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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你自己梦的还要我负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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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与度休息室的单人床上。
赵折风盖上吴与度的被子,枕着吴与度的枕头,闭上眼,睡去。
和平常一样,他睡得并不安稳,但幸好他的身体已经能应对自如,梦里的血腥气息袭来时,他习以为常地翻了一个身,脸埋在枕头里,继续睡过去。
此时是夜里一点半,吴医生在十三楼给病人查看身体。
赵折风又翻了一个身向外,迷蒙中,他看到一扇半掩的门,门外只有光,没有人影。
一闭眼,眼前又是滇南雨林的荆棘藤蔓,高高大大的热带树木遮天蔽日,潮湿闷热的森林里潜伏着致命的毒蛇。
他揉揉额角,眉间紧紧蹙起。
就在此时,门缝透进来的光里,晃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接着,那人影慢慢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屋里。
是吴与度。
赵折风抿了抿唇,眉间被他轻浅的脚步声缓缓抚平。
吴与度走近床边,在床侧坐下,垂下眼眸静静看着他,眼睫有些困倦地颤了颤,薄唇抿起。
而后,他脱下外套,缓缓地躺下来,不盖被子也不挪动,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赵折风身侧,连呼吸声都很轻。
就在赵折风要给他盖被子时,他自己一点一点地挪动了身子,像一只兔子一样钻进了被子里。
被子盖过了他的腰,再滑过他的肩,最后遮住了他的脑袋。
吴与度还要往深处去,再深处去。
被子微微起伏。
吴与度修长漂亮的手覆在赵折风的腰腹上,伸手解开他腰间的裤带……解不开。
黑暗里解裤带对吴与度来说有些难,他的呼吸急促。
湿热热的气息在被子里捂着,散不出去,全都呼到了赵折风的腰腹上。
吴与度解不开,受罪的是赵折风。
他的手隔着赵折风的裤子,毫无章法地到处乱碰,反反复复好几次,裤带还是没能解开。
赵折风只能自己动手帮他。
裤腰带解开。
被子里的吴与度轻轻呼了一口气。
正要下口时,他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身子往上爬,从赵折风怀里钻出一个脑袋来。
吴与度在赵折风耳边轻声问他:“折风,我……可以……可以吗?”
赵折风没做声。
吴与度听不到回应,有些委屈,小声喃喃道:“折风,你不喜欢我这样哄你吗?”
赵折风闷闷地道一声:“喜欢的。”
吴与度怕他真的不喜欢,低声道:“折风,我会慢慢来的,会让你舒服的。”
“嗯……”赵折风喑哑道。
“折风,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吴与度的温凉的薄唇覆在赵折风薄唇上,轻轻蹭了蹭,道:“折风,我喜欢你……”
“嗯。”赵折风仍旧只是低低沉沉应了一声。
“折风,我想……我想……”吴与度支支吾吾不敢继续说下去。
“可以。”赵折风终于算是说出了一个有意义的词。
吴与度像个孩子得到了吃糖的准许,轻声笑了笑,满心欢喜地钻回了被子里,去吃他的糖。
吃到糖的吴与度很乖很听话,又很小心翼翼。
他慌慌急急,生怕赵折风不舒服:“折风,我弄疼你了是不是?折风,对不起,对不起……唔……”
他明明承受不住,却又要逞强,“折风……唔……折风,你慢点,折风,你……其实你不用真的慢下来,我可以承受得住。”
他言语缱绻,“折风,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他低三下四地认错,“折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又贪心不足,“折风,求求你,给我,给我。”
吴与度的所有情绪,全都由被子外的赵折风掌控,给他,他便欢喜,不给他,他便委屈。
温顺而乖巧。
吴与度说够了,折风,够了,不要了。
吴与度说全都溢出来了,弄脏你了,对不起,折风,我帮你弄干净。
吴与度的脸贴在他腰腹上,轻轻抱住他。
吴与度还从他怀里钻出来,仰着脑袋,可怜巴巴地说道:“折风,我还没吃够,我还要。”
“嗯。”赵折风抿唇,低声道。
缠绵而缱绻。
赵折风很满意这一场——梦。
是梦!
他娘的,这就只是一个梦?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这是一场梦的,直到最后的最后,将身体里所有的欲望都纾解出来时,才发现,他的吴与度没有陪他一起睡。
刚才,所有的所有,真的,只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
赵折风不知为何,心里又闷又堵,气得醒过来,索性不睡了,坐直起来等着吴与度回来。
哄他。
半晌,门开了。
“折风,你怎么醒了,现在才三点半。”吴与度推门而入,借着办公室透进来的光,看到赵折风歪靠在床上,不禁问道:“是不是不习惯这里,所以睡不着?”
赵折风不应声,现在他的思绪还在梦中,回味着吴与度在梦中的模样。
眼眸迷离,唇色红肿,冷白的脸上晕开薄绯。
和眼前的吴与度截然不同。
眼前的吴与度眉间清冷而疲倦,冷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薄唇干燥,微微抿起。
这是吴医生的模样。
赵折风敛了敛眉间,迷迷糊糊又躺下,等着吴与度来钻被子。
他最好现在就过来钻,立刻,马上!
吴与度根本不知道赵折风刚才梦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赵折风在等什么。
他脱掉外套,走到冰箱面前,打开,确认里面的冰淇淋没有被动过之后,才走近赵折风。
赵折风:吴与度你丫的可以啊,我就睡在这里你不看,你居然先去看冰淇淋有没有被动过?
不知道的还以为冰淇淋才是你爱人呢!
操!
吴与度走到床边,俯下身来,仔仔细细地替赵折风掖了掖被子,道:“折风,我一会儿要去十五楼的几个病房查看情况,你要是有事就去十五楼找我。”
说着,又生怕赵折风睡迷糊了听不到,拿起手机输入这句话,发给赵折风。
做完这些,他便缓缓起身,不打扰赵折风睡觉了。
他的脚就要迈出门口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吴与度。”
是赵折风。
这声音,像极了每次性/事过后,赵折风在他耳边唤他的声音,经历过一场翻云覆雨后的倦怠慵懒,低沉沙哑,暗暗蕴着些许不满足,嗯……还有些淡淡的怒气在。
吴与度有些疑惑,皱了皱眉,转过身看向赵折风。
赵折风已经从床上走了下来,赤着脚,修长的腿大步迈开,身姿峻拔颀长,气势汹涌,径直走到他身后。
“折风,你怎么起来了?”
吴与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腰身就被人从背后单手用力一揽,接着,肩上就重重压下一个脑袋来。
再然后,身后之人环上另一只手臂,将他死死地锁扣在怀里。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着。
吴与度稍稍动弹都不能。
“折风,你怎么了?”吴与度侧过脸,担心地问他。
“我怎么了,你感觉不到吗?”赵折风在吴与度的颈脖上狠狠咬了一口。
吴与度的身子骤然一僵——赵折风这身体反应,也太大了吧?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
“感觉……到了……”吴与度低下头,弱弱地问他道:“你怎么这么烫?”
赵折风冷声问他:“只是烫吗?”
吴与度艰难地从嘴里溢出三个字:“还很硬。”又深吸一口气,道:“你怎么了?”
赵折风咬他唇角,沉沉道:“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吴与度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看向赵折风,道:“我刚才打扰你睡觉了是不是?”话毕,又急急忙忙解释,道:“我怕你睡不好,所以才进来看一看你的,我不是有意要吵醒你的,折风,你……”
赵折风的气息急促,闷声道:“你在梦里哄我了。”
吴与度讶然:“嗯?”
“你在梦里给我……弄了……”赵折风的声音又闷又沉,还有些许不满,像是在责怪他,说道:“你就在这张床上,就在这屋里,取悦我,还说你喜欢我,还抱着我,求我再来一次。”
当然不只是一次,是很多次。
“我在梦里……”吴与度看向赵折风,发现他眼底还未曾褪去的猩红,心里就知道赵折风没有说谎。
“你还怕我不舒服,弄得很慢,很轻……”赵折风此时的声线多了些许委屈,道:“你在梦里对我很好,哄我,讨好我,不带任何目的的,就想让我不生气,床响得很大声,但你一点都不在意,你只在意我舒不舒服,只在意我一个人。”
“你还主动让我看到你的隐秘,你的污糟,你就像是溺水了一样,浑身上下黏黏湿湿的。”赵折风的下巴抵在吴与度肩上,哑声道:“你满头大汗,你气喘吁吁,你所有的不堪,都在我这里,在我怀里。”
吴与度声音颤颤道:“折风,你是要我……”
“要你,赔我一场梦。”
赵折风沉沉道。