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长月无边（哨向）》鹿荼

15、【三军篇】第十五章

　　为了精神饱满的迎接第二天比试，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早早的就回到了宿舍准备休息，期间虎杖悠仁几次想要提起话头，都被伏黑惠沉默的拒绝了。
　　从得知分组后伏黑惠就进入了这种状态，虎杖悠仁也知道对方在气什么。
　　“惠，你能睡着吗？”
　　伏黑惠长呼一口气，说：“睡着了。”
　　“那我在和鬼说话。”
　　没听到伏黑惠的回应，虎杖悠仁翻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轻声说：“我明天不会逞强的。”
　　“鬼才信。”
　　半晌，继续说道：“我就是鬼，你说啥我都信，所以你最好说到做到。”
　　虎杖悠仁把头埋在枕头里，闷闷地传来愉快的笑声。
　　伏黑惠把被子拉到下巴处，不理他了。
　　非得让自己回答一下，才能安心睡觉，小孩子吗？
　　完全没有营养的对话，但却带着奇异的力量，二人本无法安下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三个人就被叫到了比赛场地，进行比赛顺序的抓阄。
　　第一场比试是钉崎野蔷薇对禅院真依，第二场是虎杖悠仁对加茂胀相，第三场是三轮霞对西宫桃，最后一场伏黑惠对加茂宪伦，熊猫抽到了“免试”，不参加第一个比赛项目。
　　“你就是钉崎野蔷薇？”
　　本来抓阄结束后，有两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他们三个正准备去食堂吃点早餐，却被一个穿黑衣的女生叫住了。
　　钉崎野蔷薇知道这就是她的对手，禅院真依。
　　实话说，对于比赛来讲，钉崎野蔷薇没什么斗志，毕竟不是敌人，战场上都是要互相交付后背的战友，比试什么的也就是图个乐呵，稍微认真点就好了。可是看到禅院真依挑衅的笑容和讨厌的语气，这么臭屁的态度，想让她能心平气和的对待禅院真依的话，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哦？你就是禅院真依？”
　　“我还以为是谁叫野蔷薇，这么看来的确挺野的，乱糟糟的头发也不打理，脸也不收拾，我看其实是和野人是一家的吧。”说着，故意用手半掩住嘴，发出浮夸的笑声。
　　钉崎野蔷薇被气得青筋直冒，“哈啊？看来禅院舰上的伙食有奇功啊，什么东西都能学会人话，只不过说话的不是人罢了，既然只管你们吃不管教的话，今天姑奶奶就教你怎么做人吧，好好学着些。”
　　“你！”
　　“真依。”
　　禅院真依立马收声，轻轻咕哝了一句，“姐。”
　　与禅院真依穿着一样的女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手里拿着一根长棍，像是刚从训练中出来的一样，戴着眼镜也不掩自身的飒气。
　　“你们好，我叫禅院真希，我的妹妹说话有些过分，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钉崎野蔷薇没理她，到是在她们俩针锋相对时就退开一步的两人，看到对面多了一人，立马上前一步站在旁边，怎么说气场上也不能输给了对方。注意到他俩的反应，钉崎野蔷薇却是消了火。
　　“不必。”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去。
　　走之前伏黑惠朝禅院真希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禅院真希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心想，长大了啊。
　　等三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微微抬手用长棍轻磕地板，说：“回去吧。”
　　禅院真依乖乖的跟上，本来以为姐姐会像往常一样什么都不会和她说，却意外听到一句：“不要轻敌。”
　　嘴上抱怨着，但没人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开心。
　　离开的三人也不打算去食堂了，干脆拐到专属于五条军团的休息室待着。
　　“伏黑，刚刚抱歉啊，说了禅院战舰。”
　　“没关系，说得挺好的。”
　　得到这句回答的钉崎野蔷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问：“你是不是真跟你爹有仇。”
　　伏黑惠先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小声的嗯了一声，再说道：“没有。”
　　推开休息室的门，发现已经有人在了，看到成“大”字型躺在沙发床上的自家将军，心里不约而同都产生出一个疑问，将军原来这么闲的吗？
　　“你们可算是来了，当兵怎么当的，让你们老大等你们这么久，”晃晃脚丫子，连手都懒得举起来，“桌子上有早点。”
　　“你也没让我们过来找你啊。”怼人的余韵还在，钉崎野蔷薇顺嘴顶了回去。
　　“啊？是嘛，那就是我忘说了。”五条悟打着哈哈，试图阻止他们的控诉。
　　桌子上摆着一堆甜品，为了一会上场战斗的自己，不至于被甜品腻的影响发挥，三个人挑着能吃的早点吃了一些。
　　五条悟也收住了话头，静静地陪他们吃早点，一时之间不大的休息室只剩下他们咀嚼的声音，显的十分安逸。
　　他想起来刚刚要带早点过来时，夏油杰一开始十分埋怨的问他：能不能有个大将军的样子，一大群大人物还等着他去社交，总跑这里干什么？
　　他的回答是：三个小菜鸟连实战经历都没有，他不放心。但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因为在他们身边，能在一堆乱麻中得到难得的静谧，带着年轻时初出茅庐的无谓和纯净，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夏油杰得到回答，复杂的看他一眼，最后告诉他：社交那边的事就交给他和家入硝子好了。
　　“钉崎野蔷薇，准备上场。”
　　休息室的房门被敲开，一个工作人员进来通知他们。
　　五条悟的思绪被打断，于是直接从沙发上弹起，大手一挥刚想给他们打气，就发现他们三个人已经将手叠起互相加油，顿时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一样，伤心不已，也凑过去一起加油。
　　凑完热闹，终于摆出一副将军姿态，带着钉崎野蔷薇离开了。
　　“禅院真依是禅院军团难得的远距离攻击型选手，威力比你的钉子要强，但是相比较起来近战简直不值一提，好好利用机会。”
　　钉崎野蔷薇回一个自信的笑容，迎着格斗场的灯光踏上阶梯。
　　伏黑惠抱胸，闭着眼靠在椅背上，也依旧能注意到来回虎杖悠仁来回走的影子。
　　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这里看不到场上的情况啊，你不急吗？”
　　“让他们搬过来一个转播投屏不就行了。”
　　虎杖悠仁握拳锤了下掌心，“对哦。”
　　马上行动起来，休息室的门推开一个缝，探出来个小脑袋，叫工作人员过来帮忙。
　　把投屏架起来的时候，钉崎野蔷薇与禅院真依已经连续过了好几个回合，格斗场上的地板都是子弹和钉子射出来的孔洞，被毁的已经凹凸不平。
　　钉崎野蔷薇的左肩上有一处子弹的贯穿伤，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面上，她把左边的袖子整个扯了下来，简简单单的包扎住。
　　禅院真依的情况也不好，右腿上被钉上了三枚脉冲钉，电磁脉冲使整条腿发麻失控，动也动不了，她只能将重心全部放在左腿上，勉强维持平衡。
　　钉崎野蔷薇警戒着禅院真依的同时，用手掂量着仅剩的几枚钉子，观察场上钉子散落的情况。
　　格斗场地的底部是空的，方便在毁坏后及时更换，但这也就意味着，射穿地板的钉子根本拿不回来，留在场地的钉子不是钉入地面太牢就是散落在地上不好捡。
　　她握紧手中的三枚钉子，看来只有这几枚能用了，必须得抓住机会。她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场地的情况，思考怎样才能用最后的钉子取胜。
　　在她还未想出办法前，突然听到子弹出膛的破空声，下意识地向前扑去，连续翻滚躲开一连串射来的子弹。在躲避的过程中，发现不知不觉两人的距离被拉开了。
　　在闪躲的间隙中，钉崎野蔷薇注意到禅院真依后退一步就踩出了比赛场地。
　　“出圈者，败，比赛结束。”
　　她想起主持人说的另一种取胜的方式。
　　“嘶。”
　　一个晃神，没能完全躲开擦过肩头的子弹，火辣的疼让她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不能再等了，得赌一把近战。
　　钉崎野蔷薇咬牙，滑铲出去，用受伤的手抠住被打出来的孔洞，硬是将自己转了方向。
　　看到她冲向自己，禅院真依也仅是怔愣了两秒，瞬间上满子弹，紧追着钉崎野蔷薇攻击。
　　她承认，禅院真依每一颗子弹都不是随随便便射出的，都是有准头的，要不是她靠着条件反射，在听见出膛声就开始躲避的话，自己早就被射成筛子，这也就是为什么明知禅院真依的近战简直差到极点，却一直不能近身，甚至距离被越拉越远的原因。
　　她握紧手中的脉冲钉，尖头扎到掌心带来刺痛，她微眯起眼，眼下要拼一拼。
　　弹飞一枚钉子，同时快速且不断的变换角度和运行轨迹，作出高难度的躲避动作，还通过调整身体重心，摆出假动作，骗出禅院真依的好几发子弹。
　　现场的观众看到她的动作开始激动起来，不断地高呼。
　　拿着锤子的手抡圆，钉子坠落在锤子的运行轨迹上，“叮”的一声，被射了出去。
　　禅院真依刚想躲避，却发现钉子根本就是射偏了，射穿她面前的场地。
　　她嗤笑一声说：“什么准头，是要赶过来送死吗？”
　　当然她不会得到什么回答，钉崎野蔷薇继续刚才的步骤，移动途中弹出钉子，再打出去，不断拉近二人的距离。
　　禅院真依看到不断缩短的距离，额角的汗珠滑下，见自己的攻击一直不能成功，心下有些着急。
　　钉崎野蔷薇打出最后一颗钉子的时候，自己已经突进到禅院真依面前不足五米的地方。
　　禅院真依这下彻底慌了，即使她知道钉崎野蔷薇没有了脉冲钉，还是本能的感觉到危险，但是口头上依旧不落下锋，继续嘲讽。
　　钉崎野蔷薇一脚踏在地上，一直被她故意打入钉子的孔洞被连成一条线开始断裂，禅院真依暗叫不好想要逃开时已经晚了，眼睁睁的看到钉崎野蔷薇扛着被打出来的地板遮挡住自己的子弹，眨眼间就冲到自己面前。
　　钉崎野蔷薇顾不得脸上被子弹划破的伤口，挥舞着手中的锤子，从下至上打穿地板，捶到禅院真依的下巴上，在她不可避免的后仰时，曲肘将她推出比赛场地。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钉崎野蔷薇半仰着头垂眼，看向瘫坐在地上捂着下巴狠狠瞪她的禅院真依。
　　她不在意观众的欢呼声，向禅院真依伸出手。
　　“嘁。”半晌，禅院真依最终还是握住她的，被拉起。
　　主持人开始主持场面，比赛得分会在全部比赛结束后公布，此时要进行中场休息，更换场地地板。
　　有医护人员上场抬他们下去，准备送她们去医疗仓里疗伤。
　　还未比赛的选手不能离开休息室，因此等在场外的只有五条悟一人。
　　钉崎野蔷薇躺在担架上，看向他，咧嘴一笑，说：“告诉他们，加油，姐姐先拿下一场。”
　　“好。”五条悟伸手趁她不能躲开的时候柔柔她头发，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