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投情网网漏了》花间九声

39、三十九根线

　　商逸捏紧拳头 ，瞪着李哲：“你起开 。唐菲菲 ，宋淡山去哪儿了？”

　　“哦 ，你是说那个同性恋呀 ，我怎么知道！”唐菲菲抚摸着玫瑰花上的花瓣 ，“商逸 ，你该不会也是同性恋吧 ，亏我原来还喜欢过你 ，真让人恶心 。”

　　李哲哈哈大笑：“哥哥你原来是GAY啊 ，那以后为商家延续香火的大事 ，就只能有我来做了 。”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身份证 ，上面赫然写着“商哲” ，“我刚满18 ，新办的身份证 ，怎么样？”

　　商逸脸色铁青 ，冲过去和李哲打了起来 ，李哲也不甘示弱的回手 。

　　也许在上一辈越理越乱的感情里 ，他们两个都是无辜的 ，但这并不能减少他们对彼此的憎恨 ，这一架谁都没留情 ，拳拳到肉 ，两人都挂了彩 。

　　被教导处主人罚去跑圈的时候 ，商逸一圈圈地跑 ，脑海里浮现出宋淡山的样子 。

　　宋小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给自己发那幅画的 ，羞怯、害怕、忐忑 ，应该都有吧 ，等了一夜却等来那样的答复 ，他一定很伤心 ，伤心到藏起来不肯见自己 。

　　又想起爷爷生命垂危之际 ，宋淡山给自己打的那些电话 ，他在向自己求助 ，可却毫无回应 ，他是绝望透了才离开的吧 。

　　“啊！！！”

　　商逸在操场上呐喊出声 ，宋小乖在哪里 ，他想找到他 ，抱着他说声对不起 。

　　因为苏小玉的情况不稳定 ，商逸给她请了心理医生 ，晚上回家陪她 。宋淡山不在 ，他不想住校 。

　　以前苏小玉常年不在家 ，如今离了婚 ，倒是天天在家里不出去了 。她对商逸说，等商逸申请下学校 ，他们就一起出国 。

　　商逸没事的时候就开着车在城市里转 ，中心公园更是每个周末都去 ，一待就待一天 ，期望能遇到宋淡山 。他甚至向街边的流浪汉打听 ，有没有见过一个很好看会画画的年轻人 。打听完又觉得自己可笑 ，宋淡山那样爱干净的人 ，怎么会与流浪汉为伍 。

　　可是几个月过去 ，一无所获 。

　　他申请的大学跟国内差不多都是9月份开学 ，苏小玉先过去 ，商逸跟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 。

　　他不相信宋淡山是那种自暴自弃的人 ，在网上搜了各大美院开学的时间 ，挨家找过去 。

　　第一站是中央美院 。

　　在报道处 ，在桌前拿着签到表的学姐见到一个大帅哥，惊喜地说：“同学你是大一新生吗 ，叫什么名字？”

　　商逸摇摇头：“学姐 ，您能帮我看下大一新生里 ，有没有一个叫宋淡山的男生吗？”

　　女生从上往下看了一遍名单 ：“好像没有 。”

　　商逸希望落空 ，道了谢转身往校外走 ，准备去下一站 。

　　五分钟后 ，另一个女生从教学楼里风风火火的跑出来：“倩倩 ，我落下一张签到表 ，这张上面是社会考生 。”

　　先前叫倩倩的女生狐疑的接过表格 ，“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这张表格上有十来个名字 ，第一个就是宋淡山 ，分数很高 ，应该是全院第一 。

　　她再抬起头 ，找那个打听他名字的男生 ，学校里人来人往 ，哪里还有男生的影子 。

　　女生对倩倩说：“谢谢你来帮我呀 ，要不然我都忙晕了 ，走吧 ，中午我请你吃饭 。”

　　倩倩笑嘻嘻的答应：“没事儿 ，反正我们系开学晚 ，回头你再去帮我就是 。”

　　宋淡山到学校的时候 ，报道处已经换了人 ，他领了校园卡、被褥、军训服 ，然后去自己的宿舍 。

　　宿舍是普通的四人间 ，他与同学相处也很自然 ，这里离宛城几千里 ，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 。

　　他当初随便买的一张车票 ，把他送到了这里 ，也算是天意 。他到美院看了看 ，被里面浓郁的艺术气息所吸引 ，突然觉得 ，应该来这里，到这个艺术殿堂学习一遭 ，什么都不为 ，就为了画画本身 。
　　以前他画画 ，都带着很强的目的性 ，一心想把自己的作品变成钱 ，现在没有了功利心 ，境界反而更进一层 。

　　最后他以社会考生的身份参加了高考 。

　　开学以后 ，宋淡山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上课、画画、吃饭 ，三点一线 ，日子过的比高中时还要纯粹 。

　　因为没有钱 ，开始的时候他还想和高中一样去找个公共场合摆摊画画 ，同寝室的舍友告诉他 ，可以给漫画网站投稿 ，如果签约了有了名气 ，挣的比摆摊多的多 。

　　于是宋淡山给自己取了笔名“一座妖山” ，开始投稿 ，很快就有了回音 ，好几家网站都投来橄榄枝 。宋淡山查过资料 ，选了一家合同人性化 ，资本也比较雄厚的 。

　　日子过的平静如水 ，宋淡山从不参加社团活动 ，也不怎么和别人交流 ，没事就窝在宿舍画画 ，或者一个人出去采风 ，除了宿舍里的几个舍友 ，班里其他人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

　　但这不影响他的个人魅力 ，许多女生暗恋他 ，觉得他身上有一股忧郁气质 ，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跟班里那些只知道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男生不一样 。

　　也有大胆的女生跟他表白 ，宋淡山总是笑笑拒绝：“对不起 ，我有对象了 。”

　　他说有对象 ，但这个对象从没出现过 ，就算是异地恋 ，也得打电话发信息吧 ，但宋淡山就从来没有 。于是他们打趣说：“宋淡山你说的对象不会就是画画吧？”

　　宋淡山笑笑 ，不置可否 。

　　他在网站渐渐有了点名气 ，来约稿的越来越多 ，他也攒了点钱 ，换了高配置的笔记本 ，又买了一款手机 ，和原来商逸送他的那款差不多 ，他本来想买个一样的 ，但店员说那个型号已经停产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一个差不多的 。

　　上了大学果真会慢慢变好 ，只可惜 ，爷爷不在了 。每每想起 ，宋淡山都遗憾不已 ，心头隐痛 。

　　四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同学们都忙着找工作 ，有当老师的 ，也有进企业的 ，还有的自己开工作室 ，大家各奔东西 。宋淡山没什么要紧的事做 ，反正就是画画 ，在哪里都一样 ，于是就考了本校的研究生 ，继续在学校待了三年 。

　　毕业后 ，他已经攒下了一笔钱 。也终于鼓起勇气 ，回宛城看看 。

　　七八年过去 ，宛城有了很大变化 ，当初他家的老房子早已拆迁 ，他买了花篮 ，去墓地看望爷爷 ，然后在市里瞎逛 。

　　路过公园 ，又想起和商逸在一起的时光 ，突然就对这个地方有些留恋 ，这些留恋让他做了个很草率的决定 ，回宛城定居 。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是一时冲动的时候 ，已经交了定金签好了购房合同 。

　　......

　　头好疼。

　　商逸早上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儿 ，他摸了摸额头 ，疼的嘶了一声清醒过来 。

　　坐起来环顾四周 ，入目是满屋子的手稿画 。

　　淡蓝色的窗帘 ，浅灰色的被褥 ，他就睡在床上 ，身上......嗯 ，□□ 。

　　商逸以为自己在做梦 ，迟疑着叫了一声：“宋小乖？”

　　客厅沙发上的宋淡山猛然惊醒 ，他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 ，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 ，还梦到了商逸 。

　　他睁着眼睛愣了两秒 。昨天晚上 ，他好像把商逸 ，捡回家了 。

　　正想着 ，就听到了一声呼唤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

　　宋淡山爬起来 ，把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 ，往里瞧 。果真 ，他的床上 ，商逸睡眼朦胧的坐着 ，头发凌乱 ，被子滑落 ，露出一大片腹肌 ，身材比多年前更加成熟矫健 。

　　商逸看到门缝里露出的脸 ，惊喜的一下子蹦起来：“宋小乖！真的是你！”

　　蹦完了才想起来 ，自己什么都没穿 。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 ，宋淡山从门缝里递进一身干净的睡衣：“你先穿上衣服 。”

　　商逸压下心中激动 ，趿着拖鞋走过去 ，接过衣服穿上 ，边穿边打开门：“我记得昨天我在肯德基 ，怎么会到你这里来 ，这是你家吗？”

　　商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 ，茶色的目光温润 ，头发有些长遮住了耳朵,真的是宋淡山 ：“我不是在做梦吧？”

　　宋淡山局促的双手在身侧蹭了蹭：“嗯 ，你昨天晕倒了 ，我恰好碰到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家里没有食材了 ，先买点凑合 。”

　　经他提醒 ，商逸才觉得肚子饿的咕咕叫：“你等我跟你一起去。”商逸手忙脚乱的找鞋子 ，他好不容易才遇到宋淡山 ，总觉得只要一错眼 ，对方又会消失不见 。

　　“那个......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宋淡山指了指商逸的头上 。

　　商逸摸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 ，昨天自己一头一脸的泥水 ，现在水干了 ，就剩下干了的泥土 。

　　宋淡山看出他犹豫 ，解释说：“这是我家 ，我就去楼下买个早饭 ，一会儿就回来 。你先去洗澡 ，有话我们一会儿再说 。”

　　商逸确认的问：“你不会走吧？”

　　“不会 。”

　　等宋淡山买了早餐回来 ，商逸正从卫生间走出来 ，腰间围着浴巾 ，露着上半身 ，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 。

　　宋淡山面色一红 ，连忙撇开视线 。

　　等商逸换好衣服 ，两人对坐着吃早饭 。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又同时闭嘴 ，他们都有一肚子的疑问 。

　　商逸清了清嗓子：“宋小乖 ，当年...当年你给我发的那幅画...”

　　“你别说了！”宋淡山打断他 ，泛着潮红的脸埋到胸前 ，“我明白的！”

　　“不是 ，你不明白！”商逸皱着眉头解释 ，“那时候最后给你回消息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我怎么舍得那么说你！”

　　“你说什么？”宋淡山惊讶抬头 ，“你把那幅画给别人看了？”他生气地盯着商逸 。

　　商逸摆手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宋淡山讲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解释清楚 。

　　可宋淡山还是不信：“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商逸无奈摊手：“可是事实就是比莎士比亚的戏剧更像戏剧 。”

　　宋淡山沉默不语 ，如果真是这样 ，那他和商逸错过的这几年 ，真的好可惜 。商逸突然凑过来：“小乖 ，那幅画......”

　　“早过期了！”宋淡山面色僵硬的说 。

　　“你...你不是留学去了 ，怎么留到大街上去了？”

　　商逸狠狠咬了口油条：“还不是李哲那孙子 ，我跟他竞争一个项目 ，结果他动用商清堂的关系 ，把项目抢走了 ，害的我被公司开除 。”

　　“你妈妈呢？”宋淡山问 。

　　“她让我去相亲 ，我跟她出柜了 ，就被赶出来了 。”商逸说着邀功般看了宋淡山一眼 ，“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这么多年 ，哥哥可都为你守身如玉呢！”

　　宋淡山心跳加速 ，他早该知道 ，这个吊儿郎当说话不正经的样子才是商逸 ，怎么会轻易信了信息里那些话呢 ，最起码该找到商逸当面问清楚 。只是当时爷爷去世突糟变故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心灰意冷钻了牛角尖儿 。

　　商逸看透他的想法 ，也说：“这事儿也怪你 ，太倔了！就算那些信息真是我发的 ，你也该找我当面问清楚 ，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判我刑吧！”

　　“嗯 ，怪我 。”宋淡山低声承认错误 ，又不甘心的小声辩驳 ，“我去了你家的 ，可没见到你 ，反而见到了唐菲菲 ，她还有你家的钥匙 。”

　　商逸悔不当初 ，都怪自己所托非人 ：“唐菲菲刚和李哲订了婚 ，俩人正春风得意呢！”

　　宋淡山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商逸吃饱了 ，往沙发上一靠：“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你养着我呗！”

　　“好 。”宋淡山温声答应 。

　　商逸心头滑过暖流 ，感觉那个乖乖的宋小乖又回来了：“你放心 ，我这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 ，都是暂时的 ，等我缓过劲儿来 ，你看我的厉害 。”

　　宋淡山浅浅一笑 ，他不在乎商逸是不是能功成名就 ，如果商逸愿意让他养 ，只要不嫌弃他家伙食不好就行 。

　　他迟疑的问：“就算阿姨赶你出来 ，你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呀 ，你的朋友们呢？再不济 ，赵越呢？”

　　“都是酒肉朋友 ，哪里靠得住 ，他们都跟商氏集团有合作 ，商清堂不让他们帮我 ，谁敢管 。至于赵越 ，当兵去了 ，联系不上 。”商逸感叹的说 ，“商清堂把商氏集团交给李哲了 ，自己退居二线 。这孙子专跟我过不去 ，就怕商清堂哪天反悔 ，把商氏再交到我手里 。他打定主意要我在宛城待不下去自己滚蛋 ，想得美 ，我还就跟他耗上了 ，就是不靠商清堂 ，我也能自己立起来 。”

　　宋淡山点点头 ：“我相信你 。一会儿我们去趟超市，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你先吃饱了 ，再想怎么对付他们 。”

　　商逸笑嘻嘻的往宋淡山身上蹭：“我就说我吉人自有天相 ，你看看 ，走投无路呢这就遇见你了 。”

　　吃过饭 ，两人一起出门 ，宋淡山先带着商逸去买了衣服和日用品 ，商逸在镜子前试着品牌的衣服 ：“宋小乖不错呀 ，出手挺阔绰嘛 ，你现在有钱了？”

　　宋淡山尴尬的笑笑：“一点小钱而已 。”这些牌子衣服 ，他平时舍不得穿的 ，从小就节省惯了 ，但给商逸买 ，他就特别舍得 ，甚至觉得 ，只有这些衣服才配得上商逸 。

　　“你这些年 ，一直在宛城？”商逸问 。

　　“不是 ，我刚回来一个月 。一直在美院读书 。”宋淡山在一旁帮他拿着衣服 。

　　商逸整理领带的手一顿：“不可能！大一开学那会儿 ，八大美院我挨个都找过了 ，报道的新生名单里没有你 。”

　　“你去找过我？”宋淡山惊讶的问 。

　　“当然啊！你不问青红皂白的走了 ，我能不去找你吗 ，我那么喜欢你 。哪跟你似的薄情寡义 。”商逸气道 ，“结果还是没找到 。”

　　可能是哪里出了岔子 ，不过商逸能去找他 ，让他很开心 ，宋淡山从善如流的承认错误：“对不起 ，是我不好 。”

　　商逸心头一软 ，但还是板着脸：“知道错了？”

　　“嗯 。”

　　“改了吗？”

　　“改了 。”

　　“那你怎么补偿我？”

　　“随你 。”

　　“我要做那幅画上的事 。”

　　宋淡山一张脸瞬间红透 ，说不出拒绝的话 ，商逸不客气的拿过他的手机付款 ：“走吧 ，去买菜 。”

　　两人几年没见了 ，到底是有些陌生 。商逸推着购物车 ，宋淡山挑食材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宋淡山挑的 ，都是商逸喜欢吃的东西 ，商逸的口味 ，他一直都记得 。

　　商逸看着蹲在地上挑胡椒粉的男生 ，恍惚间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那时宋淡山很乖 ，虽然他们没有实质性的做过 ，但他玩了不少花样儿 ，宋淡山都乖乖的配合 。

　　这次虽然被李哲狠坑了一把 ，但谁知道是不是因祸得福呢！

　　“牛排要那种？”宋淡山仰头问他 ，却见商逸不知何时立到了他旁边 ，他这一侧头 ，高度实在尴尬 。

　　宋淡山窘迫地站起来 ，谁知道蹲久了腿麻 ，身体一晃就被商逸扶住 。

　　商逸箍着他的腰轻笑：“你怎么跟以前一样 ，见了我就投怀送抱 ，跟没骨头一样 。”

　　宋淡山连忙站好 ，想说句“我没有”又显得欲盖弥彰 。

　　商逸挑了两种牛排扔到购物车里 ，推着车往前走 ，宋淡山连忙跟上 。

　　走到酒水区 ，宋淡山停下来 ，挑了两瓶红酒 。他没喝过酒 ，但是酒壮怂人胆嘛 ，商逸既然说了想做那件事 ，他自然不会推脱 ，又怕隔的时间太久感觉不到位 ，借酒助助兴也好 。

　　商逸轻笑：“这点酒 ，也就能灌醉小猫 。”说着推着购物车大步流星往前走 。

　　宋淡山轻轻拉住他的袖子 ，指指一边的购物架 ，商逸侧目看去 ，满架子的冈｜本、杜｜蕾｜丝正凝视着他们 ，在看身边的宋淡山 ，脸已经红成了番茄 。

　　商逸也不禁有些赧然 ，他故作镇定的说：“要那种？”其实他一点经验都没有 ，啥也不懂 。说这话就是诈一下宋淡山 ，如果宋淡山害羞 ，挑了就走 ，那他就逃过一劫顺带涨涨经验 ，要是宋淡山反将一军“你说吧” ，那他就死球了，老处男本性暴露无疑 。

　　却见宋淡山咬着下唇 ，从架子上拿了几盒东西 ，动作堪称轻车熟路 。商逸挑眉 ，拉着长声唤了句：“宋小乖！”

　　“你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熟 ，你是不是用过？你背着我交男朋友了？”

　　宋淡山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别乱说 ，我没有 ，我就是 ，就是约你那天用过一次 。”

　　商逸瞪大眼睛 ，难道那天 ，宋淡山自己准备好了等他上？

　　操！早知道是这样 ，那自己就是死也得去找他 ，至于他妈和商清堂 ，爱怎么吵怎么吵去吧 ，天塌了他也不管了！

　　一回到家 ，宋淡山打开门 ，把购物袋放进厨房 ，刚想整理一下买的东西 ，就被商逸从背后抱住了 。

　　宋淡山身体一僵 ，这几年他孤单惯了 ，商逸的体温让他背后灼热 ，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让他热泪盈眶 。

　　原来都是误会 ，原来商逸是爱他的 。可是他们又错过了那么多年 ，宋淡山说不上眼下的团圆好还是不好 ，只觉得心头发酸 ，想哭 。

　　商逸混乱的喘息喷在他的脖颈 ，他听见商逸说：“宋小乖 ，我好想你 。”

　　一滴眼泪滑下 ，宋淡山哑着嗓子说：“我也很想你 。”

　　下一秒 ，他被商逸握着肩膀转了个身 ，紧接着 ，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席卷而来 ，轻而易举就让他目眩神迷 ，思维混乱之际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买来的红酒用不上了 。

　　商逸将宋淡山抱起来 ，放到了床上 。两人谁都没说话 ，专心致志的亲吻 ，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他们都用最坦诚的心迎接这场迟到的温存 。

　　商逸伸手去解宋淡山衬衫的扣子 ，因为用力太大把扣子都崩掉了 ，他的动作实在不怎么温柔 ，甚至因为急切有些粗鲁 ，手也因为紧张而颤抖 。

　　宋淡山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抬手抚摸他的头发 ，任由对方留下印记 。他顺从、驯服、张嘴、仰头，任凭对方索取他所拥有的一切 ，飞蛾扑火般将自己整个交出去 。

　　经过漫长的准备 ，宋淡山搂住商逸的后背：“可以了 。”他有些害怕商逸不耐烦 。

　　商逸没听他的 ：“再等一会儿 ，不然会疼 。”

　　终于进入正题的时候 ，宋淡山发出一声低｜吟 ，然后就是断断续续的声音 ，他羞耻极了 ，却又控制不住 ，于是用手抵在嘴边咬住手指 ，试图把那暧昧的叫喊堵回去 ，奈何手指上都留下了牙印 ，效果却不怎么好 。

　　商逸轻笑 ，把他的手拿下来举过头顶 ，俯身下去吻他：“怕什么 ，想怎样就怎样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
　　宋淡山终于呜呜的哭了出来：“商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