揍那小子来报复。经过这一件事许多人胆战心惊感到这地方不安全。
有一天有一个俄国人到劳务队帮着干一会活,干完活他要酒喝,他们的酒奇缺而且不许卖高度酒。有一个队员就把自己的白酒给他倒来一玻璃杯。这个玻璃杯挺大这一杯酒超过三两。这个人长得又高又大,这个家伙把酒端在手里把头一扬,把大嘴一张把那杯酒往嘴里一泼就泼进肚子里,那杯酒滴酒没剩。他那酒杯子没沾嘴唇,酒没沾嘴唇,就那么泼进去了。这么简单的动作把大家看的目瞪口呆。这么大一杯酒他怎么进去的?他没有嗓子眼?他直接泼到胃里了?这下子可惹来麻烦了,以后他天天来要酒喝,没喝酒却天天来耍酒疯。拽这个踢那个,谁拿他也没办法,那家伙是个大力士,又高又膀。我们这里最有劲的小伙被他一扒拉甩出多远,要打架看样子五六个也不是他的对手。有一天大家实在气急了,七八个人拿木棒子一顿家伙把他打跑了。他虽然被打跑了,大家感到说不定惹来更大的麻烦,怕他来报复。那天那个俄国人被揍了,他来放了一枪。这个家伙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是个流氓。有的人说:咱们怕丢东西就留一个门,其他门窗都钉死了,他要把这个门一堵放一把火,这房子是木头的那咱们还不都被烧死。这一议论闹得人心惶惶。劳务队长要求大家外出不要单独要两个人以上。
大家都怕他来报复,许多胆小的不想在这干了要求回国。认为在这里生命没有保障。也有人来劳务队就是好奇跟劳务队到国外看看,现在也看到了,目的也达到了,也要求回国。
就在这时劳务队与合作伙伴也发生了分歧,他们不能按照合同提供那么多土地。不能提供那么多土地这么多人干啥去。无奈劳务队要裁减人员,要求要愿意回国的人报名,一下子报了十二名。计划裁减二十 名 这还远远不够。队长就把平时劳动表现不好的劝他们回国,达到十五个。这裁剪的人不够,还减谁?队长为难了。人家来都是交了钱的,人家干活又挑不出毛病你不能强制让回去。
于大海看机会来了。他与李海的关系不错就与他商量:“劳务队要裁减人员,现在裁剪的人还不够数。咱们和队长商量咱们退出劳务队。咱们不回国,咱出去做买卖看能答应不。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在国内就听说这里做买卖特别赚钱。”
李海说:”咱出去做买卖一没住处,二没本钱,还不会俄语做啥买卖。消停干点活吧。”
于大海还是动员李海和自己一起出去,他觉得出去怎么也得有个伴。于大海说:“你看咱带这货没卖出去,要卖出去不就有本钱了。现在货没卖出去,先从谁手里借一部分,谁都有几百元钱,借几个人就够咱们本钱了。……
于大海一鼓动李海心活了,决定试一试。他们找到队长提出脱离劳务队的要求,他们提出退出劳务队出去做买卖。队长正为不知打发谁犯愁,听他们一说爽快答应了。队长心里有数,在这做买卖是不可能的;你又不会说俄语,手里又没有钱,又找不到住处,用不了几天自己就回国了。不管怎样队里又少了两个人。队长要求签订生死合同,出了劳务队不管你干啥一切后果自负,但是要搬出劳务队。他们答应了劳务队提出的条件,并按要求签了合同,出了劳务队一切后果自负。出了劳务队就与劳务队没有任何关系。
于大海他们俩商量:“要出去作买卖首先要找住的地方,劳务队不能久待,咱们一句俄语不会说,咱们过关时那个小李不知在在什么地方。说他住在市里,那没有地址上哪找他。”
于大海说咱们找住处这事要找翻译帮忙,还有咱们这里有一个中国人,他是几十年前偷渡过来的咱先找他试试。那天他用轿车往地里送粪与他有一面之交,找他看看能不能帮帮忙。他们俩来到村东头这家房子。他们一敲门出来一个妇女,样子好像比那老头年轻许多,就像四十多岁。于大海客气的说声:“你好。”对方用俄语回答一句你好。于大海问她:“你老家是哈尔滨的吧?”看样她听懂了她点了点头,于大海说咱们是老乡,我们家离哈尔滨不远,她又点了点头。
于大海又问:“你家大哥在家吗?他觉得应该这样称呼她丈夫,自己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这个女人却用俄语回答,于大海说你用中国话说,用俄语我听不懂,她却摇了摇头。来这几十年难道她把母语全忘了,那老头还都会说她怎么忘得这么干净。
于大海又问:“那大哥去哪里?”
看来她听懂了,她就连说带比划却说不出一句中国话,说的都是俄语。看她比划的意思是老头不在家出了远门。我们说话她能听得懂,但是她不会说汉语了与她没法交流,。那老头不在家,不定啥时候回来看来他帮不上忙。
在这里一无所获,他们只好回去找翻译,翻译帮他们找了一家农户是老夫妻俩,有好大个房子。翻译帮助讲好了条件,他们出了劳务队就要住这里。他们就要搬出劳务队自己做饭吃了,要买米,买油盐酱醋。这些东西附近的小卖店都买到了,这里商品样数不多,不会说俄语可以用手指买哪一个。这里没有豆油他们要去场部大商店买豆油,可是要买点豆油这话怎么说?
于大海去问翻译:“豆油怎么说?”
翻译说叫“索亚麻斯拉。”
豆油要到农场总部的商店去买,要走好几里地。于大海去买油的路上,边走变背诵“索亚麻斯拉,索亚麻撕拉”。商店到了,买东西要排队。于大海边排队也在背诵“索亚麻斯拉”。好容易排到他了,一张嘴突然忘了。豆油叫什么来着?怎么说的?挠挠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豆油怎么说的?那么多货物看不出哪个是豆油。卖货员看他不说买什么,只好卖下一个人。他急得直冒汗,可怎么也想不起来豆油该怎么说了,只好垂头丧气回来了。又走好走几里地回劳务队去找翻译,找到翻译又问这豆油怎么说的?翻译说“索亚麻斯拉”。
这回接受教训把它写到手上,再走几里地去排队。这回又排到他因为写到手上了,于大海告诉卖货员说“索亚麻斯拉”。售货员摆手意思是没有。于大海看了看,见有一个瓶子里面液体是黄色的,他用手指要那个。售货员说:“索克”。管是它什么买一瓶,好容易走好几里路,排了两次队。他把这东西买回来一尝是甜的,原来是果汁。这一件事自己记住两个单词“索亚麻斯拉”,“索克”这两个词终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