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月影无双（双穿）》zy喜悦

22、改道

　　第二日晚间。

　　跟石头面对面围坐桌前的时候，小青端上的是我今日逛街时特意买回来的好茶。

　　石头道，“烟无双自从对外公布消息后，便已闭关修炼以能专心应对战局，只等烟霞大会开始前才会出关，山庄的一应事宜全都交由他同辈的大师兄烟无极主持。据说这一次烟霞山庄已请了颍川陈氏，金陵秦氏，姑苏王氏三大世家的家主做见证人，这三家于刀法、剑道和内功心法方面各有所长造诣极高，又都是百年世家根基深厚，倒确实担得起此战的见证人。如此看来，这场对决传为生死斗倒也未必是夸张之言，至少烟霞山庄方面是极为重视的。”

　　“哦。”我故作高深的点头，这什么世家的我听了也记不住，更不知道厉害在哪里，便问道，“这试剑大会不就是以比武争斗为主嘛，既然是比武打斗伤亡不都在所难免，怎么听大家谈论的口气，好像对庄主接受挑战都很震惊似的。生死斗很少见么，还是……庄主不应该参与挑战。”

　　“这个嘛……，你对烟霞试剑了解不多，才会有此一问。”他沉吟了一下，似是在想怎么解释，“这么说吧，烟霞大会已经举办过多次，自有其一套复杂又严谨的规则。既然称作试剑大会，便可知这个比武盛会，创立的宗旨便是以切磋竞技为主，并非只为争勇斗狠。比武时会分高、中、低三个级别进行，对参与的人并无什么特别的条件要求，但是在报名的时候需要根据自身的能力选定参与的级别，这样便可避免水平相差太多的人直接相遇。”

　　这不就是分量级的全国武术锦标赛嘛，有点意思。我捏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石头接着往下说。

　　“不同级别比武时，胜负的规则也不尽相同，但是中、低两个级别都有一项明确规定，伤人性命者会被强制取消比赛资格。只有在最高级别的比武中，若双方自愿，倒是可以在赛前签下生死状。这生死状也分两种，一种是为了能心无旁骛全力以赴，出手不必有所顾忌，但是比赛的规则仍是一方认输便算结束，胜负分晓之前，若有所伤亡互不追究责任；可若一方认输而另一方仍不罢手便算犯规了，见证人可以中止比赛进行判罚。还有另外一种却很极端了，比武一旦开始，参与者没有认输一说，必战至一方死亡才算结束，此为‘不分胜负，只论生死’！如此，这种比斗便被称为‘生死斗’。”

　　“这么听来是挺极端的。”我点头喃喃道，“那么这一次的便是这后一种了。”

　　“凡是赛前立下生死状的比武，必须要请身份足够的见证人参与，是为了避免在比武中有故意伤人的情况出现。烟霞试剑少说也举办过十届以上了，签下过生死状的比斗倒也不算罕有，但真正在比武中意外身死的历届加起来总数也超不出十个。而这真正的‘生死斗’，据我所知，只出现过一次，便是六十年前‘剑魔’的成名之战，据说便是这一战立下了这‘生死斗’的比武规则。也是因这一战，那立下规则之人才被冠以‘剑魔’之名，遭口诛笔伐几十年，此战之惨烈，可见一斑。”

　　石头脸上难得现出几分感慨之色，“便是他身死之后，‘剑魔’之名仍能止小儿夜啼，世人皆谈之色变。也是自那战之后，便再无人敢应这‘生死斗’。”

　　剑魔？这名字起的，还真是……赤裸裸的霸气呀，可惜死了，无缘得见。

　　我见石头带着些怅然之色停了口，便又问他，“那烟霞山庄以前的那些历任庄主，可有过什么名震天下的战局？“

　　“这也是此次极不寻常的地方。“石头回神，看着我认真道，”烟霞山庄是主办者，原则上庄主并不参与比武，虽说以前也曾流传过，试剑大会结束后，庄主曾向优秀者发出邀战的传言，但却不曾有任何谁胜谁负的流言传出。想来以烟霞山庄的作风，即便庄主真的邀战也是为了切磋交流不为胜负，都是在私下里进行，不曾有人围观，更没有请过见证人之类。到了后来，参加过试剑大会的人反而以能被庄主邀战为荣，即便如此，相关的传言也极少出现。更别说像这一次，竟然是以下战书的方式公开挑战，如此明晃晃的公开挑衅已经够惊人了；烟霞山庄竟还请了百年世家的家主来做见证人，这就更令人惊讶了。“

　　我脑子里飞快转动，想了想问道，“无双公子宣称收到挑战书，那这战书便是关键了。烟霞山庄是怎么收到战书的，你可打听到什么？”

　　“对于如何收到战书一事，确如昨天那些人所言，如今流传的说法众说纷纭，传的颇为夸张，都是坊间猜测并无实据，烟霞山庄方面对此不曾有任何公开的说法，倒真如那挑战书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另有一种传言，说那战书上有令山庄无法拒绝的因素存在，所以烟无双才不得不公开应战，具体是什么却无从得知。我觉得这个说法，到颇有些说头。自从烟无双闭关，烟霞山庄方面对此事亦是讳莫如深。除了这些公开发布过的信息，便探听不到更多其他的了。”

　　我忽想起一事，“我记得你说过，按惯例朝廷也会派人来督战，这次派了没，谁呀，你认识不？”

　　石头赤裸裸翻个白眼，“我如今……已然流落到了这里，如何还能得知朝廷里的消息。”

　　这话说得，怨念颇深呀。

　　“也是。”我摸摸下巴，语重心长的安慰，“跟着我，委屈你了。”

　　他明显噎了一下，复又闷头喝茶。

　　我思索着沉吟道，“据我的经验，通常一件事情呢，显露出来的部分越少，说明背后隐藏的部分就越多。这样重大的事件，却打听不到细节，只能说明这件事一定被人故意隐瞒了很多，不简单呀不简单！你说……，咱若是打着将军的旗号，找个府衙啥的，借官方渠道打探下消息你看是否可行。”

　　他一口茶水呛出来一半，气恼道，“你……，你胆儿还挺肥。“

　　“我又没说我去，你身上有没有将军府的信物呀令牌呀啥的，有的话，你可以去呀，借借官府的力，说不定打听出来的情况又不一样呢。“

　　石头脸色发黑，断言喝道：“没有！”

　　“好吧好吧，我就随口一说。”气性儿还挺大，见他抿嘴一副没别的话想说的样子，我只好语重心长继续慢慢引导了。

　　“如此看来，在这里是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了，朝廷上嘛你也是断线状态，如果还想知道更多，那就只剩一个办法，那就是——深、入、其、中！”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他端茶杯的手臂，“你觉得呢？”

　　他挑眉看我，“你要去燕山。”

　　我迟疑了一下，歪头回问，“你不想去？试剑大会十年才有一次，上一次举办时你几岁？哦，那该是八年前吧，你能有个……十三、四？肯定没赶上一睹风采，这次如果错过了，下回又得等十年，十年呀！你得过三十了吧。如今燕山离咱也就半个多月的路程，你就不想去看看。还有无双公子的生死战局，半个江湖的人都赶着要去看看是神是鬼的神秘人物，你就不想去亲眼目睹一下吗？”

　　他丝毫不受蛊惑，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的眼睛，不答反问。

　　“你呢？你也要去看那个我爱罗，还是为了试剑大会？”

　　我嘻嘻一笑，“咱俩这么熟了，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我其实更想去看看那个无双公子，天纵奇才没什么稀罕，‘姿容绝世‘到底是个什么形容，我还真的是——好奇的紧。”

　　我摸着下巴一脸向往，他却脸色一沉，甩袖作势要走，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拽住他的胳膊，“别别别，生什么气呀，咱还不能说句实话了么。”

　　他回身看我，定定问道，“你不是言之灼灼，说有极为紧要关乎生死之事，必要北上追寻将军当面告知！咱们这一趟千里迢迢究竟所谓何来？如今几句江湖传言，你便将这些全都抛之脑后了？当日你是如何对我说的，你可还记得！”

　　他这一连串的问将我问蒙了一瞬，看他一副真要翻脸的架势，连忙辩解，“记得呀，我当然记得。追寻将军自然是咱们的第一首要目的，你，你急什么！”

　　我拉着他，拼命回想当日我都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当日所言，情真意切句句肺腑！我确实、必须、亲自、去见你家将军一面，所为之事也确实关乎性命、极为重要。当日我满腔热血自然不假，只是……后来……路上这些日子我慢慢冷静下来，发现嘛，其实这个事儿，虽然非常重要，但是~，也并非十万火急、迫在眉睫，所以吧，我觉着咱们即便路上耽误点时间……哎哎哎……”

　　我话未说完，他已黑着脸，甩开袖子扭身便走。

　　我在后面急急拉他的衣摆也没拉住他，“你别走啊，这么大的热闹都能擦肩错过，真真是会抱憾终生的呀！真心话还不成嘛！喂喂~你真的不想去吗？”

　　他径直摔门而去，我只得冲着背影遥遥喊了一句，“你再想想，再想想哈，咱明天再议。”

　　唉！炸什么毛啊，多大点事儿，至于嘛。

　　我也不着急，给点时间等他想明白，这趟燕山之行，我赌他一定会去。

　　或许，他其实已然想明白了，只是心里气儿不顺，嘴上不甘心承认罢了。没事，明儿个我屈尊降贵再给他顺顺毛，一准又听话了。

　　他这点小脾气，我如今也算摸得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