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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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空中绝望地坠进了“深渊”，小六终究抽出手任我死活。
你为什么抛弃我？
我在肉团上逡巡，四面八方的眼追随我的身影。在信号的指引下，我站在中央的木椅上，伸出双手调控信号，回到现实的信号塔里。
四面石壁的房间中央，我坐在椅子上。它的呓语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令我几近混乱。信号塔扭曲了城市，也会慢慢将我扭曲。
我真的逃不出这里了。
小六，你为什么要丢掉我？
不知道在塔里呆了多久，我渐渐长大，变得瘦削而纤长。我穿上西装皮鞋，戴上圆沿帽，静静坐在木椅上。
这片城市已经成为我的“世界”，被遮盖的记忆也渐渐恢复。
我与小六在猎人木屋里第一次相遇，协力枪杀猎人后来到城市，我们一起逃亡，跑过楼房、街道、学校、医院、居民楼……这里的所有大人、小孩都疯了般追赶我们。最可怕的是能从电视里出来的瘦长男人。
在一栋居民楼里，他抓走小六，而我去信号塔救小六。
我和他最终在街道相遇，我受伤了，用渐渐强大的力量与他决斗。我赢了，继承了他的能力。
我进入小六的世界想要拯救她，最后在跑出世界的最后一刻被她抛弃，从空中坠落。
为什么要丢掉我？
我坐在木椅上，继承了瘦男的“王位”。坠落的绝望令我痛苦，城市里追逐我们的大人令我愤恨。所以我调整了城市的信号波段，让他们迷恋着电视更甚于小孩，让他们从高处坠落而亡。
而我，关上了刻着眼的那道石门，静静坐着。
记忆里被抛弃的痛苦让我久久无法安宁，甚至加剧了我的扭曲。我想要一个理由，松开手的理由。
是我不够关心你吗？
我们可以从头来过，再尝试一次。
……
我坐在木椅上，想要追寻一个理由，你抛弃我的理由。我比最初更加关心你，可你还是抽出手离开了。
是因为这样还不够吗？我对你的关怀和信赖还不足以让你拉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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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莫诺。
在逃亡的路上我遇见同伴小六。她应该被猎人囚禁了很长时间，沉默寡言又小心。小六是我的同伴，我应该给她更多的关心和……温暖。
逃亡的时候，我一直牵着她的手。只要有机会。
我们携手度过很多难关，直到我打开电视里那条窄道尽头的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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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门缓缓打开，小莫诺已经被拉回现实。我慢慢起身走出石门，伸出一双大手。从电视里出来。
小六已经跑了。是，她早在这时已经那么决然，可最后依旧不肯做件举手之劳的事情，把我拉上悬崖。哪怕她头也不回地跑出电视，让我自生自灭。
我像最初的瘦男那样抓走小六回到电视塔。她在信号的干扰下渐渐扭曲。起初她还想逃离这里，小莫诺在电视外面。我把她抓回电视里，爬出电视追赶小莫诺。
小六终归是扭曲了，八音盒是她沉迷于幻想的象征性“产物”。在信号为她创造的世界里，她很安全，再也不用惧怕什么，她有和怪物们一样的力量。
因为她已经变成怪物了啊。
在她因信号而扭曲的那一刻，我毁掉八音盒已是注定。
虽然最初是逃过了前一任瘦男追杀的，可我真想抓住小莫诺让他不要再救小六，但我又想知道这次小六会不会抛弃我。
我调控信号在城市里穿行，在我曾经走过的线路上静静等待。要是我逼得紧一点，小莫诺会害怕吗？他会不会继续自己的逃亡路？
车厢分离，我弯腰走出车厢凝望暴雨中小小的身影。
要是我抛弃小六……
要是我那时不去救小六……我的未来会怎么样？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宽阔的街道上，我缓缓走向小莫诺。我最终用调控信号的力量杀死瘦男，所以他也会在这里击溃我。
他就是我。小莫诺就是现在的瘦男。当我继承这股力量，又能从电视里逃出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啊，小六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我只知道她未来会从灵魂中感到饥饿，那是另一种痛苦，属于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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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抽出了手，我在电视里坠落。
为什么？我们曾经手拉手在灰暗的城市里奔跑，唯一的温暖只有相连的手掌心。
回想起那一刻，我很痛苦。我回忆着经历中的每个细节，想要追寻她抽回手的理由。
是因为我在你面前的冷血吗？我射杀了猎人，砸碎陶瓷小人的脑袋，焚烧医生……
我对待敌人是这样冷酷，所以你最后对我也那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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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莫诺。
在逃亡的路上我遇见同伴小六。她应该被猎人囚禁了很长时间，我应该小心对待她，我的同伴。
小六本就敏感，我不能在她面前过多杀戮。我与她手拉手逃亡，放过那些被绳索拴住的陶瓷小人，放过被困在焚烧炉里的医生，耐心地用透视设备找出藏有钥匙的兔子玩偶……
这段旅程艰辛又藏着点点温情。我心中莫名雀跃，直到最后小六将手从我的双手间抽出。那个瞬间，撕心裂肺。
为什么？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我在无尽的时间里回忆，这令我痛苦，可是我想追寻一个理由。或者说……我只想要一次改变。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把我从悬崖拉上去。
是陪伴？还是我要满足你心底的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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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亡的路上我遇见同伴小六。她好像被猎人囚禁了很长时间，我应该时刻关注她，我的同伴。
我牵起她的手一起逃亡，尽管危险重重，到处都是怪物，我们也不应该丢失自己的心。我放过了一些怪物，还和小六在校园里踢了会儿皮球，玩了玩跷跷板，在医院里一起玩玩偶。
小六一定很开心。
可是她逃跑的背影依旧那么决然，她抽出手任由我坠落。
……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小六抛弃了多少次，只是在经历那个瞬间时，一次比一次痛苦，宛若梦魇一般让我坐在木椅上浑浑噩噩。
我抬头看向紧闭的石门，无形的信号依旧在这片城市盘桓。
够了……
我不想知道了。
就让我、在此长眠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