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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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用木头做的门上随波漂逐，在远方的汽笛声中靠近一处岸边。
快逃。
逃离这里。
我在沙滩眺望，那些高楼歪斜得不像样，走近一栋时又感觉它是直的。
有什么东西在扭曲它们。
这是荒芜的摩登城市，断壁残垣，毫无生气。到处都是电视机，飘浮的、悬挂的、落地的、堆挤的……人们似乎都被抽去□□和灵魂，只留下衣物证明他们原先存在过。
我和小六在城市间穿行，每次遇到断裂的阶梯桥梁，我都会想办法让小六先过去，然后让她拉住跳过来的我。
这样很刺激，不过小六会抓住我的。
我们已经是同伴了，相互帮助，一起逃亡。
冥冥之中，我总感觉有什么在吸引着我，可是我又直觉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推开一扇门，一台完好的电视机忽然散播出强烈的信号。
【来！】
【就是这里，进来。】
屏幕中耀眼的荧光照亮整片地板。我抱头按捺窒息般的刺痛，缓缓走近电视。
也许只有直面它，我才能逃离这里吗？
我忍不住把手伸向屏幕，电视仿佛在呼应，雪花中出现四方的黑影，无限延伸，呈现一条狭窄的走道。
信号……
身体里好像有股力量汇聚向手心，信号波仿佛化为实质让周围变得粘稠。我试图调试这股“信号波”，恍然间，我进入到电视里那条狭窄的走道。
【来。】
我冲向那扇石门，可是时间行进的速度减慢了，我的动作因此变得缓慢。越是接近那扇门，我越加感受到时间的迟滞。
眼看离门越来越近，我忽然被一股力量拽离了这里。
“啊。”
我和小六倒在地上。电视的雪花闪烁，接着彻底黑屏。
……
这是什么？
我小心地瞟一眼小六，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围着电视绕了一圈，我没法解释刚才的情况，于是干脆揭过不提。
和之前一样，小六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默默不语。
我放下心。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一所阴森森的学校……不，其实整个城市都是阴森森的，比起偶尔还洒下光亮的森林，这里仿佛被浓雾覆盖，陷入“永夜”。
这里有各种怪异的人画像、禁闭室，和能伸长脖子的怪物。我从影子里看见的，它的脖子像圆圆的管道，压缩回来把头安在身体上。
我在一处门口停下脚步，身后是用绳子吊着的铁桶。
正常的学校里会有这种装置吗？
我仰头望去，一个连着绳子的铁桶被安置在高处，后面露出一只小脚。
回头，小六缩在门口墙边，静静地看着我。
“嘘。”我冲小六摆手，示意她安心，让我在前面试探。
我贴墙走避开了俯冲的铁桶，小六这才跟来。
是我多此一举了。小六懂怎么自保。
一个和我们差不多大小的陶瓷小人一闪而过。是这里的学生吗？看上去很危险。
这种“要命”的机关已经超出调皮捣蛋的范畴了。
接连躲过几个俯冲机关，砸落的铁橱柜，我冲在前面给小六开路。没想到旁边打开的铁橱柜突然倒下把我罩住。
“嘿！”我用手顶狭小的铁柜，似乎有什么压在上面。
“啊。”柜外传进嘈杂的声音，等我终于顶起柜子滚出来，周围已经没有人了。
小六！
这些该死的小鬼。
我很愤怒，拖着地上的铁锤砸烂小人的脑壳，另一个狰狞地扑向我，可惜被他们自己的机关砸得稀碎。
我漫无目的地搜寻，经过教室、图书馆、玩具室、食堂……
那长脖子怪物大概是学校里唯一的老师了，学生也这么残暴，顶着陶瓷脑袋，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要么成为欺凌别人的凶徒，要么被欺凌甚至被绑到残缺的棋子上用头做替代。
我一个个敲碎扑来的陶瓷怪，找到男厕所时终于看见被倒吊的小六。
“嘿！”我用力抡起锤子，敲碎两个陶瓷怪，然后砸烂绑着绳子的木板。
小六摔在地上，我撇下锤子急忙跑去。
她似乎才从昏昏沉沉中惊醒，察觉到我的接近下意识往后退。
“哎……”我轻轻安抚，朝她伸出手。
小六握紧我的手，我扶起小六，见她踉跄了下，我心里仍有余怒。
这些学生绝不是我们的同伴，它们是怪物！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