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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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着好奇，跟随着两面宿傩进入了正厅。说句实话，你觉得两面宿傩的家其实品位也就那样，比你的幽之宫好不到哪里去。
真不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评价幽之宫是个烂地方，或许这就是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的一个典范？
两面宿傩坐下来和捧着食盒的里梅在说一些你不感兴趣的话题，都是一些包含着血腥味的话题。
你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精致的食盒上，你实在是很想要知道哪些肉是什么。
是鱼肉吗，看起来有点不太像。但在你的记忆里，似乎也只有海鱼可以拿来切成生鱼片。
但吃生肉会有寄生虫吧，诅咒师会有危险吗？或者说他有咒力，寄生虫对他是无效的？
你脑子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琐碎想法，没有注意到两面宿傩和里梅的谈话已经结束，整个正厅里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
当两面宿傩用手推了一下你的额头，你才反映过来自己盯着食盒看了太久。
希望他不是以为你饿了，想要和他抢吃的东西。
“怎么，你想吃吗？”两面宿傩含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问你，“如果你想吃的话，倒也不是不能给你吃。”
你迟疑了一下，还是畏惧寄生虫。虽然龙胤御子不会受伤也不会死去，但寄生虫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
于是你摇摇头，问他：“这是什么肉啊？你这样生吃……会不会不太好？”
听到你的话两面宿傩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你觉得你的话变成了逗乐他的工具。
“你在担心我？”两面宿傩笑完了之后回答了你的问题，“里梅是个不错的厨师，经过料理的肉会好吃一些。”
他的眼睛看向你，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我可以允许你和我一起吃，只要你想吃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你觉得他的话有点奇怪。于是你那点儿想要品尝一下的念头瞬间蒸发了，连忙摇摇头。
还没等你说自己不饿，肚子就很不给面子地咕噜地叫了起来。
离开幽之宫之前，你也只吃了小半个山桃。虽然日上山的物产并不丰富，但你从来没有饿过肚子。
两面宿傩也没有强求，而是拿起筷子递给你：“那就等着吧。”
你看着筷子，又看看两面宿傩，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在等待了两秒钟之后，你才意识到他是要你喂他吃。
喂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顺从地接过筷子，小心地夹起一片肉，用手掌接着递到了两面宿傩的嘴边。
里梅的刀工确实很不错，这肉被切得薄薄一片，几乎能够透过光。
两面宿傩吃东西的时候很安静，你喂一片他吃一片。虽然你不知道两面宿傩有怎样的出身，但他的一举一动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优雅。
你觉得他这样很好，为了多看一会儿，你喂得慢了一些。
但没过多久，你就把食盒里的肉片喂给他吃完了。这些肉看起来很多，但其实因为切的很薄所以份量并不算充足。
如果是你的话，这些东西是远远不够你吃的。
当食盒里的东西吃完，里梅也端着新做好的饭菜放置在了你的面前。
这个性别不明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御子，请用餐。”
你看着这些被处理的很好的蔬果和杂粮，肚子又忍不住叫了一声。两面宿傩撑着下巴，示意你快点吃。
于是你小口小口地吃着这些饭菜，然后对着里梅露出了感激的微笑：“谢谢你，很好吃。”
里梅微微瞪大了眼睛，好像很惊讶你会道谢。但随后他也对着你露出了稍微真诚了一点点的表情：“您喜欢就好。”
虽然他用的是敬语，可态度上却有种凌驾在你之上的感觉。
对于他的态度，你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能在两面宿傩这样的人手下待着，那肯定不会是一般人。
虽然说是个厨子，但看起来他应该是两面宿傩的心腹。他们之间是有一定的信任关系，而你只是两面宿傩带回来的猎物罢了。
你不禁觉得有点泄气，吃饭的速度也变得慢了下来。你花了比之前更多的时间把饭吃完，然后将食盒还给里梅。
当里梅离开之后，又只剩下你和两面宿傩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你决定先开口，“你什么时候教我咒术啊？”
你想要快一点学会咒术，学会能够保护你的力量。你的要求也不算高，只要这个力量能够让你在日上山可以安稳度日，不会再遇到那天那种事就足够了。
于是你把你的想法告诉给了两面宿傩，在听完你的要求之后，他露出古怪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吗？”你已经放弃理解两面宿傩的面部表情了，“难道我连这个资质都没有吗，应该不会吧？”
两面宿傩却说：“你这种要求，只有成为最强才能办到吧。”
听到他的话你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会在他感觉是成为最强才可以办到？你没有什么野心，更加不想称霸。
只是有守护一方的心愿，难道这个都是不被允许的吗？
看到你一脸茫然的样子，两面宿傩对着你伸出手。你怀着疑惑将手递给他，然后被扯到了他的怀中。
你调整了一下坐姿，乖乖地坐在他的怀中。
“弥生。”两面宿傩突然亲昵地叫了你的名字，他的嘴唇贴在你的耳边，你能感觉到他呼吸带来的温度，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迅速红了起来。
你低下头，伸手抓着他的衣摆：“怎，怎么了……”
两面宿傩慢条斯理地说：“只要你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就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你的心跳加速了，万万没想到他会对你说出这样的情话来。……话说这还真的是第一次他对你用平和的语气说出这么有人情味的话语来。
“但咒术，我还是要学的……”你心跳如鼓，实在是难以抵抗两面宿傩刻意散发的魅力。“你之前答应我了……”
两面宿傩用嘴唇碰了碰你的耳朵：“对，那是一个交换的条件。教会你咒术，你和我缔结不死契约。”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要不要和我再定下另一个契约？”
你有些迷惑，于是努力转过去看着两面宿傩的脸：“另一个契约……？是什么契约，为什么还要定下契约呢？”
除了不死之力之外，你身上也没有更加特别的力量了。
所以两面宿傩打算和你签订什么新契约呢？
两面宿傩的手抚摸上你的脸，他的眼眸中倒映出你的脸。你感觉热度从耳朵一路蔓延到脸颊，被这样专注地注视着，你开始期待他接下来的话了。
两面宿傩凝视着你的脸，轻声问了你一个问题：“日上山的巫女大柱，已经镇压夜泉很多年了吧？”
你点点头：“据说在我上山之前，她就已经在镇压夜泉了。”
夜泉是日上山山顶彼岸湖中的黑色泉水，据说那个泉眼通往黄泉，是连接此世和彼岸的入口。
日上山的巫女们镇守于此，就是防止夜泉暴动危及人间。而能够引发夜泉暴动的，只有人间发生灾祸。
虽然你没有“看取”的能力，但你是不死之身，因此一旦发生这种事，你也必须自我献祭。
因为这群巫女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人，所以才会诞生幽婚仪式。
两面宿傩凝视着你，你的心脏越发剧烈跳动起来。你不知道他突然提起这个是为了什么，但你有种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关键。
于是两面宿傩轻声地问你第二个问题：“既然你是下一代的巫女大柱，那么你应该还没有和谁缔结过幽婚吧？”
“你有想过和谁缔结幽婚，完成这个仪式吗？”
你的心脏砰砰地跳了起来，就像胸腔里装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一样。
他，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两面宿傩在，在向你求婚吗？你慌乱地别开脸，你没有谈过恋爱，当然也没有被求婚的经验。
虽然你知道他不是好人，可你心里的悸动却不是作假。
看到你的反应，两面宿傩加大的力度：“我要说的第二个契约，就是这个。”
“如果你要接替上一代的大柱去献祭，那么你的幽婚对象只能是我。”
你害羞地捂住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番话。按照常理，求婚不应该是这样的。这应该是一个美好的事，两个人相约相守相伴一生。
而不是你和他这样，定下一个充满了死亡和晦涩的约定。
幽婚，幽冥的婚姻。用更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冥//婚。
“你，你不用和我缔结这个契约……”你鼓起勇气看向他，脸上露出了你无法控制的欢喜，“巫女姐姐们和我定下了契约，我用不着去镇压夜泉。”
“所以，所以……”
你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好把脸埋在两面宿傩的胸口。你再一次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沉稳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声音。
两面宿傩的温热怀抱让你流连，你悄悄的抱紧了他的腰。
紧接着，你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气，一种令你食指大动，饥肠辘辘的香气。
——你饿了，不是来自肠胃，而是灵魂。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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