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月影无双（双穿）》zy喜悦

45、小青

　　本来并不想睡，许是药里加了安神助眠的成分，躺了一会儿，便真的沉沉睡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就觉得床榻边似乎半坐半靠着个人。

　　我下意识的抬手想揉揉额头，还未待仔细去看，那人似有所觉，一个激灵立时连呼带叫的扑上来。

　　“小姐，你醒了！”我尚不及惊讶，她的手已经摸上我额头，“谢天谢地，烧总算退下来了，小姐，我还以为，呜呜……”

　　这人竟然是小青，一句话未说完，已扯着我袖子咧着嘴就哭上了。

　　这场景莫名眼熟，我拧了自己一把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小青？真的是你！别别……先别哭，让我看看~。”把她扯过来，上下左右一通看，“你怎么样？挨打了没？怎么来的，谁把你送来的。”

　　小青抬起泪汪汪的眼，脸上惊惶未退，透着种茫然的无措，“挨打？没呀，没人打我，就是被关起来……一直没饭吃，我以为要被饿死了。后来……又被人架在马背上奔了一路，差点以为要死马背上了。然后，那人说小姐病了，让我好好照顾，要是不好好的，就杀了我。小姐怎么病了？我怎么会不好好照顾小姐呢？说要杀我？呜呜……我觉得，我已经死好几回了啊……呜呜……”

　　几句话说得七零八落又断断续续，最后直接扯着嗓子放声大哭，哭的虽伤心，却中气十足的很，我暗松了一口气，没挨打就好，常见书里惩罚丫鬟动则就是几十大板，之前还真怕连累了小青受这种苦。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那都是吓唬你呢，”我放缓了语气安慰她，“这不是都好好的，先别哭了，话都说不清楚了。”

　　见她情绪缓和了些，才又问她，“一直没给你饭吃吗？现在呢，肚子饿不饿？”

　　小青忙摇了摇头，“刚才喝了粥的。哦，对了，小姐肚子饿不饿，外面有粥，就在小炉子上热着呢，小姐要不要吃一点，我给您端过来？”

　　我睡了许久腹中倒也有些空了，便点了点头。

　　小青胡乱两把抹掉脸上的泪，走到屏风外面去盛粥。

　　我从床上坐起来，外间光线要比里面亮的多，隔着屏风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圆桌，上面摆着热茶水的小炭炉，炉子上坐着个砂锅，旁边还摆着个食盒。小青从砂锅里舀了些粥，又从食盒里取出一碟子糕点，屋内没有看到其他人。

　　“小姐，您先喝点粥，再吃两块米糕，晚上我给您下一碗鸡丝面来吃，这些都最养胃了。”

　　小青端了东西过来，放在我床边的小几上，我拉她在我身边坐下，压低了声音问她，“屋外可有人？”

　　小青点点头，小声回答，“廊下一直有个人守着，送我来那人说有事可以吩咐外面的人，但不许我出屋子乱走。”

　　我点点头，想来也是，小罗八成是看我病了，没个人照顾确实不便，这才肯把小青弄回来。

　　又问她，“你这两天都是怎么个情形，说给我听听。”

　　小青凑过来，挠着头想了想才说，“那日我一直收拾东西来着，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你们回来，后来不知怎么竟睡着了，还是石表哥把我叫醒的，他脸色难看的很，只说有人要问我话，让我一切都照实说。我以为自己还在做梦，谁要问我话？结果，竟然是将军大人，我把自己腿都掐肿了才确定不是在做梦，怎么就找到将军大人了？我还觉得是不是应该高兴一下，可将军大人的脸色实在不像是高兴的样子，问了我几句话，虽然没发脾气，却让人把我关起来了，那地方又小又黑连个窗子也没，也不给饭吃，我……”

　　她一说起话来总是拉拉杂杂没个重点，我插进去打断她，“将军问你话了？问了些什么。”

　　“哦，就问了几句姨娘和小姐的事，”她回忆了一下，补充道，“问我什么时候跟着姨娘和小姐的，问姨娘待我如何，还问了小姐惯常做些什么，跟谁来往之类，问的都是以前在白府时的情形。只最后又问我，小姐为何要离开将军府？他问的这句我记得最清楚……，唉~，将军大人必是不喜欢我们这样出门来找他，定是有些生气了的……”

　　我不得不又打断她，“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自是……照实答啊？”她无辜的睁大眼，见我瞪她才领会道，“哦，我说我跟着姨娘的时候她就病着了，但姨娘待我很好的，从来没骂过我，后来姨娘病重不在了，我就一直陪着小姐。小姐也是很好的，平日里也就是那些喜好嘛，然后就是大夫人和其他姨娘小姐们偶尔欺负咱们一下，将军大人问到哪里，我想起来的就说上几句，都是一些很日常的事……”

　　想来她答话时也是这般絮絮叨叨，对她来说照原话复述一遍定是做不到了。若问白惜月在白府的过往，先前我从小青嘴里也打听过的，想来也不外乎那些。

　　白惜月亲娘死的早，亲爹子女一大堆更是有胜于无，她自小没个靠山，在白府就是个半透明的存在。明面上自然胆小怕事，被人欺压了也不敢吭声；但另一方面，也因自小无人管束，跟小青一起在后院上树掏鸟池塘里摸鱼，爬墙钻狗洞之类的事也没少干。受了姐妹的气闷声不吭，转头也会偷偷塞个蚯蚓蜈蚣什么的解个小气，总之也是个表里不怎么一的小姑娘。

　　而且以小青这样的说话风格，真是实话实说，估计将军大人多半也会听得想挠头。

　　“至于为什么离家出府，不是去找将军大人吗？小姐就是这样说的，自然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小青说得理所当然。

　　我点点头，对她的回答表示充分肯定。

　　这孩子实诚，一向只听不想，我说啥就是啥。当初离家时我对她这般一说，她自是深信不疑，为啥要离家去找将军大人，自然因为小姐要去寻夫呀，哈哈，也不知当时听到这答案的小罗是个什么表情。

　　我连喝两碗粥，一碟子米糕也吃得盘光，顿觉神清气爽。就是出过一身汗，身上总有些粘腻的感觉，便让小青去跟门外的人吩咐一声，就说姑娘我病好了想洗澡。正好也借这个由头，看看我现在究竟能享受个什么待遇。

　　门口的门神除了站桩的功夫好，办起事来效率也挺高，一盏茶的功夫，便来了两人抬着个大木桶进来，又提了热水来将那木桶加到六七分满，最后送进来一个木盘，里面洗澡用的巾子澡豆香胰子之类一应俱全。虽进进出出几趟，两人始终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既不抬头乱看也不言语，东西收拾停当后便躬身行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