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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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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缅因猫拍了下身下不老实乱动的趁机舔着他的下巴的美短,将他拍歪在地上。
“赫。”他露出牙齿威胁着哈利猫。
于是哈利猫就保持着抬起前肢的白痴模样,呆愣在那里。
“喵喵。”不是要做特别舒服的事吗?
哈利猫甩着脑袋,他跟着黑猫起身,同时在被打断后他的烧成浆糊的脑袋也恢复了清醒,他跟在黑猫身后,小跑了两步来到他的身旁。
只见这两只一高一矮的猫灵魂顺着声音来的地方前进,就仿佛是在黑夜中快速移动的幽灵,又因是在黑得连月光都透不进来的禁林,而猫的眼睛足够他们能够看清这漆黑中的真实。
“儿子,你真的错了!”一个沙哑又仿佛是被掐住了喉咙般声音都被挤得变形却又因哽咽而几度失声的男声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而下一句他提高声音后又仿佛失去了力气而令声音变得气若游丝。
“不,不——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看看你这可笑的模样。”嬉笑而带着轻蔑如同在看着马戏团表演一般,而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到黑猫与哈利猫都变了神色。
这两只猫对视了一眼,只见黑猫率先跃起,迅速地在树影的掩盖下他爬上了树,哈利猫也紧随其后。
高处令他们看得更多,何况穆迪又使用了荧光闪烁着——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穆迪的话。
哈利瞪着这两人,他认得那个被穆迪的魔杖对着的可怜到威严尽失的男人,他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满头大汗,原本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如同他的名声一般严苛的发型全都乱了,混杂着汗与失望的泪,他整个人比哈利在暑假见时要苍老了十岁还不止。
巴蒂·克劳奇——魔法部国际交流司司长,三强争霸赛时他确实有出现,毕竟这是他促成的项目,但是他不该现在出现在这里,还被穆迪用魔杖指着,就似一个认罪又悔过的囚犯。
“我必须去告发你,你不能再错下去了!我的儿子。”巴蒂·克劳奇双目流涕地望着他面前的无时无刻不再做另一个人打扮的——但他就是知道这副皮囊之下的那个与黑暗共沉沦的灵魂。
他的儿子——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
“我知道你夺魂了我,制造了魁地奇世界杯的混乱,而我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那个咒语,也弄清了你利用我而搞出的这些事——我以为你改好了,但是你一直都是在等待这个时刻。”他哭泣着,不再是外人的那个风光无限对魔法部部长这一职唾手可得的外交司司长。
“你的母亲……”
“别提我的母亲,当初你是用她换下我,让她喝下复方汤剂去接受摄魂怪之吻的不是吗?”穆迪哈哈大笑,“你们怎么会这么愚蠢,还是觉得病痛太过于折磨人,所以摄魂怪之吻就不会疼痛了吗?”
“你怎么敢这么说你的母亲,她救了你——她如此苦苦哀求着我,你是她的宝贝,她致死都爱着你,我的儿子啊——你的心呢?你的心在哪儿为什么我就从没看见过呢?”这位雷厉风行手腕强硬的一直都是反对伏地魔的顽固分子的老政客捶着他的胸膛,他咳嗽着,仿佛要将他的心脏都咳出来。
这么一个和他作对了半生的儿子,他为他操碎了心,甚至连他的妻子都为此送了命,但他的儿子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到连回头都不愿意。
他无能为力,只能在好不容易恢复了清醒后做着最后的弥补,他想要去告发他的儿子,将他还未来得及铸就的错误告知那个可怜的被算计的救世主。
也许这样他的罪孽才能减轻一些,但——他还没来得及见到哈利·波特就被他的儿子发现了。
“我知道你想要杀死我。”巴蒂·克劳奇脸上的悲切在一瞬间消失殆尽,他不再流涕,面色沉静如同铁牛沉入了江河。
一切都带着注定,他深深望着如同他的罪孽的具现化的儿子,“可我直到这刻都还想着救你,儿子。我知道这世上总是有一部分人生来就与众不同的毫无同情心,也没有爱与感激。原本我不相信,我一直觉得有这想法的人只是不够努力,他们没有尽到心去教化那些犯了错的人。可现在这轮到我了。”他深吸口气,“我没能够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而这就导致这样一个没有同理心的怪物站在我的面前。”
他望着小巴蒂·克劳奇,这个有着和他同样姓名的儿子,那双常年对着政敌咄咄逼人的眼中只剩下一个父亲的愧疚,他头发花白,满身狼藉,命运给了他最后的怜悯,而他连抓都抓不住,只能在半路失败于他的儿子的手上。
这就是最后了,死神举起了他的镰刀,他垂下了脑袋。
就在披着穆迪外表的小巴蒂·克劳奇举起他的魔杖的那刻,站在高处树梢上的黑猫目睹了这一切,他的嘴中念念有词。
死神的镰刀坠落,然而收割一空。猫灵魂的魔咒来更快一些,在一瞬间击倒了认命的巴蒂·克劳奇和即将杀害他的凶手。
“喵嗷。”哈利猫咬着黑猫的长毛,仿佛是多动症又犯了,他率先冲下了树,用魔法将这两个五花大绑,又用他的沾着泥土的梅花脚脚狠狠地踩在“穆迪”的身上。
32
哈利醒来时天还没亮,他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早。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还记得禁林里的巴蒂·克劳奇父子。
于是他快速地下了床披着外套踩着鞋子就蹬蹬下了楼。
“格兰芬多扣20分,夜游。”举着提灯的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在这个时间出现在禁林的哈利。
一路跑过来的哈利喘着气瞪着比他提前到达的斯内普。
居然连这个时候都不忘记扣他分,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
“这还真是巧啊,波特先生——难道西弗勒斯也通知了你?”被突然燃起的壁炉的火焰吵醒的邓布利多终于出现在了禁林。
人老了本身就睡眠浅,加上斯内普传递的消息确实令人心头一紧,他不得不在凌晨时赶过来,然而——邓布利多打量着哈利,那双镜片后的眼睛中流露出好奇。
他非常好奇为什么西弗勒斯知道巴蒂·克劳奇遇害的事,而哈利也会知道——难道他们当时在一起?
“额,我只是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哈利噎住了,他迅速找着理由,而这引来了斯内普冷漠的嘲笑。
于是这下斯内普的扣分理由就更加充分了,哈利只能在邓布利多背过身朝着他时瞪向斯内普,于是他们相互愉快地对视了一眼。
“那就巧了——不过这事也和你有点关系,哈利。”邓布利多摸了摸胡须,他说着弯下腰凑近“穆迪”嗅了下他身上的味道,被浓烈的刺鼻的气味所掩盖住了可能的复方汤剂的味道。
他从昏迷不醒的“穆迪”的身上取下了他形影不离的酒壶,拧开瓶盖后闻了闻,“是复方汤剂。”
邓布利多注视着手中的酒壶,凝神后他看向斯内普,“看来我们破解了魔药材料失窃案,恭喜你找到了窃贼,西弗勒斯。”
哈利激动地亮了眼睛,他按压下他的兴奋,却还是怀着得意地望向斯内普,然而这个自知理亏的胆小鬼连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