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十八·激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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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摸了摸头，“呃，这个问题先不要问了，贝恩先生，听说森林里有独角兽受伤了，请问您知道这件事吗？”
贝恩没有马上回答。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向着天空凝望着，粗犷的面容有些恼怒的意味。
“总是无辜者首先受害。几百年以来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它说，“那可怜的动物不是受伤，而是已经死了。”
赫敏惊呼了一声。
铃兰开始头痛了，杀死一只独角兽，或者说，敢于承担杀害这种神圣的动物的后果的人就在这片森林里，“好吧，德拉科，发射火花，事情也许闹大了。”
翠绿色的火花朝着夜空喷溅，光秃秃的树木被照上了一层艳色。不多时，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那应该是哈利和海格他们正在拨开低矮的灌木丛，他们来了。
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走在那支队伍前面的也是一个马人，不过它拥有着红色的头发和胡子，腰部以下的马身是棕红色的，尾巴也是红色的。他的身躯微微发亮，看起来像是一团火焰。
“贝恩，”红色的马人说，“看来你已经接到他们了。”它说着往铃兰这边看了一眼。
“嘿，贝恩，你近来好吗？”海格粗着嗓子招呼。
“晚上好，海格，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还可以吧。你瞧，我刚才正问罗南呢，你最近在这儿有没有看见什么古怪的东西?有一只独角兽受了伤——你知道一些情况吗？”海格看起来像是很烦躁，他抓着自己的胡子，不住地左右巡视。
“呃，是这样的，海格，”赫敏看见贝恩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再说的表情，便开口道：“刚刚贝恩先生告诉我们说，那只独角兽已经……已经死了。”
“这真是太糟糕了。”海格重重地跺了跺脚，铃兰觉得树枝上有什么东西被震下来了。
“我们节省了时间，也许能够提早回去，是在这个方向对吧，哦，该死的，这边也有两条路。”海格说，“让我想想，我们先把队伍换一换。”巨人看起来很是苦恼，“赫敏，德拉科，你们两个过来。哈利和叶芝去和铃兰一组吧。然后我们走这边，哈利，你们往那边走。”
海格又小声地对铃兰说：“我现在算是知道贵族小姐的脾气了，对不起，你和哈利忍一下。”
哈利耸耸肩，附到银发男孩耳朵边上说：“我觉得海格很怕马尔福和叶芝打起来，你知道的，这俩连抹头发用的发胶都是一个味儿的。”
哈利，女生用的那个叫做弹力素。
“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那么就发射火花，刚才就做得很好。”
贝恩和红色的马人朝海格点了点头，离开了，海格在听不见它们的蹄声后嘟嘟囔囔：“它们总是仰头看着星星，除了月亮周围的东西，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今天算我们运气好，好了，走吧，别让‘那东西’又跑了。”
于是，哈利、铃兰、叶芝和牙牙一起朝禁林中心走去，海格带着德拉科他们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越来越深入森林内部，这时已经是深夜了，森林里极为寂静，仿佛他们正处在一片茫茫的空旷中。后来树木变得极为茂密，小路几乎走不通了。荆棘和枯草总是会把他们的袍子刮住，还有一些刺球一样的小东西会飞到鞋子里。
同样，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密了，银蓝色的血液在暗夜里散发着幽幽的光。一棵树根上溅了许多血，似乎那个可怜的动物曾在附近痛苦地扭动挣扎过，景象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惨不忍睹。铃兰透过一棵古老栎树纠结缠绕的树枝，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块空地。
“看——”哈利忽然低声说，举起胳膊拦住男孩。
一个洁白的东西在地上闪闪发光。他们一点点地向它靠近。
没错，那正是独角兽，它已经死了。那是一种极为美丽，极为凄惨的情景。它修长的腿保持着它摔倒时的姿势，很不自然地僵直着。它的鬃毛柔顺地铺在漆黑的落叶上，白皙的颜色被衬得像珍珠一样。
哈利刚刚朝它跨近一步，突然一阵簌簌滑动的声音使他停住了脚步，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铃兰的精神也绷紧了，他看见空地边缘的一丛灌木在抖动，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
接着，从阴影里闪出一个戴兜帽的身影，它在地上缓缓爬行，像一头渐渐逼近的野兽，姿态凶猛。
他们几个人都被这情景给惊到了，呆呆地站在森林的阴影里。他们看着那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来到独角兽身边，低下头去，对准尸体一侧的伤口，开始喝它的血，吮吸血液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尤为清晰。
“啊啊啊啊——!”
叶芝突然发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她脸色苍白，站在地上丝毫不敢移动，铃兰借着淡淡的月光看见一只大概有完全成熟的大南瓜那么大的一只蜘蛛扒在她的肩膀上——天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落在她的肩上的，也许是那时从树上落下来的——那只蜘蛛就乖乖地停在叶芝的肩上，然而有两条毛茸茸的长腿伸到了前面，叶芝一定是看见了那些令人恐惧的长腿。
这一声尖叫打破了僵持的局面，牙牙没命似地逃走了，哈利慌张地想用什么魔法把那只蜘蛛赶走。然而那戴着兜帽的身影此时也抬起了头，它似乎一眼就看见了哈利——独角兽的血滴落在它胸前，留下一道道银蓝色的印子。
它站起身，飞快地向哈利走去——哈利吓得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穿透哈利的头部，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好像他的伤疤突然着了火一般，接着是另一种疼痛袭来，这次的像是严冬里的冰雪——他视线模糊、踉踉跄跄地后退。他听见铃兰在说话，那是他从未听过的，像是冰晶一样凛冽的声音。
“有人跟我说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是伏地魔”
那个声音在离他远去，似乎是它的主人正在往前走。
“混成这个样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吗？”
☆ ☆ ☆
“哈利，哦，我的天哪，你还好吗？”
黑发男孩的头痛得厉害，因为坐起的速度太快，他的眼前都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几何图案。
“哈利？”是罗恩的声音，他坐在床边，一向灿烂的红色头发黯淡了许多，眼睛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你还是不要坐起来了，呵——”他打了一个呵欠，“你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哈利晃晃脑袋，好像这样可以把晕眩感晃走一样，“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独角兽的尸体，然后呢……咝——”他倒抽一口凉气，脑袋又开始尖锐地疼。
他还记得那只美丽的生物死亡时的姿态，他还记得银蓝色的血液落在黑色树叶上的微光，然而之后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完完全全的空白。
“哈利？”赫敏担心地问。
“没什么，”哈利揉着额头说，“发生什么了？我是说，我怎么会在医疗翼？”
赫敏和罗恩对视了一眼，然后一齐扭头。
哈利这时才发现屋子里还有第四个人。
“铃兰，你在这里？”
银发少年做出抹眼泪的动作：“哈利，你现在才发现我，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在看他，铃兰无奈地摊开手：“幽默是一种品德……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哈利。”
那时铃兰站在原地，叶芝不知怎的被一只蜘蛛给卡住了脖子，哈利也突然跪到了地上，一切都显得很诡异。接着，一阵马蹄小跑的声音从森林里传来，什么东西跳出灌木，从哈利的头顶上越过，落在了空地上。
那又是一只马人，不是罗南，也不是贝恩，这个马人显得更年轻些。他的头发是白金色的，长着一副银鬃马的身体。海格后来说，森林里比较喜欢往外面跑的马人，他们那天晚上基本都见过了。
铃兰慢慢向哈利叙述着，赫敏和罗恩由于头天晚上一直在医疗翼里看护，所以已经扑倒在哈利的床上了。
“那个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的确是晕过去了，连叶芝都没有。”铃兰说，“所以那只马人，费伦泽让我把你放到他的背上，然后往回走。”
“当然，中间出了一些小麻烦，罗南和贝恩，你知道的，这些神奇生物的尊严感很强烈，他们会觉得让人类骑在他们的背上——我是说，这是一种侮辱。所以贝恩很生气。”
“不过费伦泽的气场明显比贝恩要强得多，它当时说的话很酷呢，我觉得海格都要爱上它了。原话？我想想，‘你们没有看见那只独角兽吗？你们不明白它为什么被杀死了吗？还是行星没有向你们透露这个秘密？我一定要抵抗那个潜伏在我们森林里的家伙，贝恩。是的，如果必要的话，我要和人类站在一边。’就是这样。”
哈利觉得这一切都很荒谬，不过最荒谬的是，这些事情他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还有什么事情吗？”哈利问，“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儿。”
他看见银发男孩的眉毛皱了一下。
“也许是关于独角兽的血？哈利，你知道它可以做什么用吗？”
“不知道，”哈利听到这个古怪的问题，不由得心里一寒，身体好像下意识地在排斥着那些东西，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我们在魔药课上不是用过它的角和尾巴毛吗，难道它的血也有什么作用？”
“是的，相当有用，”铃兰说，“独角兽的血可以延续生命，即使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同时，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人们说它的血液里带有诅咒，所以从它的血碰到嘴唇的那一刻起，那个生命从此就会被打上污黑的烙印，再也不纯粹，也再也不纯洁了。”
“那么那只独角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杀害的吗？”哈利说出自己的疑问，“是什么样的亡命之徒会做出这种事儿呢？如果一辈子都要受到诅咒，那还不如死掉，是吗？”
“不错，”铃兰点头，“除非，那个家伙只是用它拖延你的生命，好让它能够喝到另一种东西——一种可以完全恢复精力和法术的东西——一种使人长生不老的东西。哈利，你不是问过我，尼可·勒梅是谁吗？”
“魔法石——长生不老药！但是是谁——”
有一个人。
他默默地等了这么多年，渴望东山再起；他紧紧抓住生命不放，等候时机。
一时间，医疗翼里静得可怕，哈利的心脏好像被一只铁爪突然攫住，疼得他浑身颤抖。
他仿佛又一次听见海格在他们初次见面的那天晚上所说的话：“有人说他死了。我认为纯粹是胡说八道。他身上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性了，所以也就不可能去死。”
“那么那是……”哈利喘着气说：“伏地魔——”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十八·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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