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夏天终会来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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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他自己进去了，斯内普的魔法只让一个人通过，我真担心。”
赫敏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这里面是魔法石吧，”铃兰转头望着熊熊的紫色火焰。“它和我们根本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想要做这些跟学生完全无关的事儿。”
“可是，神秘人——”
“那么你觉得，光凭你们三个——哦，现在有一个已经倒下了——的力量，能够阻止伏地魔吗？”
他冷酷地说道，阴沉木的尖端开始闪烁着水光。“乌狄妮（注１）。”
美丽的女子活泼地从杖尖探出来，半透明的水色肌肤看起来剔透晶莹，背后生着一双鱼鳍一样的透明双翼。她的长发上沾满露水，宛如月光流泻，美丽得教人神魂颠倒，然后这个虚影在半空中交叠双臂，做出祈祷的姿态，最后在一片粼粼的波光中化为无形。
他向她借来最纯净的水与光的力量，用以抵御暗与火的诅咒。
“好了，格兰杰小姐，虽然我知道这很无礼，但是还是得做。”银发男孩对着目瞪口呆的女孩举起魔杖：“一忘皆空！”
赫敏软软地滑落在地，铃兰转身冲进了火焰。
大概在他完全没入火焰的那一刹那，戴着兜帽的人影出现在巨怪身后。一缕金黄色的微卷长发从兜帽里泻下，微微显露出来的皮肤上面有着粉红色的疮疤。
穿过火焰只是一瞬间的事。它们温暖地舔舐着皮肤，而事实上铃兰知道，如果没有乌狄妮的保护的话，那么这些火焰是会很“温柔”地吞噬他的灵魂的。
“可是斯内普总是显得那么恨我。”铃兰看见黑发的男孩被绳索捆起来，接着非常惊讶地说，在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还是躲起来比较好，然后他也这么做了。
因为他看见了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现在完全是一副老头子的样貌，金色的眼镜闪着奇妙的光。他做了一个“你也来了”的手势，然后继续坐在房间的角落，吃糖。
好吧，铃兰也凑了过去，他挺喜欢里面带有牛奶夹心的糖果的，邓布利多这一点跟他一样。
“哦，他确实恨你，”奇洛丝毫不知道屋子里早已有了两名看客，他摆弄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说，“天哪，他当然恨你。当年他和你父亲一起在霍格沃茨念书，这你不知道吧？他们俩互相仇恨，不共戴天。不过他可从来不希望你死掉。”
“可是几天前我听见你在哭——我以为斯内普在威胁你，我居然以为是你被他威胁！”哈利气愤地说。
这时奇洛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恐惧的震颤。“有的时候，”他说，“我觉得很难遵从我主人的指令——他是个伟大的巫师，而我的力量这样微弱——”
“难道你是说，当时和你一起在教室里的是他？”哈利吃惊地问。
“不论我走到哪里，他都跟我在一起，”奇洛这时恢复了平静，“我是在环游世界时遇到他的。我当时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小伙子，对善恶是非有着一套荒唐的想法。是伏地魔指出了我的错误。”
“世界上没有什么善恶是非，只有权力，还有那些无法获取权势的无能之辈。从那以后，我就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劳，不过我也有许多次令他失望过。他对我一直非常严厉。”奇洛突然颤抖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揪着他的头皮。
“他从不轻易原谅我的错误。当我没能把魔法石从古灵阁偷出来时，他非常不高兴。他惩罚了我，并决定从此更加密切地监视我——”
奇洛的声音渐渐低得听不见了，然后他神经质地低声咒骂着：“我真不明白，难道魔法石藏在镜子里面？我是不是应该把镜子打破？”
铃兰看见哈利正在试着往左边移动，大概他是想趁奇洛不注意的时候挪到镜子前面。可是，缠住他脚踝的绳索实在太紧了，他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幸好奇洛没有理睬他，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这面镜子是怎么回事？它究竟有什么功能？帮帮我吧，主人！”他无助地说。
接着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那声音好像是从奇洛本人身体里发出来的。
“利用那个男孩……利用那个男孩……”
邓布利多被一颗糖卡住了，他的脸憋得通红，手指抖抖地指着奇洛，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
奇洛转向哈利。“好吧——波特——上这儿来。”
他又把双手一拍，那些捆绑哈利的绳索就自动松开了。哈利活动一下手脚，慢慢地站起身来。“上这儿来，”奇洛又说了一遍，“照一照镜子，把你看到的情形告诉我。”哈利于是听话地朝他走去。
哈利站在镜子前面，他闭上眼睛，然后把眼睛睁开了，呆呆地注视着镜面。奇洛凑到他的身后，看起来很是焦急。
大概过了一分钟，哈利看着镜子，目瞪口呆。
“怎么样?”奇洛不耐烦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自己在跟邓布利多握手，”黑发男孩眼神茫然地说，一看就知道是在胡言乱语，“我——我为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杯冠军。”
很明显这不是奇洛想要的答案，于是他又开始骂骂咧咧。
“你给我走开。”他叫道。
哈利匆忙退到一边，他慢慢地往后面退，一只手捂住了口袋。邓布利多捂住了脸，哈利整个人跟一张白纸一样，什么都一目了然。
虽然奇洛是个傻瓜，但很明显，他后脑勺上面的东西不是。因此哈利刚走了不到五步，就听见一个尖厉的嗓音说话了。
“他在说谎..他在说谎。”
“波特，回到这儿来!”奇洛暴怒道，“把实话告诉我！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让我来跟他谈……面对面地谈。”
铃兰站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兜里的羽毛笔动了动。
奇洛没有劝住他的主人，因此他举起手解下他头上的围巾。在紫色的围巾的衬托下，奇洛裸露的脑袋看上去小得出奇。然后，他慢慢地原地转过身去。
哈利惨白了脸，他似乎想放声尖叫，然而他发不出一点儿声音。那是因为在原本该是奇洛后脑勺的地方，长着一张脸，那张脸的颜色像粉笔一样死白，红通通的眼睛放出光来，下面是两道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
“哈利·波特……”那张脸开始恐吓。
铃兰捂住了嘴，如果有嗅盐的话他现在很乐意要一份。「天哪，」他用气音说，「我上次怎么没看见他的脸。」
「原来你是颜控。」羽毛笔小声地说。
☆ ☆ ☆
奇洛后退着朝哈利逼近，这使伏地魔的那张丑脸仍然能盯着他。现在它露出了狞笑，铃兰捂住了眼睛，「我都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小声说。
「多么感人啊……」那张脸不屈不挠地行使着它出来吓人的权利，邓布利多摸着自己的脸，看起来都快哭了。
这时事态开始严重起来，正在谈判的双方明显没有达成什么共识。哈利猛地转身冲向那扇燃着黑色火焰的门，伏地魔于是尖叫起来。
“抓住他！”
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着，尖锐，而且冷厉。铃兰往前迈了一步，邓布利多也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奇洛扑了上去，紧紧抓住了哈利的手腕。哈利立刻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尖叫着拼命挣扎；随后，奇洛突然松开了手，他痛苦地弓着身子，看着自己的手指——它们上面一个个地冒起了水泡。
“抓住他！抓住他！”伏地魔又尖叫起来。奇洛向前一扑，把哈利撞翻在地，骑在他身上，用双手掐住哈利的脖子——「说真的，我宁可把哈利嫁给纳威，我都不能让他跟奇洛在一块儿！」邓布利多义愤填膺地说，他举起了魔杖，「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喂原来你看不下去的理由是这个吗？！铃兰在心里大叫。
而且话说回来，纳威又怎么样了？！
“主人，我抓不住他——我的手——我的手!”
奇洛虽然仍用膝盖把哈利压在地上，但他的手已经松开了哈利的脖子，此刻他正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手掌——它们像是被火烧伤了似的，红得发亮。
“那就把他干掉，傻瓜，快点行动！”伏地魔用刺耳的声音说。
奇洛举起手，看样子他是准备念一个死咒，可是哈利从地上爬起来，他好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于是猛地抬手抓向奇洛的脸——“啊！啊！啊——！”
奇洛从哈利身上滚了下去，他的脸上也冒起了水泡。
果然如此。
于是哈利冲过去抱住奇洛的胳膊，奇洛发出了持续不断的，可怖的尖叫声。伏地魔也在恶狠狠地咆哮：“杀死他！杀死他！”
铃兰挥动魔杖，奇洛的身体上突起了冰晶，那是在他和德拉科在四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前遇见斯内普后，他在活板门上面施加的小把戏的作用。它会一点点把身体里的血液冻成冰霜，在古早的战争中，是一种相当美丽，然而也相当残酷的法术。
“心脏的跃动渐渐被结霜时的微声所替代，他的身体里开满了血色的花朵。”有人曾经这么形容过。
奇洛挣开了哈利，他很明显正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表情极为狰狞可怖，一簇簇血红的冰晶从他的皮肤下破出，然而奇洛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他的喉咙早已冻结。
一团暗色的东西呼啸着从奇洛的身上脱出，接着迅速地往天花板的角落蹿去。铃兰哼了一声，一瞬间心里闪出来过十数条咒语，最终他决定——
“好了，”邓布利多拦住男孩，“事情不能就此终止。”
老人说着，对昏倒的哈利施了一个飘浮咒，湛蓝色的眼睛变得深沉。
“一切远远没有结束……”他仿佛在叹息。
年终宴会结束的时候，礼堂里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绸缎被慢慢地被卷了起来，德拉科很是骄傲地看着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的那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就算邓布利多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七十分，我们还是第一。”他高兴地说，接着又懊恼起来：“哦，梅林哪！我都忘了考试……克拉布和高尔到底能不能通过……”
潘西拿袖子挡住脸，“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是——”她看了一眼居然还在大嚼大咽的那两个家伙，“我想，你们都明白吧？”
其余人也纠结地点点头，“也许今年暑假的时候，他们需要一些特训。”米里森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说起来，铃兰呢？”布雷司问，“他没和你在一起？”
德拉科摇摇头，他的双手攥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也在想他去了哪里。”
“铃兰·雷欧纳德，是吗？”脸色苍白的男人影像从壁炉的火焰里缓缓升起，他的嘴角牵出来一个微笑，然而灰蓝色的眼睛里却毫无笑意。
“幸会，我是卢修斯·马尔福。”
金发少女掩在床帐里，她动作呆板地一个接着一个地解开衣扣。皮肤在黑色的校服的掩映下显得特别苍白。
慢慢地，纤巧的锁骨露了出来，接着是缀着蕾丝花边的内－衣，然后是一张脸。
那张脸的颜色像粉笔一样死白，红通通的眼睛放出光来，下面是两道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它用极为虚弱，然而还是一样尖锐的声音说了什么。少女僵硬地点点头。
“是的，主人。”
一切远远没有结束，然而夏天终会来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二十·夏天终会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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