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故事》平衡点

3、二、楚门的世界

　　“呢，如果龟梨有一个朋友，像我跟你这么好，会是怎么样呢？”
　　“他不会的！”停下正在吃的东西，仁用少有的严肃语气肯定地说。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不会的不会的！我就是知道！”死鸭子嘴硬。
　　“……”碰到这种固执得没有任何道理的人，P就只能翻白眼了。
　　“那如果我还有一个朋友，我跟他的关系比跟你还好呢？”
　　“像U那样的？”赤西边往嘴巴里面，一边作出很讲义气的样子，“那我们就一起玩呀，P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嘛！”
　　“如果那个人是龟梨呢？”
　　“不行！”不容商议，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
　　“……”脸上挂黑线的P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遇上龟梨就没有道理可讲了，是这样吗？仁。

　　“龟梨君，为什么你在少俱写信单元里面一个人呢？不是很寂寞吗？我可以给你写信啊~”自己像弟弟一样疼爱着的裕翔曾经天真地问。
　　因为那个傻瓜会难过，总有这样的感觉，所以不能给别人写信，不能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但自己却只是笑笑朝裕翔眨眨眼说：“因为好玩啊~”

　　那个笨蛋，总是在自以为不被注意的地方，暗自执著地计较着，他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但是他怎么能不知道，在龟梨和也的心理永远有一处专属于赤西仁的角落，那个在自己毫不起眼的时候就跟他形影不离，那个笑起来比世上其他任何东西都能让自己感到温暖，那个总是很轻易原谅自己，不会掩饰情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单细胞笨蛋。

　　“仁和P关系真是好啊~好到让人觉得肉麻哦~”事务所里面的其他人有时候会开玩笑地说。“是呀！”自己也总是笑着附和。P，那个漂亮温柔的男孩子，有他在仁的身边，那个笨蛋就不会寂寞。

　　而自己，其实从来就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亲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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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楚门的世界
　　赤西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如此清晰地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和也的情景：在事务所的试演会上，龟梨穿着蓝色的运动衣，自己穿着牛仔裤，当时是自己主动上去跟他说话的。
　　呢~小龟，这个初遇可不是事务所安排的哦！

　　接下来的日子，其实并不是经常见到他，他不是正式的Jr，只是偶尔会来旁听事务所安排的课程，见到也只是微笑打声招呼，在仁心里龟梨和也只是“试演会上见到的那个男孩儿”。而作为Jr，仁已经开始结识事务所的新朋友，像山p，像亮。
　　那个时候仁跳舞总是记不住舞步，但是“绝对不认输”的个性让他常常会在别人都离开之后，自己在教室里面练习。那天也是这样，练到一半却怎么也想不起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下一步应该是这样吧？”
　　在仁正在拍脑袋的时候，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转头一看，那个总是打完棒球穿着脏脏的运动服来上课的男孩儿在教室的一头干净利落地完成了一个动作。
　　“龟梨君”吃惊地叫出对方的名字“今天来听课了？”
　　“嗯”点了点头的和也走到自己面前，把今天老师教的舞步从头到尾跳了一遍。
　　“好厉害！”仁瞪大了眼睛不能置信地说，“你能都记住吗？那么复杂耶！”
　　从那之后，凡是龟梨来听课的时候，他们都一起练习舞蹈，一起回家。慢慢的，两人开始熟络起来，后来仁才知道，其实龟梨对进入事务所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的，偶尔来听了课就走，所以也不太跟Jr.们打交道，仁算是他在事务所唯一认识的人，那天看到仁在教室里面练习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看不下去了！”才出声的。
　　呢~我很庆幸哦，那天我记不住舞步，以及，成为当时你在事务所唯一认识的人。

　　“这个小孩丑得让人生气！”自己也是小孩的亮看到跟仁在一起的和也时，冲口而出说出这句话。
　　“你才让人生气呢！”仁瞪着亮气呼呼地说。
　　他们怎么会认为你丑呢？明明你跳舞的时候那么耀眼！
　　“我以后可能不会再来了。”回家的时候和也跟仁说。
　　“为什么？”
　　“我果然不适合这个工作，还是打棒球吧。” 耸耸肩，和也笑了笑说。
　　“随便你！”说这话的仁是很生气地离开的。
　　喂，跟我在一起比不上打棒球开心吗？

　　后来听说，和也参加了kinki的演唱会。
　　后来又听说，和也参加了“金八老师”拍摄。
　　仁自己也忙着上课、练习，参加电视剧的拍摄，就快忘了龟梨和也这个人了，只是每次播放《金八老师》的时候，自己就会坐在电视前认真地看，在妈妈夸奖“龟梨君演的这个明彦挺帅哦！”的时候，瘪瘪嘴说“我也不会输给他的！”
　　只是仁还是经常记不住舞步，又不愿意去求助别人，所以仍然会经常留下来练习。
　　“下一步应该是这样吧？”
　　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仁顿了一下，转过头，在教室的另一头，和也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那样，把老师的舞步跳给仁看。
　　“不错嘛！”本来想板着脸说的仁，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呢~那个时候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冲绳之行是赤西仁和龟梨和也这个搭配的第一次双人活动，赢了Jr fight的赤西仁，实现了“和龟梨和也去冲绳旅游”的心愿，从那以后，就经常有两人一起出现在镜头前的机会，当KT成军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仁的第一反应，就像后来龟梨说的那样，“很庆幸”两人在一个团里面，这样他们就可以朝着同样的方向共同努力了。
　　“英文首字母是K的人，让我们一起努力吧！”那时的我，憧憬的未来里面有你哦！

　　KATTUN是一个个性非常强的团队，三天两头就有人吵架打架，圣常常吵着“太无聊了，受不了了，我要退团！”；田口常常没头没脑地踩到别人的地雷；队长上田总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对其他事情漠不关心；中丸虽然总是笑嘻嘻的，但是却也是置身事外的样子；仁也是一个决不妥协的人，所以常常会有意见不统一而跟队友陷入僵持的状态；而对于和也来说，KT的成军就意味着有了目标，就像棒球队终于可以上场比赛了一样，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克服困难获取胜利而已，于是年龄最小的他想要让六个人整合起来，不可避免的，常常和这些个性强烈的队友们陷入一场场的“战斗”中。但是，就是这样的几个家伙们，却在一次次的打斗和争吵中，慢慢找到了相处的方式和各自的位置，KT也很快变成了一个受欢迎的团队。
　　在适应KT的同时，仁和龟梨的默契也越来越好，甚至可以从对方的一个微小动作里面判断出下一个动作，合音、舞蹈、配合都越来越得心应手。虽然事务所的竞争很激烈，工作总是很辛苦，两人还不得不相继停学，但是在光一、泷泽等前辈的关照下和可爱的后辈们支持中，仁和和也那个时候非常愉快地在享受着工作的乐趣。
　　私底下，仁和和也也会一起去玩，去逛街购物，看电影，一起分享如何“变得更帅”的经验，和也变得越来越好看，也越来越活跃，仁常常玩笑似的大叫自己“不能输”，其实对于和也会不再是自己一个人注意到的和也，怀着一种无法言明的复杂心情。和也还是经常去练习打棒球，放弃棒球，可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吧。这个时候仁就会嘟着嘴跟P抱怨说“棒球有什么好玩的~”，却对于和也是事务所No.1的棒球手感到骄傲。
　　有时候，他们三个人也会一起出去玩，但是和也和P却没有变得像仁和P那样亲近。事实上，喜欢单独行动的和也私下里跟事务所的任何人都不太亲近，仁算是一个例外。那个时候，他们常常在很多场合提到对方的名字，在媒体面前毫无防备地表现自己的情绪。杂志上的两人，总是笑得那么开心，显得那么和谐。
　　现在看到这些，你是不是会生气？呢~那些照片上的笑容，参加跨年倒数完晚会之后想打电话给你的心情，那时你掉下舞台时我的焦急，以及当时落下的眼泪，这些都是真的！

　　03年底，事务所的拆团风波打破了一切的平静。
　　事务所的孩子们多少有点习惯了各个组合之间的拆拆合合，连仁自己都曾经短暂的和Jimmy等人组成过一个非正式的团队。但是，P和多年的搭档斗真被分开，还是让仁感到非常吃惊和愤怒。仁和和也一直以为P一定能和斗真一起出道，他们甚至还私下里约定“像P和斗真那样一起努力，然后一起出道！”，但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一天之内被颠覆，无论是他们本人还是众多支持他们的fans都无力改变这样的决定，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玩弄着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P虽然终于能够出道，但对这样的结果却谈不上任何兴奋，反而心情非常低落。那时的仁经常去陪伴P，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和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和疏远。直到那一天——
　　工作结束后，仁拉住正要离开的和也，说：“一起去P家吧，小龟你真是太不关心朋友了~”半开玩笑地责备着。
　　和也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冷淡地说：“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
　　听到这个话的仁愣了一下，有些生气地站到他的面前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吗？”
　　龟梨抬头冷淡地看了仁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说：“什么朋友，只是事务所安排的工作同伴，做戏给fans看而已！所以不用下班也要做戏吧，……”
　　砰！仁的拳头落在和也脸上。
　　“既然是做戏的朋友，我也不稀罕。我们绝交！”脱口而出的话却突然让自己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随便你！”和也用袖子随意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走出了休息室。
　　走出休息室的和也被听到里面争吵的田中圣拦住。
　　“你疯了吗？说这种话？快去道歉！”
　　“烦死了，不关你的事”和也不耐烦地说。
　　“可恶，你这家伙就是个性这么坏，迟早连仁这个朋友都没有了！”圣抓住和也胸前的衣服狠狠地说道。
　　“放开”和也冷冷地说。
　　“可恶！”圣正要挥下的拳头被一旁的中丸抓住。
　　趁这个间隙，和也狠狠地拉开圣的手，径直走出了事务所。
　　“为什么拦着我，这家伙就是欠揍。”气还没消的圣看着和也离开的背影，狠狠地对中丸说。
　　“你没看到他看起来就像要哭了吗？龟梨和也那么脆弱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同样看着和也背影的中丸，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呢~为什么说出那么伤人的话的你，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呢？

　　第二天的练习，和也没有出现。五人在沉默的气氛中，默默地练习着，仁知道中丸、田中和上田不断地偷看着自己，却没有心情去搭理。
　　这时候，不知情的田口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龟梨君怎么没来呢？”
　　“龟梨从来不会练习不来的。”
　　“难道连赤西也跟龟梨吵架了吗？”
　　“如果是跟其他人吵架的话，龟梨是不会这样的！”
　　“赤西不是总是站在龟梨一边的吗？”
　　“龟梨……”
　　“吵死了！”仁大叫一声冲出了练习房。
　　田口迷惑地看着仁狠狠推开后弹回来的门，中丸等三人走上去，拍了拍他，无奈的说“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真聪明！”
　　呢~为什么我有一种是我让你变得孤单寂寞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我快透不过气来！

　　跑出事务所的仁，没有方向茫然地走着，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和也家的门口。
　　“啊！？他没有告诉你们吗？他留了张条子说要出去旅游两天！这个臭小子，怎么能这么不懂礼貌，不去练习都不跟你们打声招呼！”和也的爸爸这么说着。
　　打去的电话，不断地传出“对方已关机”的声音。
　　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的仁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去问和也的下落。
　　呢~为什么你那么孤僻，不多交一些朋友？那样我就可以去找他们商量，那样我就可以不顾一切任性地对你生气了！

　　快回来，不然我就快要疯了！

　　当和也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家时，已经深夜了。家人都已经睡了吧，这样模糊地想着的和也，却在看到门口蜷缩着的人影后停了下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在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如此近又如此远！近得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却远得无法再接近。
　　赤西仁，你就这么BAGA吗？我那样说的话，你不生气不伤心吗？傻瓜！
　　“你在这儿干吗？还要跟我打架吗？”如此冷漠的声音不像是从自己的口中传出的。
　　那个人影在听到声音之后震动了一下，然后在和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风刮到他的跟前，抓住了和也胸前的衣服。
　　他要打我了。这样想着的龟梨，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承接他的一拳，但是接着自己就被紧紧地抱住了。
　　“浑蛋！”在那熟悉的温暖中，耳边传来了像是生气，却又更像是安心的声音。
　　“BAGA，我们正在绝交呢！”心里这样说着的和也却只是静静地留在那个怀抱中，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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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记得我们一起去看的The Truman Show(《楚门的世界》)吗？我觉得自己就像Truman，以为自己正在努力争取幸福的时候，突然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戏，身边的人不过是陪自己做戏的演员而已。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按照别人写好的剧本在表演吗？那种随时都可能被改变的剧本！原来我们自以为通过努力得来的一切，都那么脆弱，不堪一击！
　　所以我好生气，也好难过，我恨一起演戏的你，以及能够冷漠说出那样的话的你。但是，在说出“都是演戏”之前，不断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你，是不是跟我现在一样难过呢？
　　因为你，也是Truman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