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蠢货》陈十年

5、第 5 章

　　“额……”慕颜眨眼，“你、你好。”她深呼吸。

　　她记得妈妈再三确认过，对方是没有女朋友的。所以……现在……是他那天说谎了吧。

　　慕颜抬头看对面的霍倚楼，什么放弃呀，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她忍着笑，可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霍倚楼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二十八，记忆力还算鼎盛时期，不至于短短几天就忘记他们曾见过这个事实。更没忘，那天他为了躲避麻烦，谎称自己有女朋友这件事。

　　有些麻烦，一念之差的事，早知道不该撒谎。

　　做生意最讲究诚信，做人亦然。这种说了假话，并被当场抓包的事情实在不体面，甚至于有些许尴尬。

　　但霍倚楼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反应过来。向她自我介绍，伸出手:“你好，慕颜小姐，我姓霍，霍倚楼。相信你对我还有些印象，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只是觉得会徒增麻烦。”

　　但现在看来，依然徒增麻烦。

　　他抿着唇，有些烦躁，早知道不该答应他母亲，出来这一趟。

　　这事算是突如其来，就昨天晚上，赵如忽然在他身边坐下，神色正经地告知他，她在大学时候曾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并且和人家定下了一桩娃娃亲。

　　她义正辞严，倚楼，你张阿姨生的就是个漂亮小姑娘，我看了照片，那个水灵的哟。我和你张阿姨说了，明天你们见个面。

　　霍倚楼张了张嘴，正欲反驳，被赵如抢了话。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是你又没有女朋友，你可以先处一段时间嘛，好不好，就两个月，两个月为期。行吧？我又不是逼着你们现在就去领证了。我是很民主的妈妈嘛，对不对？明天你们先见一面，之后再处一处，处得来呢，就继续嘛，处不来，那就算了。行吧？”她哗啦啦一大串话压在他头顶。

　　“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娃娃亲这种东西……”

　　“娃娃亲怎么了嘛？要不是你都这么大了，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我都不想给你说这件事。人家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轮得到你来祸害呀？你必须去，你不去的话，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霍倚楼:“……”

　　赵如说着，叉着腰往楼上去了，似乎是真上了火气。反正，容不得霍倚楼拒绝。

　　为这事徒增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是不划算。他勉强妥协，赵如当即给他推了女生的微信。

　　头像是一只粉色兔子，透着一股小女孩的气息。霍倚楼当即有些退却，小姑娘啊，很麻烦的。

　　但赵如又问他进度，他只好点了添加，互相说了句你好，便再没下文。

　　正和霍倚楼心意。

　　看起来对方对他兴趣也不大，明天见一面，各自说开，这麻烦就解决了。

　　这是原本的完美计划，甚至觉得一切都很轻松。

　　但此刻……事情变得棘手了。

　　对面的小姑娘看着他，像盯着一盘排骨似的，眼巴巴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看着的确年纪很小，不像是急着找男朋友的时候，应当不急于这一时，也不会屈从于上一辈所谓的娃娃亲。

　　霍倚楼在心里盘算着，开口试图说服慕颜:“慕颜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态度，据我猜测，你应当也不缺追求者，没必要为双方父母早年定下的所谓娃娃亲而捆绑。你觉得呢？”

　　慕颜看着他花痴，简直冒粉红泡泡，反应完全陷入迟钝。“啊……什么？”

　　“哦，你说得……等一下，娃娃亲？”后三个字她加大了声音，这餐厅里人不算多，霎时间所有人注意力都朝他们看过来。

　　慕颜睁大了眼睛，指着霍倚楼，“娃娃亲？你？”又指自己，“和我吗？”

　　她不可置信，带着隐隐的期盼和雀跃。

　　霍倚楼:“……”失策。

　　他沉默中将唇抿成一条线，继续解释:“慕小姐，我们都是收过教育的新时代青年了，这种事情不应该当真……”

　　可对面的人显然一句也听不进去，沉浸在她和霍倚楼突如其来的一条红线里无法自拔。慕颜捧着脸，小声叹了一声，充满了幸福的喟叹。

　　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了！

　　她从指缝里抬头看霍倚楼，反驳他的观点，指控他说谎骗人:“霍先生，你那天为什么说谎骗我？”结果今天就被命运揭穿了。

　　看吧，命里注定，你和我有缘。慕颜得意。

　　霍倚楼:“……”

　　他强忍着脾气，“慕小姐，从那天的举动你难道还看不出我的态度吗？”他半倾身往前，手肘撑在卓沿，居高临下的气势显出一种无处可逃的压迫感和威严感。

　　慕颜愣了几秒，小声反驳他:“可是你没有女朋友啊，那你继续来赴约，肯定有这个意向对吧。那你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这不是很好吗？”

　　霍倚楼解决过很多棘手的项目甚至突发状况，但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显然比那些都要棘手。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加剧了自己的烦躁情绪。

　　慕颜喝了口西瓜汁，咬着吸管，抬眼看他:“你是对我哪里不满意吗？我可以改的。”她满眼期待。

　　霍倚楼吸了口气，又抛出一个无可更改的问题:“有一点，很重要，慕小姐，你太小了。据我所知，你才二十岁，二十岁呢，很多东西都还没有成熟，我不喜欢年纪小的女人。”

　　慕颜哦了声，这话竟无可反驳。她咬着下唇，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嫌她幼稚……

　　有点不高兴……年龄这种东西，又不能以她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种事怎么办嘛。

　　她松开吸管，“可是你没有了解过我，你只是仅凭主观印象。你至少应该了解一下，说不定你会喜欢我呢？”

　　霍倚楼指尖轻敲着桌面，她的微信头像，她的无关的提问，她甚至在一层楼里都找不到店子的位置……他打量慕颜，从头到脚，只剩下一张脸能看。

　　他对她所有的印象，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漂亮蠢货。

　　“不可能。”他断言，他最讨厌这样的女人。

作者有话说

　　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