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集》陆远山

68、卷轴

　　女仆送来了甜饼和红茶，赫塔接过茶杯，微笑着对女仆说了声谢谢。
　　小公主不知道从何时起抬头观察赫塔和在女王办公室忙碌的人。
　　“怎么了？”赫塔一只手端着茶杯，女仆帮忙翻阅着信件，分给了她一点注意力。
　　“您处理政事的方式和我父王很不同，他不会允许这么多仆人在办公室。”
　　“那他一定很忙碌。”女王站起身看小公主写信，旁边是她以前写给大臣们日常问候的废稿。
　　玛利亚摇头，重新低头抄信，写了两个词，她又开口。
　　“您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对这些仆人也是。”
　　“大概是因为我们互相需要，所以相互尊重。”现在帮她处理公务的人里，有很多是在上学时结识的有才华的平民学生，还有那些被她抓到把柄的贵族，以及爱德华介绍给他的护卫。
　　赫塔和女仆相视一笑，幸好办公室铺的地毯足够柔软，不然她偏重的脚步声听起来太过突兀。
　　“虽然得到您的夸奖很荣幸，但陛下，请您尽快把《城市卫生建设条律第三版》审阅完签字。卫生部大臣就在楼下翘首以盼呢。”查理走进了敞开的办公室门，一手抱着三个卷轴，另一只手抱着捧鲜花。
　　“我这就看，你手里拿的是？”
　　“是女巫小姐给您送的花，这三卷是她新写的改良术式，在促进植物生长上有显著效果。”
　　绿色丝带绑着的卷轴，外面写了三个字母区分：N P K（氮磷钾）
　　“不是应该送给巫术研究协会，怎么送到我这里了。”
　　查理将花束交给女仆，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
　　“她着急把研究成果拿给您看，先在您这里表了功，巫术协会那边推广学习就容易多了。”
　　赫塔先看了三卷羊皮纸，法阵的运行流畅，看不出什么疏漏。女仆抱着已经插在花瓶里的花回来，确实比在皇宫花园种的品种更鲜艳美丽，于是在卷轴上盖了自己的私印，让人送到协会。
　　“我交给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老家伙没等我出招就投降了，接替他的人还是从下一级调上来？”
　　“嗯，新一版没什么问题，先在王城和附近的小镇试行，顺利的话再推行到其他地方。既然你已经忙完了税收大臣的清算，就来帮我批公文，我的手受伤了，刚好你模仿我的字迹最像。”
　　“格雷才是字迹最像您的，也不知道我那傻兄弟苦修的怎么样了。”
　　“多念几遍经书也不能把教皇超度，女巫已经把知道的诅咒都写出来了，巫术协会的学徒每天早上都虔诚的念两遍，诅咒……咳，祝福教皇陛下早日上天堂。”赫塔看向小公主一脸好奇的表情，换了一种更委婉的说辞。
　　“也能祝福我父王早日上天堂吗？”小公主用天使一样可爱的表情说出了不得了的话。
　　“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没有成长到能在这件事中获利的年纪。”
　　“那就等我再长大一些吧。到时候你会帮我吗？”
　　“玛利亚，我们还不是互相需要的关系，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就要付出代价。”
　　“你和他也没什么不同嘛。”小公主神情有些失落，低头继续写信了。
　　她话里的“他”应该是冬国的国王，他的父亲。作为最小的女儿，最受宠的公主，为何会如此忧愁呢？

作者有话说

　　短短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