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不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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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跳舞的舞娘当场跑掉了，歌舞厅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千石这个罪魁祸首，两三个大汉就将千石轻而易举地轰出了门。
千石甚是气愤地跟那些保全人员干了一架，只因为他们不让他进去。他不能进去就代表着他不能带走海都，这样的结果让他捉狂。
千石的激动是秋瑾事前没有想到的，她刻意带他来这里只为了让他看见海都堕落的一面，以此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让海都好清楚自己跟白石的关系，以后就不要再缠着白石。
虽然平时算不上是优雅无比的人，但千石清纯也绝对不是那种毫无礼貌可言的人，今晚的失仪让她深刻地明白到千石对海都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就无从稽考了。
为了自己的私心，这出破坏的戏码她就上演到这里了吧。反正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不爱的，她不需要像个傻瓜般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于是，秋瑾随便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便开溜。
而千石在尝试了N次硬闯都被打包扔出来后，他学会了乖乖地守在门前。或者有时候，等待会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漫长煎熬，千石终于在深夜凛冽的寒风中发现了那抹等待的身影，他当即撇下浑身的恶寒，直取海都那里。
“小怜！”
“清纯？你怎么还在这里？！”海都略带惊讶地看向脸色铁青的千石。
“你是不是有什么应该向我说明。”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千石一双蓝眸闪着坚定的光。
海都闻言，下意识地逃避了千石的目光：“我……需要钱。”
这是事实，若不是为了给将要出狱的哥哥存钱，她也不会选择这种工作来做。虽然她以前是打网球的，但是这种长时间的体力活对她来说还是吃力了点。
“只要有钱，你就什么也做吗？”千石眼中染上一丝薄怒，他不敢相信一向自命清高，不向现实屈服的海都也会有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时候。或者应该说，海都突如其来的另一面，让他不敢去正视。
“……”海都很想为自己辩驳，但现在这档口看来，要是解释的话，怕只会越描越黑吧。
“为什么不说话，看着我啊！像平时那样说其实你不是啊！”千石死死地扣着海都的香肩，血丝满布的眸子象征着他的在意。
被千石这样子捉着质问了良久，海都才愿意抬起头来正视千石的脸。她冷艳的脸容没有丝毫的表情起伏，一双碧眼坚定不移地看向千石：“清纯……你……相信我是一个堕落的女人吗？”
没有抑扬顿挫，没有怀疑质问，平淡得如同耳语的问候，千石一时之间竟觉无言，两双眼睛在冰冷的空气中凝视。
海都没有移开视线，一直抬头挺胸地等待着千石答案。
沉默了良久，千石松开了扣在海都肩上的手，有些失望地看向别处，薄唇微动喃喃道：“……事实不是摆在眼前……吗……”
他不是不清楚海都的为人，但是这眼睁睁的现实却是刺痛了他的眼。
跟海都认识相处也有两年了，他本以为作为她的挚友，他是了解她的。
只是今天这一夜将这所谓的了解摧毁得荡然无存，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海都怜竟然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他曾经尝试像对待其他女生一样对待她，对她甜言蜜语，对她呵护备至，对她迁就谅解。但是每一次，她都会笑着戳破他的谎言，直取他心中真正所想。
她，不接受他的诱惑。
这是再清晰不过的事实。
对于海都怜，他大概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所以，此时此刻面对她的问话，他没有办法给出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
（事实不是摆在眼前吗？）
简单一句话，简单的一个回答，简单的心。
看着千石充满疑惑的眸子，海都承认自己为他的话而感到受伤了。
她本以为他是足够了解她的，她本以为他会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她的。
但殊不知，原来所谓的友情也不过如此。
呵~清纯，既然你不相信我，当时又是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台上强拉我下来呢。
既然你不相信我，当时为什么不选择甩甩头发跟随秋瑾离去呢。
既然你不相信我，当时又是为什么要驻在两个女人之间惹人笑柄呢。
既然你不相信我，当时为什么要硬闯落得满身伤痕呢。
既然你不相信我，现在又为了什么站在冷风中。
沉默再次弥漫在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再现。
海都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一个不以为然地笑容问道：“清纯，你跟秋瑾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女朋友。”没有起伏，纯粹是一个平凡的回答，但是这足以触动海都的心。
果然啊，他们就是这种关系。
其实从优昙波罗花跟鸢尾花这些事情看来，她应该早就能够推断千石个秋瑾的关系了。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想要从千石口中得出准确的答案，而不是她的多心。
“喜欢她吗？”依旧是亘古不变的冷淡，海都如是说。
“嗯！很喜欢！她是我的女神！”千石直视海都，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没有让人误会的空间。
“……祝你幸福。”思考了半饷，海都觉得还是先弄清楚那个秋瑾有什么目的后再考虑要不要跟千石坦白，秋瑾其实是白石女友这个事实。
海都的祝福对千石来说是比钻石还要矜贵的幸福，但此时此刻他并不是来向她索要这种幸福的。他要海都变回以前那样子，他不愿看她堕落，尽管那是伪装的堕落，他也不允许。
“我回去了，你也走吧。再见。”一连串的，一气呵成的道别，没有他能够挽留的空挡，海都转身向远方走去。
“我送你。”条件反射般的话语，脱口而出的速度甚至千石本人也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他已经将送她回家变成了一种习惯了么。
海都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真正的海都怜是走夜路过来的。……再见了，清纯……”语毕，海都没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中。
再见了，清纯。
看着海都逐渐远去的背影，千石觉得她最后的那一句话似是离别的警示语。仿佛他们以后再也无法相见的提示……
远方夜猫子的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为这片漆黑的天空增加了几分阴森。
千石双手插袋，缓缓地转过身去，继而与海都背道而驰。
这一夜，大概谁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有一种想法却是两人都清楚的。
他们之间有着某些不知名的因素正在摧毁他们这看似固若金汤的感情，而他们也因此而逐渐变得相行渐远。
醉月夜，绕舞杆。
风花月，对酒当歌，叹几何。
碧眸如玉，柔心如铁。
几缕橘发，映尽满怀。
红颜笑靥如花，心头滴滴血。
行渐远，满忧伤。
明月独行，你非伊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不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