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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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何淼没有过多犹豫，或者说是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答应了和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子交易。
“只要你能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反正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男子不出现，总有一天，他也会被石伟他们逼疯的。
“明智的选择。”
男子打了个响指，一张泛着红光的牛皮纸凭空漂浮在何淼面前。
“在上面摁个指印。”
何淼闻言看着这张写着他看不懂的文字的牛皮纸，咬咬牙，伸出食指就往嘴里塞，正要用力一咬，被男子给打断了。
“……你在做什么？”
何淼呆愣，举着食指说：“不是要摁指印吗？我没有印泥……”
男子似乎被他的回答取悦了，清朗的笑声让何淼不知所措。
“小朋友，你可真是有趣。”
男子手一挥，何淼便感觉自己的食指不受自己控制，径直伸向了那张牛皮纸。
随后在右下角的空白处轻轻地点了一点。
被控制的感觉消失了。
何淼握住自己的食指。
即使是一根手指，不受自己控制的滋味也很不好受。
他看向牛皮纸。
被他按过的地方已然显露出一枚指纹。
男子又是一个响指，牛皮纸像魔术师手中的牌，在何淼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如它出现时那般的神秘。
“契约达成。”
“那么……你是想亲自报仇呢，还是我替你出手呢？”
男子起身，伴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原本趴在地上的石伟也跟着一点点又恢复了刚才要揍人的姿势。
“我……”
何淼想问他两者有什么区别。
“看在你逗笑了我两回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免费的提示。”
男子靠近了何淼，低声说：“莽夫靠武力解决问题。而智者用计谋。”
何淼因为男子的靠近而心若擂鼓，却在接触到男子身上阴凉的气息后渐渐平息，开始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用，用计谋？”
何淼眼里有一抹痛色，低垂着头，“我也想，可石伟的爸爸是政.务局的副局长，连老师都要巴结着他，我就是有法子，又能怎么样呢。”
男子不知从哪变来一把折扇，手指一动，铺开了扇面，悠哉地扇着。
“那你是想揍一顿出气了？”
何淼欲言又止。他看了一眼石伟，眼中的恨意满溢。“不把他彻底打倒，他以后还是会来找我的。”
何淼看向男子，语气中带着希冀。
“你能让我家变得比石伟家还厉害吗？”
男子闻言收起折扇，“这可不是我的业务范畴。”
“你的交易是向他们三人报仇而不是得势。”
他绕到石伟的身后，抬手一挥。“至少你没有选择做一个莽夫。”
何淼一个眨眼的时间，突然发现自己身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明亮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群不常见到的人。
何淼出神的空档，绣花枕一样软绵绵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身上，唤回了何淼的注意力。
石伟他们三个人像是得了什么癔症，嘴里嚷嚷着让何淼把钱交出来，一边疯狂地用无力的拳头“痛扁”何淼。
何淼看向对面不远处的人群，他们像是没有看见自己这边的状况，气氛融洽地说着话。
直到他在人群之中看见了那个带着面具，格格不入的男子。
男子朝他勾勾手指。
何淼紧接着便不受控制，撒开脚便往他的方向狂奔而去，嘴里也开始大喊着救命。
而他的身后，石伟三人紧追不舍，愤怒的神情像是要生吞了何淼一样。
因为何淼的大喊，原本一片祥和的交谈被打断了，所有人都转身看向逃难似的何淼。
也因为这一方向的转变，何淼看见了许多记者，以及一张面熟的脸。
站在中央偏左位置的中年男人错愕地看着追在何淼身后的石伟。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出声叫停，但已经来不及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
何淼的嘴依旧不受他自己控制，带着惊恐，委屈和愤怒的声音已然让所有人都先信了他三分。
“怎么回事？”
人群中走出一个两鬓微白的男人，何淼并不认识他，但从所有人都为他让路的情况来看，对方应该身份显赫。
“何淼我看你往哪跑！”
石伟三人已经追上来了，他们全然不顾此时此刻是什么状况，伸手就要去抓何淼，被周围的人拉开后还生气地大叫，推搡拉他的人。
尤其是石伟在看到自己的父亲在场后就更是目中无人，嚣张地厉害。
“爸！快点把他抓住别让他跑了！这小子不听我的话还敢逃跑！”
石伟的话让石伟父亲的冷汗都下来了，脸色难看至极。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安排妥当的采访怎么会突然跑进人来，还偏偏是他不争气的败家儿子。
“石副局长，这是你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先走出来的男人看向一旁的石伟父亲，眼中的审视让对方笑都笑不出来。
“额......是，是。我儿子的同学在闹着玩呢，呵呵。”
说着石伟父亲就想叫安保把他们带走。
何淼当即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他身上。
“我没有闹着玩，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何淼觉得自己眼眶酸涩，泪水像没有扭紧的水龙头哗哗地倾泻个不停。
他攥住男人的裤脚，声泪俱下。
“我是首城一中高三六班的学生，经常被同班同学石伟等人勒索欺凌，把我拉到小巷子里殴打我，逼我把身上的钱都给他......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找老师求助没用，又不敢报.警让家里人知道，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接着何淼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了底下的伤痕，一片片的青紫足以让大多数人为他感到同情。
除了还在狂吠的石伟。
“何淼，你以为你告状就有用了吗？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告诉你，你要不就乖乖冲我磕个响头叫我声爷爷，要不你就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石伟父亲的脸色已经是惨白一片了，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没用的儿子。
此时在场的记者已经纷纷将话筒对准了他，一句又一句的追问和不断闪烁的摄像机像是一把把割人的刀子扎进他的心窝里。
何淼也就是这个时候被男人扶起，还和蔼地拿出了纸巾为何淼擦拭眼泪。
“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没过多久，便有保安上来带走了不停叫骂的石伟等人。
“来孩子，你跟我到屋里详细说说。”
男人领着何淼进了屋。
何淼微微侧目去看先前男人站立的位置，可已经寻不见对方的身影了。
如果不是一切都亲眼所见，而他此刻又真的已经坐在了宽敞的办公室里，喝着热茶。
何淼都要怀疑自己经历的都是一场梦而已。
他也明白了男子口中的计谋所为何意。
但和他交易的男子还没收取“报酬”呢，突然消失不见，让何淼还生出几分不踏实的感觉。
只是......
尽管对方从上到下给他的感觉都带着森森的冷意和胆颤，可他心底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对方不是个坏人。
~
僻静的小巷子里，身形颀长的男子缓缓摘下了面具，一张俊逸又带着邪气的面庞显露在面具下。
他猩红的双眸里映着的是何淼端坐在办公室里倾诉的画面。
接着他突然咳嗽了一声，虚弱地倚在墙边，修长的身影很快就逐渐缩小，变得瘦弱了许多。
原本到脚后跟的披风此时也耷拉地拖在了地上，如瀑的长发也缩减为细碎的短发。
再一抬眸，血液般浓稠的猩红已经褪去，只留下一望无尽的黑色深渊。
这张脸何淼一定不陌生，因为这是和他共处一个教室，读了两年多书的同班同学，虞听墨的脸。
“啧，没想到多维持一会原体都不行。”
肆意调整着呼吸，用手撑着墙面，让自己站直了身子。
半分钟后他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将面具和身上的服饰全都替换成原来的模样。
他今天用了太多的魔力，差点超负荷。
用惯了永不枯竭的魔力，让肆意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魔力核还处于受损的状态。
或许是因为第一笔买卖这么快就送上门让他有些忘乎所以，急需要在“客户”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他用魔力将自己的容貌变为了他作为恶魔时一直以来的形象，还“大手笔”地用了这么久的时停术。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也得赚回本来吧。”
肆意恢复了状态，一个响指将自己送回了虞听墨的房间。
“恶魔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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