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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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在塔林的世界中，奥拓地区最为出名的便是那座由举世闻名的黑暗法师盖勒特·格林德沃一手建造而成的纽伦城堡——原本是为了关押不服他的法师，而最终却是城堡的建造者成为了它唯一的囚徒。
这座关押着黑暗法师领袖的城堡矗立于奥拓领阴面的悬崖之上，太阳照射不到的山岭的背面，常年受到悬崖谷底刮来的阴风如鬼哭狼嚎的亡灵巡视着他们的领土。
万丈高崖之下是夹杂着冰川的海水，刺骨的冰冷加上海水的咸湿，呼吸的片刻仿佛就要将人冻成冰雕。
在哈利连打了三个喷嚏后，查理哈哈大笑着给他加了一道保暖咒。
“我猜那位黑魔法师之首怎么也想不到享受纯天然的寒冰刀刃魔法的只有他自己。”查理乐呵呵地向着哈利说了不少当年有关于这位臭名昭著的黑暗法师的逸闻轶事。
“当年他建好了城堡，就发动了突袭，率领着众多追随他的黑暗法师进攻了整个奥罗拉大陆，塔林联盟溃不成军——幸好邓布利多教授站出来，以个人名义向这位黑魔头发出决斗邀请，最终击败了他，并亲自给他戴上封魔环。从那时候起黑暗法师便在塔林联盟销声匿迹了，奥罗拉女神眷顾！盖勒特·格林德沃也被关在纽伦城堡有五十多年了。之后便是无名的魔王崛起，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那一众他的忠实的奴仆——亡灵军团。”
哈利扯了扯嘴角，还能是哪里冒出来的——这些全都是他写出来的小说剧情！格林德沃这部分设定，还是他从巧克力蛙的巫师卡片里扒拉出来的。原本他没打算写这么一个人，但是莎拉告诉他加点时髦的剧情可以丰富小说设定还可以吸引某些读者。
“谢谢你，查理。接下来就是我自己的旅程了。”他微笑着告别将他送到这里的查理。
“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会认为格林德沃会帮助我们，在得知邓布利多教授去世后，这个被关了几十年的黑暗法师之首指不定高兴得谋划着越狱呢！”查理抓了抓头发，他身后的茶茶被冻地打了个响鼻，冒出的火焰差点把他的背点着了！
“别不高兴呀，茶茶——我们很快就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冰天雪地！”查理连忙安抚他的龙伙伴。
“我也不太确定，但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行不行得通呢？”哈利说着，其实也是说服他自己。
他并不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是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他设定的这段隐秘的恋情是否真实存在——又是否只是小说的特有设定。
但如果他想要改变之前的那个结局，那么——他想要邓布利多教授活着，他想要他爱的人们全都幸福地活到小说最后的结局，并且在结局之外依旧好好的。
他已经后悔剧情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而现在就是他踏出改写的第一步。
告别查理之后，哈利独自走进了这座矗立于悬崖峭壁之上被寒风冰霜所环绕的囚牢。
“想不到居然还会有客人来到这里，已经有五十年没有外人拜访了。”在城堡最高的塔楼中，小小的起居室内暖如春，壁炉中摇曳着的火焰照亮了这间逼仄的屋子。整间屋子只有一张床和椅子，哈利进来时，老人正坐在椅子上眺望着窗外终年不变的雪景。
这座城堡是如此的荒凉，没有书籍没有美食也没有任何其他娱乐，甚至窗外的景色也因坐落于高山之上毫无四季变更。
这世上最强大的黑暗法师就这样被囚困于城堡的高塔之上，而困住他的牢房甚至连锁都没有。
哈利看了眼地上的禁魔法阵，从踏入房间时他就感受到了他的魔法被禁锢住了，这对所有进入这个房间的人都是一样的效果。
“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哈利想象不出，这位曾经的黑魔王居然是真的在坐牢，还是以这种方式。
“更自由些？”老人笑了笑，露出了残缺的牙齿，他的头发也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稀疏，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袍子，卷边露出线头的袖口下能够看见那双如蓝宝石般的禁魔手环。
“很遗憾，我没有被锁在墙上——但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锁链能够禁锢住我。”老人——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位曾经的黑魔王脸上流露出了时间都没能磨灭他的狂放不羁。
“能够困住我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哈利，“还是说你觉得这扇门能够将我一关就是五十三年？”
哈利的舌头顶了顶牙关，现在这个看上去出于自愿坐牢的格林德沃和他想象中的真的完全不同。而他所写的剧情到纽伦城堡前就已经结束了，他想象不出盖勒特·格林德沃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完全不了解这么一个在半个世纪前将魔法界搅得血雨腥风的黑魔王，也完全不清楚他和邓布利多教授之间的过往。
甚至连所谓的恋情都是他胡乱设定的——而现在看上去，盖勒特·格林德沃或许真的和邓布利多教授之间关系匪浅？哈利很难不控制自己去那么想。
“说实话我是有点吃惊。”哈利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了口后接下来就容易得多了，“很冒昧前来拜访。你是在窗台上看见我的吧？”
格林德沃淡笑着，一副随和的模样，但多年的苦修士般的牢狱生活令他整个人都仿佛经受了岁月的磨难，只一个微笑都显得面目狰狞——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
“我知道你——大名鼎鼎的救世主。”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下他高大身材显露无疑，哪怕他衣衫褴褛，瘦削如骨，也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带着极大的压迫感和足以将人削成两瓣的锐利。
“年轻人，不论你想要获得什么——就像你所见到的，我这里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他摊开手，这一室简陋得连完全配不上他曾经的辉煌。
哈利想着曾经不可一世的魔王居然以那样的方式惨死在这间屋子里，他怎么会想到安排这么一出剧情呢？
“我是为了复活邓布利多教授而来的。”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格林德沃笑了起来，和之前的浅于表象的微笑不同，他的笑容中满是轻蔑与嘲弄。
“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为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感到最为欣喜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
“如果说我来之前只是依靠着猜测并无把握，但现在我见到了你，再坚固的牢笼都无法关住你，那么你是为了什么而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唯一的风景就只是窗外那终年不变的一角，换个人早就疯了吧，是什么支撑你到现在呢？”哈利说到最后好奇了起来，但他也知道好奇心不是用于这地方的。
“无名的血腥魔王想要毁掉这个世界，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能够阻止他。”他严肃地说着，“我从来就不是预言中的救世主，我也不认为光靠着我就能够拯救世界——我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呢？我既不是天才也不是资深的法师，我才刚刚18岁，连会的魔法都只能勉强应付学校考试。”他苦笑着，“我无法领导阿不思留下来的财富。”
“这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格林德沃嘲笑着那个已经不再了个毕生的对手，“他是老眼昏花了吗？喜欢的学生总是这些离开他就哇哇直哭的小孩，毫无防备就出现在黑暗法师的面前，将自己的弱点暴露了干净。”
忽然他脸色一变，“是谁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别想要忽悠我，虽然我去不了外面，但是我有着我的方法——只有我想要知道，并不存在我不知道。”
哈利这才发现在床的另一边的墙上居然贴着报纸——而头条正是邓布利多教授之死。他脸色发白，甚至后背冒出了汗，脑袋也嗡嗡作响。
难道说盖勒特·格林德沃已经知道了是斯内普杀害了邓布利多？——不，现实中邓布利多教授还好好的，这是小说——是他写得小说！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艰涩。
“你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最喜欢的学生居然在包庇那个该死的凶手！”盖勒特·格林德沃冷漠地盯着哈利，如同盯着一具尸体。
“不是的！”哈利想也不想就反驳道，“斯内普教授是我们这边的人，是邓布利多教授……”
“难不成你想要说是阿不思祈求着那个血脉混杂的杂种杀了他？”格林德沃声音嘶哑地打断了哈利的话，他的神色轻蔑，带着一副傲慢的笃信，显然他已经听不进哈利的辩驳了。
他是如此相信他自己，哪怕过了这么多年的见不到他人的监禁生活也依旧傲慢自我。
“最伟大的利益，我当然知道。”格林德沃大笑着，那双冰冷的浅蓝色的眼睛中满怀着杀意，“但不论那是否是阿不思默许下的事，那个男人依旧杀害了他。他是凶手！”
“不是的！斯内普教授是个好人！”哈利坚持道。
格林德沃抬起手，他冷漠地盯着这个男孩，阴冷的神情令他看上去太过于凶狠，仿佛随时随地就会咒死反驳他的人们，然而那闪烁着如海般沉静蓝色的禁魔手环又告诉了哈利老人的无害。
在这个房间，戴着禁魔手环就如同上了镣铐还拔出了獠牙，一代黑暗法师之首是无法伤害到他的。
“既然你想要复活阿不思，那么你知道他的灵魂球的下落。”格林德沃来到了哈利的面前，尽管岁月剥去了他的健康，令他垂老，失去年轻时的蓬勃生机。但他依旧挺直了他的背，仿佛迎着时间荆棘，等待多年就为了那一刻骤然而逝的机会屠神。
哈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吞咽着口水，直到他的肩头受到重重的一击，“嗷！”灼烧感在他的肩头蔓延，仿佛有什么烙印那里，从内而外地灼烧着他的身体。
“你做了什么？”
“放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诅咒。小子，你需要证明你能够为我带来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灵魂球，而相对的，我会准备好一副炼金躯体。”格林德沃冷漠地盯着面前的青年，浑身上下只有着莽劲，连一点智慧都看不见——然而这样的男孩最容易获得阿不思的宠爱。
“虽然我无法使用魔法，但这不代表我不能下个小小的诅咒。如果三天内你找不到阿不思的灵魂球，那么就去陪伴你那孤独的老教授吧，我想阿不思见到你时必定高兴极了。”
随着火焰的熄灭，哈利的肩膀上烧出了一个洞，露出了一块暗红色的三角形诅咒印记。
“我明白了，我会带来邓布利多教授的灵魂球。”哈利扭过头看了眼肩头上的印记，他拿不准这玩意的效果。
毕竟这不是他所写的剧情——也就是说剧情又开始失去他的掌控了。
哈利醒来时，他心中的郁闷就像是一块化不开的牛皮糖黏着在他的心头，他想着是否他该去找邓布利多教授——他拍了下自己的脸，“我真的是睡傻了，小说又不是现实，邓布利多教授好好的——他又不可能真的和格林德沃那个坏蛋有什么不了情。”
他嘀咕着下了床，冲去盥洗室用冷水将所有的幻想全都冲洗一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