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集》陆远山

34、圣地

　　梅尔达听见了远方的呼喊与哀嚎。她打开教堂的大门，望向远方的小镇。在那条唯一与人世相连的路上，赫尔珈正朝这边跑来，荆棘划破她的手臂和裙摆。
　　“海盗来了，快跑！”
　　梅尔达张开双臂接住了她，将她推进了教堂。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强壮的男人，带着武器，心怀恶意。
　　“此处是圣地。”她说，没有惧怕。

　　……

　　女人有些癫狂的将小屋里的东西扔向堵在门口的男人，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没有做用后崩溃的大哭。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逃到这里，过这种生活，我们的女儿呢？她还好吗？”
　　“你是个骗子，你是个恶魔！你们通过劫掠得到的财富，每晚都躺着在尸体上，你们的灵魂被鬼魂啃食，死后也无法得到安息！”
　　男人皱着眉头按住女人，在力量面前女人尖叫却无法撼动。
　　“卡拉，安静！我们的孩子呢？”
　　“她死了，是我杀了她！”
　　“她死了，那个叫赫尔珈的女孩是谁？”海盗咀嚼着那三个字，声音带着古怪和惊诧。
　　海盗探子已经探清了这座小镇的情况，有几户有钱人家，青年人的数量，还有一个寡妇带着脾气不好的女孩生活。
　　“难道是你和别人的孩子。”海盗表情狰狞起来。
　　“不，不……”
　　女人在他的目光中剧烈的颤抖起来，她跌坐在地上躲避逐渐向她贴近的男人，手碰到了木料的碎片，应该来自某把断裂的椅子。她在碰到那锋利尖刺的那一刻，紧紧握住。
　　“就算是那样，我原谅你，只要你还爱我，愿意和我回去。”
　　“别再妄想了，我恨你，每晚都诅咒你不得好死，就算死，我也不会和你回去。”
　　“为什么你愿意和一个贫穷的马夫私奔，却不愿意和一个富有的海盗生活。”
　　“那是你欺骗了我！”女人举起手中的刺扎向男人的心脏。

　　……

　　“我去过你家，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其实还有血迹，但梅尔达没有说，她不想再刺激女孩。
　　镇子上的年轻女人都被海盗带走了，梅尔达可以察觉到那些男人落在自己身上不同以往的眼神。那件旧的修女服太过柔软，无法遮盖成年女性的身体线条。
　　女孩无助的看向她。
　　“……你可以再收留我一段时间吗？”难得，她用很小的声音说话。
　　“当然可以。”就算她要离开我也会阻止她的，镇子里的氛围不太对劲。
　　“谢谢你。梅尔达。”赫尔珈抬头，用眼神传递自己的不安。
　　梅尔达像前几步，张开双臂。只要赫尔珈稍稍前倾，就可以倒在她的怀里。
　　赫尔珈在她怀里发出闷闷的哭声，偶尔还会咬梅尔达两口，梅尔达轻拍着她的背，被咬疼了也只发出轻微的嘶声。
　　“你爱那只青蛙吗？”
　　“爱，但我不止爱她，我是个花心的女人。”
　　“你是个博爱的人。”赫尔珈环紧了抱着梅尔达腰肢的手臂。
　　梅尔达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