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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班师回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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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栖镇外十里处,朝宸一行人路过一茶棚。
一向闹腾的朝宸,这一路上倒是安静了许多,当然,这要归功于他的新宠──望归剑。
染墨瞧着朝宸这般欢喜,嬉笑道:“宸师兄,这剑你可是瞧了一路啦,还没看腻吗?”
“那自然是不会腻的,谁能想到我朝宸的佩剑来的这么突然,我真是太爱它了!”
朝宸说着就把那剑往自己怀中蹭了蹭,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女歌瞧着无奈一笑。
忽一道紫光闪过,其中魔气引得众人立刻警觉起来。
女歌眉头微蹙,指尖泛出的萤光迅速钻出长袖化出结界,将茶棚里的茶客隔绝在外。
“小心,是那魔女。”暮龄即刻结出法印造出结界护住众人。
“魔女,快把天乩策还回来!”
结印方成形,朝宸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新得来的佩剑,举起望归朝着那紫光奋力掷出。
只听一声闷响,那紫光犹如一颗陨石极速下降,坠落在众人面前。
幻化成人形的邻休眼扫众人,自然是认出了他们正是之前阻拦自己,欲夺天乩策的景地宫城弟子。
“阴魂不散。”
她轻声咒骂,当即运起魔印,抬掌拍向众人。
注满嗜杀之气的魔印仿佛恶魔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冲向众人。
众人见之,默契的一同结印抵住结界。
一旁的女歌和浅悠将玄钰和沈木织护在身后,镇定自若地看着正费力抵抗的众人。
良久。
双方一直僵持着,明显的是朝宸等人此时已占下风。
不过也难怪,他们修为本就无法与面前有着千年修为的邻休对抗,更别提与其斗法这么长时间。
浅悠见状,只好上前帮上一把,只是她的加入也不过勉强减少了他们的一点压力。
邻休冷哼一声,毫不费力地转换手掌方向,轻松地将魔印对向站在最边上的朝宸。
很显然,她不想再在此处浪费时间了,只想挑一个软柿子捏一捏,好尽快离开这里。
女歌见那盛着魔印的掌风直冲朝宸而去,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拦住抬剑欲劈散掌风的朝宸。
随手掀起长袖拂去掌风,回身之际顺手拦住了即将摔倒的朝宸的腰。
与此同时再掀长袖化出萤光,扶住因邻休突然撤掌,而向后摔去的司城等人。
萤光?
“圣女女歌。”
邻休瞧着眼前出手的女子,立即认出了此女正是圣女女歌。
这世间灵力外泄是萤光之色的,除了圣女还能是谁。
想到此处,便立刻离开了此地。
女歌见邻休离去,转头对着怀中的朝宸,咬牙切齿地沉声吼道:“以你的修为还敢硬接魔印,怕是不想活了。”
“不是还有你嘛,你看你这不是来了嘛。”
朝宸说着眼珠子咕噜一翻,猛地凑近女歌嬉笑问:“怎么,你是在关心我吗?”
一看到朝宸龇牙咧嘴,一副欠揍的模样,女歌就想要对他动拳头,奈何此处都是人。
“无赖。”女歌白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你们没事吧。”
一旁的玄钰和沈木织见他们脱离险境,赶忙上前关心。
染墨一脸可惜地摇摇头:“没事,只可惜又错失夺回天乩策的机会了。”
女歌闻言,不由面露恼怒之色,只觉染墨还并未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天乩策固然重要,可你们也不该冲动行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有千年修为的魔,一个不小心,只会命丧当场。”
“你……”
染墨见她这样说,本想反驳。
可仔细一想,她说的也确实有理,只是又不想承认她说的对,只好撅着嘴撇开了脸。
“老妖婆,要你管。”
“染墨。”
司城轻呵她一声,随即向女歌赔礼:“女歌姑娘说的对,我们一定注意。”
“本圣……”
“快看!那是公主和离王殿下的军队!”
“殿下他们要回兰黎之都啦!”
女歌正要说话时,茶棚里完全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茶客纷纷朝着路上跑去。
众人见状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百万雄狮正缓缓靠近,旌旗蔽空,蔚为大观。
为首者,为一男一女。
女子身着银色铠甲,一头秀丽的黑发随风飘扬,其肤如凝脂,杏脸桃腮,行为举止高贵典雅,根本不像是一名久战沙场之人。
而那男子同样身穿银色铠甲,其剑眉星眸,挺鼻薄唇,其踏马之上,竟是那般威风凛凛。
待军队离去不久,茶客这才散去。
“沈木织,这二人你可认识?”
玄钰见沈木织没有上前打招呼,有些疑惑。
沈木织尴尬地挠挠头道:“我进宫都之时,公主和离王已不在宫都,所以……不太熟悉。”
……
半月前,边界战事告捷,穆朝陛下闻此讯大悦,特令城门大开,供百姓自由进出,直至大军回到兰黎之都为止。
如今大军已班师回朝,算起来也该到兰黎之都了。
这日,陛下得知大军已至梧栖镇,特派英何前去迎接。
巳时,大军入都。
入都之时满城沸腾,朝街两旁站满了人。
百姓们瞧着这宏伟壮观之景欢呼雀跃,眼下能有何事比这国家胜利来的重要。
宫都都门大开,大军进入宫都,穆阳泽轩早已站在颐和殿前等候。
大军井然有序地徐徐走来,马上二人见陛下已来迎接,连忙下马半跪在地伏首行礼。
“参见皇兄!”
“参见陛下!”
与此同时,众将士也纷纷向陛下行礼,声如洪钟。
“众位平身。”
穆阳泽轩闻之甚是喜悦,赶忙扶起二人。
“众位受苦了,可先回去歇息。今夜设宴,欢迎各位将士前来参宴。”
“谢陛下恩典。”
众将士跪拜起身,依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他仔细瞧着眼前二人只觉模样已大变:“多年不见,凝儿已是大姑娘了,瞧这模样是越发俊俏了。”
“多年不见,皇兄这嘴倒也是越发的甜了。”穆阳泽凝见皇兄这般夸赞自己,心中听着甚是开心。
穆阳泽洛见穆阳泽轩一直夸赞着泽凝,像是忘了自己一样,顿觉心塞。
他撇了撇嘴,小声埋怨道:“陛下似乎忘了什么。”
穆阳泽轩哪里会听不见,一把将穆阳泽洛拥入怀中,大力地拍着他的后背夸张道:“阿洛啊,你可是孤的开心果啊,孤怎么会忘记你呢,孤做梦都想你回来辅佐孤呢。”
“咳咳咳……”
穆阳泽洛被他拍的连连咳声,赶忙从他怀中挣扎出来求饶道:“臣弟定会一生辅佐陛下,只求陛下莫要再拍了,再拍怕是要拍出血了,臣弟惜命啊。”
穆阳泽凝捂嘴偷笑着,忽见英何来到穆阳泽轩身边,迅速整理装束变得端庄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已有许久未见英何大哥了,如今再见,没想到英何大哥居然变得这般英俊潇洒,本公主倾心之人怎会这般优秀!
穆阳泽凝想着一不小心便笑出了声,抬头一看,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就连英何也是一样,顿时慌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穆阳泽凝赶紧避开英何的目光,故作镇定地向穆阳泽轩行礼:“皇兄,泽凝有些乏了,想先回寝殿歇息,还望皇兄莫要生气。”
“是孤糊涂了,倒忘了你们方回来还需要歇息,你二人回各自居所好生歇息,待晚宴即将开始之时孤王便差人去唤。”
“谢皇兄。”
穆阳泽凝偷偷瞄了一眼英何,便随着女侍往柒灵阁走去。
“那臣弟就先告退了。”
穆阳泽洛正要离去之时又被穆阳泽轩喊住:“阿洛,若有心仪之人可带到晚宴来,好让孤瞧瞧。”
他心中一怔,眉眼一弯:“多谢皇兄关心,泽洛定会带她过来。”说完转身离去。
穆阳泽轩听他这话,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小子藏得够深啊。”
离王府位于宫都西侧,穿过街道在街角处便可以见到。
府门大开,府中侍者都忙的不可开交,知道王爷要回来,谁都不敢懈怠。
前殿倒是热热闹闹的,可这后殿却很是冷清。
花园中,一名黄衣女子坐在石桌前绣着丝帕,神情淡然,似乎对离王归来一事漠不关心。
站在身旁的女侍上前说道:“上官姑娘,殿下就要回来了,姑娘若能展颜一笑,想必殿下瞧见了也会很高兴的。”
女子听她如此劝告,不觉有些好笑:“笑?他将我囚禁此地多年,我凭什么要对着他笑?”
“姑娘,殿下这么做也是对姑娘太过于在意了,还望姑娘……”
“三年了,你还是这般倔强。”
“殿下。”女侍镇定地向穆阳泽洛行礼。
女子手上顿了顿,什么也没说,继续着手中的刺绣。
“清翎,你先下去吧。”穆阳泽洛摆摆手示意那女侍退下。
他走到女子对面坐下,看着女子这般安静,嘴角微微上扬:“沁儿,你想出去吗?”
被唤作沁儿的女子听到这句话眼神闪烁,连忙放下手中未绣完的丝帕,站起来满面欢喜:“你愿放我出去了?”
穆阳泽洛见她这般开心,心里也甚是欢喜,起身走到上官沁儿面前看着她的眼里柔情似水。
这时,上官沁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抓住穆阳泽洛的衣袖问道:“那璟煜哥哥呢?是不是也一并放了?”
穆阳泽洛一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温柔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峻。
他稍作冷静,掩盖住不悦之色,握住上官沁儿的手柔声道:“你若答应我一件事,这南宫璟煜,我便放了他。”
上官沁儿听着先是一番欣喜,后又看着他狐疑道:“殿下要我做何事?”
“今夜宫都设宴,你与我一同前去赴宴,到时你自然会知道。”
她看着眼前之人看了许久,根本看不出他究竟是想做什么,难道只是去参加一场夜宴?
“殿下究竟是何意?”
“你不必多想,只管好好打扮一番便可。”
“清翎,将本王亲自挑选的衣裳送给姑娘。”穆阳泽洛说完便离开了此处。
清翎手捧衣裳来到上官沁儿面前笑道:“姑娘,快换上吧。”
上官沁儿摸着这花落纹裳裙陷入深思,心间总觉的不安,可又说不出来是何处不安。
夜宴即将开始,宫都内是一番欢乐之景。
柒灵阁内,穆阳泽凝早早换下了一身戎装。
她看着眼前端庄秀丽的华服满眼的欢喜,心想着那英何大哥若是瞧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喜欢。
于是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华服,女侍们替她一番打扮后,比之前一身戎装来的更加绝美动人。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甚是满意,正要离殿便撞见前来唤她赴宴的英何。
穆阳泽凝故作镇定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温婉一笑:“英何大哥,你觉得如何?”
英何看着公主这番模样,一时慌乱,连忙低头作揖:“公主品貌端庄、丽质天成,英何不敢评判。”
“也罢,不如明日与英何大哥在校场上切磋一番如何?”
“英何不敢。”
“不敢也得敢!”说罢便直接出去了。
英何连忙回身喊住:“公主要去何处?夜宴就要开始了。”
“去找皇嫂!”
穆阳泽凝在此对话后,明显有些不悦,见那英何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恭敬,心中甚是气愤。
从何时起,他与自己越来越生疏了?
明明从前那般熟悉,明明从前可以那番胡闹,为何如今却是这般的毕恭毕敬?
慕门内,一道紫光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现身在大堂内。
“邻休见过陛下。”
“姐姐,你回来啦!快说说你找到鲛血珠了吗?”
邻休被突然窜出来的邻止吓了一跳,但碍于坐在椅上的幽慕,邻休并没有回应她。
她轻轻揉了揉邻止的头发宠溺一笑,并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站到一边。
见邻止乖乖听话,这才放心地向幽慕跪了下来。
“邻休无能,寻遍了整个南皈海都未发现一个鲛人的气息,还请陛下赐罪。”
“……”
邻休等了许久,并没有等到幽慕的回应。
就在她好奇地抬头望向他时,一声轻笑惊得她连忙收起目光垂下头去。
“无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静观其变,等候时机罢。”
邻休起先不明白此言何意,可当她微微抬眼瞥见了幽慕嘴角的一抹阴笑时,瞬间心领神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