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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想不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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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我几乎不敢再继续往后看,独属于阮孟唐的人物独白让我克制不住地指尖发颤。
他喜欢我。
梦里的阮孟唐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图我身体,他还图我感情。
所以他才会拼了命地在刀子下推开我,又发了疯似的求医生救救我。
可我、可我干了什么啊?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开了他,甚至主动撞上了那把刀子。
好虐。
站在阮孟唐的视角来说,这太虐了。
可我不是阮孟唐,也不是读者。
我是故事里的另一个主人公。
所以我固然会有我自己的想法。
他这么死鸭子嘴硬从不开口,我能知道什么啊?
他回回上来就扒我衣服,跟个发情的狗似的,我能品出个什么啊?
爱不是克制吗?爱不是包容吗?
反正爱不能够是强制。
我刻意压下了心底所有的复杂情绪,试图将我的行为合理化。
可我忘了网文界有句很古老的话。
当你试图去自证的时候,这个命题,你就已经输了。
我没我想象中的讨厌他。
但我仍固执地认为,那都是现实的阮孟唐给他吃上的红利。
我怎么会讨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呢。
我平静地从地上把书捡起来,拿着它往书房走。
抛开一切不谈,阮孟唐的独白值得我学习。
这是情至深处的告白,这是临死之前的遗憾,这是完美的BE。
但还没等我走到书房,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些细小的微不可闻的动静。
我顿了顿,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凌晨两点。
这个点……是有谁在我的门口吗?
以防万一,我把书收进了抽屉,然后随便在厨房摸了个擀面杖,小心翼翼朝门口走去。
门外的声音并不连续,长久的寂寞中偶尔会传来什么摩擦着墙壁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我紧了紧手里的家伙,鬼鬼祟祟地准备趴在猫眼上看。
……我可不是悬疑片的男主,我也没那些强大的单挑能力。
他只要不进来,什么都好说。
……
我透过猫眼,没看见什么凶神恶煞的暴徒,也没看见什么阴暗鬼祟的小贼。
我只看见了坐在墙角的阮孟唐。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那么可可怜怜地缩在角落里。
“你大半夜坐我家门口干什么?”
下一秒,我的身体反应速度越过了我的头脑,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开门站在了他的面前。
阮孟唐浑身一僵,缓慢抬头看我。
我似乎从他眼底看见了一丝血色。
我下意识把他当成了那个在刀子面前推开我的阮孟唐。
不敢上前,却也不想后退。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视线落在我身上,反反复复,从头到脚,直勾勾地看着我。
然后……
他转身就跑了,一句话也没留给我。
动作快到我反应不过来,等我再想追着问点什么的时候,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消防通道。
但我记得我住的是九楼。
我也意识到来刚刚那个人,是现实里的阮孟唐。
至少梦里的那位,从不会躲着我,甚至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我的身上。
但这个阮孟唐他又是怎么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等我坐着电梯下到一楼的时候,早已鬼影都没了。
好小子,跑得居然能比电梯还快。
但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和体力去追着他跑,发了几条短信就回去了。
……
第二天早上起床。
我意外地发现昨夜是个安稳的夜晚。
没有做任何的梦,无论是阮孟唐还是男女主。
我睡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最安稳的觉。
但我总有一口怪异的烦闷堵在心口。
不知道是因为没机会去梦里找那个阮孟唐问清楚,还是因为昨晚那个莫名其妙掉头就跑的阮孟唐。
阮孟唐,阮孟唐。
又是阮孟唐。
我究竟是为什么要被这个人从白天到黑夜,疯狂地支配着。
我在床上自暴自弃地打了会滚,发了会牢骚,然后认命地起床,打开手机去看阮孟唐有没有回我消息。
我一手刷牙,一手翻起了对方的朋友圈。
他这个人无聊得很,跟他的朋友圈一样。
一眼就拉到了底。
甚至都不需要拉的。
无趣的横杠。
我吐出漱口水,连带着吐了口恶气。
所以这个人昨天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啊?
搞不懂,很难受,要知道作为作者,我不仅输出欲望高,求知欲望也高。
我就这么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时而叹气时而托腮,时而躺着时而席地。
该死的男人,只会影响我码字的速度。
我扔下了手机。
门铃却响了。
我打开门,看见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他此刻正提着青菜萝卜还有猪五花,鼻梁上罕见地下掉了眼镜,头发似乎也才洗过,蓬蓬松松的,好看极了。
我抱臂看他,没让开身,“怎么?没点解释吗?”
“什么?”阮孟唐似乎有意要装傻,深邃的眸子落在我的身上,又像昨天一样上上下下给我打量了个遍。
这感觉不由得让我站正了身子,对方的目光仿佛跟能穿透布料似的,看得我浑身燥热。
阮孟唐趁机从我身边挤了过去。
“萝卜炖肉和小炒青菜,可以吗?”
我阻拦不及,看着他轻车熟路地钻进了厨房。
可以吗?是在问我吗?
我冷笑了声,关上了门。
他决口不提昨夜的事,我也已经努力过了。
想来这个瓜我是没什么缘分吃了。
我深知不要挖掘别人的苦痛,所以我不再提及相关的话题。
但一想起来对方缩在角落里的蔫吧模样,我想了想,还是递给了他一串备用钥匙。
那是早前就想给他的,从搬到这里以后没几天,我就去配了钥匙。
但后来……反正我的超能力觉醒,出现了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后,这件事也就一直搁置了。
但思来想去我都觉得我们这么铁的关系还会被锁在门外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寒酸了。
最后终究是感性战胜了理智。
我看着他拿着钥匙,微微晃神的模样,又想起那些怪异的梦,不由得没什么威严地警告道,“我可提前说了,不许半夜爬我的床啊。”
阮孟唐一愣,随后勾起嘴角,轻声笑了笑。
但这笑容莫名让我有些心猿意马,浑身燥热。
我别开了脑袋,不自然地道,“我就说你这个眼镜挡了很多桃花,你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