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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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柳氏和王氏以后花想容的心情平复了不少，晚饭的时候她甚至还多喝了一碗汤。
真好，再过几天我还能见到南宫阮、陆薰和玉儿~\(≧▽≦)/~
至于池澈那莫名其妙的话，花想容打算不去细想。
这个关头确实不太好去见许昕眉和池晔，很容易给他们带去舆论压力。
估计池澈也是这么个意思，哪有未来的皇后去见废太子家眷的道理。
只不过他们担心的点不同罢了。
还在养身体的花想容照例早早入睡，只不过这一次出了意外。
咦，有人在碰我头发？
好像不是在做梦。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
花想容睁开眼，“潜入别人房间很好玩是吧？”
他们初次相遇就是这样，那个时候花想容还在装瞎，如今她倒想真变成瞎子。
“你不是想去见许昕眉和池晔吗？”
花想容好像有点懂了：“这就是你半夜来找我的原因？”
“许家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我亲自带你过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我不会武功，你带我没问题吗？”
“再多一个你也是绰绰有余。”
喔嚯，还挺自信。
“夜行衣。”
池澈依言给了花想容衣服，“我特意让人做得保暖些，你直接套上去就行了。”
“……”
我还要你提醒？
换好衣服后，花想容将头发扎成马尾，池澈又帮她系好面纱。
花想容瞟了一眼池澈的打扮，自己的造型也可想而知。
她觉得他们怎么看都像是组队去偷东西的。
“走吧。”
“等等，我给谷雨和惊蛰留张纸条。”
花想容在那张纸的最底下画了一个小幽灵，确认书写者就是她本人。
“好了。”
“这是你们交流的暗号？”
“你想要记下来？”花想容大大方方地让池澈看，“这可是很难临摹的。”
小幽灵是花想容初中时产生的奇思妙想，一共有很多种不同表情的小幽灵在她笔下诞生。
花想容的同学也试图模仿过，可没人能画的和她相像。
花想容也不怕池澈真能找到临摹高手，反正下一次她用的就不是这个表情了。
“我只是觉得你画得很可爱。”
呵，我信你个鬼o_O
“带我去许家吧。”花想容再次叮嘱道，“你小心点，不要露馅了。”
“颜颜。”池澈突然笑了起来，“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
“不像！”
虽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花想容没有想听下去的欲望。
“好，不像就不像。”
池澈带着花想容一跃而起，天旋地转间花想容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屋外。
好家伙，看来他还真不是吹牛。
夜行衣让他们完美地融入了夜色，花想容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滑翔伞，没过多久就到了许家。
故地重游，花想容还是有几分感慨的。
许家也承载了花想容不少美好的回忆，许嘉言曾经在这里教过她射箭，许昕眉曾经在这里牵着鎏金朝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如今种种过往已经尽数化作烟尘，余下的只不过是几个孤独的伤心人罢了。
拐过这条走廊就是许昕眉出嫁前的闺房。
没想到几年以后她又回到了这里。
花想容不得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
花想容有些紧张，她摘下面纱，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花想容进去后才发现里面不止有照明用的蜡烛，房间的角落都放了炭火，所以就算是深夜也不会觉得寒冷。
这肯定是为了我。
花想容心里一阵感动。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路上她都没觉得冷，看来这套夜行衣的确很保暖。
“颜颜妹妹，你来了。”
“王妃姨姨！”
见花想容进屋，坐在桌边等候的一大一小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昕眉姐姐，晔儿。”花想容先是捏了捏池晔的脸，然后紧紧抱住了许昕眉，“对不起，我来晚了。”
“只要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就永远不算迟到。”许昕眉温柔地拍了拍花想容的后背，“颜颜妹妹不用自责，这个结果我们谁都预想不到。”
“昕眉姐姐……”
就连花想容都能想到的东西许昕眉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察觉，只不过事情已成定局，她也无法再多做什么。
“他是他，你是你，你们截然不同。”这是许昕眉给出的最终答案，期间自然是经历了一番彷徨与无措。
所幸她还是没有迷失在仇恨中。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花想容坚定道，“池澈已经答应我会请最好的老师教导晔儿。”
“但你也付出了代价是吗？”
“我——”
“我就知道。”许昕眉叹了口气，“颜颜妹妹，你好像从来都不会为自己着想。”
“没有啦，说起来还是我赚了呢，天底下那么多女子想当皇后。”
“那你想当这个皇后吗？”
“……想或不想已经不重要了。”花想容没有撒谎，“昕眉姐姐日后有什么打算？”
“等晔儿再大一些我会自请带发修行，从此青灯古佛长伴。”许昕眉回答道，“我和晔儿的身份太过敏感，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些逝去的将士也需要有人为他们超度。
花想容有些难过：“我知道，昕眉姐姐，我都知道的……”
可明明他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按照正常轨迹，许昕眉将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而池晔也会成为北越名正言顺的太子。
这个落差仿佛是上天和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一个十分残忍的、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以后还得麻烦你多多照顾晔儿了。”许昕眉摸了摸花想容的头，“不知不觉我们的颜颜妹妹也长这么大了呢，在我的记忆里你好像一直都是那个甜甜地喊着我们‘姐姐’的小姑娘。”
“我倒宁愿时间永远停在那个时候。”
那也是她们最快乐的时光。
“可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许昕眉说道，“颜颜妹妹，若他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只要我还活着，皇后就不会是别人，哪怕我们都看不上那个位置。”
花想容听懂了，许昕眉手里应该是有什么池澈在意的东西。
到了这一步许昕眉还在为她着想。
花想容差点就哭了出来，“昕眉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会守住皇后之位，为了所有她在乎的人。
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个道理是亘古不变的。
之后她们又说了许多话，关于池晔，关于南宫阮，关于许夫人……
出来的时候花想容的情绪有些低落，许昕眉和池晔只送她到了门口，再远就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就送到这儿吧。”
“日后要想再见怕是很难了。”
“再难我都不怕。”
许昕眉笑了笑，说道：“晔儿，和你王妃姨姨说‘再见’。”
“王妃姨姨，再见。”池晔乖乖地和花想容道别，“我会快些长大，然后换我来保护你们。”
“好，我等着那一天。”
那扇门被轻轻关上，将她和许昕眉母子分隔在了两边。
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了。
花想容重新蒙上面纱，转身一看池澈正倚靠在不远处的柱子旁等她。
“没偷听吧？”
“我是那种人吗？”
“……”
很明显你是。
花想容怀疑地看着他。
“好了，我真的没偷听你们说话，这下放心了吧？”
“嗯。”花想容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谈不上好与坏。”她突然问道，“池澈，我会永远是你的皇后吗？”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池澈有些惊讶，“当然了，不管什么时候我的回答都只有这一个。”
“那就好。”花想容说道，“我也会努力学着当一个称职的皇后。”
“那些条条框框你不必在意，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
如果真想让我开心的话就不要做出这样的事啊。
说到底池澈心里只有他自己。
花想容看得很清楚，与其说池澈爱她，倒不如说他爱的是他想象中的她。
在池澈的设想里花想容理所当然是他的皇后，也理所当然会越过那十多万人的尸骨与他相爱。
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
也只有池澈这种最爱他自己的人才干得出来。
说话间他们已经离开了许家，来的时候花想容巴不得一下子就能见到许昕眉和池晔，所以也没过多留意周遭的风景。
现在倒是有这个闲情逸致了。
花想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高空的视角和地面的视角不同，她也从未在深夜观察过这座城市。
这么一看，被星光笼罩的皇城还挺有韵味的，有种神秘的美感。
尤其是高空的视角。
“你在看什么？”
“今晚星星挺多的。”
花想容本来想说“今晚夜色真美”，但一想到这句话和“今晚月色真美”的相似，再联系到后者的含义，她果断选择咽了回去。
“倒是个赏景的好时候。”池澈问道，“颜颜，你急着回去吗？”
“怎么，你要带我去看星星？”
“我只是想让你缓解一下心情。”
这个点回去花想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重新睡着的，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池澈的提议。
“我都不知道皇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这应该是一处废弃的钟楼。
“听说是皇祖父当时心血来潮建的，后来逐渐荒废了。”池澈说道，“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到这儿来看看风景。”
这个剧情好眼熟，我好像经常能在古言小说里看到。
要是女主早就感同身受了吧？
但花想容拒绝感同身受，她不想了解池澈的内心世界。
花想容走到护栏边上，从这里一抬头就能看见许多星星。
你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喜欢的话以后我经常带你来看。”
“我对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吹冷风没有兴趣。”
睡觉它不香吗？花想容最喜欢的就是吃和睡了。
“应该不冷吧，我一直都有用内力帮你保持温度。”
“！”花想容震惊了，“不是因为那衣服——”
“也有这个原因，不过更多的还是我用了内力的缘故。”
“……”
我就说为什么这保暖效果堪比烤火炉呢，敢情是你在搞事啊。
花想容忍不住问道：“这样不是在浪费内力吗？”
“没有啊，给你保暖怎么能叫浪费呢？”
嚯，那你还真牛逼。
花想容懒得理他，继续欣赏起了美景。
她还是头一次离这些星星这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
虽然科学告诉她这是不可能的，但适时地忽略掉一些东西正是汉语言文学的浪漫之处。
毕竟是现代难以见到的满天繁星啊。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花想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句诗。
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座钟楼不会有钟声响起。
不知道当年白居易写下这句诗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呢？
他会不会和我一样，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夜晚，放眼望去都是璀璨星辰。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