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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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魔法的村落安德里安距离塔林联盟学校并不远，坐落在群山峻林之下，在一片翡翠森绿之间宛若一颗圆润臻白的珍珠坠在绿带之上。在安息日的时候，学生们会放假来到安德里安逛街游玩。
——说实话，哈利确实是参考了霍格莫得周，但整个安德里安的设定他却是花了些心思，杂糅了不少现实和小说，他还参考了现实的小惠金区，整个村落规模算得上是中等城市，还有火车站，炼金驱动的列车可以驶向王国的各个主要城市。
“莎拉就在魔法喷泉的边上。”哈利回忆着他安排的剧情。
谁让斯内普根本不给他多余的时间去思考，他只能照搬之前的剧情了，这样省了不少构思的时间——但小说中的吟游诗人真的会长着张莎拉的脸，按照他新写出来的剧情出现吗？
他甚至没有用他之前的稿纸——是斯内普给他的纸和笔，就这样匆匆写下的一些没头没尾的剧情。
而就算吟游诗人出现，那真的就是莎拉吗？
哈利带着一肚子的疑问，他看了眼斯内普，他从不知道斯内普居然谨慎到收藏了卢平的头发——虽然实际上这是小说中的斯内普干的。直到那根属于卢平的头发被丢进复方汤剂时，哈利依旧有一种现实和小说混杂在一起的混乱感。
难道他笔下的塔林世界真的和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吗？
而斯内普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有了这一场“试验”。
“我们到了。”顶着卢平脸的斯内普神色淡淡地瞥了眼身旁走神的男孩。
魔法喷泉近在咫尺，一位身穿着颇具北欧民族风格蓝裙白袖的女性低头拨弄着手中的竖琴，金色的长发用一根蓝绸带绑成了麻花辫，黄昏的暖阳将整座喷泉染上了一层金色，令她的那头金发更加的闪耀，令人一眼就能注意到这位美丽动人的吟游诗人，想象着她会吟唱出多么动听的诗歌。
“又一次见面了，迷途中的旅客。”吟游诗人拨动着琴弦，像是从银瓶中倾泻而出的月光。
哈利心脏一颤，这是他写出来的文字。
“你知道我们要来？”哈利不禁问出来，此情此景和他写作时想象出来的场景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你是莎拉吗？”他紧接着问。
与此同时是斯内普毫无起伏的声调——用着卢平的声音，“你知道完整的预言？”
这完全是两件事！哈利瞪着斯内普，他有着一肚子疑问而这个老混蛋是如此吝啬到连一句提士都不告诉他。
吟游诗人露出了笑容，她打量着面前的来客，“亲爱的勇者，我知道你有着很多的疑虑，但就像我曾经所说的——你需要找到那把钥匙，钥匙会成为你手中的利剑，所有的迷障都不再是你的阻碍。”她唱了起来，以一种奇特的音调，连鸟儿都为她的歌声而驻足。
“魔王的脚步接近了，他听到了梦中的声音。梦非梦——那是现实正在发生的事。纺车上的线织成了网，直到舞台最后的谢幕。而结局——”莎拉唱到这里顿住了。
“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走近了，生在曾经三次抵抗过他的人家。”她的声音骤然变了个调，变得诡异而低沉，连手中的竖琴声都带上了阴冷而急促的调。
“你知道预言。”斯内普脸色一变，他严厉地盯着莎拉。
莎拉的手按住了竖琴，所有的音乐和诗歌都停住了，她朝着两人弯下腰来，而后勾起嘴角，“最知道这其中所有故事的人，那就在你的身边。我只是一名吟唱诗歌的诗人，别人写出什么样的故事，我就吟唱什么样的歌谣。我不是作者，我只是传唱故事的人。”
“狂怒而无能的魔王陷入了痛苦——他呀，在寻找着写出他失败结局的作者——魔王的爪牙嗅着气味，他们就快找到了……”莎拉拨动着琴弦，哼唱着歌离开了喷泉边。
“快走。”斯内普皱紧眉，他思索着吟游诗人告诉他的事，下意识抓紧了身旁的男孩。
“我不太明白——吟游诗人到底是不是莎拉？”哈利冥思苦想着，他将莎拉先前说的话和他写得剧情做了对比。
按他所想来的，勇者哈利和他的导师斯内普是为了寻找完整的预言而找到吟游诗人莎拉，结果莎拉确实唱出了预言的部分，但很快她就被打断了，告知斯内普最知道预言的人就在他的身旁，便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在离开时用歌声提醒勇者哈利一行魔王的不死军团追来的事。
而现在——
“难道不死军团追来了？”发现剧情全都没有落下的哈利神色紧张地看向斯内普，却被抓住了衣领不由分说地被拽走了。
哈利回头张望着，只见原本是安德里安最负盛名的景点的魔法喷泉突然泉水爆涨，瞬间整片冰封，寒冰伴随着突出半人高的刺朝着他们迅速蔓延。
袭击发生得是那么突然。
“不会吧！”仍旧在状态之外的哈利，还没沉浸入他现在的角色，他吃惊地大叫着，下一秒就被一旁的斯内普干脆地拦腰抱起，像是一袋毫无用处的唯一的价值就是喂饱牲畜的芨芨草。
“闭嘴。”斯内普骂着，“收起你那浮夸的惊诧，这都是你写的剧情，波特！”
18岁的波特比他15岁时要长开了不少，斯内普无法像抓只小鸡一样抓住波特，只能抱着他的腰，除了他那张哇哇直叫的嘴，只剩下身后不断射来的魔咒对他们的逃跑造成了干扰。
在一个恶咒擦过斯内普的肩膀——他的手压在哈利的脑袋上，令这个小子安稳地趴在他的胸口——炸开了他前方不远处的树木。他们已经离开了魔法村落，四周逐渐被森林中高大的树木所淹没。
斯内普冷下了脸，哪怕现在他顶着的脸属于温和的老好人——那个虚伪做作的狼人，他可没有空闲时间去扮演波特和蔼的长辈。他停下了脚步，迅速转过身朝着身后丢出了一个恶咒，数个拇指大的漆黑的球漂浮在空气中，几秒后炸开如两米多高的黑洞足够将人整个吞入，伴随而来的是数声惨叫声。
塔林世界的魔法已经在上次的课堂时间被他仔细研究过。这个世界的魔法规则就像是波特的大脑那样简单易懂，最基础的便是麻瓜习惯的祝咒和诅咒，以言灵为工具，佐以自然元素，施法人的意志为导向。所以如果一个人的意愿浓烈如削石的利刃，那么亡者复生，生者骤死，一日四季轮回——格兰芬多的想象力是如此的丰沛。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个世界的魔法？”哈利从斯内普的手中挣扎着抬起脑袋，盯着近在咫尺的斯内普，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莱姆斯的脸配上如此森冷的表情。
“惊讶的应该是我，波特。你不应该最熟悉最顺手拈来这些法术的人吗？”斯内普扬了扬眉，在弯腰越过一段隆起的树根后，他带着波特从一处高坡落下，一连串的急速奔驰外加抱着怀中的累赘，他的呼吸只是略微加快了些——或许这个世界的精灵血统就是擅长在森林中奔跑。
斯内普抽空出一只手，不知何时拇指间被尖锐地树刺划破了，血珠渗出，他利用这点血在一棵高大的榉树上画了一个简单的传送符，而后手掌输送着魔力，便带着波特瞬移到了森林的深处，这片密林是最好的隐蔽所。
“喝点水。”哈利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或许是身为主角的勇者哈利处于逃亡中，哈利发现他身上的携带的东西还挺多，哈利找出了现下能够使用的东西，包括一瓶能够抹去他们气息的魔药，他将魔药打开，往他们周围撒了一圈。这种魔药能够避开追踪蜂的探查，无名的血腥魔王的爪牙多到遍布整个世界，他们需要格外小心。
斯内普默不作声地盯着哈利，他喝了口水。
“啊，我带了精力药水。”哈利翻出了一瓶未开封的药水，正准备给斯内普结果就被拒绝了。
“你是在逃亡不是在旅游。”斯内普冷漠地说，他将水壶丢给这个完全不在状态的小子。
哈利被说得将散落的行李迅速打包缩小，而后拧开水壶，自己喝了口。
然后就又被瞪了——哈利后知后觉地抓了抓头发。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哈利发出疑问的时候，一旁的树丛摇晃窸窣，忽然冒出一颗火红色的脑袋，就像是一大只红毛鼬鼠钻出来。
“哈利！”来人见到哈利时露出了惊喜。
“查理！”哈利惊讶出声。
而后视线如同缭绕了一层朦胧的烟雾，眨眼间便从光线昏暗的密林回到了更加阴森恐怖的蝙蝠窟。
哈利傻瞪着面前的斯内普——没有复方汤剂，没有逃出生天后的疯狂失速的心率。
“这就是你的试验。”哈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果我们按照剧情行动，那么剧情就会发生？”
“远不止。”斯内普摇着头，但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你的课程还未结束，波特，既然时间还有剩，那么三——二——一。”没有给哈利任何准备时间，大脑封闭术的课程就如期而至了。
自然——这又是一场教学灾难，糟糕到哈利被赶出地窖后往宿舍走还不忘骂着斯内普，完全忘记了就在一小时前他们共用了一个水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