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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2章 等你等到我心痛(3) ...

  •   周一上班,弦歌本以为可以清闲自在几天,哪知道从踏进了办公室那刻开始,整个人忙的陀螺一般停不下来,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公司各部门送来的需要审阅的文件雪片一般堆满了整张办公桌,虽然不用她一份份详细审阅,但是她也得根据轻重缓急、分门别类整理。期间,不时还有商业合作公司发来的信函、邮件,打来的或咨询或打探消息的电话……
      一上午的时间她就在兵荒马乱中度过了,就连乐瑶发来消息邀请她的午餐聚会都没空去而推辞了,一直忙到一点多,这才把紧急和重要的文件整理好,打了电话给董事长,说是让她立即送过去。
      于是弦歌连饭都没空吃,提着装满文件的公文包匆匆下楼,经过公司旁边的小卖部随便买了块蛋糕,拦了辆出租车上去,一边催着司机向医院赶去一边狼吞虎咽地啃着蛋糕。
      送完了文件,弦歌再从医院赶回公司后发现她的桌子上又堆积了一堆新的文件、信函。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她叹息着再次投入公文的汪洋中。
      下午四点多,弦歌又带着下午归纳好的重要公文送到医院给司徒鸿达处理,离开时带回中午送过去给他审阅的紧急文件赶回公司,赶在下班之前把文件下发给相应的部门经理。这样的一天班上下来,弦歌感觉自己的神经因为高度的紧张快要甭断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时间,她收拾了东西,立即打电话约乐瑶一起吃晚饭。经过了一番讨论,两个人决定去附近新开的复合式料理店,那边开业不但六折酬宾,晚上过去消费还附赠水果饮品。
      新店装潢的非常精致,装潢风格偏向复古潮流。
      墙壁上悬挂着华丽的仿古宫灯,雪白的外衬,上面印染着仕女图画,灯光昏黄,半明半暗。每一桌都用朱红的雕花屏风隔成半封闭的小包厢。走道两边,自天花板上悬挂着晶莹剔透的仿水晶珠帘,店内音响流泻出的音乐全都是些古筝名曲,舒缓悠远,弦歌以前听过现在听着却又想不起来名字,但听在耳朵里极有那古典的情调.
      店内差不多客满了,乐瑶拉着她赶紧冲向里面的一张空桌坐下。让侍者拿来了菜单,两个人兴致勃勃的研究了半天,最终决定点那些看得懂的菜名:炒年糕、酱小鱿鱼、石火烤肉串、南瓜膳、大枣粥。侍者给她们拿了菜单,倒上清茶后,一直耐心地站在桌子边等她们点好菜,然后微笑着说请稍等后就离开了。
      乐瑶目送着帅气的侍者离开后,感慨地发出赞叹:“真是优雅的美人儿啊!”
      弦歌扑哧一声笑了,一直绷紧的神经在轻松的用餐环境中慢慢松懈下来:“瑶瑶,拜托你不要每次都用美人儿来赞美你欣赏的帅哥美男好不好?我都快被你雷死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乐瑶笑嘻嘻的接口,脸上满是八卦的好奇表情:“弦歌啊,我听说董事长病危,是不是真的啊?今天一天大家都在四处打听消息。”
      “病危?谁说的啊?!”弦歌一怔,没想到流言传的如此厉害,三人成虎,也不能夸张吧?她摇了摇头:“董事长只是身体微恙,血压高了点。”
      “你确定?哈,我就说你肯定知道实情!”乐瑶乐得眉开眼笑,得意扬扬地说:“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她们一邦人说,她们还不信,非要打赌。”
      “你们啊——”弦歌摇头苦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董事长晕倒后昏迷不醒,还是她打的急救电话送进医院的事。不然按照瑶瑶爱八卦的个性,今晚告诉了她,明天全公司人都知道,于是叹息一声继续道:“我今天送了两次文件去医院,感觉董事长身体恢复得不错,估计过两天就出院上班。”
      “不是吧——那你就不能逍遥自在了!”瑶瑶惋惜地叹息。
      “还逍遥?”弦歌苦笑,喝了一口清茶,伸手揉了揉僵硬的小腿肚:“我今天都快累惨了,送上来审查的文件不但要分门别类的归纳,还要应付各方打探消息的电话,还要把紧要的文件送到医院给董事长批示,来来回回地跑着……我腿快断了,你还说风凉话,要不我们换换?”
      “这样啊,呵呵,”乐瑶嘿嘿傻笑着企图蒙混过关,眨着那妩媚的秋水凝眸以示无辜,眸光流转中,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那个……对了,弦歌啊,那天你没去参加聚会真的好可惜哦,那天晚上遇上的一个的美人儿啊,啧,啧,真是极品!”
      又来了!
      弦歌摇头叹息,然后很无奈地接下她的话题,配合地问:“有多极品?”
      乐瑶的眼睛发散出热力光芒,激动得右手臂在半空挥舞着:“那解黎昕啊,真的是二十一世纪的‘四有新人’:有学历、有财力、有地位、有容貌。极品中的极品啊,我已经把他列为狩猎名单上的一号种子!”
      弦歌被她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颇是怀疑地发表自己的看法:“瑶瑶,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参加相亲节目啊?不是骗人的吧?”
      “当然不是!”乐瑶眸光熠熠,脸蛋因为过于激动染上绯红色彩,十分明艳娇媚,她神秘兮兮地探起身体靠近弦歌的面庞说:“这两天我都已经打探好了,情报消息绝对可靠。解黎昕,出身于书香门第,父母皆是大学教授,他本人03年毕业于剑桥大学,拿的可是法律系MA(硕士)学位,04年回国与朋友创办律师事务所,只用了两年时间成为最顶级的律师,轻而易举地就晋升至千万富豪之列,再加上他那冷俊挺拔的外在容貌,卓越优雅的内涵,难道不是绝世的美人儿吗?!”
      寒,那誓在必得的炽热目光好似一匹恶狼盯向一只驯良无辜的小羊,时刻准备出手,一击必杀!
      弦歌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摇头泼起她的凉水,说:“那些已经被你迷惑的‘大小美人儿’怎么办?那年轻多金的房地产大亨,还有那个某某局局长的儿子,还有那谁谁谁、你赞不绝口银行高管,人家对你可是死心塌地。”
      乐瑶奸笑,那笑容犹如刚偷完腥的猫,说:“先拖着,有备无患嘛。等事成之后再处理也不迟。”
      “道德败坏啊,瑶瑶,对待感情你就不能慎重一点吗?”弦歌叹气,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没救了,从小学就有意无意地挑拨得一邦小男生为她打得头破血流,现在更一红颜祸水,不知道踩碎了多少颗或纯情或多情的男人心。
      “哎呀,对于找未来老公,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个。要广撒网,重点捕捞,定向培养!我这不是在很慎重地挑选嘛!感情这个玩意儿,不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游戏嘛!”瑶瑶说得振振有辞,慷慨激扬的劲头直逼她大四参加的全国大学生辩论决赛:“再说,现在的男人不也都这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一脚踏几只船、十几只船的方显男人本色。弦歌啊,我告诉你啊——”
      “得,得,算我没说。”弦歌连连摇头,赶紧做了个暂停手势讨饶:“再被你这么洗脑下去,估计我也离妖化成精的日子不远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那我可得加把劲了,现在的女人要学会做白骨精。”乐瑶摇头晃脑地传道,两耳上戴着的璀璨星光长坠和披在两肩的大波浪卷发,随着她摇头的动作摇摆晃动起来,顷刻间渲染出蛊惑媚人风情:“所以,弦歌啊,我不能任着你在一棵树上吊死,无谓地向剩女的行列进军。”
      啥叫在一棵树上吊死?
      无谓地向剩女的行列进军?
      有那么恐怖吗?
      弦歌一脸黑线,无奈地说:“瑶瑶,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哪里没有?你敢说你独身到现在跟楼西北那个小子无关?”乐瑶敲了翘桌子义愤填膺地问。
      瑶瑶对于讨厌的男人一律称为那小子,有时顶多在前面加上些修饰性形容词,例如“臭小子”、“贼小子”、“贱小子”之类。
      而楼西北那小子,她已经很久没听到瑶瑶在她面前提起了,捧起杯子喝了口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然后低头盯着茶杯口缓缓上升的雾气失神。
      “弦歌,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说是让你等十年,现在你都等了十二年好不好?”乐瑶被她的沉默激起满腔火气,激动地伸手大拍桌子:“白痴,你还要等那小子多久才死心?”
      “不知道,或许明天,或许下个月,或许明年,说不定他就回来了。”弦歌轻声道。
      “笨蛋,你以为你是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钗啊?就算是她,人家也是名正言顺,等的可也是结了婚的老公!你跟那小子有啥关系?只不过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情罢了。”乐瑶恨铁不成钢地逼视着她,咬牙切齿地低吼道:“男人说话能算数,母猪也上树!弦歌,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你就不要再白等下去了好不好!”
      弦歌抬头,看向她,唇角虽在微笑,却笑得一脸惨然无奈:“瑶瑶,我也不知道我还能等多久,或许某一天我会选择放弃,只是现在我还舍不得放手。”
      这么多年,回忆、思念、等待楼西北,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如同吸烟的人上了瘾,再也无法戒除,她的所有血脉中了名为楼西北的毒。
      怔忪间,侍者的出现打破了她们之间的静默。
      他一边麻利把托盘里大碗小碟摆放在桌上,一边微笑着说:“两位小姐,你们点的菜已经上齐了,还有我们赠送的水果拼盘和鲜果汁,请慢用。还有,这是帐单,麻烦哪位小姐买单好吗?”
      “好的,帐单给我吧。”弦歌点头。
      “不,还是我来好了,这次我请客,下次你请我好了!”怀着赎罪的心理,乐瑶赶紧接过帐单,瞄了眼价钱,刚好100块,打完六折才60块,利落从钱包里抽出张五十和一张十块递过侍者,笑着说:“麻烦你结下帐。”
      弦歌目送着侍者接了钱离开后,苦笑着望着她,说:“每次你都抢着买单,总说这次你请了,哪一天才轮到我请你啊?”
      “哎呀,干啥总挑我语病嘛!”乐瑶笑嘻嘻地转移话题,夸张地嗅了下烤肉的香气,伸手抓了串冒着热气、滴着酱汁的肉串放进嘴边咬着,含糊地说:“哇,好香啊,好好吃哦!”
      弦歌心中一暖,自从瑶瑶知道她大半的薪水存了寄回福利院后,便开始巧立名目经常请她吃饭,又怕她多想每次都找出不同的请客理由。
      这般贴心的姐妹世上能有几个?
      乐瑶不顾形象地抓着肉串啃着,目光偶然瞥到她发呆的模样,左手抓过一串肉串递给她,吆喝道:“喂,再不吃,就被我吃光咯!”
      “恩。”弦歌一笑,接过肉串,浓郁的鸡肉香迎面扑进鼻中,顿时感觉胃子更空了,于是勉强把心事暂放一边,打起精神专心地吃了起来。
      这顿晚饭剩下的时间,两个人埋头吃着眼前的美食,偶尔一句两句地闲谈,只是不再提任何有关或者可能引起楼西北联想的话题,而是随意地聊着公司里的一些琐碎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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