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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双更合一 ...

  •   沈婉婉向来是个心思多的人,因为前世的习惯,属于没事都要费上一番思量的人,换句话来说,这货也是个脑补帝。

      这两个一模一样的胎记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趁着沈员外将睿王以及陪同睿王前来的知州和一干官员请到大厅,落座后,端茶倒水送点心,一行人点头哈腰陪笑没话找话言谈甚欢。

      沈婉婉连个位子都没混上,眼见谢解元都坐在末座,她乖巧的立在后面角落里,用一盆比她的身体都大的罗汉松盆景,遮住自己,快速思考起来。

      巧合?这一点说不过去,假设谢家人脑子一热,想要为家里的公子找个书童,前提条件是手腕上也要长着同样的胎记,这难度,不亚于找出四条腿的男人。

      再说了,古代那信息流通条件,最多巷子门口贴个雇人告示,有点银子贴到城门布告栏,也就仅限于出入城门人员能看到,而且就算是现代选秀,也没这么容易找到一模一样的胎记。

      可是为什么两人要有一模一样的胎记?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沈婉婉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发际线都要后移了,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总之就是一句话,很不对劲就完了。

      想到这里,她偷觑一眼谢长安,一身玉色的儒衫,越发衬得面如冠玉清隽如竹,坐在那里神情淡淡,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茶盏放在唇边小啜一口,高雅从容。

      也是个人才,见到睿王还能这般镇静自若,就算是可能经过两世的林狗都没这样。

      可能是感觉到沈婉婉打量的目光,谢长安转眸望了她一眼,见她躲在角落里,长长的眼睫垂下,一脸乖巧,眼皮却在骨碌碌乱转,想到睿王因为上次吃瘪,坐在厅中,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抿了抿唇,露出一抹极清极浅的笑。

      睿王高居正座,耳中听着各式各样的溜须拍马,都是听惯了的用词,也没什么新鲜花样,不经意间一瞥,右手下方末座坐着的少年安安静静在品茶,云淡风轻,睿王心中暗暗点头,果然是个人才,泰山崩于前而毫不变色。

      又一瞥,后面角落里立着的小姑娘,纤弱袅娜,用盆景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心中不由一突。

      这货化成灰他都认得,睿王觉得脸上又隐隐作疼,想到那一天的事情,不知哪个多嘴多舌的人偷偷告密,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王妃八百里快寄,当天便给他送来了一根藤条,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但是也让他吓得冷汗直冒,浑身抽抽。

      当然了,男人的怕老婆怎么能叫怕,就是爱老婆,于是睿王爷写了一封长长的家书,大概有十几页,每页都是甜言蜜语,什么陪你去看流星雨,我的心里只有你,怎么恶心怎么写,才算熄了王妃的怒火,把后院倒了的葡萄架重新支起来。

      睿王心有余悸,忙收回眼神,重新落在谢长安身上,还是这个清俊少年看着顺眼,想了想问道,“解元郎,本王有个问题想问你。”

      谢长安起身拱手作揖,“王爷请说。”

      睿王笑了笑问道,“解元郎,对如今大盛与北辽局势,如何看待?”

      这个问题沈婉婉听得懂,直白点说,就是你觉得大盛和北辽干仗,谁干的过谁?她听老爹说过,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北辽进攻大盛的北面,西夏进攻大盛的西面,打算来个两面包抄夹心饼干政策。

      好在北辽边境有睿王,西夏边境有谢将军,浴血奋战终于把两个强敌打退,只是当时老皇帝比较懦弱,不顾睿王以及朝中大半以上官员的反对,在几个文臣的怂恿下,竟然把大盛和北辽边境的云州割给了北辽,换取两国交好。

      云州背靠云山,是个阻挡北辽的天然屏障,云州没了,还能看待啥?

      沈婉婉心中暗暗腹诽,这还能看待啥,抹干净脖子等着被打呗,果然听到谢长安清冽的声音响起。

      “回王爷,云州即失,已无天然屏障,若是北辽进犯,大盛不过只有挨打的份。”

      睿王哼了一声,“本王自然知道这个,本王是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保护大盛边境?”

      这话就有些为难的意思了,朝廷那些谋臣又不是死人,能想办法早就想了,何至于如今束手无策。

      谢长安语气淡淡,“失去云州其实也是个契机,就看大盛如何去用?如何能化大盛的短处为长处,云州以北地势开阔,若是大盛有骑兵,鹿死谁手也不可知,当年,北辽的骑兵就是从这里突破大盛的防线。”

      睿王眼睛一亮,“你是说骑兵?”

      这是谢长安一直考虑的问题,北辽骑兵天下无敌,大盛之前每每被打得四处溃败,但是如今,云州成为北辽的领土,他们反而学着守城,这样一来就放弃了自己优势,若是大盛有一支精锐骑兵,也许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破北辽防线。

      谢长安点点头,神情淡然,将自己思虑中的十分之一说与睿王听,“是,但是如今边境贸易只在皇商手中,而最精壮的马匹是在北辽,若是能够开放边境贸易给到商人,鼓励他们以物易物,用大盛最上等的丝绸和器物,换取马匹,岂不是更好?”

      睿王觉得这个少年年纪轻轻,见识却十分不俗,心中暗暗称赞,面上却是不显,用人之道在于制衡,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微微点头,看不出任何想法。

      知州是个察言观色的主,见睿王不言不语,怕冷场,忙向沈员外使了个眼色,沈员外心领神会,脸上堆满笑容,“王爷,后花园桂花开得茂盛,不如去观赏?”

      睿王微微颔首,“沈员外有心了,那就一起去吧。”

      一行人众星捧月般围着睿王颠颠的往后花园走去,沈婉婉与谢长安尾随其后,拉开一段距离,也无人注意两人。

      四顾无人,沈婉婉低声问道,“长安怎么对北辽边境这般熟悉?”

      谢长安微微出神,似乎在回想什么往事,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凤目带了些苍凉,乌黑的眸子怔怔望着她,那里映着她的倒影,但又如空无一物。

      “我曾去过北辽边境,那里黄沙拂面四处萧索,一眼望去苍茫无垠,可我知道那里的地下长眠着我大盛十万好男儿,曾经血流成河,枯骨遍野,那些野狼争相抢食……”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近乎呓语,清冷的眸子染上一抹红色,再也说出任何话。

      沈婉婉心头一酸,忙安慰道,“长安,都过去了,别想这么多了?”

      谢长安抬眸望着她,长长的眼睫垂下,掩去墨眸中所有的情绪,忽然抬头一笑,“是我失态了,只是想到当日在边境见到的血红色夕阳,有些感触,没吓到你吧。”

      沈婉婉摇摇头,“没有,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她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疑惑起来,虽说有不少读书人忧国忧民,但是像谢公子这般,说话间如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的读书人,却是世间稀有,沈婉婉心里突然掠过一个心思,这位解元郎,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

      见他对睿王不卑不亢,也不是那种为了功名利禄谄媚之徒,当然也不排除欲擒故纵,这个人好生奇怪,一定有什么企图。

      谢长安失神片刻,凝眸笑了笑,“走吧。”

      两人加快步伐走到众人后面,正好听到沈员外的话,只见他指着花园中几株艳丽多姿的芙蓉兰,一脸讨好。

      “王爷,这是京城特有的花卉芙蓉兰,听闻王妃爱花,尤其喜欢芙蓉兰,我命人从京城带回花种,命人悉心培养,终于养出这几株来,借花献佛,敬献王妃。”

      绕是睿王故作冷漠,也掩不住微微上翘的唇角,王妃最喜欢芙蓉兰,她离开京城,再也没见过芙蓉兰,只是从不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他自然知道王妃的心思,偷偷命人从京城带回来芙蓉兰,可是不过三五日就哭死,没想到沈府居然能种出来?

      “很好,员外有心了,这芙蓉兰本王就笑纳了,王妃定然很喜欢,沈员外能养活北方的花卉,十分不易啊。”

      睿王虽说神情依然淡然,但是身居高位者能扯出这么多废话,显而易见人家高兴了,人精沈婉婉立刻向老爹使了个眼色。

      沈员外顺杆子爬上去,“王爷,芙蓉兰是因为养殖土壤的关系,这故土思念啊,沈家从北方来的商旅会带些新鲜的土,隔三差五为芙蓉兰换上,才保鲜妍。”

      睿王随意点点头,也没在意,沈员外再接再励,继续说道,“某一日,沈某灵机一现,从其中找到一个商机。”

      睿王有些索然无味,不过碍于人家刚送了芙蓉兰,他惹火王妃,这几株芙蓉兰是他向王妃赔罪的礼物,因此勉强笑道,“什么商机?”

      沈员外立刻将沈婉婉的想法当做自己的说出来,告诉睿王自己打算,“沈家在各地开了些小小的商行,原本不是什么大买卖,只是闲着也是闲着,如果利用这南北通路,为百姓们提供来往书信和物品,收取费用,岂不是一本万利。”

      睿王眼神一亮,浓眉不自禁一跳,这个主意好,大盛虽说有驿站,但是只传递朝廷的文书,若是真有专门的商路为百姓提供书信往来,积少成多,那银子还不愁滚滚而来。

      “哦?”睿王长哼一声,“说来听听。”

      “一封信收费五百文,代写八百文,若是寄些物品,再加五百文。”沈员外小心翼翼道。

      睿王哈哈大笑,“很好,可以往上提高几百文,也无可厚非。”

      周围人一脸匪夷所思,这个商机还真是前所未闻,沈员外不愧是江南第一富商,这头脑,比其他人精明多了。

      唯有谢长安,狭长的凤眸睥睨着沈婉婉,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和不明情绪。

      沈婉婉立刻想到,上次自己在他面前说出这个想法,装作忧国忧民,为百姓排忧解难,转头却打算收银子赚钱,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沈员外神情愈加谄媚,低头哈腰,“王爷,若不是运来这芙蓉兰,我哪里有这个办法,全托王爷洪福齐天,沈某想将盈利五分给到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推脱。”

      睿王一怔,五分给到自己?他是个聪明人,大约算出这笔生意,每年至少可以赚五六十万两银子,五分开,也要分到二三十万银子,这可是一大笔收入,沈员外就这么轻易的给了自己?

      他略微思索,立刻明白沈员外的用意,这是用银子向自己投诚呢,自己如果抄了沈家的家产,虽说有几百万,但是涸泽而渔焚林而猎,以后再也没有这么一大块肥肉可吃。

      若是留下他为自己效力,对于自己而言,鸡生蛋蛋生鸡,每年都有源源不断的银子,何乐不为?

      睿王勾了勾唇,心里有些动摇,沈员外对自己而言,看来有些用处,宋家也好,还是其它的亲信,这赚银子的能力,比之沈员外望尘莫及啊。

      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睿王颔首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容我想一想。”

      想个屁,这就是准了呗,沈员外高兴地望了一眼沈婉婉,见爱女一脸沉思,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不多言,忙吩咐管家在花园中央的水榭摆上宴席,一会功夫,丫鬟们便将菜肴上齐,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众人落座后,沈员外端上满满一杯酒,神情仰慕真诚,“敬王爷一杯,王爷能来寒舍,蓬荜生辉啊。”

      睿王哈哈大笑,“沈员外客气了,本王一贯觉得沈员外精明能干,本王以后还需要员外多多帮助,哈哈。”

      说完端起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盏后,似乎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谢长安,谢长安心里呵呵,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忙起身端起酒杯恭敬道,“谢凌敬王爷一杯,王爷用兵如神忧国忧民,谢凌为止仰望。”

      这马屁就拍到睿王的心口上,他当年带兵打仗,最喜欢别人夸他计谋出众,闻言脸带喜色,笑道,“好。”

      沈婉婉缩在花园水榭角落,心里越来越疑惑,这个解元郎,还真是捉摸不透,你说他清冷吧,他说话如沐春风,让睿王心情舒畅,你说他有气节不为五斗米折腰,他却对睿王这样一个鱼肉百姓的人,毕恭毕敬,你说他想要攀高枝,他有不卑不亢。

      她皱了皱眉,打量着水榭中央,睿王与谢长安一问一答,脸上渐渐带笑,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忍不住长出一口气,心中暗想,她要找机会试探一下。

      这个念头闪过,沈婉婉突然警觉起来,这个谢长安心思缜密又城府很深的样子,恐怕不好试探,万一试探不成,打草惊蛇,他真有企图,说不定会对自己或者沈家不利,不能冒险。

      她心中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望着谢长安轻轻撩起的衣袖,突然想到那个凤凰胎记,对啊,她糊涂了,她可以去问问那个小书童,也许能有什么收获。

      回想着小书童剑眉星目可爱阳光的模样,神情纯粹笑容灿烂,显而易见不是装出来的,忍不住抿唇一笑,可可爱爱的,还挺讨人喜欢。

      见众人推杯换盏,谢长安也被知州缠住,一个劲被问话,见无人注意,她悄悄地顺着水榭长廊溜了出去,趁公子不在,小书童说话一定百无禁忌。

      沈婉婉走到花园外,小绿正坐在假山旁的青石上,百无聊赖的挥舞着手里的柳枝,见到小姐,立刻精神一振,“小姐,您终于出来了,王爷没有为难你吧?”

      原来那天的事情,沈婉婉自然也没有隐瞒小绿,听到自己小姐这般惊险,小绿吓得脸色煞白,因此今天睿王来沈府赴宴,小姐被老爷带去一起参与宴会,小绿就开始担心,唯恐王爷睚眦必报,还怀恨在心,见小姐无事,她才放下心。

      沈婉婉笑了笑,“我没事,你这丫头瞎担心,对了,我上次让你做的衣衫,好了吗?”

      小绿点点头,飞快得跑回院里,拿了一个包裹回来,“小姐,做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做的。”

      沈婉婉满意的点点头,“我的小绿就是能干,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家臭小子。”

      小绿羞得脸上飞红,气得跺脚,“小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沈婉婉笑着抬步,“好啦,不开玩笑了,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

      “好,小姐。”

      沈婉婉拎着包袱去了听竹阁,果然见到那个小书童坐在竹林旁的亭子里,托腮望着竹叶发呆,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如老僧入定。

      她忍不住一声轻笑,“小凤凰,你发什么呆?”

      谢凤阳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循声望去,见是沈婉婉,笑靥如花,一双水灵灵的杏眸正望着自己,不自觉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出。

      “小……小姐,你怎么来了?”

      “咦,我还想问你,我听管家说,你家公子在园中赴宴,你怎么不陪着一起去啊?”人精沈婉婉一脸诧异,故作惊讶问道。

      谢凤阳星眸一暗,他自然想去,可是殿下说,睿王狡猾,万一露出什么马脚,担心他有危险,不如他单刀赴会,随机应变,殿下是为了保护自己啊,越想越愧疚。

      神情不由带了一抹惭愧,“睿王爷的宴会,公子说他自己去即可,让我留在听竹阁。”

      沈婉婉向来听话听音,别人未必听得出来,可是她却听出,小书童的话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内疚和轻蔑。

      她心里一惊,公子去赴宴,还是重要人物存在的宴会,不带书童是很正常的事情,带着反而很奇怪,为什么书童会心生愧疚?还有,提到睿王爷三个字,那种轻蔑,显然是有着什么关系,还是不好的关系。

      眼珠转了转,沈婉婉故意问道,“听说啊,这个睿王少年成名,是北辽边境有名的战神,打得辽军魂飞魄散,见到他像是见鬼一样,厉害得很。”

      谢凤阳垂下眸子,这个睿王在江南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还做出正人君子的模样,不是个好东西,只是不想让媳妇失望,勉强笑道,“也许吧。”

      阿阳的神情更坐实了沈婉婉的猜测,谢公子一定与睿王有某种关系,那天晚上他不顾一切拉着她上台,想必也是为了引起睿王的注意力,究竟为了什么这么费尽心思?

      突然想到刚才提到北辽边境战事,谢公子伤感的模样,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难道……难道睿王是谢凌的仇人?他的长辈或者亲人死在睿王手里?

      沈婉婉吓得一颗心忽上忽下,面上却是不显,笑着从包裹中拿出一件月白色的外衫,递给谢凤阳,“阿阳,上次我说要送给你一件,自然不会食言,我让小绿帮你缝了一件外衫,你试试看合适吗?”

      谢凤阳心头一热,媳妇对他太好了,忙接过来,头点地像鸡啄米,“一定合适。”

      “你还没试怎么知道?”沈婉婉觉得这个小书童很有意思,笑着道,“快试试看吧。”

      谢凤阳美美的穿上外衫,衣袖处居然绣了一个展翅欲飞的凤凰,心中十分感动,媳妇对自己太上心了,他向来并不在意穿衣打扮,此时却恨不得有一面大大的铜镜,好让他臭美一番。

      沈婉婉笑着指着衣袖上的凤凰,“小凤凰,你说你因为手上的胎记,小名叫小凤凰,那你公子手上也有一模一样的胎记,那他的小名叫什么啊?”

      谢凤阳瞠目结舌,一双星目眨了又眨,“叫……叫……”半天也没说出话。

      沈婉婉见他一张俊脸涨的通红,不由掩唇笑起来,“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别往心里去,也别告诉你的公子,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啊,我……”

      沈婉婉转身头也不回离开,快步走出听竹阁,只感觉后背冷汗涔涔,脚一软,几乎坐在地上。

      这个凤凰胎记一定有鬼,阿阳语焉不详含含糊糊,谢凌心怀算计,接近睿王,十有八九这两人是为了报仇而来,夭寿啊。

      太可怕了,原本睿王惦记着沈家财产,全府如履薄冰,好不容易用生意暂时转移睿王的心思,没想到自己老爹没事去捉贵婿,捉来一个讨债鬼。

      沈婉婉欲哭无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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