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伍六七]双城》木糖苏

109、6、跨年礼物

　　“哈哈哈哈哈老板，你几岁了？还戴这种帽子卖萌？”一群小流氓嘲笑着。
　　“老板，你的帽子好可爱啊！在哪里买的？”有个女生倒是很喜欢，星星眼地盯着阿七头上的帽子。
　　“不知道，这是我老婆买的。”阿七又嘚瑟又骄傲，表情欠欠的。
　　大保倒是眼尖，瞄见不远处的杂货礼品店，里面挂了很多顶这样的帽子，一时间犹豫该不该告诉阿七。
　　这时，人群当中出现那个彩虹妹妹头……
　　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小哥哥，跨年要不要跟我一起过？”

　　跨年约会怎么安排？阿七特意去查攻略，就被一条留言吸引了注意力。
　　“跨年约会当然是要看跨年烟火，在烟火下接吻最浪漫了！”
　　阿七若有所思地瞅了瞅，思考了一下，把留言录入通信器里。
　　按照对方的要求，阿七又借了一套超级朋克的衣服换上。对着镜子端详一番，他摸着下巴，“少了什么呢？”
　　“要不要带礼物？”大保提醒道，他沧桑地叼着雪茄，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小姑娘都很喜欢这个的啦！”
　　阿七佩服地竖起大拇指，给大保点了个赞，立刻出门买礼物。
　　但是今天要过节的情侣实在太多了，每家店里都人山人海，等阿七买到礼物，赶到约定的地点，已经迟到了。
　　彩虹妹妹头今天也穿得很夸张，看着面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家伙，神情有些不满，“算了，就这样吧！你跟我来。”
　　“喂等等要去哪里？”
　　不容分说，彩虹妹妹头拽住他的胳膊就走，“跟我走就是了。”
　　彩虹妹妹头领着他进了一家酒吧，紫红色的亮光渲染整个空间，乐队奏着狂野的音乐，电贝司和架子鼓像发了疯一样宣泄着激荡的情绪。
　　舞池中央人影扭动，他们在魔方形状的射灯底下接吻、叫喊，也有可能大打出手。
　　每个人都打扮得很奇特，好像是化妆晚会。
　　女服务生们穿着性感又飘逸的雪白纱裙，将钢丝绳吊在自己的后腰上，背后还有一对粘了白羽毛的机械羽翼，在头顶乱飞。
　　“哇，天使！那些靓女会飞！”阿七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彩虹妹妹头，“额，靓女，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不像是约会的地方，倒像是艳遇的地方。
　　“当然因为我在这里工作啊！”彩虹妹妹头嫣然一笑，“我这个月的业绩不够了，你会帮我的，对吗？”
　　还没等阿七说，彩虹妹妹头扬声喊道：“来十瓶香槟王。记在这个人的账上！”
　　阿七终于发觉有点不对劲，拢起眉心，“靓女，你干什么点那么多香槟，我不喜欢喝香槟的。”
　　“你不是喜欢我吗？”她暗示般地咬了咬下唇，“怎么舍不得出钱啦？”
　　“但是，靓女，你又喝不了那么多瓶，这样浪费会不会不太好啊？”
　　“小子，你想赖账吗？”几十个虎背熊腰的打/手包围住了阿七，其中还有几个改造人，气势汹汹地盯着他。
　　这下阿七终于搞清楚了，这个靓女是酒托，把他当成了冤大头！
　　阿七悄悄把手伸入口袋里，握住了剪刀，嘴上佯装轻松地说：“靓女，你是不是坑错人了？我可是有名的穷鬼，都没有固定收入的。”
　　“你最近卖牛杂生意很好啊，难道没有存下钱？”彩虹妹妹头坐到旁边的卡座上，翘起二郎腿。
　　“其实呢，”阿七顿了顿，眼轱辘转得飞快，“我借人高利贷，钱都还人了。”不愧是人称大话精的七，瞎话张口就来。
　　“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信。听说你还有一家发廊是不是？自从那天之后，我就把你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那顶帽子其实是一个套？”失望的情绪填满了胸口，阿七脸色稍微沉了下去。
　　彩虹妹妹头再次笑起来，这次她笑得有点邪恶，“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那顶帽子不是我的。”
　　“……”
　　空气沉寂了一阵，彩虹妹妹头疑惑地望向阿七，却见阿七轻轻牵起嘴角，眼底有种明亮的锋锐。
　　“喂，靓女，骗人是不是很好玩啊？”嘴角弧度扩大，阿七手上剪刀一转，如同一只猎鹰极速扑去，银光飞旋而过，那个彩虹妹妹头被剃成了地中海。
　　在场的人愣了半秒，彩虹妹妹头……不，彩虹地中海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发出一声嘹亮的尖叫，足以媲美世界级的女高音歌唱家。
　　她指着阿七，声音里带了哭腔，“抓住他，给我抓住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改造人打/手朝阿七挥来一拳，阿七后仰敏捷躲过，反身迎击，剪刀飞旋撕裂开空气，即将切断改造人的机械手。
　　改造人却猛地缩回了手，避过剪刀，阿七神色一凝，唤回剪刀。
　　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小混混，看来有一场恶……战？
　　凌厉的一刀如同霹雳从天而降，将整个局面扭转，一道人影闪到阿七的眼前。
　　是谁？
　　阿七定睛看去，这个人带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却掩不住戾气的眼神，穿着金属银的长衣长裤，又罩了一件装饰很多皮质绑带的无袖风衣。
　　阿七眯起眼打量，“额，大佬，你哪位？”
　　“大佬”并没有回答，一把抱住阿七的腰，另外一只手拽着钢丝绳。
　　靠，飞了！阿七瞪大眼，这是什么女主角的待遇？
　　眼见着他和那个大佬一口气荡过整个酒吧，稳稳地落到门口。
　　“走。”大佬说了一个字，拖着他就跑，声线低沉清冷，仿佛击玉敲金。
　　阿七感觉，这声音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
　　“还以为我能脱单了，居然是想骗老子的钱……”逃出了酒吧之后，阿七蹲在地上，嘴里不住的碎碎念，实体化的黑色怨气变成弯弯曲曲的小字以人体为中心往外扩散。
　　柒走到阿七身边，学着他那样蹲下，“脱单有那么重要？”
　　“呃……”阿七一愣，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也许只是对那个送帽子的人很感兴趣，因为失去了记忆，他没有关于亲人的回忆，在乎的人也很少。
　　从第十区来到这里，初来乍到，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想抓住什么，来证明他和这个世界是有联系的。
　　烟火忽然在夜空中炸开，在他们头顶炸开……
　　阿七仰起头，夜空里开始不停歇地燃放烟花，花朵在天际绽开，绚丽缤纷。
　　没想到在第六区的第一次跨年，是跟这个陌生人一起，连脸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阿七暗自吐了一口郁结的气，望向柒，扬起嘴角，“跨年快乐。”
　　柒注视着阿七的眼睛，里面倒映着烟火，仿佛落了星辰。
　　他不是人类，只是机器，还是杀人的机器。如果他也是人类……如果是人类的话……
　　“跨年快乐。”柒也轻声回了一句，可惜他的话隐没在嘈杂的烟花声里。
　　“谢谢大佬救命之恩了。”阿七笑嘻嘻地说，目光往下移，看了看柒的服饰。
　　帅是挺帅的，可是不抗冻，风衣只是一层薄薄的防水尼龙布。
　　“随便穿的。”事实上是柒随便在酒吧门口打晕一个人，穿了他的。
　　“大佬你不冷吗？对了，这个送给你吧！”阿七从怀里拿出一只纸袋递给他。
　　柒打开，原来是一条小熊图案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