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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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柳宛君在几个下人陪同下，八抬大轿出门。凌繁、施灵儿在门前目送。
林子聪叫来寿伯到书房问话，当她得知三里屯的粮仓全满时心里一阵窃喜，吩咐完寿伯继续跟进后又让其派人请工匠把城外陆雨尘家的茅屋修葺一下，寿伯一一应答，退下办事。林子聪松了口气，习惯性去摸怀中的香帕，这一摸吓出一身冷汗，香帕早已经不知去向。
“完蛋了！”林子聪大叫一声跳起，开始在书房四处寻找。
当找遍了书房每个角落都没找到那香帕，昨晚救人之时还在的怎么现在就没了？林子聪想想也没去哪，而眼睛又有更重要的事办，只有先不管这事，晚上再说。
凌繁和施灵儿在门前送柳宛君轿子离开，好一会儿两人才回府，这一转身就碰上一脸不安的林子聪。
林子聪丢了香帕不敢看凌繁，她低低说了句：“我出去有点事。”说完就急急走了。
凌繁有点莫明其妙，脸拉长脚一跺走进门里。
施灵儿朝林子聪方向看了几眼，不舍地收回视线也跟着进门。
凌繁走到大院朝黄真真房间瞟了眼，心里一阵不爽，她此时感觉自己哪里还是什么林府少奶奶，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也敢来府上撒野！凌繁知道林子聪只是救人，可是那被救之人太嚣张了，她本想等吃完早饭林子聪过来解释一下，而林子聪却吃完早饭就出了门。
正在这时黄真真房门开了，她从里面走了出来，或许是呆久了想来透透气，这一出门就看到大院里的凌繁。
凌繁睁大眼盯着黄真真的手。
黄真真扬起刚在房间捡到的香帕，道：“这是你的？”
凌每满眼又惊又悲，一个箭步冲到黄真真跟前，夺过香帕，道：“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施灵儿进门就瞧见这一幕，她很担心，凌繁的失常太明显，说话都是带颤音。
黄真真只是轻轻一笑，扔掉手中的那条香帕，道：“谁稀罕这条烂香帕，莫非你以为本小姐是贼？”
香帕从上飘落，凌繁一把接住，同时手用暗力抓紧，全身开始颤抖，她怎么相信林子聪会把这条香帕给别人！醋意占满心头，泪在眼里打转，她想不了那么多。
一个强势的女人突然这个样多少让黄真真有些震惊，收起刚才的姿态，正色道：“这香帕是……”
“我不想听！”凌繁娇喝一声抢断话，用力一扔，香帕掉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道：“这香帕既被别的女人碰过，我不要也罢！”话在最后已经有些哭腔，就在黄真真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凌繁转头就往自己房间奔。
黄真真愣了半晌，似乎听出来一些眉目，摇了摇头冲着凌繁离去的背影道：“这香帕掉在我房里，你以为我会稀罕拿它！呸！”说完也朝自己房间走。
凌繁和黄真真的门关得那是震天响，施灵儿傻了一会捡起地上那条脏了的香帕朝凌繁方向走。
那条香帕是林子聪早上掉在黄真真房间，黄真真捡到。凌繁那番话黄真真当然听懂了，她知道那香帕肯定是凌繁送给林子聪的，她无意中当了回情敌可真冤。黄真真讨厌林子聪都来不及，怎么愿意受这种误会！
施灵儿跑过来敲门，凌繁在里头不应声也不开门，房外的丫头小环一脸不悦，她虽不知道这其中的事，但她看到小姐伤心也跟着伤心。
施灵儿叫了一阵，凌繁就把门打开了，拉长个脸提着包袱，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鼻子还是红的，看这情形就知道是要回娘家。施灵儿伸手去夺那包袱，凌繁身手敏捷，轻轻一闪就躲过！
凌繁本想说让施灵儿别管她，再一看施灵和手上那条香帕就话也不说，直接气得往门外走。
小环唤几声“小姐”也跟上。
施灵儿一路跟着，劝着。
林府下人看到这阵式也呆了，有机灵的已经跑去请老太太了。
施灵儿那是紧追不舍，一直追出门外，凭她怎么劝，凌繁都不回头。施灵儿留不住，老太太又没到，心里一阵急，把一切推到林子聪身上，骂林子聪的不是。
凌繁在走出林府的那一刻她已经想回头，面子问题，她想假装一下。施灵儿越劝她性子越起劲，就这样出了大门还不停。而她又多次瞄到施灵儿手中的香帕，气又来了，就这样最终还是走远了。
施灵儿万万没想到手中那条香帕惹了事，她一向那么机灵，只是也有失策之时。多年后，凌繁提到这事，施灵儿才明白。
老太太赶到门外时，凌繁早没影了。施灵儿拿着香帕失望而归，她把自己所见所闻全部告诉老太太，老太太沉思一会，道：“灵儿你别操心了，等聪儿回来让她去凌府请吧，请不到人就别回来！你告诉聪儿，这是我的话。”
施灵儿道：“是，奶奶。”
“至于那来历不明的姑娘，你让聪儿快点弄走，明日我不想再看见此人！”
施灵儿一点头，心里有些不明白，老太太一直都是仁慈的老人家，现在这样有点不通人情味，况且那女子的确受伤……其实施灵儿哪知道林老太太有前车之鉴，因为老太太不想又来一个夏如雪……
老太太并非有门户之见，只因凌繁和林子聪从小婚约在先，她喜欢凌繁并且要维护。林府下人都说夏如雪怎么怎么对林子聪，又说她和知府公子闲话，老太太听多了自然也有成见。
施灵和的沉默被老太太察觉出，她轻轻一笑，道：“灵儿，你是不是认为奶奶没人情味？”
“不！灵儿不敢！”施灵儿有点惊慌，她是有认为这样，所以才说‘不敢’，而不是说‘没有’。
“繁儿和聪儿好容易开花，我不想她们受影响！我相信繁儿定会好好待聪儿……我老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聪儿有繁儿和你，我也就放心了。”老太太感叹一阵，继续道，“灵儿，你知道聪儿其实一直对那夏姑娘……她能忘了最好，上天都在帮咱林家，聪儿应该去守护那个值得她去守护的人……”
施灵儿把头一低，她得知林子聪是女子时惊讶万分，后又知林子聪是女子也爱女子，心里有些喜。然这种喜她自己也不明白，更不敢想林子聪会对自己怎样。可叹那夏如雪不愿珍惜，夏如雪没错，她爱的不是林子聪这反而让施灵儿有些羡慕。有些人得到并不觉得珍贵，有些人仰视那永远得不到的珍贵，只想一世守着。
林老太太面对施灵儿的沉默也不再多说，她一早就看出什么才放心对施灵儿说林子聪身份。施灵儿跟她学医术，照顾林子聪……不知这一切算不算是利用……老太太假装不知，心里时常在想林子聪和施灵儿的事。她做不到尽善，只能让施灵儿一辈子呆在林子聪身边。柳宛君也不错，只是这些事是年轻人之间的事，女子和女子之间能相爱就很不易，她怎能求林子聪三妻四妾？只盼那凌繁早点得知一切依然对林子聪好……老太太有私心的，林子聪是她孙儿不比男儿差，男人能三妻四妾，为什么好的女子就不能全跟林子聪？
“灵儿，我觉得有些累，扶我回房吧。”老太太淡淡说了句，以隐藏自己内心的一些内疚，她对施灵儿有着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是！”施灵儿扶上老太太朝府里走。
林府下人一见老太太来了，全散开去做事。
林老太太也算是把林子聪身边的三个女人算计遍了。
中午，林子聪从外头回来，后面跟了张扬威，赵龙两人。
林子聪一进门，就有下人跑到她跟前，下人看到还有别人在就愣住不知当不当说。林子聪有些不快，张扬威赵龙都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于是道：“有什么事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下人惶恐不安，道：“少爷，少奶奶她……她回娘家了！”
“回娘家？她为什么要回娘家？”林子聪有些惊讶。
下人就把早上的事全说了出来，只听得林子聪脸一阵白一阵红，她喝斥下人退下，换上一副笑脸冲旁边站了很久的张赵二人，道：“咱们还是去书房谈吧。”
赵龙道：“大哥你不去追大嫂？”
林子聪若无其事道：“她晚上一定会回来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张扬威道：“我看大嫂对大哥是一往情深呐，大哥你还是去吧，再重大的事晚点再谈。”
林子聪有点想跳脚，拉长个脸不想他们二人再说，双手往后一缚就朝书房走。
张赵二人也不好多说，跟着进了书房。
赵龙一坐下就问：“大哥，你找我们来不仅是为了柳姑娘的事吧？”
林子聪点点头，道：“对，眼下是个好时机，李恒瑞准上勾，到时候趁他不备，咱们就可以把黄四救出来。”
张扬威一拍桌，怒道：“李恒瑞也敢打宛君姑娘的主意，我要废了他！”
林子聪道：“我知道你们都对我这个姐姐有那么点意思，这回就委屈你们了！李恒瑞若出人去劫，肯定无瑕顾及牢中的黄四，咱们只要救了黄四，往后江浙一带□□就有了保障。”
赵龙道：“大哥你真狠心，柳姑娘可是你的姐姐，你怎么能……”
“你闭嘴！”林子聪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其实林子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痛，这种痛不知为谁，只叹曾经儿时那纯真的时代早过。
张扬威道：“我的人去劫牢，保护宛君姑娘的都是些普通人，我有点担心，不如再派些身手好的去。”
林子聪道：“来不及了，让你的人准备，这次救不出黄四就打草惊蛇了，以后恐怕没机会。李恒瑞不以抢金铺之罪，黄四以前的罪行已经够多。”
张扬威犹豫一下，道：“大哥，你真狠！连自己的姐姐也利用！”
赵龙道：“柳姑娘如此美貌，大哥你就不心动？”
张扬威赵龙虽好色，但凡林子聪一句话，女人、钱全奉上！这就是为什么多年来三人一直玩得好，张赵二人家里美貌女子不少，兄弟只有一个，而林子聪从小就领导他们，他谁都不服只服林子聪。
林子聪心里抽动一下，道：“我有了娘子，也没想太多。”
“假正经！”赵龙玩笑骂了句，“我就不信你天天对着美人会没邪念！”
张扬威笑道：“嫂子再厉害，你总有机会一亲芳泽的嘛，虽然我和三弟也很喜欢宛君姑娘，不过只要大哥喜欢的女人，我们不作非份之想。”
林子聪无法解释，她当然没有男人看女人的邪念，她承认柳宛君漂亮，可是从没想过对她要像对凌繁那般……她今天听柳宛君回书院就想到利用这个机会，李恒瑞一直贪图柳宛君的美色，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事，心里有些内疚，毕竟柳宛君和她有点关系。她尽可能派多点人手，在暗中看着柳宛君。
“这不算是为利益出卖良心吧？只是利用了次机会。”林子聪心里安慰自己。
赵龙道：“大哥有件事我觉得好奇怪，李恒瑞抓了黄四，为何迟迟不把这事上报？黄四可是朝庭通辑的要犯，他的人头都值黄金千两了。”
林子聪道：“有二各可能，第一黄四抓了李恒瑞的什么把柄，李恒瑞要消灭那些证据，这需要一定时间，然后再上报。第二抓黄四这么大功劳李恒瑞上报朝庭，恐怕还没收到赏银，就被上级层层抢夺了，他立了这么大功劳一定会成为众多官员的眼中钉！李恒瑞志在权势，银子不是重点，所以他在寻找一个机会。”
张扬威道：“原来这样，看来咱们劫了黄四，李恒瑞不会把这事闹出去？因为他一说，上面人就会问他既然抓了重犯为何不早点说？”
林子聪摇摇头，道：“恐怕他会推辞说刚想上报，人就被劫了……咱们不管他怎么说，劫完牢后，你那批人要离开杭州，十年之内不要出现，明白吗？”
张扬威道：“是！”
林子聪道：“至于他们的安家费，不用操心，尽可能补足。”
张扬威道：“我这次选的人都是无家可归的，只要给他们一些银子就行了，家人不用安置。”
林子聪十分满意道：“极好！这件事只能我们三知道，那些动手的下人都要信得过的，否则官府一旦追究责任，我们就一个逃不过。”
张扬威道：“大哥你放心，这人是我的，最多官府查到我，我全顶了就是！”
林子聪道：“话不是这样说，我怎么忍心你有事？我自己活得安心吗？别忘了我们七岁那年怎么说的？”
赵龙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林子聪道：“不错，咱们现在还是一样！”
张扬威深深点点头。
此时门外响起一个女声
“少爷，老太太让您赶紧去请少奶奶回来！”
林子聪有些不快，道：“知道了，你去告诉奶奶，我一会就去。”
林子聪嘴上这样说，其实她现在哪有空去凌繁府上。
老太太从下人嘴里得知林子聪回府，就派人来。
门外的丫头应了声退下。
林子聪和张赵二人在房里这密谋好一切，张扬威匆匆离开。
林子聪在家等消息，为防被人怀疑，赵龙也离开了林府，去了自己府上。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 4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