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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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你，你说什么？”
谭泽书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虞侯揉了揉眉心，坐在红木椅上没有说话。
在寿宴上当众宣布取消婚约的确是有些莽撞了，但到底是为墨儿出了一口恶气。
经此一举，想必娄家这一段时间都很难再结交到什么好企业了。
但虞家的几个亲戚还没来得及知会一声，要不是离开前说明了会解释清楚，恐怕这会儿他们都涌上门开了。
“我累了，言章，你跟他把话解释清楚吧。”
虞侯起身离开了书房，在肆意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卧室。
等虞侯睡下后，没有返回书房，而是径直去了谭泽书的房间。
谭泽书的日记像是一根鱼刺哽在喉咙里。
对方已经没有任何扭转局面的能力了，而这本日记则是额外的“彩蛋”，用以丰富剧情，肆意势在必得。
他轻轻一推，进了房间。
这种私密的东西谭泽书肯定会藏的很深，但肆意却没功夫玩找东西的游戏，估计再有一会儿佣人就该来收拾谭泽书的行李了。
他扬手一挥，一阵小型的旋风快速地扫过谭泽书的房间，无声地卷起涟漪。
最终停留在一个靠在床边的小矮柜前，最下层带锁的抽屉轻微的晃动。
肆意走到矮柜前，手指一弹，小铜锁就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的软毯上。
打开抽屉，里面除了一本页面泛黄的密码本什么都没有。
看款式应该是很久以前的老款了。
肆意拿起那本日记，轻轻地在密码的按钮上点了点，齿轮旋转，咔哒一声打开了日记主人掩藏的秘密。
“......原来如此。”
日记里的每一个字，每一撇一捺，都饱含着深深的恶意。
等肆意匆匆看完之后，他将日记随手收好，刚准备离开，便听见门把扭动的声音。
他身影一晃，转瞬回到自己房间。
“等下你二叔会来接你走，我已经让人去整理你的行李了。下午三点的车，收拾好了以后何司机会送你们去车站，每个月的生活费会打到你二叔的卡里，学籍也给你迁走了，以后你就好好和二叔生活。”
虞言章已经不在顾念谭泽书的亲戚身份了，丢弃了平常的微笑面具，眼里没有了也没有了从前的耐心。
“为什么？凭什么把我送走！”
谭泽书瞪着通红的眼睛，有些歇斯底里的质问虞言章。
他怎么也没料到他的最后一张底牌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全线溃败了。
这一切的一切，从肆意摔下楼梯后就开始不一样了。
明明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肆意就能尝到什么叫失败，什么叫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我想你用不着我来提醒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吧。如果不是小姨拜托我们照顾你，你的下场会比现在更凄惨。”
虞言章直接离开书房，不想和谭泽书浪费口舌，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还有，你最好别指望娄均炜来帮你了，我想比起安慰你，还是如何应对被虞家退婚而产生的负面影响更重要。”
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
留下谭泽书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地僵直在原地。
即使心有不甘，谭泽书还是要离开。
他来时孑然一身，走时输尽脸面。
在上车前一秒，他回头看向虞家的大门。
无人来送他，但他却看见了肆意站在二楼的窗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他们这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兄弟，比仇人还要痛恨彼此。
又或许是他单方面的痛恨，而对方不过是被逼无奈的反击而已。
不管怎样，他被将军了。
肆意直视着谭泽书，却是透过他的眼睛洞察他的灵魂。
依旧的肮脏不堪，宛如一潭浑浊的死水。
他和谭泽书的战斗，开始地烈火燎原，结束地古井无波，他甚至都没看见谭泽书歇斯底里无能狂怒的表情。
战斗结束的硝烟连书房这小小一隅都没飘出去。
但他仍是喜悦，为虞听墨这个被自己顶替了的可怜虫感受大仇得报的快意。
肆意双唇微张，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谭泽书读懂了。
“后会无期。”
为人憨厚的谭二叔帮着何武把行李都放进了后备箱，见谭泽书扶着车门不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见肆意离去的背影。
“我们走吧。”
谭二叔并不知道谭泽书离开的真相，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便利店老板，在谭泽书双亲去世后，也想过要接他到自己家住，但自己的收入还不足以支撑谭泽书的学费和生活费，听见虞家愿意照顾也放心了。
现在说要把谭泽书送来，还每月给生活费，谭二叔也没多想，欣然地就答应了。
谭泽书攥了攥手心，最后看了一眼肆意方才站立的位置。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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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佣人在打扫谭泽书的房间时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厚厚的密码本，于是便拿去给了虞言章。
此时秦雅芝坐在书房里，面色发青地听着虞言章解释的来龙去脉，一旁的许寒生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抓着虞泊青的手都捏青了。
虞侯喝着茶，嘴里的清茶闻不见香味，只品到苦涩的茶味。
“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应该忍这一下，狠狠地扇他两耳光才对！他能把墨儿推下楼梯，勾男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也不奇怪。”
秦雅芝气得直拍桌子，忽而又悲哀地叹了口气，“小烟和我提过她妹妹，说性子和她很像......你们说，她怎么就偏偏养了个这么个儿子呢？”
一时间书房里无人说话。
半晌，秦雅芝才再次开口，“墨儿呢？”
“这几天他都窝在房间里，马上要开学了，他在提前预习新学期要上的课。”
话虽这么说，但在座的人都知道肆意曾经有多喜欢娄均炜，要想从这段阴影里走出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敲门声引起书房里的几人又是一阵沉默，虞言章走去开门。
佣人拿着那本在谭泽书房间里找到的密码本交给他。
“大少爷，这是在谭少爷房间里找到的，可能是收拾行李的时候落下了，你看要不要给他寄过去？”
虞言章接过一看，发现密码本并没有上锁，他随意翻了两下，却在无意看见一个关键词后放慢了翻页的速度，细细地看着，紧接着眉头越拧越深。
“......你先去忙吧，这个我会处理。”
打发走佣人后，虞言章关上门，带着这本日记本拿到了虞侯的面前。
“这是什么？”
虞侯一边问一边翻开了这本密码本。
……
9月9日。
恨！我恨死虞听墨了！
凭什么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凭什么他考年级第一就是应该的，我考就是撞大运了？为什么总要拿我和虞听墨比！
9月11日。
她今天又在说虞听墨这也好那也好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虞听墨，干脆去做他的妈好了！！
9月16日。
她竟然说虞听墨有未婚夫了而他连个追求者都没有，比学习比不过他，连恋爱也比不过他！
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他的未婚夫给抢过来，我要让你虞听墨也尝尝比不过别人的滋味！
……
诸如此类的句子几乎每一页都有出现。
虞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这本写了近百页的日记的。
娟秀的字里饱含着对于墨儿的怨恨和憎恶，也藏着一个母亲对于自己亲姐姐的妒忌。
长时间浸染在言语羞辱和对比下的少年，最终也成了一个内心黑暗的魔鬼。
虞侯沉默了许久，将日记本合上。
“把这本日记烧了，别让墨儿看见了。”
如果他知道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温婉如玉的小姨，墨儿承受的打击恐怕会更大。
虞泊青闻言拿过这本日记，只是简单看了两眼，就变了脸色。
许寒生凑过去看了看，拳头攥得嘎吱响。
“这么小就已经有了如此歹毒的念头，就算是放他去他二叔家里寄养，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许寒生一阵心寒，虞泊青拍了拍他的脊背，“他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虞言章正欲说些什么，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让他不自觉的微微蹙眉。
他拿过日记说是去处理掉，等出了书房才接起电话。
“薛先生有事吗？”
虞言章走到小花园里，正好佣人在移栽新的花卉，清理出了一小片空地，挖了几个深浅不一的坑。
“难道无事就不能给虞总打电话吗？”
薛肇的低笑声传入虞言章的耳里，“我可是很想和虞总增进感情啊。”
啪嗒。
虞言章无视了薛肇近乎于调情的话，将日记随手丢进面前的一个小坑中，用打火机点燃。
“如果薛先生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便挂电话了。”
虞言章现下心情并不好，所以没工夫和薛肇虚与委蛇，反正薛肇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城北区来。
对方的个性他在短暂的接触了几次后也有了了解。
要是无事，薛肇不可能会给他打电话，只是个性使得他总要在说正事之前说两句浑话。
“呵，虞总好像心情不太好，我这儿新得了一瓶好酒，不如请虞总赏脸来一共品鉴一番？顺便和虞总谈谈有关合作的事情。”
薛肇坐在皮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酒，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叠资料，正上方是几张照片。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清晰地飘入薛肇的耳中，让他半眯着眼。
现在可不是寒冬腊月，用不着壁炉这种东西，那这燃烧的声音从何而来呢。
“薛先生本事了得，何需跟虞氏合作。”
虞言章轻咳一声，往后退了半步，避开被风吹起的呛人的烟。
“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一个合作伙伴自然是有利无害的。更何况我要谈的这个合作，可是虞氏没有接触过的新领域。”
薛肇见虞言章似乎不为所动，便不紧不慢地搬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当然，我也邀请了木折樰，有你们二位在，我想这次的合作一定会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结果。”
虞言章看着火焰里逐渐化作一堆黑灰色灰烬的日记本，稍作犹豫后答应了薛肇的邀请。
“既然薛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去就是不给薛先生面子了。”
薛肇无声轻笑，将地点和时间告诉虞言章。
“那我就恭候虞总光临了。”
他的指尖划过桌上的照片里青年的面颊，眼里的侵略几乎要化为实质。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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